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8章 兩敗俱傷
青童君見陳摶老祖身上異變，樂不可支。
「幹得好！」
青童君十分滿意鳩道人先前所作所為。
「雲台觀香火鼎盛，這些香火經年累積，早已成了香毒，對此刻的陳摶而言是最妙的毒藥。」
「只一貼足以誘發他壓制的巫蠱毒。」
青童君頗為興奮的說著話。
隨後青童君扭頭看向身邊公長明。
「公長明，果然有你的。」
那一直沉默寡言的公長明聞言看去，眼神中帶著不屑的表情。
「他身上的巫蠱毒便是我下的，如何能誘發這巫蠱毒天下間可有人比我更清楚嗎？」
「一點向輝毒而已對以前的陳摶老祖而言並不算什麼，不過現在打了這麼長時間，他體內真元早已到了鼎沸之勢，這時候只需一點小小的推力，便足以誘發決堤。」
「陳摶，他死定了。」
公長明對自己的巫蠱毒很有信心。
此刻，高台之上。
陳摶老祖正在竭力抑制體內毒素的暴走。
然而就像公長明先前所說，一點點香灰毒換做以前，陳摶老祖根本不會有半點在意。
然而此刻，這些毒素，卻成了大禍害。
姜祁在身後看著渾身冒著黑氣的陳摶，同樣有些手足無措。
他沒想到鳩道人心計如此深沉，到最後連他都被算計在其中。
「姜祁，退！」
丁山上前來拉著姜祁往後跑。
姜祁就這麼莫名其妙被丁山拖拽著跑了一路。
直到與陳摶老祖拉開了老大一段距離，丁山才停駐了腳步。
「你在想什麼？知不知道剛剛那樣是會死人的？」
丁山劈頭蓋臉的訓斥著姜祁。
姜祁起先是一臉茫然，但在很快醒悟過來，朝著丁山露出了苦澀笑容。
「我都不知道出了了什麼事，哪裡還會知道危險！」
姜祁看著眼前陳摶老祖，神色頗為複雜。
先前戲言收徒，陳摶老祖那音容相貌還在姜祁腦海中不曾散去。
誰料想他現在就遭了大難。
丁山聞言，同樣瞥了眼正在黑氣中苦苦掙扎的陳摶老祖。
此刻那難以言喻的惡臭正一點點蔓延過來。
丁山只是長嘆，「這是仙人天人五衰之象。」
「世間有言，凡有天人壽終正寢，便生種種異象。」
「一可見頭頂華光黯萎，二能見腋下汗流，是見汗如汞油，黏稠粘手，三是見其體生臭穢，四可見其樣貌衰敗，五可見心魔叢生。」
「凡見此五相，便是天人五衰。」
丁山解釋著眼前所見之景象。
姜祁聞言只是搖頭，「我知道，只是心裡覺得難受。」
「明明先前說的是羽化飛升，一轉眼被人陷害，只能承受天人五衰之苦。」
姜祁又不傻，鳩道人先前千方百計想要將一些東西拋灑給陳摶老祖，此刻陳摶老祖天人五衰，不用多想便知道他是中了鳩道人的暗算。
只可惜，對這種情況，姜祁沒有什麼辦法，只能這麼看著。
「這不是你的錯！」
丁山這時候出言安慰著姜祁。
若是有辦法，他也不會喊著姜祁跑路了。
只可惜，遇上天人五衰這等情況，便是神仙來了也無用。
他們都只能這麼看著陳摶老祖一點點死去。
或許是在知道自己終究再逆轉不了天人五衰，陳摶老祖不在掙扎。
他目光掃過青童君等人，直到落在鳩道人身上，目光複雜。
雖然鳩道人是誘發天人五衰的最後一步，不過陳摶老祖也知道這件事和鳩道人關係不大。
他先前已經走到了生命終結時，無奈之下才會選擇羽化飛升。
「陳摶老祖，這一次終究是我們贏了！」
青童君看著眼前渾身已被黏稠汗水，甚至是污血浸染身軀的陳摶老祖笑的無比囂張。
陳摶老祖眼神微冷，他伸手拍掉身上正在啃食血肉的猙獰鬼頭。
但下一刻，那鬼頭重新凝聚，繼續啃食。
劇烈的痛苦，讓陳摶老祖身軀在發抖。
「伱們這些殘魂魔念，都是依附老道而生，如今我死，你們也要跟著一起死。」
聽到陳摶老祖這話，青童君等人個個面色難看。
陳摶老祖也的確沒有說錯，現在的他們都不過是一道殘念，只是恨意難消，糾纏了陳摶老祖千百年。
如今陳摶老祖死，他們的大限也隨之將至。
「呵呵，幾位若是不嫌棄，在下有辦法助幾位復生！」
林成道此刻破開塊壘陣勢，出現在鳩道人等人面前。
而他說出的話更是讓眾人眼前一亮，齊刷刷扭頭看來。
「小子，你說你有辦法，讓我等復生？」
青童君等人連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自然是有辦法的。」
林成道這話才說完，便聞到一股難以言說的惡臭撲面而來。
回頭正見，陳摶老祖不知何時出現在了面前。
此刻那蒼老的臉上滿是猙獰神色，「想要復生這些妖魔之輩，小輩，你問過我了嗎？」
陳摶老祖一聲爆喝回蕩在林成道耳邊。
林成道瞬間臉色發白，連神智都開始變得渾渾噩噩。
陳摶老祖伸手朝林成道抓去。
林成道身邊大寶見狀，臉色瞬變，拽著林成道便往後跑。
天人五衰，這等恐怖之景。
越是修行高深者，越是避而不及。
唯恐沾染上一點，就落得和陳摶老祖一樣的下場。
陳摶老祖此刻已經被天人五衰之相刺激的失去了理智。
哪怕知道林成道很有可能是在胡說。
想要讓這些殘念復生，難度不可謂不大。
可是他卻不敢冒半點險。
「你們都去死吧！」
陳摶老祖一擊沒有抓到林成道轉頭便將目標對準了眼前的青童君，抬手繼續前抓。
青童君見狀，神色狂變，慌忙便往後撤。
只是陳摶老祖速度太快，眼看就要追上青童君，青童君再度拿出了兩隻泥偶娃娃。
隨著那兩隻泥偶娃娃眸中再度放出亮光來，原本正在前奔逃的紫陽真人以及謝允兩人身軀驟然凝滯，突兀停在了半空。
雖然只有短短一瞬，卻足以讓青童君超過兩人。
「青童君，你不得好死！」
紫陽真人和謝允齊齊怒罵，聲音剛落便察覺一隻手搭在了自己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