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狗屁的神
愛德華沒有說話，他整個人都是獃滯的狀態，因為代價已經開始了支付。
在姜祁的視角中，愛德華所有的運勢都被掏了出來，那是遠遠超過普通人的量，也是比一般的玄修還要多好幾倍的量。
這是愛德華十年來的積攢，已經是一個很誇張的分量，但對於支付代價來說，遠遠不夠。
可愛德華已經被掏空了，似乎也只能到此為止。
但很顯然這是不可能的。
如果把「神」比喻成甲方，那麼愛德華就是甲方的代理商。
現在代理商不夠「賠」，那麼就只能讓「總公司」來兜底了。
當然，也有可能，總公司會直接撕毀條約。
不過姜祁一點都不怕這個。
「那麼，再回，愛德華同學。」
姜祁笑著點點頭，把運勢還給了愛德華一點點，保證他不會立刻暴斃在這裡，然後站起身。
順著因果聯繫，姜祁把愛德華汲取的，來自江北大學學生們的運勢，原路返了回去。
還好，被汲取運勢的，也就那麼幾個人，相對愛德華這麼多年的積攢來說，只是九牛一毛。
「哎呀！」
蘿莉學姐捧著手機笑得像個二傻子。
「我從鬥地主紅包里開出了神曹操！」
姜祁搖搖頭，看來也只有真正的玄學才能夠對抗狗卡。
「學姐，接下來還是不要開盒子了。」
姜祁語重心長的說道。
這學姐剛才那一下，把姜祁剛剛還給她的運勢直接蒸發了三成，雖然不會有現實中的危險，但接下來運氣不好是肯定的。
隨手在愛德華的身上扔了個標記之後，姜祁便起身離開了這裡。
接下來，得去討債了。
至於姜祁為什麼只把江北大學學生的運勢還了回去，而不管其他的。
那是因為其他的都不是九州人。
更何況姜祁辛辛苦苦的等著占卜結果，但最後什麼也沒有，還不許姜祁收點辛苦費安慰一下自己？
至於愛德華，他這兩天是死不了的，這也是姜祁特意留下來的時間，留下不在場證明是順帶的，更主要的原因是，姜祁需要活著的愛德華作為媒介，來收取自己應得的利益。
慢慢悠悠的回了宿舍，姜祁順手甩出一道禁制，封鎖了宿舍的動靜之後，便盤膝而坐。
姜祁閉上眼睛好，嘗試順著因果感應，來向「神」索取自己應得的賠償。
不出意外的，「神」沒有任何的響應。
「唉，這是何必呢？」
姜祁咂咂嘴，指玄法運轉。
冥冥中的因果循著運勢的氣機，被嫁接到了「神」的身上。
然後姜祁開始占卜。
占卜的問題，自然是自己身上的隱秘到底是什麼來歷。
「嗡！」
這一次，姜祁的身邊並沒有黑火出現並蔓延。
他睜開眼睛，眸子里滿是黑金光芒。
姜祁再次窺探到了那個神秘模糊的宮殿影子！
「頂住啊，我無所不能的神。」
姜祁笑眯眯的自言自語，毫不吝嗇的加大因果，大有要麼你燒死我，要麼給我答案的狠勁。
反正，就算有黑火，燒的也不是姜祁。
因為姜祁現在不是占卜者，而是被占卜者。
打個比方。
占卜就好像是用一台超級計算機來測算一個答案。
姜祁上次是用「指玄法」這個超算來測算答案，剛剛開頭就險些「過載報廢」，最後還是盤龍佩直接拔了「電源」，這才算是沒事，也導致姜祁只得到了一個模糊無比的答案的一部分。
而現在不一樣了。
姜祁這次用的並不是自己的超算，而是「神」的。等於是姜祁用「神」的超算，來算自己的問題。
就算過載，那也不是姜祁的超算，燒就燒了，相信「神」是不會在乎的。
大概？
「給我開！」
姜祁再次加大了因果投入，順便把剛剛得來的，來自愛德華的運勢都扔了上去！
霎時間，那模糊到彷彿蓋了幾百層馬賽克的宮殿影子，似乎清晰了那麼一點點！
神就這？
姜祁有些不滿意，這才哪到哪？
正準備繼續加大「功率」，姜祁發現聯繫突然斷了。
也就是說，「神」把他的超算給強行關機了。
而後，就是一股龐大無比的運勢，順著因果聯繫反饋了過來。
姜祁的「補償」到了。
「嘖，慫逼神。」
姜祁不爽的咂咂嘴，還以為多牛逼，結果就這？
