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4章 暗中授命
「順利脫身，應是不難。」
「幾位同道的行動，明顯並非臨時起意，應該準備好了退路。」
行走間，劉玉隨口回答。
頓了頓，他繼續道：
「我等無需為此擔憂，此時應思索此次事件，對盟中任務的影響。」
「經此一事，或許已經打草驚蛇，使黑山仙獄提高警備。」
「我等.」
兩人邊說邊走，相比低階修士的驚魂未定，明顯從容了不少。
最終，消失在街道盡頭。
挑選隱秘地點，搜集附近的有用信息，發出傳訊等待雲溪等人的到來。
就這樣，時間漸漸過去。
隨著五日期限最後兩日過去，在羅浮坊市的一個客棧中，喬裝易容隱藏修為的核心成員接踵而至。
只是趕個路而已，憑著他們豐富的經驗，自然不會有狗血橋段發生。
一路上，風平浪靜。
……
兩日後，羅浮坊市一處普通客棧，劉玉十人再次匯聚一堂。
「距離處刑日期，只剩下二十五日左右。」
「古城道友，我等是否立即通知長老。」
了解信息後，廖雲溪豁然起身，拱手說道。
她是散修中少有的金丹女修，傳聞比許多男修都要果斷，所作所為十分大膽。
「如此近的羅浮坊市，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確實很可能會讓黑山仙獄警惕。」
「罷了，還是請長老們定奪吧，幾位道友怎麼看？」
抬手示意對方坐下，劉玉一掃房間內的眾人，想了想開口道。
強行劫獄風險極大，他當然是想能不去就不去為好，但此事最終還是得元嬰長老拍板決定。
聞言，郭破雲等人先後點頭。
出了這種事情，事先誰也沒有料到，是否繼續行動，還是要看長老們的意見。
「嗯。」
見狀，劉玉不再猶豫，當即取出傳訊玉牌，開始聯繫清水真君。
發出信息後，十人圍坐在一張大桌旁寂靜無聲，等待著長老們的傳訊。
一息、兩息、三息.
「嗡嗡」
十來息過去，傳訊玉牌微微震動。
劉玉當即法決一掐，一縷神識進入其中查看，瞬間讀取此次來訊。
下一刻，他豁然起身：
「長老有令，行動繼續。」
「我等立即出發，靠近黑山仙獄！」
明明在如此不利的條件下，布衣盟高層依舊一意孤行繼續此次行動，劉玉確實有些不解。
「莫非，那二十一名金丹修士，有什麼特別重要的人物？」
「比如說大修士的子嗣，亦或者親傳弟子？」
「還是說，有成員掌握著紫巾軍的重要機密，絕對不能輕易放棄？」
他心中猜測紛紛，但一時卻沒什麼頭緒，只能按照傳訊行事。
一方面，劉玉已經踏上布衣盟的戰車，想下來可不是那麼容易。
另一方面，準備了數種手段，就算是遭遇元嬰初中期修士，他也有很大把握全身而退。
底牌在手，自然進退從容！
「是！」
郭破雲、廖雲溪等人拱手領命。
雖然對長老命令有些不解，但出於一直以來的信任，還是選擇執行。
隨後，劉玉十人隱藏修為，分批次離開羅浮坊市，向黑山仙獄的方向趕去。
……
羅浮山數十里外，一片茂密的叢林中。
十來名修士或站或坐，或觀望羅浮山的動靜，或盤膝打坐恢複精力，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透過丈許高的荒草間隙，劉玉靜靜觀察羅浮山的情況，儘可能收集一些有用信息。
