智慧女神？周序睜大眼睛。
此時他就在街道中，看著前方背對著他的少女，不由得眉頭皺起。
一直從別人口中聽到的神秘存在，居然離自己這麼近。
只是看這背影，服飾，完全看不出什麼。
他走了過去，想到她前面去看看她的臉。
然而哪怕他走過去查看，看到的還是剛剛的背影。
這……
鬧呢？
見周序鬱悶，智者無奈道：
「你看電視能繞到電視後面看別人洗澡的正面模樣？」
「有點道理。」周序點點頭，旋即又不解：
「你為什麼只有背面，不拍個正面？」
「不敢。」智者端著茶杯道：
「這是我道的河流，智慧女神這種存在，我只敢窺視其背影，正面一出現我的道會當場崩潰。」
周序震驚：「智慧女神這麼強？」
「其實也不是，只是感覺智慧女神不可力敵，不可羞辱，不可刻印。」智者也是茫然，旋即他嘆息一聲：
「這還是對方覺得有意思，同意我留下的。
不然我根本留不下這一幕。」
「原來如此。」周序點頭，然後左右看了看道：
「我怎麼感覺這智慧女神的服飾跟其他人有些不同？好像跟那些仙子的差不多。
反正跟神明時代的幾位神明，完全不同。」
「這個我這麼會知道？」智者往後退了退道：
「你好奇可以問問她。」
「可以問？」周序嚇得也退了回來。
這不是圖嗎？
「這是我道留下的歷史河流，並非他們本人，但是每一道人影都有一縷靈動。
能簡單跟伱交談兩句。
不然我怎麼經常跟每個時代的人交談？
每次找幾個是為了更深入的交談，留下這些是為了見證歷史，順利還能聊聊天。」智者高深莫測道。
周序心裡佩服。
這特效，自己這輩子可能都學不會。
「咳咳！」
智者咳嗽一下，然後街道突然動了起來，各種嘈雜聲隨之而來。
前面兩個人也動了起來，智慧女神正在吃著燒餅：
「小葉，這個挺好吃的，出來找個嚮導果然是對的。」
清脆悅耳的聲音。
周序靠了過去，然後用生疏的搭訕手法道：
「那個，你們好。」
聞言智慧女神轉頭看了過來。
嗯，還是背影。
倒是小葉正眼看向周序：
「你找我們？」
「你是大地女神？」周序套近乎道。
大地女神拿著燒餅一臉驚訝的看著周序：
「你認識我？是要當我的信徒嗎？」
「不能信仰智慧女神嗎？」周序看向智慧女神的背影。
「我主不要信徒。」大地女神好心解釋道。
周序疑惑：「為什麼？」
「這個……」智慧女神撓撓頭，謙虛道：
「其實我不是女神啦。
不過跟其他要信徒的神不一樣，不是顯得更厲害嗎？」
周序愣了下。
說的是有些道理。
「請問你是未來人嗎？」周序略作思考問道。
「不是啊。」智慧女神直接回答。
「那你知道第七扇門嗎？」周序又問。
「什麼門？」智慧女神突然看向前方，驚呼道：
「小葉我們去買衣服吧。」
說著兩人就往衣服店而去。
周序再搭話就已經被無視了。
這讓他有些疑惑的看向智者：
「她們為什麼不理我了？因為我不是單身嗎？」
「咳咳」智者被周序這句話嗆到了，然後道：
「只是一縷靈動，能簡單回答你一兩個問題就不錯了。
你還想怎樣？
不過我要提醒你，這是歷史的河流，這些人大多是自願留下的靈動。
他們要是活著，是能夠察覺到你們之間的交談的。
內容也會被接收到。
你說話小心點。」
周序：「……」
你不早說，這下要被大地女神知道我在跟她搶唯一信徒的位置了。
當然，剛剛就隨便說說，要當也是當秋姐的信徒。
這時周序看向賣燒餅的中年男子，很普通的臉，低著頭似乎在躲避什麼。
好奇之下，周序走了上去，道：
「老闆一個燒餅多少錢？」
據大地女神猜測這個就是故弄玄虛之神。
他已經與對方神交已久，今天得問點什麼東西出來。
「五個銅幣。」老闆輕聲道。
「這麼貴？」周序下意識道：
「一個銅幣兩個吧。」
老闆一臉錯愕的看著周序：「？？？」
「不好意思，職業病。」周序有些尷尬道。
