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揭曉答案
九州島，佐世保海軍基地。
鎂國海軍第七艦隊駐日基地。
一場爭吵正在發生。
「艾瑪·羅素博士，你是帝王組織超級生物學的專家，你來說說，我們要怎麼和安理會解釋，我們要怎麼和委員會解釋……」
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質問道：
「我們要怎麼和全世界解釋？」
「讓他們保持鎮靜。」
艾瑪·羅素淡淡說道。
中年男人推了一下眼鏡：
「你想讓我告訴聯合國秘書長，讓他『保持鎮靜』，是這個意思嗎？」
艾瑪·羅素沒有接話，而是問道：
「冒昧地問一句，伱是哪位？」
旁邊的隨行人員趕忙解釋道：
「剛才沒有時間向各位做介紹，這位是邁爾斯·阿瑟頓，這裡的觀察員……」
「我是核安全委員會和聯合國安理會派來的全權代表，在密西西比河沿岸一連串核電站受襲事件發生之後，我受政府授權，推動對帝王組織活動的問責與警惕。」
中年男人居高臨下地道。
「我知道密西西比河的沿岸發生了什麼，我當時就身處事發現場，親眼見證。」
艾瑪·羅素沉聲說道。
「那麼我想你便能夠理解，政府和公眾對於帝王組織掩藏太多秘密的擔憂。」
中年男人面無表情地道。
「掩藏？這是政府允許……」
艾瑪·羅素正欲反駁。
「這次事件本來可以避免！」
邁爾斯·阿瑟頓打斷道：
「據我所知，襲擊沿岸核電站的那隻黑色怪物，和你們帝王組織里的某個藏品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還有那兩個失蹤至今的內部人員，其中一個還是創始元老兒子，說了半天，全都是你們的工作失誤所導致的……」
觀察員的語氣很不客氣。
「我們是科學家，向民眾保密是為了避免大規模的恐慌，直到人類走到滅絕邊緣，到那時全世界才會來詢問我們的意見。」
艾瑪·羅素也回懟道。
「好了，好了，兩位……」
一個工作人員連忙來打圓場：
「神社那邊已經準備就緒，各位，我們收拾一下就前往那邊吧？」
「哼。」
艾瑪·羅素輕哼一聲，扭頭就走。
邁爾斯·阿瑟頓緊隨其後，說道：
「我會牢牢地看住你們的。」
伊芙琳慢慢地綴在所有人的後面，默默看著艾瑪·羅素身穿風衣的背影。
剛才一番針鋒相對唇槍舌劍，讓這個剛加入帝王組織還不久的空降項目主管，很快便取得了項目組成員們的信任——至少她敢毫不客氣地回懟那些指手畫腳的外行人士。
讓伊芙琳甚至有些懷疑自己。
是不是自己多心了？
如果艾瑪博士真的是所謂的「宇外來客」，可為什麼她說得那麼好，措辭強硬，言辭犀利，說出了在場科研人員的心聲，一定得有很豐富的科研經歷，才能講出這番話吧。
可在艾瑪·羅素跟隨工作人員走過去的時候，伊芙琳忽然間察覺到：她似乎並沒有那麼生氣，她的氣憤……像是演出來的，相反，聽到邁爾斯·阿瑟頓提起那個事件，艾瑪·羅素的表情里貌似隱約還有一些得意？
伊芙琳悄悄握緊了手機。
…………
「艾瑪·羅素，我有印象。」
傅青海開口道。
全息投影里的人像緩緩旋轉。
「我也記得相應情節，電影《哥斯拉2：怪獸之王》的女主角，好像說她兒子因為哥斯拉入侵舊金山而死，導致她的價值觀出現了嚴重扭曲，一心想要利用奧卡裝置悄悄喚醒全世界的泰坦巨獸，徹底毀滅全體人類，製造一個沒有任何環境污染的新世界。」
