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解術中招。
「叮鈴……叮鈴……」
棺材上的鈴鐺聲越來越弱,張守心驚道:「走遠了!!」
「應該是在咱們後面。」張守正打開車窗,指了指身後的方向。
張俊一腳踩下剎車。
「吱吱~~~」
伴隨著刺耳的剎車聲,他將方向盤打了個迴旋,掛擋起步,車子迅速調轉了方向往回趕。
也虧是這邊偏僻,加上時間已經很晚了,路上車輛稀少,不然少不了要引起一片咒罵聲。
「做好準備,待會只要鈴鐺再次響起來,咱們就動手。」
張守陽將六把桃木劍分給守心、守正兩人。
他們不需要和那個傢伙正面交手,只需要保證棺材上的鈴鐺不要間斷就行。
也就是說,只需要和那個傢伙保持一定範圍內,他們就可以幹掉這個傢伙。
張俊壓著車速,時刻注意著後面的鈴鐺的聲響。
可他們一路往後開,卻始終沒有再聽到鈴鐺的響聲。
直至車子拐過一處路口時,張俊就看到不遠處一輛大貨車撞出了車道倒在路邊。
雖然是找那個怪人要緊,可他們也不能見死不救,張俊把車停靠到路邊,趕忙走下車來到卡車旁。
「有人么??」
張俊一步跳上側翻的卡車,拉開車門一瞧,裡面倒著一位青年,喊了兩聲,沒見反應,立刻伸手一摸,這才發現青年已經沒有了呼吸。
「死了?」
張俊仔細檢查了一下,發現青年雖然有些外傷,可這些外傷並不致命。
「奇怪,沒有致命傷?」
張俊將青年屍體從車裡扛出來放在地上,張守陽四人湊上來仔細檢查了一下。
「尚有餘溫,剛剛去世,只是他身上一點魂氣都沒有,難道……」
張守陽仔細檢查後,眉頭一緊:「如果這個人是被那個傢伙奪舍的話,那麼他的死因就沒有錯了。」
那個怪人沒有實體,他一路全都是靠著奪舍維持,只是每次奪舍,都會出現劇烈的排斥反應,他強大的魂體不僅僅會讓肉身難以承受,還會吞噬掉被奪舍者的靈魂。
「所以我們剛好和這個傢伙完美錯開了,對么?」
張守正說道。
「對,但現在的問題是,現在這個傢伙再次奪舍後,又會去什麼地方呢?」
「應該就在附近,咱們再找找看。」
張俊拿出手機,打算先把這個情況給許新他們說一聲,可當他撥打了許新的電話後,卻發現對方遲遲沒有接電話。
這讓張俊心裡突然有種不好的感覺,換個號碼撥打狄樂的電話。
「嘟嘟……嘟嘟……」
聽著電話里的提示音,張俊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就在他要掛掉電話重新撥打時,電話通了。
「狄樂,你們現在怎麼樣,還在原本的地方么?」
張俊急忙開口問道。
然而電話里卻沒有人應答。
張俊隔著電話,能聽到一個人沉長的呼吸聲。
「狄樂?狄樂?」
他試著喊了兩聲後,電話的另一端里則是傳出一陣憨傻的笑聲。
隨後電話里竟是傳來顧項成的聲音:「姓張的,沒想到吧。」
「顧項成!」
張俊聽出他的聲音,心頭頓時沉到了谷底。
「小子,你一個人回來,不許帶那三個道士,不然這些人都要死。」
顧項成聲音陰沉,冷厲著一張臉說道。
「好。」
張俊沒有猶豫,很爽快地答應下來。
掛斷了電話,張俊回頭看向張守陽他們說道:「麻煩大了,許新他們出事了,估摸著就是那個傢伙的手筆,他現在讓我一個人過去,你們暫時不要跟來,如果一個小時後我沒有給伱們電話,你們再來支援我。」
「不行!」
張俊此話一出,立刻遭受張守陽的反對:「你不能去,那傢伙就是沖著你來的,一旦你去了,說不準就會被他奪舍,到時候就更麻煩了。」
