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1章 兩次毀滅
一幅畫面突兀地出現在王昇的眼前。
畫面之中，亭台樓閣，仙禽異獸，如同仙境。
仙人遊走於各處，朝飲木蘭之墜露兮，夕餐秋菊只落英，好不快活。
也有仙人動怒，移山倒海。
無數景象在他眼前划過。
各處風景入他眼中。
若是別人，或許不能從這些場景中看出什麼，但他不同。
「這些地貌雖然變化很大，很多的地方都已經消失，但其中卻有幾個標誌性的地形和大荒上的大差不差，也就是說，畫面中的，其實就是大荒？」
隨著畫面一點點划過，王昇越發確定。
他進入大荒之前，已經粗略地掃描過大荒所在的星球，雖說不是百分百記下，但幾個特殊的地方，他還是很清楚的。
毫無疑問，畫面中展現出的一些地方，都可以在大荒之中找到對應的地方。
「不過，這是在什麼時候的大荒，過去還是未來？」
幻影畫面出現的一瞬間，他就感受到時光的力量，再加上畫面中的景象，只有這兩種可能。
「若是未來的話，是什麼讓大荒出現如此程度的超凡，若是過去的話，又是什麼讓整片星空都成為沒有超凡的地方？」
不過有一點疑惑到底得到解決。
他剛開始研究符文之時，曾經感受到過時光的力量和命運的氣息。
原本還在想出現時光力量的原因，現在看來已經有了結果。
「符文本質上是大道的一種展露，大道之中擁有時光的力量，因此符文中蘊含畫面，那麼命運大道呢？」
王昇猛然一抬頭，心中有了一個猜測。
「我看到的腐朽大道，可以確定是命運大道？」
命運大道，包含萬千，蘊含時光的力量再正常不過，或者說肯定擁有時光的力量。
如符文是命運大道的體現，之前的疑惑就被輕鬆解決。
「還不能確定，不過也不是沒有辦法驗證。」
王昇看向了自己進度條上的一個技能詞條。
「命運大道（創造）」
之前因為繪畫技能的提升，因此他對自己的技能很關注，想要從技能進度的變化上看出一些線索。
「命運大道」就是其中一個提升的。
之前還無法確定，現在似乎一點點接近真相。
時光大道已經可以排除，畢竟時光的力量來自投影。
「看來還得繼續構建。」
既然發現時光的投影，他就要看看若是構建其他體系，會不會出現不同的時光投影，了解真相。
況且，構架符文本源體系，也能讓自己「命運大道」技能進度提升。
可以說是一件雙贏的事情。
「正好，王朝的王都，肯定是匯聚一切資源的地方，能夠獲得更多的符文，說不定不用到別的地方，就能構架完成第二套體系。」
王朝，匯聚資源，在無數人的努力下，肯定比他自己尋找的速度要快，畢竟此處的化身，僅僅是一個沒有什麼力量的普通人，只能依靠群眾的力量。
於是，王昇在王都安家。
巫師的地位很高，他很容易就成為王朝的座上賓。
王朝了解他的能力和要求後，立刻送來收集的符文，供他參考。
因此他收集起來更加順利，也更加省心，沒有多久，就著手構建第二個符文體系。
時間就這樣又過了幾年。
王昇如同往常一樣研究符文的隱秘，就聽見有人敲門的聲音。
他以為是王朝派來的人。
「又發現新的符文了嗎？」
幾年時間，他幫王朝做了不少的事情，改造了不少人，滿足王朝要求後，王朝每次發現新的符文都會前來通知他，甚至直接將符文石板送來。
不過等到他打開門之後，卻發現一個讓他很意外的人，大巫師瓊天。
上次見到瓊天還是因為體魄改造法最後一部分需要瓊天親自送。
那一次，瓊天說會再次來找他，只是幾年過去都沒有看到人，他以為瓊天忘記，不會再來，就沒有過去在意。
沒有想到竟然現在找上門來。
他的反應很快，說道：「大巫師前來，有失遠迎，請進來一坐。」
