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劉備的『如意算盤』
涿郡，位於中山城西北三百里。
兩日前，程志遠率領的五萬黃巾軍便將此城包圍的嚴嚴實實。
幾次攻城，雙方各有損傷。
「嗚嗚嗚」
衝鋒的號角之音響起。
城牆上，幽州校尉鄒靖瞬間一個激靈，拔出腰間佩刀，朗聲吼道：「弓箭手，滾木手，火油手，都打起精神，讓這些反賊知道我們的厲害。」
城牆上數千守兵紛紛大吼響應，士氣高漲。
進攻的黃巾軍越來越近。
「放箭！！」
伴隨著鄒靖一聲令下，只聽「嗖嗖嗖」
無數的箭矢如同雨點般飛向城外的黃巾兵。
「啊啊啊！」
一陣陣慘叫之音響起，慘烈的攻防戰由此拉開序幕。
一個時辰的鏖戰，在幾次攻上城牆，卻並未站穩腳跟的情況下，程志遠只得鳴金收兵，重整旗鼓。
看著如潮湧般退卻的黃巾兵，城牆上爆發出雷鳴的吼聲。
只是守城校尉鄒靖看著傷亡的數百士兵，眉宇間滿是擔憂。
臨行幽州刺史劉焉曾告誡他，烏桓趁著黃巾大亂，正謀奪上谷，代郡之地。
雖黃巾反賊該千刀萬剮，可烏桓鐵騎殺入幽州，造成的損害只會更大。
因此讓他發動鄉勇，守住涿郡。
但兩日的廝殺，讓鄒靖覺得憑手中的五千人根本守不住涿郡。
「將前日投軍的劉玄德找來，我有要事商議！」
不多大功夫，手持雌雄雙股劍，儀錶堂堂的劉備，與手持丈八蛇矛，豹頭環眼的張飛並肩來到鄒靖跟前。
「見過校尉大人，不知喚我們兄弟前來，所為何事？」
鄒靖扶起劉備，指著城外的黃巾軍：「反賊人多勢眾，連續三日進攻，並不見頹勢，繼續消耗下去，怕是涿郡早晚要被攻破。」
「玄德英雄了得，可有退敵之策？」
劉備眉頭微凝，一臉思索，但其身後豹頭環眼的張飛大大咧咧的直接開口：「擒賊先擒王，只要衝入敵陣，宰了程志遠，群龍無首，自然一鬨而散。」
「給我.」
張飛話還沒說完，劉備厲聲斷喝：「翼德，休要多嘴，難道我不知擒賊擒王？」
「只是黃巾賊人數十餘倍我們，豈可孤注一擲一搏？」
「咱們從軍報國，自然不怕死，可若進攻受挫，全城五萬的百姓呢？」
「難道任由這些反賊屠殺？」
張飛訕訕一笑，不敢與剛剛結拜的大哥頂嘴。
呵斥兩句，抱拳朝著鄒靖一禮：「舍弟唐突，還請校尉莫要怪罪。」
鄒靖擺了擺手：「翼德勇猛異常，每次守城殺的反賊最多，如此忠義勇武之士，我豈會怪罪？」
「其實翼德的話原也不錯，只是五萬黃巾軍，人數太多，尋常之人豈能殺到程志遠那裡？」
「更別說城內只有五百騎兵，若出城衝殺，怕是」
「唉！！」
「原本就不該來讓玄德為難啊。」
「你們下去吧！」
張飛還要說話，劉備狠狠地瞪了一眼張飛，兄弟兩人這才退下。
回到兩人率領三百鄉勇守護的城牆段，張飛再也壓制不住心中的不解：「大哥，憑我罡勁兒初期巔峰的修為，城外那些烏合之眾怎能擋得住我們的衝鋒？」
「莫說五百騎兵，只要有三百人為我分散四面合圍，我便有信心將程志遠斬殺。」
「如此功勞，怎能放棄？」
劉備拍了拍張飛的肩膀，壓低聲音：「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反賊一路凱歌，士氣旺盛，此刻正面相撞，以翼德你的能耐，或可萬軍之中取敵將首級，但同樣伴隨著危險。」
「你我兄弟手足情深，為兄怎肯為了所謂的功勞，讓兄弟用命來搏？」
「因此我雖看出校尉之意，但卻不能讓翼德你冒險。」
「等再過兩日，反賊進攻勢頭遲滯，咱們兄弟一同殺出，為國除賊，豈不更有把握？」
張飛一臉感動，重重點頭：「今個是我多言，險些壞了大哥的打算，小弟知錯了！」
劉備爽朗一笑：「兄弟之間，何拘小節？」
「去布置下一波的防守，暫時莫要顯露你天將的修為。」
「喏！！」
張飛退下，劉備看著城外的黃巾賊，眼中滿是別樣的精光。
其實有句話他沒有與張飛說清楚。
現在除了出城危險之外，更大的原因則是：唯有在危境，絕境之中，力挽狂瀾才能讓人記住他劉備，才能有更大的功勞。
兩日的時間匆匆而過。
在黃巾賊的連番進攻之下，涿郡岌岌可危。
全城上下，軍民皆有一種末日將要降臨的絕望。
一大早，城牆之上，硝煙散盡，守城士兵士氣低迷。
校尉鄒靖更是在短短兩天之內平添幾縷的白髮。
眼看城牆將守不住，鄒靖眼中滿是堅決的下達命令。
「讓五百騎兵下馬上城牆，城牆不容有失！」
一旁幾個曲長猶豫了下，輕聲道：「校尉大人，這五百精騎乃是咱們翻盤的唯一可能，棄馬上城，簡直是大材小用，還不如」
「聽我之令，莫要多言！」
幾個曲長頓時不言，其中一人正要離開，下達命令。
不遠處闊步而來的劉備朗聲道：「騎兵當步兵用，太過浪費。」
「請校尉給我們兄弟一個機會，願意率五百騎兵，出城殺賊，挫賊銳氣。」
鄒靖眼中一喜，從守城的第一天，他就知道劉備，張飛兩兄弟的不簡單。
因為任憑黃巾軍如何進攻，他們守護的十餘丈城牆始終沒有被攻破一次。
若只是一日，還能說偶然，可接連三日，就連他親兵營守護的城牆的都偶被攻破，可劉備，張飛那裡仍然穩如泰山。
因此才會有兩日前的試探，只是劉備一口拒絕，讓鄒靖也無法勉強。
畢竟劉備身上有一層中山靖王之後，漢室之胄的身份，雖不知真假，可劉虞曾親自拉著劉備叫侄兒，即便是假的，鄒靖也不想得罪太死。
沒想到今日兩兄弟主動請纓。
「玄德，你可有把握萬軍之中取逆賊首級？」
「以如今涿郡的兵力，最多能守五天。」
「若這五百人不能建功，怕是」
劉備一臉自信：「幾日觀察，黃巾逆賊除了進攻的賊寇外，城外陣型內老弱病殘不少。」
「只等他們攻城之時，一個反衝鋒，定能收穫奇效。」
「若不殺程志遠，願立軍令。」
鄒靖哈哈大笑：「壯哉玄德，等會你衝鋒之時，我親自為你擂鼓！」
「嗚嗚嗚」
城外的進攻號角再度響起，早就做好準備的劉備揚起手中雌雄雙股劍：「逆賊猖獗，我等大漢忠良當勠力同心，共破反賊！」
「凡我大漢男兒，皆不可後退一步！」
「成敗在此一舉！」
「開城門！」
「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