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發瘋
林漾試圖從他的表情中看出些什麼來。
他不說話，表情看上去好像是被自己說中的惱怒。
林漾露出些微恐的表情。
這可不敢要呀。
「我還沒死呢。」她極力搖頭。
「我就說，不然你也不會這麼大方，你想買我早死可以直說。」
這能行，更加要早點解除婚約。
林漾看著他，身體往後退，露出要避開什麼不幹凈的東西的表情。
謝時禹注意到林漾後退的動作，沖林漾大聲吼道：「林漾你在發什麼瘋呢！」
他什麼時候說給她冥幣的。
她在胡言亂語什麼，說的前言不搭後語。
「我好端端給你冥幣幹什麼！」
「就是呀，這得問你自己呀，你好端端幹嘛給我冥幣。」
林漾說的很無辜。
「你不想我惦記謝家的錢，我沒有惦記，可你也不能給我冥幣咒我死呀。」
她越說越委屈，下一秒就要哭出來那種。
謝時禹有些崩潰。
他從不知道林漾這麼能說，能把話說的毫無原意。
還這麼能演，如果換個人站這兒，真就信了她。
「林漾！」
謝時禹的怒火被激發到頂端。
林漾心裡很是愉快。
就是想看他著急跳腳，又拿自己沒辦法的樣子。
謝時禹不想林漾看自己的笑話，努力壓制情緒。
正當他準備再說什麼的時候，林漾臉色忽變。
謝時禹被她這快速的變臉打斷思緒。
林漾不想聽他說什麼，也沒有精力跟他繼續演。
她抬頭，強勢的眼神看過去。
「謝時禹，你想的什麼你最清楚，我們都是成年人，就不用拐彎抹角的。」她告誡的聲音壓得很低。
「我看不慣你，是因為你人品有問題，從你有想法跟那個女人被拍到那一刻起，我跟你之間的關係就可以如你的願停止。」
「因為我不是你用來作踐的物品。」
林漾說的每一字每一句都打在謝時禹臉上。
謝時禹的神情也逐漸暗下去，眼神透出心虛。
他反駁林漾：「我不清楚，我清楚什麼呀清楚！」
林漾轉頭輕笑一聲，讓謝時禹更加心慌。
同一空間生活五年，他忽然發覺自己從來沒明白過林漾是一個怎樣的人。
林漾看他驚慌下，還能咬死不認的樣子，從心低發出嘲笑。
「那既然你不清楚，我覺得我們就沒有要談的必要。」
他是來通知威脅，倒是更加準確些。
跟謝時禹的談話，再次不歡而散。
她已經可以確定，自己跟他的矛盾算是越談越大。
謝時禹來找自己，說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話，應該是因為在書房裡被謝父罵的。
謝家唯一的公子哥，即便是不過問公司，他在外面一舉一動也能影響到謝氏。
關上房門她立刻就給溱顏發信息。
說完自己今天的新發現，又約她晚上出去見面聊。
晚上她按照約好的時間來到溱顏發的酒吧地址。
剛走進去，一個身影從旁邊快步走到前面去。
林漾看著背影，忽然感覺腿有些軟，哎呦一聲就跌坐在地上。
走在前面的男人聽見聲音停下腳步，回過頭看向身後。
褚宴淮看到林漾時，她正在試圖努力站起身。
卻因為腳上的傷，試了好幾次都沒站起來。
還急的額頭沁出一層汗。
林漾幾次起不來，便不在繼續努力，她抬眼，看見自己面前停下一雙腳。
林漾緩緩抬頭，看向站在面前的人。
「褚褚醫生？」
林漾滿臉驚慌。
在看清他臉的那一刻，她眼神就開始閃躲，好似怕褚宴淮看見自己這副模樣。
褚宴淮沒出聲，無聲彎腰，伸手握住她的手臂，將人扶起。
「能站好嗎？」
她剛站起身就聽到褚宴淮問的，眼睛落在褚宴淮的臉上，對上他眼眸的一瞬，林漾整個人就如墜入深淵般陷進去。
她沒聽清他問的什麼，就先點頭。
褚宴淮手慢慢鬆開，剛離開的一刻，林漾身體就有些晃動。
褚宴淮見狀，重新扶住她。
而林漾感覺身體晃動的那一瞬，手條件反射，為保證自己不摔倒，緊緊抓住褚宴淮的手臂。
自己被他握住的地方，上面的力道有些收緊。
林漾察覺自己的失態，回過神後，低頭將目光轉移開，抓著他手臂的手也鬆開。
自己手臂上的力道也跟著鬆了些。
「真的能站好嗎？」他低聲詢問。
好聽的聲音落下。
林漾抬頭對他微笑，緩緩將自己的手臂抽出。
「謝謝褚醫生。」林漾很感謝。
褚宴淮放下手看著她沒有說話。
林漾見他沒走，就繼續說。
「褚醫生，我們好有緣呀，第一……」話沒說完，笑容就僵在臉上。
想到第一次的見面，自己對他做的事，她趕緊打住，沒繼續說下去。
「沒事，就是真巧，又遇到褚醫生。」林漾尷尬笑著將原本要說的的話蓋過去。
又是酒吧。
巧到不能再巧。
褚宴淮看著她，沒說別的，反而叮囑：「少喝酒。」
林漾微微歪頭，臉上露出不解：「扭傷還不能喝酒嗎？」
說完，她還表現的有些難過。
來這種地方不能喝酒，可惜呀。
「那倒不會，喝醉摔倒會加重患處。」
褚宴淮說的很認真。
她怎麼都沒想到會是這個意思。
他這是將自己當成弱不禁風得人。
不過…這樣更好。
她仰頭看向褚宴淮的眼睛明亮：「褚醫生放心，我不喝酒，我喝果汁。」
說完臉上的表情也變得明媚起來。
褚宴淮看著她的臉，眸光閃動，他點點頭，沒在繼續說什麼，先轉身離開。
林漾眼睛緊盯著褚宴淮的背影，等他走遠後，她低頭看向自己的腳踝。
腳上是一雙低跟鞋，她試著動動腳踝，有細微的疼痛，但正常走路並不影響，是可以忍受的疼。
再抬頭，已經看不見褚宴淮的身影，她嘴角的笑意毫不隱藏。
她抬腳，每一步都走的很穩，緩緩朝著某個卡座走去。
見到溱顏時，她面前已經有空酒瓶。
「怎麼這麼慢，腳疼的厲害？」
溱顏已經等林漾一個小時。
等到以為她不來呢。
林漾坐下時，眼睛環顧周圍，沒看到什麼熟悉的身影。
「早上疼的厲害，現在好多了。」
「剛剛是遇到一個熟人，耽擱了。」她說的雲淡風輕。
溱顏聽語氣，覺得應該不是什麼重要的人，就沒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