瓊天也不客氣，直接進入他的房間。
他招待瓊天坐下。
「因為有些意外，沒有準備什麼好東西，請大巫師擔待。」
瓊天搖了搖頭，並不在意，開門見山，說道：「幾年前其實就想要來找你，但是因為當時有脫不開身的研究，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時間，因此拖到了現在。」
「哦，大巫師又有新的研究成果了？」
瓊天點點頭，但似乎並不是很在意，說道：「體魄增強的方法，我進一步改造，可以提升至普通人的七到八倍左右。」
王昇對瓊天的能力更加認可。
要知道，普通人的七八倍，戰力可不是僅僅打七八個人。
可以說，這已經接近超凡。
「那不知大巫師找我有什麼事情？」
「我想要一個志同道合的合作者，實際上不僅僅是你，我還找了很多人，只是因為你最為年輕，我才更想要你加入。」大巫師沒有隱瞞，直接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年輕代表什麼嗎，按照道理來說，對符文的研究，年齡越大經驗越豐富吧？」
「確實是如此，但年齡太大精力不足，最重要的是我發現隨著年齡的增長，經驗確實是在累積，但對符文的理解、運用水準卻在下降，因此必須盡量年輕，事實上，我都覺得你的年齡有些偏大，可惜已經找不到更加年輕的巫師了。」
大巫師的話很明顯，王昇就是一個退而求其次的選擇。
王昇化身被限制成為凡俗，壽元之類的自然也是如此。
進入大荒，超凡褪去之時，他的大概相當於十七八歲，現在二十幾年過去，已經相當於四十多歲。
對於凡俗來說，算是步入中年，在大巫師眼中，年齡偏大也正常。
王昇倒是不反感這種直接說的做法：「年齡增大煉符文的使用水準都會下降嗎……」
這倒是他之前沒有發現的一點。
「知曉原因嗎？」
瓊天搖頭：「並不知道，這僅僅是經驗總結的結果。」
「行吧！」王昇點頭，不再糾結，他在大荒搞不懂的東西還少嗎，隨後他接著說道，「所以你具體需要我做些什麼？」
「體魄改造法其實是我用來挑選的東西，因為我想要做的就是和體魄改造法有關，我需要幫助。」
「幫助？大巫師你的體魄改造法研究不是很順利嗎，都已經可以改造強化七八倍了，還需要別人參與？」王昇有些不理解，「難不成已經陷入瓶頸了？」
瓊天點頭，說道：「就是陷入瓶頸，事實上，在剛剛研究出體魄改造法後沒有多久，我冥冥中就有一種感覺，體魄改造法，很快就會擁有極限，而這個極限，恐怕不會讓我滿意。
那個時候，雖然只是一種感覺，我也開始做準備，事實證明，這種感覺是正確的，七八倍已經是體魄改造法的極限，想要再提升，沒有任何可能。」
「體魄改造法的極限嗎……」王昇若有所思。
他對這種情況倒是並不意外。
因為這片宇宙，除了符文，可是限制超凡力量的誕生。
精神力、氣血等都是超凡的力量體系。
恐怕瓊天的體魄改造法已經接觸到超凡的領域。
因此難以提升。
「所以大巫師你想要我幫助你一起突破極限嗎？」
「是的。」瓊天點頭，毫不掩飾自己想要尋找幫手的意願。
「大巫師，我也只不過是拾你之牙慧，你都無法完成，我的可能性就更小。」有星空規則限制，王昇其實並不想參與，畢竟很大可能竹籃打水。
「不要緊，哪怕我不行，總有一代是可能的，要是成功，那就是如同曾經的巫醫體系一樣，是真正超脫凡俗的能力，說不定可以讓人飛天遁地，無所不能。」
瓊天顯得有些激動：
「所以我希望你的加入，我來之前已經了解過你，你最喜歡的就是收集和研究各種符文，而王朝內沒有任何地方，比我研究之處有更多的符文，也沒人比我更加了解符文，和你的目的相同。」
