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7章 晚了一步
「速來大會議室！」
姜祁再度睡醒的時候，發現手機里多了幾十個未接電話，還有一條來自姜守真的短訊。
只不過這條短訊已經是一個小時前的事了。
姜祁抓了抓頭髮，先前兩次施展入夢術，他的精神力早已被消耗殆盡。
回到神秘局後倒頭就睡，這一睡便是二十多個小時，期間甚至都未曾聽到電話響。
等他趕過去的時候，張清等人還都在。
丁山丁海兄弟因為先前之事，同樣得以列席在此。
「姜祁，你來了！」
姜守真指了指身邊的位置，讓姜祁先坐下來說話，隨即給姜祁介紹起了現在的情況。
「我們根據你先前獲得的線索，到現在已基本掌握了有關無生老母祭的情報。」
「你可知白蓮教來歷？」
聽著這莫名其妙的問話，姜祁愣了一瞬，腦中當即浮現有關白蓮教的種種記憶，在略微整理了一番後，主動開口說道：「白蓮教來歷久遠，據傳其根本法門出於佛陀凈土宗！」
「北宋時期，僧人茅子元創教，始稱白蓮教！早期的白蓮教崇奉阿彌陀佛，秉持佛門戒律，是以不殺生、不偷盜、不邪淫、不妄語、不飲酒。」
「及至後世，歷經數代，教義幾度更迭，元朝時，白蓮教號稱彌勒降世，明清兩朝又有無生老母傳言，加之歷朝歷代都有起義叛亂之事，故備受打壓。」
姜祁照本宣科，只說的出一些大致的情況。
姜守真等人聽著，臉上卻露出莞爾笑容。
「看來姜祁先生對白蓮教知之不多，甚至還多有偏差。」
張清面色紅潤，此刻看著很是有幾分得意，更平添幾分優越感。
「白蓮教之所以被斥為邪教，一方面的確是因為威脅到皇朝統治，另一方面，白蓮教手段同樣血腥，藉以神明而愚弄百姓，多有殘忍手段。」
「我等方外之人之所以一直打壓白蓮教，也是因為如此。」
「先前姜祁先生所言白袈裟，傳經缽以及桑木枝，若我等沒有猜錯的話，指的應該是元末彌勒下生經出世一事！」
「傳聞此經初現於山西平陽府王家莊，是以遇至誠之而開。」
「當世時，有傳經者身披白袈裟，持缽盂行腳天下，傳經渡世，宣揚彌勒下生言說。」
這段典故，張清講的及其詳細。
先前幾人拉胯，已經是大大的折了面子，故而在尋找白蓮教線索的時候格外賣力。
如今看來，效果還不錯。
張清很滿意姜祁那陷入沉默的表情。
就在這時，姜祁突然舉手，張口說話：「我有個問題。」
張清險些一口氣兒沒緩過來，嗆到氣管。
「伱有什麼問題？」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白蓮教無生老母出世是在明正德年間對吧？」
「不錯！」
張清聞言點頭。
「據史料記載，明正德年間有老婦生育八十一子，世人視為神異，後便有無生老母降世傳聞，白蓮妖人稱其為上天無生無滅的古佛，生來孕育億萬子嗣，又聽世間將有大劫，故入得世來只為度化子女重返真空家鄉，享自在清凈之福。」
這些歷史典故，張清張口就來。
雖然說的簡短，可該說到的地方都說到了。
「這就是了，元朝明朝，這兩朝橫跨至少是百年，我想不明白為什麼舉行無生老母祭會用到百年前的物件，難不成當年那彌勒下生經現世時，已有神明預料到後世會有大祭用到自身法器不成？」
姜祁緩緩說道。
雖說同為白蓮一脈，但經歷百年滄桑變化，連崇尚的神明都變了，為何在祭祀上反倒要用到百年前的東西？
這根本說不通。
而姜祁的這一番話讓在場眾人再度陷入了沉默，張清臉上笑容同樣不見蹤影。
「那你的意思是……」
「我沒有什麼意思，只是覺得這兩者之間時間的割裂感太重了，也太過刻意。」
姜祁搖頭說道。
他的確沒什麼證據，只是隱隱感覺有些不安。
至於具體哪裡出了問題，他也說不上個所以然來。
這話算是把張清等人吊在了半空，不上不下的晃蕩。
見眾人討論了半天也沒有新的線索，姜守真蒼勁的指節敲了敲桌子，頓時吸引了眾人目光看去。
「既然現在沒有明確線索能證明那三件東西和即將到來的無生老母祭無關，那麼還是按照先前的預案走，先將這三件東西找到，拿到手中。」
「同時，也要密切關注白蓮教和太平道的動向，有什麼問題及時溝通。」
最後一句話，姜守真是和身邊歐陽臻說的。
他一直負責監察太平道舉動，這件事對他來說也是分內之事。
歐陽臻自是沒有意見。
就在會議即將結束時，有工作人員從外闖了進來。
「局長，有重要情況。」
工作人員拿著一份文件快步走到姜守真跟前，姜守真在粗略掃了眼文件上的內容後，表情隨之變得古怪起來，隨之叫住了準備離開的眾人。
「最新情況，我們已經找到了白袈裟的下落。」
姜守真這話出口，頓時讓在場眾人跟著興奮起來。
這可是件大好事。
只要將白袈裟拿到手，那麼太平道主精心準備的無生老母祭很有可能停擺。
「事不宜遲，還請幾位辛苦一趟。」
姜守真看向在場所有人。
這件事事關重大，決不能有半點失誤。
「姜局長放心，我等定然將東西平安的帶回來。」
呂長封一改先前的冷漠，變得躍躍欲試。
幾人各自驅車前往。
張檸跟隨在姜祁身邊，徹底淪為了司機兼聯絡員。
路上，還在給幾人介紹著情況。
「根據通報，現在白袈裟被收藏在一家私人博物館中。」
「一年前該博物館成立，首展時便曾有這件白袈裟，不過收藏者本人也不知道白袈裟的具體來歷，只說是元朝某位高僧遺留。」
「因為隔得時間有點久，再加上此後那家博物館中再沒有展出白袈裟，所以獲知情報有些晚。」
「這是好事，我們都查不到，那麼太平道更不可能查不到。」
姜祁悠哉說道。
直到去到博物館時，姜祁才覺得這話說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