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朱瞻圻的身世(下)

正文卷

第203章 朱瞻圻的身世(下)

朱瞻壑來到朱瞻圻的住處,就在他住處的隔壁,兩個院子緊挨著。

院門開著,朱瞻壑邁步走了進去,結果發現房間里沒人。

就在朱瞻壑以為朱瞻圻不在時,卻隱約聽到後院傳來哭泣的聲音。

這讓他也心生好奇,當即邁步來到後院,只見這裡長著一片竹子,而在竹林中的空地上,一個瘦弱的身影一邊燒紙,一邊哭泣,赫然正是朱瞻圻。

看著背對自己哭泣的朱瞻圻,朱瞻壑也停下腳步,不知道是否要上前打擾?

不過朱瞻圻卻十分警覺,聽到背後有聲音,立刻扭頭看去。

當看到來人是朱瞻壑時,他立刻抹了一把臉上的眼淚惱火的質問道:「誰讓你進來的?」

朱瞻壑邁步上前,這才看到在朱瞻圻的身前,立著一個小小的牌位,上寫「亡母王淑之靈位」。

「你娘叫王淑,那個王洽應該是就是你的舅舅吧?」

朱瞻壑看著王夫人的靈位嘆了口氣問道。

王夫人也是個苦命的女子,父母被殺,自己卻又被仇人搶入府中,最後又死的不明不白,恐怕除了朱瞻圻這個兒子外,已經很少會有人記得她了。

「伱在調查我!」

朱瞻圻聽到朱瞻壑一口道出自己舅舅的名字,當即更加惱火,他好心提醒朱瞻壑小心,卻沒想到對方竟然在調查自己的隱私。

朱瞻壑卻沒有理會朱瞻圻的憤怒,只見他邁步來到王夫人的靈位前,然後蹲下身子,拿起旁邊的紙錢放到快要熄滅的火盆里,使得火盆再次燃燒起來。

看到朱瞻壑的舉動,朱瞻圻先是一愣,隨即鼻子一酸,眼淚差點掉下來,這麼多年來,除了他自己外,還從來沒有外人祭拜過母親。

「瞻圻,我的確讓人調查了一下你最近的舉動,但並不是懷疑你,而是怕你被別人利用,而且我還查到一些關於你娘生前的事情。」

朱瞻壑看著燃燒的火盆,這才輕聲對朱瞻圻說道。

「你查我娘做什麼?」

朱瞻圻一愣,隨即又有點生氣的問道。

「你難道就不想知道,你娘到底是怎麼死的嗎?」

朱瞻壑站起身,低頭看著朱瞻圻的眼睛問道。

「這還用想嗎,整個王府誰不知道,就是他殺了我娘!」

提到母親的去世,朱瞻圻一張小臉扭曲著怒吼道。

「事情沒你想的那麼簡單,我已經打聽清楚了,咱爹對你娘一向十分寵愛,事發時還去你娘房中吃飯,他就算要殺你娘,也總該有個殺人的理由吧?」

朱瞻壑冷靜的反問道。

「他是王爺,想殺就殺了,就像他之前縱馬踩踏百姓的菜地,不也是一時興起,想踩就踩,哪有什麼理由?」

朱瞻圻對朱高煦的成見極深,將其視為殺母仇人,在他眼中,朱高煦作惡根本不需要任何理由。

「不一樣,咱爹的脾氣雖然暴躁,有時也十分驕縱,但他不是喜怒無常的瘋子,你娘是他寵愛的女子,而且還為他生下你這個兒子,他絕不會無緣無故的殺人,所以這其中肯定有什麼隱情,甚至我懷疑,你娘根本不是死於咱爹之手!」

朱瞻壑並沒有生氣,而是再次冷靜的為朱瞻圻分析道。

「他沒殺我娘?你有證據嗎?」

情緒是會傳染的,面對冷靜的朱瞻壑,朱瞻圻也漸漸的冷靜下來問道。

「我沒有證據,但我可以把你娘出事前的一些事情講給你聽,由你自己來判斷……」

朱瞻壑說著,就把自己打聽到的情況詳細的講了一遍。

「事情就是這樣,那天你娘親手準備了酒菜,但最終卻是自己中毒而亡,以咱爹的脾氣,他要是真想殺人,又何必用下毒這種手段?」

最後朱瞻壑說出了自己的判斷。

「不對!事情不是這樣的!這與我聽說的事情完全不一樣!」

沒想到朱瞻圻聽後,卻顯得十分激動的大聲道。

「你聽說的事情是什麼樣子,是不是你舅舅告訴你的?」

朱瞻壑抓住朱瞻圻的手臂,讓他冷靜下來再次問道。

「舅舅告訴我,我娘一直想要為父母報仇,對我爹也十分厭惡,可為了我,也為了救舅舅,她才一直忍辱偷生,後來她不小心惹怒了父親,所以才被他痛下殺手!」

朱瞻圻再次激動的說道。

「一日夫妻百日恩,更何況父親和你娘還有了你這個兒子,咱爹雖然性格暴躁,但對身邊的親人還是很不錯的,又怎麼可能因一點小錯就殺了你娘?」

朱瞻壑立刻抓住朱瞻圻話中的漏洞質問道。

「怎麼不可能,他性格殘暴,從小到大我挨了多少打,要不是我命大,恐怕也早就和我娘一樣,死在他的手裡了!」

朱瞻圻說到這裡,也十分的憤恨,他從小被朱高煦打到大,因此在他的印象中,朱高煦一直是個殘暴的形象,所以他對朱高煦殺死自己母親的事也深信不疑。

「你怎麼還不明白,咱爹是個武將,力量遠超常人,他打你的時候如果不留手,恐怕一巴掌就把你拍死了。」

朱瞻壑苦笑一聲,接著繼續道。

「就拿上次你在大殿前被吊起來打,我故意說幫咱爹打你,然後把他勸走了,你真以為咱爹不知道我的心思嗎?」

「這不可能,他才不會那麼好心!」

朱瞻圻聽到朱瞻壑的話,感覺自己的世界觀受到極大的衝擊,神情也變得有些恍惚。

「沒什麼不可能,虎毒還不食子,哪怕你平時故意氣他,但畢竟是他的親生兒子,至於你娘的事情,我懷疑其中肯定有隱情,如果你真想知道真相,我可以幫你寫信,問一下咱爹,但可能需要一兩年才會有結果。」

朱瞻壑說到最後也有些無奈,現在朱高煦估計都已經過了馬六甲海峽了,哪怕寫信想要送到他那邊,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我……」

朱瞻圻終於有些動搖了,身為人子,他當然不希望自己的父親殺了自己的母親。

「瞻圻,你娘的事情包在我身上,但你能不能先告訴我,你從你舅舅那裡都知道了些什麼,為何警告我小心?」

朱瞻壑看出了朱瞻圻的動搖,於是趁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