他如此說，王昇倒是有了一點興趣：「你那裡有很多符文？」
「當然，王朝所有的符文都在我那裡，有些根本不會拿到外界，同時也有商隊前往大荒的各個部落進行收集，每三年就會有新的符文石板送來。」
此時，王昇已經心動，不過他還是多問了一個問題：「有活著的巫獸嗎？」
巫獸，也就是測試有沒有巫醫資質的巫獸之血的提供者。
王昇在白鹿部就對巫獸很感興趣。
可惜巫獸在大荒出現雖說算不上少，但能不能找到全憑運氣。
他就是那個運氣不好的。
在白鹿部直到離開前都沒有見到過，後面十幾年甚至來到王朝後，都沒有看到過一次巫獸。
只能說運氣很不好。
而他很想知曉，這種能夠讓他看到腐朽大道長河血液的主人，到底是何種一受。
巫師聯盟或許是一個很不錯地獲得信息的對象。
他的問題讓瓊天皺了皺眉頭，然後才說道：「巫獸嗎，只能看運氣，實際上，巫師對巫獸之血力量的地方並不多，可以說只要刻畫好最初的修行符文，就不再需要，再加上巫獸出現太過看運氣並且體型龐大，擊殺一次就能足夠使用很久，倒是沒有人主動尋找過，就算找到也是直接擊殺，很少擁有活著的。」
巫獸要說不重要，可巫師入門都需要，要是重要的話，偏偏只有入門才需要。
因此有了很尷尬的處境。
「巫師聯盟也沒有可以尋找嗎？」
「大部分的精力都在尋找新的符文石板上。」相比於可用可不用的巫獸之血，符文石板明顯更加受到重視。
「是嗎……那大巫師有沒有想過，我們巫師藉助巫獸之血開啟了巫師的道路，可以說是超凡，那麼體魄改造有沒有可能也通過巫師之血做到呢？」
此話為忽悠。
事實上，王昇只是想要見識一下巫獸。
因此必須藉助更多的力量。
王朝皇室他不是沒有藉助過，但他的影響力肯定不如瓊天。
不過他隨後忽悠的話，瓊天倒是很重視：「事實上，我已經使用過巫獸之血嘗試，不過巫獸本身確實也有一個方向，倒是有些當局者迷……」
談話下來，王昇還是選擇加入了瓊天的研究。
兩人坐而論道，交流對符文的了解。
不得不說，不愧是將巫醫變成巫師之人。
對符文的理解，確實很驚人，哪怕是王昇都有不小的收穫。
瓊天這邊的收穫更多，因此王昇選擇加入後，他立刻就開啟了許可權，讓王昇可以瀏覽所有的符文石板。
「隱藏的符文石板還真不少啊……」
他又開始了長久的符文解析。
除此之外，便是和瓊天的合作，進一步完善體魄改造法。
巫獸暫時沒有找到，因此只能在符文上深入研究。
王昇則是源星的各種修行體系，提了不少的辦法。
「人體也是擁有極限的，為什麼嘗試引入其他的力量呢？」
「既然整體強化有困難，那就嘗試將人體的一部分強化到極致，比如說血液。」這是王昇建議嘗試氣血道路。
他的方法讓瓊天腦洞大開，打開了思路。
可惜，
正如他之前想的一樣，這片星空並不允許超凡存在。
氣血也好，引入外部力量也好，全部都失敗。
也就是在這樣的失敗中，有一套符文體系構建完成。
果不其然，這一次他再次看到時光的投影。
只是這一次，和之前展示仙境的投影不同。
此次，展示的似乎是一個科技文明了，鋼鐵都市，機械飛艇，以及最後的——
毀滅！
是的，這一次的畫面很長，展示得更多，於是他也看到科技文明最終毫無預兆地毀滅。
而畫面中的地方，依舊是大荒。
「若兩個畫面處於同一個地方的不同時代，似乎只有徹底的毀滅才能讓文明的風格完全不同，也就是說這畫面更可能是過去的畫面，大荒……已經毀滅了兩次嗎？」
他忽然覺得，這片星空，似乎不僅僅是限制超凡的存在。
而就在他思考之時，瓊天再次找到他。
「巫獸，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