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2章 容妃

正文卷

第582章 容妃

鄭國·宮苑

崇政殿中——

鄭君心情大悅,就命鄭宮之中的御膳房備膳,以款待昊陽教,同時諮詢仙朝之事。

「韻兒,你啊,也去看看你娘,你母妃這幾日都念叨著你呢。」鄭君目光慈愛地看著鄭韻兒,笑著說道。

鄭韻兒之母是容妃娘娘,品貌無雙,善彈琵琶,又善舞蹈。

鄭韻兒甜甜一笑,點了點頭,然後離了大殿,向著後宮去了。

不提鄭君如何與李鶴遠商議籌備仙朝事宜,卻說鄭韻兒出了議事大殿,就聽到一個宦者,臉上的褶子都笑開了一些,道:「殿下,您隨我這邊來。」

「有勞高公公了。」鄭韻兒笑了笑,邁著輕盈的步子,向著後宮而去。

其母容妃居於鍾粹宮,鄭韻兒剛至後宮,遠遠看到幾個宮女在福寧宮爭執,就是顰了顰眉,問一旁的高公公,詫異說道:「哎,那不是福寧宮的女官嗎?怎麼和尚衣局的人吵起來了?」

高公公面色笑意微斂,打量了左右見沒有人,才低聲說道:「公主殿下有所不知,庄妃娘娘因為犯了一樁錯,被君上給發落在冷宮,尚衣局見福寧宮失了勢,就給予福寧宮刁難,宮裡一些人眼皮子淺,慣會踩高捧低的。」

鄭韻兒美眸轉了轉,微微一笑,說道:「本宮知道高公公就不是這樣人,看她們那邊吵的也不像話,高公公崇政殿的大官兒,也該去問一下才是。」

母女相擁,抱了足有好一會兒才分開。

高公公伸出四個手指頭,卻沒有明說。

鄭韻兒玉容現出一抹複雜之色,有些神思不疏地轉過虹橋,向著容妃所居鍾粹宮而去。

她最近幾個月在昊陽宗閉關,但對新鄭都城內發生的事情,並非一無所知,尤其還牽涉了恭璽丟失一事。

此刻容妃身姿翩躚,體態輕盈,水袖隨著音樂起舞,腰後的青絲隨風而舞,纖細腰肢如弱柳扶風,容妃雖年紀已三十又六,但因為保養得當之故,不管是容貌還是氣質,也就如雙十年華的女子。

鄭韻兒明眸眨了眨,笑道:「原來是四哥,還真是……」

鄭韻兒邁過宮門門檻,喚道。

「蘇侯……」

容妃彎彎柳葉細眉之下,除卻成熟婦人的風韻外,溢滿了驚喜,聲音中帶著幾分婉轉之意,道:「韻兒,娘不是在做夢吧。」

剛剛到鍾粹宮,就聽到曲樂之音傳來,鄭韻兒給高公公擺了擺手,而後向殿中而去。

一舞而罷,不等殿中宮女鼓掌,鄭韻兒當先鼓掌喝彩。

或許也正是這個緣故,其子公子盛,才掌軍一方,英睿果斷。

庄妃以賢惠端莊,自來得鄭君寵愛,而宸妃則是性情剛強,從來不會在鄭君面前伏低做小,

鄭韻兒輕笑一聲,笑靨嬌俏明媚,道:「公公這話說的,本宮好幾年都未在宮中了,哪裡知道這些藤藤蔓蔓。」

「湘夫人。」鄭韻兒也是懂得舞蹈的,一見就看出舞蹈之名。

「母妃。」

宮裳麗人一頓,忽地回眸望去,一張微微泛著運動後鴻紅暈的臉蛋兒,現出一抹驚喜,檀口微張,喚道:「韻兒!」

只見殿中,樂女與宮女站在殿中樑柱之下,殿正中一個著天藍色宮裳的麗人,薄紗水袖地翩躚起舞。

鄭韻兒看了一眼吵鬧,也不理會,只是對庄妃被貶謫,生出幾分猜測。

容妃一張肖似鄭韻兒的粉面上現出一抹關切,拉著鄭韻兒的手走到裡間,說道:「這次回來,會待多久。」

「殿下,當真不知道那尚衣局背後是誰的人?」高公公訕訕一笑,說道。

鄭韻兒笑道:「以後就一直在都中啊,母妃不嫌我煩就是。」

容妃沒好氣地嗔白了一眼自家女兒,說道:「你這傻孩子,你在為娘身旁,為娘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麼會嫌你。」