肖飛也是補充說道：
「哥斯拉入侵舊金山事件，應該是發生在2014年，電影《哥斯拉》第一部的情節，現在的艾瑪·羅素，說不定還是個正常人，而不是後來的那個環保恐怖分子。」
「不。」
傅青海搖搖頭：
「她絕對不是個正常人……甚至她還是不是人，我們都不確定。」
傅青海沉聲道：
「趙建明告訴我，完美人類的列夫·亞歷山德羅和茉伊拉·羅賓森，都來到了怪獸電影宇宙，好巧不巧，這倆人都具有偽裝替換他人的能力。根據線人密報，我很懷疑艾瑪·羅素早就已經不是最開始的那個人了。」
黑光病毒就不用說了。
《生化危機：雲版》和《生化危機：村莊》里的大反派母神米蘭達，利用E型黴菌改變自己外貌特徵，變成男主伊森妻子，伊森甚至沒有察覺自己老婆換了個人。
完美人類的這些病毒和真菌，在某些特定的戰場裡面，簡直就是神器。
「事情有些複雜，可汗。」
肖飛提醒傅青海道：
「假設你的線人情報無誤，假設艾瑪·羅素真的死了，那麼必然就會產生許多連鎖反應，艾瑪·羅素是奧卡裝置的發明者，沒了奧卡裝置，人類沒法影響泰坦巨獸。」
「我也想到了這一點。」
傅青海點點頭。
但他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轉而問道：
「什麼泰坦巨獸會和地震有關？」
「我不知道，我只看過電影，電影里好像沒提過和地震有關的泰坦巨獸。」
肖飛搖頭說道。
「目前我們的人造怪獸血液的儲備，足夠支撐吊艙式飛行器起飛幾次？」
傅青海忽而又問道。
「洲際長途飛行，可以支持三次。但是我得提醒一下，熱熔炮也需要人造怪獸血液作為彈藥，所以，我的建議就是……除非目標非常明確，否則不要出動泰坦。」
肖飛說道。
和傅青海想的一樣，既然彈藥儲備有限，那麼「破軍金甲」必須作為奇兵使用，輕易不能出動，一旦出動就要取得戰果。
現在還不知道帝王組織前往調查的那隻泰坦巨獸，屬於保護者陣營還是毀滅者陣營，根據克拉維斯所說：保護者陣營當然也會傷害人類，毀滅者陣營偶爾也對環境有益。
暗夜精靈此刻還在骷髏島上，研究她的動物植物融合法術，不然倒是可以找來諮詢一下。
傅青海暗想道。
…………
夜晚，月色朦朧，星光黯淡。
九州島的某處海濱，鬱鬱蔥蔥的山地樹林里，眾人沿著道路上山，穿過標誌性的紅色鳥居，抵達了一座幽靜的神社。
「這個神社看著很有歷史。」
艾瑪·羅素看看周圍說道。
「是的，它可以追溯到十六世紀。」
日方隨行人員說道：
「但那只是它建造的時間，作為一個聖地，它比建築本身還要古老得多。」
「可我們不是來旅遊的。」
邁爾斯·阿瑟頓說道：
「誰能說說，來這裡的意義是什麼？」
沒人理他。
一個宮司迎了出來，他穿著寬大墊肩的白色齋服，頭戴高高的黑色遠文冠，手持一尺長的笏板，典型的神道教的打扮。
「請隨我來，諸位。」
宮司微微鞠躬說道。
眾人跟隨這個宗教人士，走進神社內部，期間路過一座大型木製雕塑，一個東瀛風格的醜陋神怪，手持大鼓，正在敲擊。受到地震影響，雕塑似乎歪倒過了一次，身上還有磕碰掉漆痕迹，又被人給扶起來了。
這座神社位於半山腰上，幾人穿出神社內部，踩著古老石梯一路向上，走了十幾分鐘，終於抵達一個巨大深坑邊緣。
「哇哦……」
眾人紛紛發出驚呼。