後面的智者都懵逼了。
見過砍價的，沒見過這麼砍的。
「我問你，寶藏書要開多久才能出現完整的山海篇？」周序正兒八經的問道。
「我不懂客人在說什麼。」燒餅老闆一臉不解道。
「你一定已經回歸了吧？我們能約個地方見見嗎？
你不是習慣故弄玄虛嗎？你完全可以戲耍我。
怎樣？」周序輕聲道。
對面還是一臉不解。
「你別擔心，我就是個普通人，打不過你的，我發誓。」周序認真道。
見對方還是什麼都不說，周序只能放棄了。
然後又道：
「對了，你能告訴我上蒼篇在哪嗎？線索也行，我可以買。」
「客人你的燒餅。」燒餅老闆遞給周序一個燒餅。
見此，周序接過燒餅，然後試著咬了下。
空的。
這時候畫面又一次停止，然後他們再次升空，回到了茶桌前。
周序無奈坐下：
「這個人到底是不是故弄玄虛之神？」
智者好笑道：
「你跟神明時代的神見面都這麼威脅他們的嗎？」
「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約地方，讓打得過的人去打。」周序坦然道。
不然他一個小小的魔道聖子，哪來的面子跟這些大佬正常交流？
對方根本不屑。
落後就要挨打，但是月姐她爹爹不落後啊。
所以對面就得挨打。
「真的會有人跟你做朋友嗎？」智者倒著茶問道。
周序則是低頭，看到他們不再往前，有些意外：
「為什麼不繼續往前？」
「這是你不摘智慧果，我才送你來的，你以為想來就來？」智者高深莫測道。
「那下次我還能來？」周序問道。
智者微微點頭：
「就看你什麼時候再遇到我了，那麼下次你想見誰？」
「誰都行？」周序有些震驚。
「只要有在歷史河流留下靈性的都可以。」
「能去看看我爸跟我媽認識的場景嗎？」
「……」
「不行？」
「是沒有。」
「那有他們以前的畫面嗎？」
「有是有。」
「好，下次就去找他們。」
「……」
智者喝茶的手都停頓住了，不過還是保持著平靜隨意：
「為什麼不去找與你敵對的神明呢？你可以找他叫囂。
或者找確定是故弄玄虛之神的身影叫囂。」
「我覺得可以先找我爸，然後找我二叔，最後找我師父。」周序覺得找他們更有意思。
想想還有誰命長的。
岳父？
嗯，不知道對智者能不能提。
下次問問老媽。
如果可以，那就去見見岳父大人。
就是不知道對方喜不喜歡自己。
面對岳父大人還是要謙虛一些。
這跟其他人不同，其他人不服他都可以約地方。
這個怎麼約？
呼了口氣，周序也就不再多想。
畢竟智者沒有那麼容易遇到。
這時他們好像往現在歷史移動，最後一切消失又回到了星辰之中。
再退回去就是智慧樹下。
「我之前跟智慧女神說話，那她能收到嗎？」周序有些好奇。
都說智慧女神徹底消失了。
「不知道。」智者如實道：
「智慧女神的神秘遠超我的認知，所有神明中，其實沒有一個可以跟她比擬。
也就是因為神秘，外加與諸神格格不入，其他神明才會想對她動手。」
「如果真動手了會是什麼結果？」周序有些好奇的問道。
「不知道。」智者搖頭。
這種事他給不出答案，無法揣測。
跟智慧女神有關的，他通常都不敢去關注。
「聽說神文石板在你手上？」智者突然問道。
「在啊，有什麼用嗎？」周序疑惑道。
「神文石板記載著一些東西，等你實力夠了，可以閱讀一下。
或許有什麼收穫也說不定。」智者故作神秘道，旋即補充了一句：
「最好親自看，因為每個人都不一定一樣。
神文石板如同修真界道文，道不同所見所聞就不同。」
周序點頭有些明白：
「權柄不同，那看到的東西也不同？」
「對，但是你又不同，你身上已經有三枚種子，等什麼時候有七枚種子，或許能窺視道神文石板的全貌。」智者猜測道。
呼
一陣風吹拂而來，周序感受到風的時候，也聽到了一些嘈雜的聲音。
