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8章 不過支撐一方位面而已
黃脂虎手中長劍引動身後劍陣力量，劍鋒化為一道萬里劍河，如同漫天星辰匯聚。
黃老六手中長槍引動的魔龍之力，與周圍天地力量裹挾，最終化為一道刺穿天地的鋒芒。
兩道流光向著虛幻韓牧野身軀撞去，然後撞在祭壇上的虛幻雲光之上。
雲光震蕩，似乎要被撕碎。
那虛幻的韓牧野身軀也不斷震動，面上閃過一絲痛苦。
「螻蟻。」
虛幻韓牧野原本平靜的雙目之中透出殺意。
他一揮手，身周有道道的炫光浮現，這些光暈化為一道道鋒刃，在他身周流轉。
這每一道鋒刃，都是與當初交給韓牧野的斬仙劍同源，能逆轉時光。
如此劍鋒，無人能抵擋。
「真當我不敢殺你們？」
「在本尊面前，所有阻擋洪荒重回位面，阻擋本尊成為洪荒位面主人者，都要死。」
虛幻韓牧野的身上氣息不在平和，一股狠厲的氣息在翻湧。
祭壇之上，黃脂虎斬出的劍光與黃老六那一槍刺出的鋒芒，都被吞噬。
在洪荒之中，沒有人能破開這道雲光。
因為通天仙尊，或者說九玄峰主的本源力量與洪荒是相通的。
他承載了洪荒的延續，本源與洪荒相合，真的可能成為洪荒位面的主宰。
「想掌控洪荒位面，我蒼天位面算什麼？」遠處，那位蒼天位面的強者手中戰槍舞動，牽引蒼天位面之力向著周圍擴張。
天穹之上，一道道裂縫撕碎，其中有無數身影飛落。
蒼天位面全面入侵！
前方，洪荒大軍在神獸和戰陣帶領下，勉力抵擋那些從天而降的身影。
「你們沒有選擇。」虛幻韓牧野握緊雙拳，目光之中透出暴虐。
「要麼，與我合作，將洪荒位面重塑。」
「要麼，看著洪荒天地被蒼天位面吞併。」
如今局面，唯有洪荒重塑才能擋住蒼天位面強者。
不然本源不夠凝聚，不管是神獸還是修行者，都在對方面前被壓制，無力出手。
至於洪荒重塑，則是要通天仙尊吞噬韓牧野的一切，拿回所有的力量。
黃脂虎手中劍再次抬起。
不過這一次，黃老六卻伸出手，將她的劍鋒壓住。
「你義父不可能這般被壓制，他定然是有什麼謀劃。」
「我們且看看再說。」
剛才一擊破不了祭壇上的雲光，黃老六已經明白，靠著他們的力量是不能改變什麼的。
而且從始至終，韓牧野似乎都沒有真正的反抗。
這不合理。
看面前的黃老六和黃脂虎沒有再出手，洪荒大軍全力抵擋蒼天位面的強者，虛幻韓牧野身影微微震動，背後的氣血與雲光也開始交織。
這光景，好似是一條雲龍在吞噬無盡的力量。
這是在吞噬韓牧野的所有本源之力。
只是雲光震蕩之間，那虛幻韓牧野的面上神色從平靜到驚異，然後再到驚駭。
「你，你的本源力量為何能穩固到這等程度！」
「氣血，這氣血不對！」
「我的龍鱷之力呢？」
「劍，斬仙劍去哪了？」
「這身軀，這身軀不對！」
……
通天仙尊的聲音從開始的驚異低語，慢慢到癲狂怒吼。
從癲狂的嘶吼，再到驚慌的呼喊。
他以為已經掌控的氣血，可以直接融合的龍鱷之力，現在在韓牧野身上感受不到一絲。
他以為補上自己的誅仙劍，就能掌控韓牧野的神魂之劍，化為誅仙劍陣，可韓牧野那三道神魂之劍呢？
他一直篤定的，只要掌控住韓牧野的身軀，將其本源與洪荒天地牽連，引當初的七件至寶之力釋放，就能成為洪荒主人。
可是，那些至寶呢？
韓牧野的身軀本源呢？
「你，你到底是誰——」
籌算好的一切，現在突然發現，一切都不是之前所謀劃那樣。
龍鱷之力沒有了。
神魂之劍沒有了。
九玄峰主留下的所有寶物，也沒有了。
那還有什麼？
沒有了這些力量，還怎麼融合？
融合之後的力量，也不可能再掌控洪荒，更不可能讓洪荒重聚位面。
也就是說，一切的謀劃，都會化為泡影。
無數年來，無數次逆轉時空，無數次積累。
今日是最接近成功的時候。
虛幻的韓牧野身軀不斷震動，顯露出通天仙尊的身軀。
也不是通天仙尊，而是身穿黑色長袍，頭生龍角，面上帶著一道道神紋的身軀樣子。
這才是通天仙尊的本來面目，洪荒時代之前就存在的身軀，並非純正的人族。
「韓牧野，給我出來！」
通天仙尊一聲怒喝，看著那祭壇之上翻湧的雲光。
隨著他的怒喝，祭壇上一道身影一步踏出。
韓牧野。
本以為已經被壓制吞噬的韓牧野，此時身形挺拔的出現在那裡。
「你告訴我，你是怎麼做到的。」
「龍鱷之力呢？」
「洪荒之力呢？」
「周天劍陣，還有你的神魂之劍，都去哪了？」
緊盯韓牧野，通天仙尊咬著牙開口。
他籌劃無數年，無數次，就等這一回。
他不甘心。
他要問個明白。
韓牧野立在原處，面色淡然。
抬頭看向神色焦躁癲狂的通天仙尊，他輕輕搖頭。
「大道圓滿，遁去其一。」
「這世間，終究會有遁去的一線生機。」
「通天仙尊。你還不明白嗎？」
「你，我，都是遁去的其一啊……」
洪荒崩碎，天地遁去其一，化為通天仙尊。
至於韓牧野，一直以來都是那遊離於洪荒之外的偶然。
「不，不可能！」通天仙尊面上癲狂，看向頭頂不斷崩塌的天穹。
蒼天位面大軍到來，洪荒位面不穩，如此局面還怎麼支撐？
洪荒，這一次真的要崩塌消失了。
「韓牧野，韓牧野，我籌劃無數萬年，洪荒天地重化位面，所有生靈皆可長生，再無量劫之患……」
通天仙尊面上露出頹然之色。
虛空震蕩，天地崩塌，位面重聚成為奢望。
一切，都結束了。
「重聚洪荒，很難嗎？」韓牧野看向天穹，淡淡開口。
難？
這是難的事嗎？
通天仙尊搖搖頭，一臉絕望。
「本源無法支撐，無法聚合，天地崩塌，墜落無盡幽暗，化為虛無。」
「這是本源的崩塌，什麼力量能在本源未聚之時支撐整個位面？」
天穹，在崩塌。
本源在消散。
韓牧野看著頭頂天地，面上神色依然平靜。
他一步踏出，聲音響起。
「不過支撐一方位面而已？」
「很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