容妃除卻鄭韻兒外,還有一位九子。

「母妃,九哥呢?」鄭韻兒問道。

容妃嘆了一口氣,說道:「哎,最近正在忙著讓人說親呢。」

鄭韻兒道:「九哥他年紀的確也不小了。」

容妃輕笑道:「別說你九哥,你也年紀不小了,這婚事也不能拖著了,你在昊陽宗,為娘也不好過問,若是有中意的人,可和為娘說一聲。」

鄭韻兒臉頰一紅,心底不知為何想起一張面孔,芳心就是一顫,連忙說道:「我修仙道,哪裡還需找什麼如意夫婿?」

容妃也不疑有她,笑道:「都是大姑娘了,你也有主見。」

「娘娘,熱水準備好了,可以沐浴了。」這時,宮女喚道。

容妃笑道:「等為娘先洗個澡,一會兒咱們娘兩個再好好聊聊。」

「嗯,娘,你去吧。」鄭韻兒乖巧地點了點頭。

她母妃自小就有潔癖,跳完了舞,鐵定是要沐浴的。

說著,容妃就向裡間去了。

鄭韻兒一時也就百無聊賴起來。

「也不知那昏君最近在忙些什麼……」鄭韻兒想著。

這邊廂,容妃在宮女的侍奉下,去了天藍色裙裝,只著一件薄紗,內里穿一件綉著牡丹花的肚兜,輕輕揮了揮手,讓宮女退下,解了最後一層束縛,飽滿彈出。

一具羊脂白玉的嬌軀暴露在空氣中,幽幽嘆了一口氣,塗著紅色蔻丹的嫩白玉足,踩著三層木踏,緩緩進入冒著熱氣騰騰的浴桶。

揚起天鵝般修長白皙的脖頸兒,拿起毛巾擦洗著身子。

約莫有小半個時辰,換了一身衣裙,梳著髮髻,對著一旁的宮女道:「讓殿下進來吧。」

不多時,鄭韻兒也走進殿中。

不提鄭韻兒和容妃說母女之間的體己話,視線投射在庄妃所居的福寧宮。

福寧宮

窗下的一方玉榻之上,一道倩影形單影隻,孤寂與端嫻並存。

庄妃一身淡黃色宮裳,頭戴釵飾,只是臉上不施粉黛,往日嬌媚的臉蛋兒,多少也有幾分憔悴,面前的几案上擺放有一方棋坪,纖纖素手,一手捻起黑子,俄而,一手又捻起白子,自己與自己對弈。

「娘娘,她們太欺負人了。」宮女進得殿中,秀麗的臉蛋兒上,就有怒氣密布。

(剩餘五百字在作家說……)

庄妃抬起一張嫻靜秀雅的玉容,輕輕嘆了一口氣,平靜道:「不過是受人指使的小卒子罷了,你又何必和他們爭執?平白氣了自己,本宮讓你打聽的事,如何了?」

宮女道:「不太容易打聽,不過倒也聽得一些,殿下在蘇國並未敕封什麼封號,別得就不知了。」

庄妃目光幽幽,愣怔原地,暗道,那位蘇侯虎狼之輩,又怎麼會給她女兒名分,她也是痴想了。

「娘娘,公主殿下已在蘇國安頓下來,娘娘卻陷入這般處境,娘娘也要為自己多做打算才是啊。」宮女想了想,臉上現出一抹擔憂,勸道。

庄妃搖頭道:「能有什麼打算?現在君上正在氣頭上,等他消了氣再說吧,你最近也安分一些,不要與外面一起子小人起著衝突。」

她侍奉鄭君一二十年,對鄭君的脾性還是了解一些的,這場氣估計要生二三個月,直到鄭君無法再其他妃子那邊收穫不得那份溫柔知己,她自會從冷宮中出來。

再說,她也不是那等無依無靠的妃嬪,縱無鄭君寵愛,她還有兒子可以依靠。

「只是,那位蘇侯實在可惡,妄為一方人主,竟行此等雞鳴狗盜之事,以致本宮陷入窘境,還不知采兒在蘇國,要受其多少苛待。」

庄妃思忖著,美眸中浮起一抹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