「我不吃，月姐你吃吧。」蘇詩的聲音傳來。
「蘇詩為什麼不吃？」秋姐疑惑道。
「她擔心智慧果都救不了她的沒用，不吃就等於可以救。」寒酥提醒道。
「可是蘇詩不是說她智商沒問題嗎？」秋淺又問。
「可是她經常忘這個，落那個。
智慧果理論上是有效的。」明南楚解釋道：
「吃了要是沒有一點用，就徹底沒救了。」
「對，報加班忘了就往多的報，我感覺蘇詩姐是故意的。」音粟在一邊控訴道。
周序轉頭看去，發現一群人在樹下討論著什麼。
月姐坐在中間。
左邊是秋姐寒酥音粟，右邊是蘇詩明南楚徐辭。
除了蘇詩大家都在吃智慧果。
「他們回來了。」周凝月咬著果子說道。
「剛剛我們是消失在原地了？」周序疑惑道。
「沒有，就是變成虛影了。」秋淺來到周序身邊說道。
說著還給他遞了個智慧果。
她一人可以摘兩個。
差點被月姐搶了。
還好蘇詩送了一顆。
周序接過果子，心想還是秋姐好。
「好了，果子摘了，問題也問了，你們可以離開了。」智者微笑道。
周序看著智者猶豫了很久問道：
「前輩一直在觀察人世間對吧？」
「對。」智者點頭。
「我跟秋姐結婚，請你你來不？」周序問道。
聞言秋淺不好意思低下頭。
周凝月看著秋淺又看了看蘇詩道：
「你什麼時候結婚？」
「月姐都沒結婚，我怎麼結婚？而且我結婚了得有多少人傷心難過，我不結婚。」蘇詩一本正經道。
眾人：「……」
「月姐，你什麼時候嫁人？」蘇詩問道。
「等了長大了唄。」周凝月踮起腳比劃了下：
「這麼高，嗯，比你高一點的時候。」
「那得什麼時候啊。」蘇詩有些苦惱。
月姐已經好久沒長高了。
自從認了周序後，就一直卡在八歲。
「這個……」聽到周序的問題，智者有些遲疑：
「也不是不行。」
「好。」周序站起來拱手道：
「青山綠水，我們後會有期。」
智者：「……」
眾人：「……」
之後大家跟著周序離開了草地。
智者就這樣看著，他思來想去，還是覺得跟周序聊天不是太愉快。
有些寂寥。
……
……
觀霞峰。
李景山看著天際陷入了深思。
「想什麼呢？」紅霓來到他身邊輕笑著問。
「看來真的失蹤了。」李景山嘆了口氣道。
「之前兒子說在異世界遊歷，只是不久前突然聯繫不上了而已，應該沒什麼吧？」紅霓仙子說道。
「其實哪怕有什麼，若是跟以往一樣，也沒什麼好在意的。
現在就不知道他要怎麼面對危險。」李景山搖頭無奈道。
「上次南思說了，兒子在他們那學有所成，應該沒事。
要自信一點。」紅霓說道。
提起這個，李景山就氣不打一處來。
差點就打起來了。
「不過有女兒確實不錯，不說小月了，哪怕是小詩那種也很好。」紅霓笑著道。
不過他們這種修為的人，想要孩子不容易。
也沒有太在意的必要。
「對了，那片世界是那個人的嗎？」紅霓問道。
「嗯。」李景山點頭。
「那他要回歸了嗎？」
「不容易，不過也沒什麼。」
「也是，反正都能有孩子了，確實沒什麼。」說到這裡紅霓笑了笑道：
「小鏡上次找我了，說為她徒弟的婚事愁了很久，說需要準備什麼。
看他們兩家的意思，五月份辦不了就十月份。
總之今年就要完婚。」
聽到完婚，李景山又頭疼了。
「你說，還有誰比較適合跟洛書相親的？」他問身邊的妻子。
「修真界這麼大，有肯定是有。」紅霓想了想笑道：
「要不去魔修地界找找？」
「奇恥大辱。」李景山瞬間拒絕了。
「不過道修有也不著急，等兒子聯繫得到了再說吧。」紅霓說道。
他們也不知道自己兒子能走到哪。
現在也不怎麼在意了。
走到哪愛走什麼路都可以。
別交不會說話的女朋友就好。
他們都不敢相信，兒子居然……
是這樣的人。
那一天他們感覺天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