只見數十里外，一座高約兩千丈左右，通體漆黑不規則的靈山，傲然挺立於大地之上。
此山看起來不太美觀，但卻是實實在在的四階靈山。
夜幕下，時不時有一道遁光，從靈山上升騰而起，最終消失在黑暗中。
四面八方，也時不時有乾庭修士，押送犯人進入靈山，許多之後才離去。
黑山仙獄數千年歷史中，不管修士進入之前有多厲害，攪動了多少風雲，一入此獄從此便消息全無。
任你英雄豪傑，多麼驚才艷艷，一入仙獄也是萬劫不復！
這就是羅浮山，也是黑山仙獄的所在地！
「古城道友，長老們可有消息傳來？」
身旁，郭破雲的聲音突然響起。
時間又過去十日，距離原定的處刑日期，只剩下半月左右，由不得他們不焦急。
一旦公開處刑開始，將造成極其惡劣的影響，對所有激進派散修組織都極為不利。
這種情況下，為防止散修組織救援或者反撲，乾庭可能增派更多力量。
到哪個時候再進行救援，就真與送死無異了。
所以絕不能繼續拖延，越臨近處刑日期，黑山仙獄的守備力量可能就越強。
「日前清水長老.」
劉玉轉頭，話才剛說道一半就突兀停止。
敏銳無比的靈覺，在這一刻受到觸動，他猛然朝身後望去。
只見三道身影，突然出現在眾人中央，含笑看著劉玉、郭破雲等人。
其中一人身穿淡藍色水紋長袍，面容慈眉善目，周身氣息深不可測。
不是「清水真君」又是何人？
「我等見過諸位長老！」
反應過來，眾人紛紛行禮。
同時，他們心中暗暗鬆了一口氣。
面對凶威赫赫的黑山仙獄，僅憑他們這些金丹修士，還是有些底氣不足。
「情況如何？」
擺手示意眾人不必多禮，清水真君轉而問道。
雖然在傳訊中，已經說了一遍情況，但畢竟不是面面俱到，此時還是再仔細問一遍為好。
話語落下，郭破雲、廖雲溪等人目光一轉，齊刷刷看向劉玉。
劉玉微微點頭，隨即緩緩開口：
「回長老，晚輩目前收集到的信息」
他以極快的語速，將這段時間了解到的情況說出，包括幾日前的「劫法場」事件。
「請長老定奪！」
將已知信息說完，劉玉再次一拱手，隨後便不再言語。
聞言，清水真君、明鏡真君三人皆是眉頭一皺。
三人眼神交匯，應該在神識傳音交流，沒有第一時間開口。
「此事確實有些出乎意料。」
「但終究只是一些外圍成員，修為最高不過築基境界，還不足以驚動乾庭高層。」
「救援行動，沒必要因此中止。」
片刻後，意見達成統一，清水真君負手說道。
「明白。」
早有預料，眾人齊齊一拱手。
「看來，還是免不了往黑山仙獄走一遭。」
見此，劉玉心中一嘆，但也只能跟著拱手。
「想救出紫巾軍二十一位同道，首先要破解仙獄外圍的大陣。」
「此陣名為「黑水洞幽陣」，品階雖然只有四階下品，但防禦方面卻十分不俗。」
「縱然大修士正面強攻，也要一時半刻才能攻破，所以強攻並不可取。」
確定要繼續救援的計畫，清水真君開始下一步安排，有條不紊安排著計畫。
頓了頓，他繼續說道：
「不過紫巾軍的同道，早就注意到黑山仙獄，並且有攻破這座仙獄的計畫，只是事發突然才不得不作罷。」
「關於「黑水洞幽陣」的信息，有何特點與破綻，老夫已經瞭然於心。」
「以陣破陣，是最好的選擇。」
「爾等如此如此.」
清水真君語氣極快，粗略說了一番仙獄大陣的信息，又說出對付「黑水洞幽陣」的辦法，以及關於攻破此陣的安排。
