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聖眷降臨
克里姆斯大教堂上方的光球，愈發耀眼，讓卡斯特城邦猶如白晝。
城邦各處的人，幾乎都停下了手裡的事情看向大教堂方向。
或是詫異，或是惱怒，或是歡呼……
無數黎明教會的信徒，垂下了頭顱，雙手交叉放在雙肩，低聲回應：「讚美黎明！」
一時間，整個卡斯特城邦都在回蕩著「黎明」二字。
這時，一道金色的光柱劃破昏暗的天空，投射到光球之上，讓那顆銀白色的光球凝結一層金色的光輝。
緊接著，呢喃之聲響起。
就像是有人在耳邊低語，卻讓人「聽」到了其中的威嚴。
「索普，斯恩艾斯，德恩艾爾，尼索拉瑞西……」
衛恩聽著這道耳語，眉頭不禁皺了起來，這是貢薩雷斯語？
他嘗試著理解這段話的內容，「黎明，永明長……什麼降臨，什麼載什麼……死亡？」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熟練級別的貢薩雷斯語，竟然聽不懂這些辭彙的含義。
真是……
正在此時，黑夜降臨！
一輪巨大的紅月緩緩浮現在夜空中，暗淡暈紅的月光灑下。
剎那間，低沉而洪亮的呢喃之聲停歇，
金色的光柱消散，
銀白色的光球在紅月照射下收斂了光芒，變的不再耀眼。
「黎明！」
隨著這道聲音響起，光球不在，只留下一道纖細的身影橫躺在半空中。
「嗯？怎麼這會兒身上穿著……那是鎧甲吧？」
衛恩看到此，不禁有些失望，之前不是光著的嗎？
沒過多久，那道身影緩緩飄落，同時大教堂上方的異狀也隨之消散。
看來就連黎明的光輝，在紅月之下，也要保持低調啊。
【聆聽未知存在的神性之音，你的精神得到了洗禮。評價：對某些人來說是洗禮，但對某些「人」卻是褻瀆。獎勵：生存點+3，精神等級-1。】
衛恩看到這道信息時，只覺得腦袋陣痛一下，讓他忍不住雙手抱頭慘叫一聲。
「什麼鬼？褻瀆某些人，是在指我嗎？」
不是洗禮嗎？
咋還把精神等級洗沒了？
好半晌之後，衛恩才緩過勁兒來，氣憤的關上窗戶，嘴裡罵罵咧咧。
「這什麼垃圾神性之音？就這破玩意兒，哪裡神了？」
一下扣掉他一級精神等級，沒罵娘已經是給祂面子了！
衛恩搖了搖頭，暗暗決定以後黎明教會有關的熱鬧，打死他都不會多看一眼。
但無論他有什麼想法，都沒轍。
已經洗掉的精神等級，也不可能加回來……
叮噹。
這時，熟悉的聲音響起，藍白箱子閃爍起來。
衛恩疑惑的打開箱子，見裡面躺著幾枚硬幣，他拿出後數了數：「3先令6便士，這是……」
他這才想起來，之前學派來信里有說明，所有的知識兌換要給他打九折來著。
「意外之財，好事兒。」衛恩臉上再次露出笑容。
雖然錢不多，但小驚喜也算是驚喜，讓他的心情再次好了起來。
不就是1級精神等級嗎，後面有的是機會漲回來。
這樣想著，他便啟動了「打字機」，將剛剛的所見詳細的傳輸過去。
直覺告訴他，今天黎明教會發生的這一幕，絕對非比尋常。
「新曆1578年8月9日，天氣晴。」
「今日，卡斯特城邦的克里姆斯大教堂出現奇異的一幕，一位美麗且不著片縷的女人被銀白色的光明包裹著，飄到空中……」
只用了短短五分鐘時間，他便完成了一篇辭藻華麗的情報，妥妥的超過了一千字。
這可是大新聞，絕密級情報……這回總不能再說他是薪水小偷了吧？
衛恩有些期待的看著藍白箱子，這樣的情報，幽魂會給他多少獎勵呢？
要是還只有6便士，那他絕對不幹了——忽悠傻子呢？
叮噹當。
藍白箱子內傳來清脆悅耳的聲音，衛恩的心情緊跟著變的激動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好像聽到了無數枚硬幣在箱子中跳躍。
咔。
箱子打開。
「嗯？1金，金鎊？」
衛恩驚訝的看著箱子里的金鎊和一個信封。
雖然早有預料，但他沒想到幽魂會這麼大方，直接獎勵給他一金鎊。
這可是他，連同前身一起，擔任情報官以來獲得獎勵最多的一次！
「很好，衛恩·洛夫特，你總算找回對於情報價值的敏感，這條情報我很滿意。」
「同時，我決定將之前下達的懲罰任務內容做一下修改。」
「額外增加一項新的任務——調查清楚這位造成『聖眷降臨』異狀之人，連同貧民區人員詭異失蹤的事情一起，限時三天完成。」
「任務完成後，我部不僅不會追究你之前犯下的錯誤，還會給予伱額外的獎勵。」
「在追尋知識的道路上，死亡不是終點——幽魂學派夏特蘭王國情報部聯絡官奧莉維亞·塔佩亞。」
學派那邊將黎明教會出現的異狀，定義為「聖眷降臨」？
衛恩皺眉看著信上的這個詞，之前好像從卡莉口中聽過，指的是獲得黎明之主的眷顧。
難道說，剛剛那個未知存在是黎明之主？
神性之音指的也是祂說的？
大爺的，總算知道是誰坑了他1級精神等級了。
但他心裡卻沒有絲毫要報復回去的想法……
那是神明啊，一根頭髮絲都能壓死他，還是想點兒實際的比較好。
衛恩看著後面那條新任務，皺了皺眉。
幽魂學派怎麼會對黎明教會的那個人很感興趣？
不過，相比調查那件貧民區詭異失蹤案，查一個人的信息顯得異常簡單。
他有很多途徑可以調查出「那個人」的情報。
最直接的方式，就是找到黎明教會的人，或者當時在大教堂那邊參加活動的人詢問一下，應該就能知道個大概了。
但是這樣簡單的任務，卻額外多出了兩天時間……難道在聯絡官那裡，這件任務跟貧民區的案子屬於同等級別的？
衛恩雖有些不解，但卻沒有繼續深究下去。
這樣的安排對他來說也是件好事兒，讓他能有更充裕的時間去調查貧民區的案子。
原本他就打算在明天藉助秘調司的力量，查一下貧民區的失蹤案。
如果秘調司內部沒有相關情報的話，他會親自去貧民區走一圈。
但要是這樣，還查不到什麼有用的情報……
那他就還有最後一招——把這一切都推給那頭深夜狂奔的幽邃惡犬！
反正人是被吃了，還是被其他存在弄沒了，結果都是一樣的……
幽邃惡犬：嗷嗚嗚嗚嗚嗚！
（有被冒犯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