直徑上百米的巨大深坑。
一眼望去根本看不到底。
「這裡便是地震中心。那天夜裡，龐然大物破土而出，很快消失在了海中。」
宮司指著深坑說道。
「它長什麼樣子？」
艾瑪·羅素隨即詢問這個宮司。
「抱歉，我們沒能看清。」
「現場可有任何證據殘留？」
艾瑪·羅素轉頭看向日方工作人員。
「沒有找到任何生物組織樣本，只有一種類似節肢動物的巨大腳印。」
對方搖了搖頭。
談話一時陷入僵局。
「哦豁，白來一趟。」
邁爾斯·阿瑟頓攤手說道：
「我不明白我們專程前來的意義是什麼，完全可以一個電話兩三句話就說清楚。看吧，這或許就是帝王組織的工作效率，簡直是在浪費聯合國和納稅人的錢。」
艾瑪·羅素壓根懶得理他，而是轉頭看向宮司，開口問道：
「這座神社歷史悠久非常古老，被稱作是聖地，我想肯定是有原因的吧？」
「沒錯，女士。」
宮司恭敬答道，接著娓娓道來：
「日本各地的神社都會參拜一個化身為魚的神明，地震鯰魚，地震召來者，毀滅召來者。但是他們有所不知，地震鯰魚還有另外一種形態，一種更加古老的形態。」
「傳說中的龍甲蟲、地震蟲。」
昆蟲？
眾人敏銳地注意到這個單詞。
是一種昆蟲造型的泰坦巨獸？
「好吧，關於他，神社這邊還有其他方面的資料嗎？圖片？雕塑？壁畫？」
艾瑪·羅素繼續問道。
「不要妄稱『它』為『他』，博士，性別代詞不同，相關傳說也會有所不同。」
宮司提醒她道。
什麼意思？
艾瑪·羅素微微愣神。
意思是說……雌雄個體差異很大？
伊芙琳在心裡暗想道。
「神社保留有一張浮世繪，很久很久之前的版畫了，唔，我得好好找找……」
宮司趴在柜子旁邊，邊找邊說：
「我們神社侍奉的是雷神，也就是你們進門看到的那座雕塑。雷神可以射出藍色閃電，天地為之變色，它和地震甲蟲乃是遠古宿敵。在古老的傳說之中，一旦雷神無力擊鼓，地震甲蟲就會崛起，成為地震蟲神！」
外貌形似昆蟲。
雌雄性狀各異。
「雷神」的宿敵。
艾瑪·羅素眉頭越走越深。
怎麼聽著那麼像是……
「啊，找到了！」
宮司跪在地上，手裡拿著一張斑駁褪色的古老版畫，一臉驚喜說道。
艾瑪·羅素伸頭過去一看。
果然，就是穆托！
艾瑪·羅素馬上就明白了。
不對，和穆托還不太一樣。
艾瑪·羅素仔細打量這副板畫。
電影里的穆托，形似巨型螳螂，雙眼猩紅，渾身漆黑，雄性體型稍小但是可以飛行，雌性體型更大但是無法飛行……然而版畫里的「穆托」，雙臂更加粗壯，黑色甲殼的縫隙里，覆蓋金色鱗片的肌肉塊塊鼓起。
難道就是……傳說中的……
「至尊穆托？」
艾瑪·羅素低聲喃喃自語。
在一旁站著的伊芙琳，眼睛微微瞥來，耳朵很機敏地捕捉到了這個單詞。
艾瑪·羅素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
眾人紛紛圍了過來：
「艾瑪博士，有什麼發現嗎？」
「博士，你看懂了？」
「究竟什麼樣的泰坦巨獸？」
艾瑪·羅素沒有急著回答他們的問題，而是斜眼瞥了邁爾斯·阿瑟頓一眼。
口中緩緩說道：
「即便沒有任何生物組織殘留，我也可以判斷出來。有句話說得好……」
艾瑪·羅素嘴角勾起一絲微笑。
「神話是我們的指南針。」
伊芙琳微微挑起了眉頭。
這句話傅青海也說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