經過認真研究，布衣盟認為，以陣破陣最為合適。
為此，準備了一套「冰魄寒息陣」，剛好能在屬性上對仙獄大陣進行壓制。
「破雲」
「雲溪」
取出布陣材料與陣盤，清水真君先後示意眾人上前，將一樣樣靈材與陣盤遞過去。
過程中，他不斷說著陣盤與靈材的布置要點，精準說出一個個靈氣節點或地脈節點的位置。
「仔細布置，不可有絲毫差錯。」
「否則驚動看守修士，後果不堪設想。」
收斂笑意，清水真君面色凝重，再三確認郭破雲、廖雲溪等人，是否已經牢記布陣細節。
從此事上，就可以看出布衣盟準備十分充足。
而布衣盟的信息，又是來自「紫巾軍」。
或許當初紫巾軍，真有進攻黑山仙獄的打算，只是突然遭受重創，才不得不作罷。
「我等明白，請長老放心。」
接過靈材與陣盤，郭破雲、廖雲溪等人重重一拱手。
隨即或是在低空飛遁，或是在地面狂奔，朝羅浮山方向潛行而去，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就連其大弟子，新晉陞元嬰的明鏡，以及另外一名元嬰真君，也被清水真君打發去布陣。
轉眼，茂密叢林間，就只剩下劉玉與他兩人。
「沙沙」
夜色中，不斷有微風吹過草叢，雜草摩擦間響起沙沙聲。
「你可知，為何明知冒這麼大的危險，我等還要進行此次救援？」
待兩名元嬰長老，以及郭破雲等人走遠，清水真君這才幽幽開口，臉上閃過一絲複雜。
「晚輩不知。」
沒有猶豫，劉玉當即搖了搖頭，靜等對方開口。
他明白，清水真君單獨將他留下，絕對是有著某種緣由。
或許，就有一些不便被其他成員知曉的「命令」，要讓自己在行動中秘密執行。
劉玉的回答在意料之中，清水真君沒有賣關子，當即繼續說道：
「被羈押的二十一金丹中，有一人乃紫巾軍四位大修士之一的後裔。」
「此人知曉太多紫巾軍隱秘，一旦這其中出現差錯，後果不堪設想。」
「不單是懷洲，整個中域的起事進程，都有可能遭受毀滅性打擊！」
說這話時，此人臉色極其凝重。
顯然這名修士十分關鍵，才是此次行動的最終目的，其它什麼「極其惡劣的影響」，不過是一個幌子而已。
或者說，只是不重要的因素。
畢竟大乾統治中域十萬年之久，威嚴早已經深入方方面面，這片大地上的修士們，也早已經習慣被統治。
換句話說，再怎麼震懾也就那樣。
當激進派散修組織，能夠撼動大勢，有希望獲得最終成功的時候，絕大多數散修便會爭相加入。
在乾庭聖地不可撼動，激進組織沒有起勢的現在，他們則唯恐扯上關係，以免惹禍上身波及自身。
散修最了解散修。
所以無論是布衣盟還是紫巾軍，對「公開處決」一事雖然在意，卻沒有想像中那麼在意。
「根據種種跡象，此人目前還沒有叛變。」
「但公開處刑後，按照以往的慣例，乾庭會安排高階修士，對重要犯人進行搜魂。」
「而在乾庭眼裡，目前中域最不穩定的因素，紫巾軍的金丹修士，已經算得上「重要」。」
「那位大修士姓許，那位被羈押的同道，名為「許浩雲」。」
最後，清水真君說出了那名大修士後裔的信息。
「所以長老的意思是讓古某重點救援這位「許浩雲」道友？」
聞言，劉玉目光一閃，語氣有些不確定地問道。
「不錯。」
清水真君微微點頭，隨後雙手負背望向羅浮山方向，又繼續道：
「不過關於黑山仙獄內的情況，乾庭保密措施非常到位，盟中也沒有收集到多少有用情報。」
