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萬景帝的圖謀

正文卷

第46章 萬景帝的圖謀

應火絨,署正應長鋒的女兒,整個青衣署的寶貝。

為何青衣署的人數這麼少?

因為應火絨的秘密必須保守,所以對於署內成員的挑選,尤為嚴苛。

「可你們這秘密,是不是過於明顯了些?」曹安自己想著,差點沒笑出聲來。

食量過大,戰力過強,甚至還能與瑞獸騶吾聊天,這你敢信?

曹安嘴裡雖然沒說什麼,但心裡很敞亮,這位恐怕與妖族有關。

聯想到應火絨會莫名其妙的迷路,曹安分析,此妖應該並非應火絨本體,而是在她體內。

應該類似於隨身老爺爺的感覺,發現一些不好的東西,故意遮蔽她的眼睛。

上次在鬼市找不到七文樓,肯定是心疼她一直工作,故意不讓她找到地點,許了三日放縱的遊玩。

還有那位追求了三年的同窗,最後連名字都沒記住,必然也是發現了此人心懷不軌,故意屏蔽了他的名字。

接著把妖族武力至上的理念,傳達給了應火絨,這才養成應火絨簡單粗暴的性格。

外加對曹安好感極佳,與【青青草原圖】對上;愛吃鳳鳥烤翅,也與童話故事相襯。

這所謂的秘密,在曹安看來也就不算秘密了。

……

一番話,讓面前的幾位沉默了下來。

誠然,隨著應火絨年齡的增長,身上的破綻已經越來越多了。

特別是戰力方面,20歲的年紀,四品的實力,冠絕整個京都,如同一朵火蓮般耀眼,沒人能壓住她的熾熱。

更麻煩的是,曹安僅僅加入幾天,就看出了應火絨的問題,那其他人……

「其他人自然也看出來了,你們不會以為那龐士是個廢物吧?他可是皇城司都知,聖上的親信,沒點能耐,他能坐上這位置?」

曹安的分析,又讓眾人心中一凜。

龐士見面就好吃好喝的請客,還甘願跟在曹安左右幫忙,其中確實是在依賴他的能力,但同樣也是在接近應火絨。

凡有建樹者,都沒有那麼簡單,他們可以裝傻,但伱千萬別把人當真傻。

龐士是皇城司都知,他如今的刻意接近,到底是自己的意願,還是皇室的安排,這一點很耐人尋味。

梁奇峰的馬臉,依舊陰沉的發黑,低聲問道:「曹安,我很想知道,你又是如何看待火絨的?」

「她人挺好的,很仗義,也挺有趣。除了愛鬧騰以外,沒什麼缺點。」曹安這評價,倒是與青衣署的諸位差不多。

「可你不怕她體內的妖嗎?」

「妖?比人可怕嗎?」

曹安的反問,算是給了眾人最滿意的答案。

妖的可怕,僅存在於民間,百姓們從小接受的教育,就是妖怪會吃人。

可當你真正的踏入官場江湖,你就會發現,人比妖更可怕。

南山以南的亂墳坑,就是人為的,而發現這場災難的,反而是瑞獸騶吾。

誰更可怕,不言而喻了。

「關於火絨,其中涉及一段往事,若是署正大人能尋到那地方,一切都會平歇。不過在此之前,你有什麼建議嗎?是否需要讓火絨暫避鋒芒?」

「現在避是不是晚了些?龐士那小子雖然很聰明,但也不見得是敵人。」

「切,這可沒準,就他那弔兒郎當的模樣,難道還是來追求火絨的不成?」

……

皇宮,御書房內。

萬景帝背著手,看著眼前的大興江山圖,目光深沉。

或許對於每一位帝王來說,萬壽無疆,都是他們畢生的夙願,只是這個追求,看著有些遙不可及。

目光迴轉,萬景帝又看向了房中等候的中年人。

「龐洪,你兒子最近如何了?」萬景帝問道。

中年人連忙拱手應道:「回皇上,犬子協助青衣署查案,目前進展不錯,已經將目標鎖向工部,不日便會有結果。」

中年人的身份呼之欲出,正是龐士的父親龐洪。

龐家作為皇室的親信,父子倆都在皇城司身居要職,深受皇恩,雖說官品不高,但朝中上下都對他們禮讓三分,可謂風光無限。

只是,伴君如伴虎,這份皇恩,已經漸漸讓龐洪有些吃不消了。

萬景帝抬起自己的茶杯,輕輕劃開飄散的茶氣,抿了一口,問道:「我問的,是龐士的婚事,談的如何了?」

皇帝過問臣子的婚姻大事,或許在很多人看來,這是一場隆恩。

但這如同嘮家常一般問話,卻讓龐洪頭頂見汗,不得不將身子壓得更低:「犬子頑劣,有負皇恩,雖與應火絨略有交情,卻遠不及談婚論嫁的程度。」

若是曹安在這,一定會大罵龐士不要臉,居然吃著皇糧,奉旨談戀愛?

難怪那小子最近天天往青衣署跑,看來查案是一部分,更多的是想接近應火絨吧。

可即便如此,這位萬景帝也還是不太滿意。

「我已經沒耐心再等了,你再去尋一批年齡合適的青年,私下把我的口諭傳過去,就說:凡能迎娶應火絨者,官拜三品。」

三品!

這已經比駙馬還高了啊!

「皇上,您……」龐洪想勸,可惜他抬起頭,看到的卻是萬景帝冷厲的目光,一股寒意襲上心頭。

為了達到目的,聖上已經不顧一切了嗎?

龐洪領命退出門外,抬頭看看這陰沉的天,怕是這沉積了許久大興王朝,又要鬧出一片風雨了。

……

青衣署內,曹安休養了半日,又被迫上崗了。

沒辦法,外部傳來消息,人瓶之事已經傳開了。

「鬼市那邊,曾經有過幾次拍賣,不過當時都以名瓷大家為噱頭,所繪人物栩栩如生,的確受人追捧。」

「價格如何?」

「每件瓷器大概千兩白銀左右。」

聽著龐士的情報,曹安的眉頭皺的更深了。

在這個武力至上的世界,一件觀賞的民窯瓷器,能賣上千兩,已經算是很不錯的價格了。

可這種價格,卻與投入完全不成正比。

想著,應火絨又把白天整理的卷宗,全部擺在了曹安面前,都是那位橫死的藍衣捕快,生前三個月辦過的案子。

「你讓我們翻出與工部相關的,都在這了,可似乎沒什麼特殊的,都是些小打小鬧。」

作為六部之一,工部雖然在朝中勢微力薄,但好歹也是官家。

對比起其他案子里窮凶極惡的歹徒,工部那頂多是一些庫房失竊的小案子。

「不,這些小案子,往往才是一切的源頭。」

曹安掃了一圈,很快便選中了其中之一:【修內司庫房發生失竊案,經調查為一名守備監守自盜,查明後已判斬刑。】

身旁的龐士,掃了一眼卷宗,雖然奇怪曹安的線索從何而來,但只要有了頭緒就好。

「馬上行動吧,我已經請了聖諭,五品以下官員,可以直接拿下,沒人敢耽擱你辦案。」龐士亮出了底牌,這一案必須嚴查到底。

可曹安卻一臉疑惑的看向他:「你剛才急匆匆的催我,還特意去請了聖諭,發生什麼事了?說明白點。」

龐士握緊佩刀,臉上閃過一絲憤恨:「剛剛傳來消息,駙馬爺去衙門認領了屍體,其中一具,就是他的公子。」

曹安瞳孔一縮,此案居然涉及了皇室宗親?

那伙人已經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