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聲音不大不小，還沒有走出多遠，褚棠是能聽見。
昨天晚上她的卡就刷不出來一分錢，早上肯定還沒吃。
林漾現在也餓著。
「有什麼事情等吃過再說也不遲吧。」
褚宴淮說完，林漾是已經聽懂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就不知道褚棠聽沒聽到。
林漾回頭看，褚棠已經激動的站起來，顯然是聽到了。
林漾沖她笑了笑，無聲跟著褚宴淮出去。
坐車的時候，褚棠跟在他們後面要上一輛車，卻被褚宴淮攔住，讓她去坐另外一輛。
褚棠很不情願的嘴裡嘟囔著朝著另一輛車走去。
林漾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做，也沒多問什麼。
只等車子開離，她才有些好奇的問褚宴淮。
「真是你把她的卡給停了嗎？」
褚宴淮聽見她問的，轉頭看向她，語氣淡然，反問。
「我停她的卡，好讓她過來煩我嗎？」
那不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
林漾聽明白什麼意思，閉嘴不再說什麼。
卻聽見褚宴淮後面接了句：「沒停，但是調了額度。」
她如果不是花的太多，不至於刷不出來一分錢。
林漾聽著笑出聲，忍不住吐槽。
「你真是親哥哥。」
還是不怕被鬧。
習慣花錢大手大腳，調低她的額度，那跟停她的卡有什麼區別。
「你那個，什麼時候開始錄製。」褚宴淮突然開始的話題，讓林漾有些措手不及。
她以為這個事兒褚宴淮不會再跟自己提起，正好自己不知道怎麼繼續跟他說，沒成想他還主動問了。
車內氣氛一下就降到冰點。
她沉默許久，才緩緩開口。
「明天。」
她剛說完就感覺身上涼颼颼的，是不是空調開太低呀。
「我今天晚上可能就得過去。」
因為是要明天早上就開始錄製，從他們起床那一刻起。
她說完轉頭看向褚宴淮後者也盯著她看，但是什麼都沒說，林漾卻能清楚的感覺到車內的氣溫降得更低了。
「那名義上只是一個戀愛綜藝，但是我過去只是為了能吸引流量而已，不是為了…」
她每說一句，褚宴淮的眼眸就沉下去一分，說到後面她直接不說了。
想說的話說不出來，她到先是委屈起來，說的也是事實嘛。
那江繆跟溫凡兩個人的名氣那麼大，怎麼可能上那種節目是去談戀愛的嘛。
肯定都是為了吸一波這個節目現在的流量。
「要錄製多久？」
他語氣很淡，明顯聽著就是不開心。
「這個…不知道。」
合同上寫的期限內，但是具體什麼時候，這個拿不準，他們都是根據嘉賓的時間來的。
她這次回答完，褚宴淮後面就沒有再問什麼。
氣氛是有些怪，到地方下車後褚棠跟在他們身邊並沒有發現兩個人有些不對，一直都是嘰嘰喳喳的。
「哥，我前段時間看中一套首飾，本來是今天要去拿下來送給姐姐的，但是你看手裡沒有錢，怎麼辦。」
褚棠雙手都坐著沒錢的手勢，眼神可憐，語氣委屈。
褚宴淮卻不曾給過她一個眼神。
但褚棠應該是已經習慣，她並沒有覺得有什麼，還在堅持不懈。
「那套首飾真的很好看，很適合姐姐，現在不買就買不上了。」
「拜託拜託！」
林漾在旁邊聽著只能眼神示意她別再說了，至少換個說法，別拿自己。
這話，不用多想就知道褚棠是在拿自己當借口。
這個褚棠，比自己小兩歲，心眼兒卻比自己多那麼多。
她自己找不到讓褚宴淮鬆口的地方就拿自己來，她真是一點兒看不出來自己跟褚宴淮不太對嘛。
褚宴淮能因為自己這個借口同意才怪。
「哥哥，你不會這麼小氣吧？送姐姐個禮物都不願意嗎？」
求的不行，她就開始陰陽怪氣。
褚宴淮終於有些反應。
「要送也輪不到你。」
褚宴淮坐下時，看向褚棠，眼神淡然，語氣清冷的。
褚棠努力半天，此刻才覺得自己好像真的沒有辦法了。
她氣的不是，重重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
三個人，互相之間都有暗流在涌動。
「你不卡給我解開也行，那我找你借錢，行不行？我那套房子里的傢具我不喜歡，我想換一套。」
褚宴淮聽著安靜下來兩秒就又找到新借口的褚棠，他眉頭蹙起，看著褚棠沉默了幾秒，後眼神有一種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他開口緩慢的：「我怎麼記得當時那些傢具是你自己親自挑的？」
房子裡面的傢具什麼，當時她自己說，想挑自己喜歡的，所以他就沒有管這種，只派人跟著她一起去選完付錢就行。
現在她卻跟自己說那些東西她不喜歡。
這才多久，自己當時非常喜歡的東西，現在就討厭的不行了嗎。
「是我挑的？」
褚棠很不確定，甚至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哥哥故意說這些話唬自己呢。
但看褚宴淮那個表情應該不是假的。
「那我當時喜歡，現在看久了，不喜歡了，不行嗎？」
褚宴淮笑了笑。
「我覺得你的新鮮感時間挺短，對錢的新鮮感應該也是一樣，沒關係，再忍忍，等你新鮮感過去以後你就不會這樣了。」
褚宴淮說完直接低頭開始點菜，多餘的一句話都不想再跟褚棠說。
林漾直接就聽懂褚宴淮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沒想到他還能有這反應的時候。
褚棠也沒想到，還好好琢磨了一下才什麼意思反應過來。
褚棠明白後嘴角抽了抽。
長這麼大就沒聽說過誰能對錢有新鮮感。
褚棠有些嫌棄的撇了眼自己哥哥，然後搬著椅子距離林漾作近些。
「姐姐，我哥哥跟你也是這樣嗎？」
「什麼意思？」她是真沒聽懂褚棠在說什麼。
這句話的暗諷忽然有些高級，自己聽不懂。
「他跟你在一起說話的時候也是這麼冷幽默的嗎？」
「啊。」
林漾還真好好的想了一下。
「好像是沒有。」
平常真沒見他這麼說過。
褚棠這一下，眼神里的嫌棄更加明顯。
她嘖嘖兩聲道：「那他不行，換個人吧。」
她這一說完，直接就遭到褚宴淮抬頭看過來的陰冷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