「屆時爾等進入獄中，遇到什麼發生什麼，此時也不能確定。」
「倘若遇到不可抗拒的因素，順利救出那人無望，老夫要你」
說到最後，清水真君聲音微冷，右手並指如刀一斬，意思不言而喻。
確定營救無望，為了不留下隱患，必需將不確定因素清除！
「是！晚輩明白！」
劉玉心中一凜，當即拱手領命。
知曉前因後果，對於布衣盟高層的這個決定，他一點都不意外。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武裝對抗犧牲在所難免。
更何況乾庭聖地統治中域，目前依舊是大勢所在，紫巾軍、布衣盟等激進組織，自然不能有婦人之仁。
實現「崇高理想」的道路上，未來或許是「詩和遠方」，但當下一定少不了「流血犧牲」與「苟且妥協」。
「去吧。」
取出一份布陣材料，清水真君輕輕擺手吩咐道。
「晚輩告退。」
接過布陣材料，將之收入儲物戒，劉玉一拱手也消失在夜色中。
大修士後裔，知曉紫巾軍許多隱秘，這個理由確實說得過去。
但他不知為何，卻總感覺有些不對。
「莫非這其中，還有更深層次的緣由？」
這樣想著，劉玉悄無聲息向羅浮山方向潛行，心中一個個念頭閃動。
只是目前所知有限，憑空猜測，註定只能得到錯誤答案。
他思索一會兒，也只能放棄。
原地，將劫獄的準備事宜安排下去，清水真君面上恢複平靜。
有光明的地方就有黑暗，為成大事犧牲在所難免，他不覺得這有何不妥。
沒有誰，是不可以犧牲的。
……
大日升起又落下，羅浮山周圍一片平靜，一個日夜轉瞬即過。
雖然關於布陣細節，以及各處靈氣節點、地脈節點的信息，都已經悉數告知。
但想在乾庭修士眼皮底下，悄無聲息布置另一座四階大陣，難度還是太大太大。
需要考慮的因素太多，往往非常簡單的一個步驟，都要花費超越平時數倍、數十倍的時間。
做好前置準備，劉玉與郭破雲、廖雲溪等人在同一時刻，將陣盤陣旗、布陣材料打入節點。
隨後便不再遮遮掩掩，法力一轉化為遁光，頭也不迴向原本的藏身之地折返。
「嗖嗖~」
平靜的夜幕下，陣陣金丹級別的靈壓浮現，一連十幾道遁光劃破長空。
「轟」「轟」
陣法布置完成，僅僅過去一息，劉玉等人飛出不過十幾里，羅浮山周圍便有巨大的動靜產生。
「轟！！！」
地動山搖，塵土飛揚。
伴隨聲聲轟鳴，一道道白色光柱衝天而起，散發凍徹骨髓的冰寒氣息。
短短半息間，在冰寒氣息的影響下，就不知有多少生靈失去生命氣息。
「滋滋」
一層薄薄的冰晶，開始朝四面八方蔓延開來，有冰封大地的趨勢，方圓三十里都受到影響。
露結為冰，草木、生靈、吐出都被冰封。
夜空中，劉玉回頭一看，被冰封的地域不斷蔓延，其上絲絲縷縷極寒之氣瀰漫。
凡人身處這樣的環境，瞬間就會凍成冰雕，失去生命氣息。
鍊氣期修士，也無法抵禦這種寒冷，法力會在極短的時間內枯竭，然後失去生命。
不過這點寒冷，自然無法對劉玉造成影響。
經歷過「太陰之力」的洗禮，寒冷方面的抗性提高，這點寒氣只是毛毛雨而已。
只要不被大陣正面攻擊，基本不會有什麼大礙。
羅浮山周圍，數十道粗壯無比的白色光柱衝天而起，彼此間有一條條細小一些的冰晶細線相連結，共同組成一座四階大陣。
四階——冰魄寒息陣！