如果說那個宮殿影子上面蓋著一百層的馬賽克，那麼方才姜祁借用「神」的力量來占卜，也僅僅是擦掉了其中一層而已。
基本上可以說毫無卵用。
「騰！」
順著因果關係過來的，除了大量的運勢之外，還有詭異的黑色火焰。
這很正常，畢竟「神」支付了應有的代價，也就意味著，跟姜祁之間的因果已經斷開了。
既然如此，黑火肯定會找到姜祁的頭上來。
姜祁一點也不慌，默默的掏出盤龍佩。
「啪嘰！」
姜祁把盤龍佩往黑火的圈子裡一丟。
「嗖！」
如同長鯨吸水一般，所有的黑火都被盤龍佩吸納。
「嗡。」
盤龍佩上有一陣瑩白光芒閃爍而過，似乎是很滿意的吃撐了。
又好像是在說，你小子乾的不錯！
「應該的應該的，有肉一塊吃嘛。」
姜祁笑眯眯的收起盤龍佩，隨手揮動十八子，將那龐大的運勢給保存好。
吸收是不會吸收的，姜祁不差這一點，更別說是去吸收這來的明顯不情不願的雜亂運勢。
其他的先不說，單看姜祁將九州靈脈補全這回事，就不知道給他加了多大的運勢和功德。
更別說還有那個自己身上的神秘特性。
可以說，想要撬動姜祁的運勢，除非是他主動配合，否則基本上不可能。
不過姜祁雖然不會去吸收這個運勢，但有一句話說的好，就算是一張廁紙都有用處。
來自「神」的運勢，至少比廁紙強那麼一點點。
十分鐘前。
另一邊，神聖之都。
這裡是全世界唯一的一個「地上神國」，也是所有的朝聖者夢寐以求想要去膜拜的聖地。
在神聖之都最中心的神殿內，十字架高高的矗立著，明艷而不落庸俗的彩繪玻璃遍布穹頂。
一幅幅不同的壁畫彰顯著神的偉力。
但是，此刻在這神聖的氛圍里，一團團的黑火是那樣的突兀。
漆黑的粘稠火焰彷彿岩漿一般，遍布在十字架的周圍。
黑火在緩緩的蔓延，速度很慢，慢到如同螞蟻一般。
但那因果概念的偉力，賦予了黑火彷彿亘古不變的神秘與強大。
身穿白金神袍的教首臉色陰沉無比，向來被朝聖者稱之為代表著神之慈悲的眸子內，此刻卻帶著難以言說的驚慌與駭然。
「神，這是什麼？」
教首跪拜在了地上，額頭貼著冰冷的地面，向著他的神祈禱，希望得到答案。
十字架上，那受難的身影緩緩的抬起了頭顱，嘴唇蠕動。
「這是地獄的陰謀。」
「路西法降生在了東方，盜取了神在古早之時，傳遞到東方的智慧，並污染了聖潔的它。」
教首聞言，身軀跪伏的更加謙卑，問道：「您的僕人應該怎麼辦？」
「神在等待。」
「等待祂創造的世紀降臨，但在這之前，神不能違背祂自己的誓言。」
「只有神自己，才能夠限制神。」
話音未落，原本看起來神聖且不可侵犯的十字架，陡然間變的斑駁破敗，甚至有木頭渣子簌簌落下。
與此同時，馬上就要攀附到十字架上的黑火緩緩的隱沒進了虛無之中。
教首的眼中出現了憤怒。
神費盡心力為迷茫的羔羊們創造新的世紀，但偏偏有人要阻止伊甸園的降臨。
「去東方，找到路西法，賜予他凈化，帶回神聖之都。」
十字架上的人影開口，聲音變的虛無縹緲。
「神所創造的新世紀即將降臨，走錯路的羔羊，也有迷途知返的機會，神會讓他再次沐浴在光輝之中。」
「神會賜予他純潔。」
「謹遵神的旨意！」
教首站起身，謙卑的應和。
那受難的人影最後說道：「世人都是迷途的羔羊，需要神的智慧來指引他們，需要神的僕人來領導他們。」
「是的！讚美您！無所不能的神！」
教首神色狂熱的說。
「您的牧羊人向您獻上最崇高的敬意！」
「感謝您賜予智慧！」
「偉大的神！」
「狗屁的神。」
姜祁不屑的撇嘴。
「做錯了要認，挨打要立正的道理都不知道，居然夾帶私貨。」
姜祁看著手上的運勢，不爽的吐槽著。
這運勢上面，帶著「神」的意識。
也就是說，幸虧姜祁一開始就沒有吸收這一團運勢的想法，不然恐怕會被那狗屁的「神」給標記。
「不過還好，作為薪柴是勉強及格的。」
姜祁指尖閃耀著黑金光芒，開啟了新一輪的占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