如此大的動靜，黑山仙獄守衛自然第一時間發覺，趕在「冰魄玄光陣」攻擊之前，就已經啟動「黑水洞幽陣」。
「嘩嘩」
一時間，湍急的水流聲響起。
下一刻，羅浮山一里之外的地面塌陷，無數黑色水流從中冒出。
短短半息之間，就形成了一道黑色「水牆」。
四面水牆毫無縫隙，呈圓形拱衛羅浮山，將小半個山體都保護在內。
之所以如此，是因為真正的「黑山仙獄」，並不是建立在羅浮山上，實則是在地面之下。
「噗呲~」
黑色水流彷彿蘊含劇毒，滴落地面連泥土都能腐蝕，眨眼間便出現一個大洞。
僅僅是氣息，就讓一定範圍的草木枯萎，表面呈現紫黑之色。
「黑水洞幽陣」距離山體一里，「冰魄寒息陣」距離山體三十里，彼此相距不到三十里，兩座四階大陣遙遙對峙。
而這時，劉玉等人已經返回藏身之處，聚集在清水真君旁邊，靜靜觀看如何破陣。
倘若解決不了仙獄大陣，下一步行動也就無從談起。
「有心算無心。」
「屬性壓制。」
「知己知彼。」
「這「黑水洞幽陣」，恐怕.」
靜靜看著兩座四階大陣成型，劉玉心中一個個念頭閃過。
布衣盟準備充足，加之種種有利條件，有心算無心之下，攻破「黑水洞幽陣」的幾率很大。
時間緊迫，進攻壓力在己方，所以清水真君沒有任何拖延，陣法成型的瞬間便開始動作。
「疾」
他取出三面藍色令牌操控大陣，一道道法訣打入令牌，控制陣法主動進攻。
下一刻。
由數十道粗壯白色光柱，以及無數冰晶細線組成的「冰魄寒息陣」，立即開始攻擊。
「呼~呼~」
數十道白色光柱，不斷噴吐一股股藍色氣息。
這氣息冰冷到極致，彷彿連空間都能凍結，出現的瞬間，便讓方圓數十里溫度驟降。
一股股藍色氣息匯聚在一起，形成一道道寒流，寒流匯聚又形成寒潮，從各個方向朝羅浮山涌去。
「咻咻~」
四面黑色水牆中，不斷有水流從中分出，凝結成「水箭」「水槍」「水球」等等，向席捲而來的藍色寒潮射去。
「滋滋」
只是一道道攻擊落入其中，雖然能夠讓藍色寒潮翻湧，但收效卻不是很大。
沒入其中，不管任何形式的攻擊，都很快會被極寒氣息冰封。
黑水那連大地都能腐蝕的劇毒，對藍色寒潮的影響卻非常有限。
「咻咻」
「滋滋」
百丈高的黑色水牆表面，不斷凝聚成各種形態的攻擊，落入鋪天蓋地席捲而來的寒潮，卻始終收效甚微。
水槍、水卷、水箭、水刃.
無論何種形式的攻擊，都很快會被冰封，最終被一層藍色冰晶包裹墜落在地。
幾息之後，淡藍寒潮鋪天蓋地，瀰漫至百丈高的黑色水牆上。
「滋滋」
「嘩啦」
剎那，群山間便不斷響起冰晶凝結與冰晶破碎的聲音，兩座大陣正進行最為激烈的對抗。
不過因為屬性壓制，明顯冰晶凝結的速度更快，逐漸有將百丈高的黑色水牆冰封的趨勢。
繼續這樣下去，用不了多長時間，「黑水洞幽陣」就會被冰封。
「仙庭重地，何人膽敢來犯？！」
就在這時，一道極其尖銳的聲音，忽然在群山間響起。
隨即，一連三道元嬰級別的靈壓，便毫不掩飾自羅浮山中浮現。
下一瞬，劉玉敏銳察覺，數道目光望了過來。
就彷彿，跨越數十里距離鎖定自己，讓身體立即汗毛倒豎。
元嬰修士！
他下意識一摸儲物戒，思及「一氣乾坤符」、「風雷遁空符」等手段，心中這才放鬆不少。
PS：補十月十五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