張守陽的話很有道理,但張俊卻有自信,如果僅僅是奪舍,對方恐怕未必能奈何自己。
雖然在現實中自己沒有修為,沒有元神,可在競技世界裡自己已經是入道級的高手,哪怕沒有元神,但自己對大道的感悟是實實在在的,魂體遠超於常人的強大,對方想要奪舍自己,恐怕是要崩掉自己的大牙。
不過這些他沒辦法和張守陽他們解釋,只是道:「你們放心,我師父為了防止這種情況,早給我準備了應對的方法,他想要奪舍我沒那麼容易。」
眼見張俊態度堅定,張守陽他們雖然極力反對,可最終還是撇不過張俊,畢竟論輩分,張俊還是他們的前輩,無奈看著張俊坐上車調轉方向直奔向許新他們的方向。
「師兄怎麼辦?掌教可是說了,萬不能讓那人奪舍了張俊,不然天下大亂。」
面對師弟張守心的詢問,張守陽內心也滿是無奈,但他想到了自己師父另外一句話,於是道;「出門在外,自當隨機應變,既然張前輩有他的打算,我們全力協助就好,記住,師父說了,大道萬變,我等修行中人自是不可一味趨吉避凶,咱們就按照張前輩所說行事即可。」
「好!」
有了張守陽這番話,守正、守心兩位師兄弟心態也平穩了許多,一旁齊應霞默默看著三位師兄弟的表現,拿出小本子在上面隨手又是一筆。
對此三位師兄弟就像是沒看到一樣,故意忽略掉這位齊師妹。
許新他們所在的那個村子距離這裡本來就不遠,張俊開車連十分鐘不到,就趕了過去。
一下車,就遠遠地看到地上躺著幾個人,都是公司的員工。
他走上前,伸手放在這些人的脈搏上,見他們都只是昏迷過去,張俊心裡鬆了口氣,隨後徑直往裡面走。
只等走到抓捕顧項成的房子門前時候,就見顧項成一個人坐在院子里。
一旁許新、狄樂兩人站在他身後一動不動。
但兩人目光清澈,不時朝著張俊猛眨眼睛,雖然不懂他們倆是什麼意思,可見狀張俊心裡也鬆了口氣,至少兩人似乎並沒有被那個怪人所奪舍。
隨即他目光看向顧項成:「那個傢伙呢??」
顧項成一臉無奈地嘆了口氣道:「這我可不知道,他只是讓我在這裡等你。」
張俊冷哼一聲,邁步就要往前走。
可一隻腳臨踏在半空時,張俊就突然定住了,眉心玄芲之瞳微微開啟眸光在頭頂門樑上一掃,就看到門樑上多出了一根鐵釘。
鐵釘朝下,看似隨意的立在上面,可張俊卻是通過玄芲之瞳,看到周圍的氣正在源源不斷匯聚在鐵釘上,只等自己踏入大門,只怕就是要中了其中的術法。
當即他伸出手,用折雲手輕輕一撥,一縷勁風吹過,將上面的釘子吹飛出去。
頓時周圍那股匯聚在釘子上的氣流立刻散去,張俊這才大步走進院子。
眼見張俊無恙,顧項成的臉上露出幾分失望,推了一把身旁的許新,將其推到張俊面前。
「他說了,要給你玩一場游會,十五分鐘內你要是能解開他在身上的咒,他就能活,解不開他就必死無疑。」
張俊聞言走到許新身旁,手指捏在許新的脈搏上,發現許新此刻氣血逆行,全身冰涼,照著這個速度,只怕要不了十五分鐘,許新就怕是要變成一具屍體了。
「你知道自己怎麼中的術么?」
張俊抬頭看向許新,只見許新只能眨眼,多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見狀,張俊立刻開始在他身上摸索,不多時就在這傢伙的肩膀上找到了一個手掌印。
「坐仙樁?」
看著熟悉的印記,張俊腦海中第一個念頭就是坐仙樁,但仔細一瞧卻又不像。
坐仙樁自己熟悉,屬於慢性殺人的手段,會不斷堵塞受術者的經絡氣血,令對方血氣運轉越來越慢,最後徹底失去機能。
可眼前許新的癥狀並不像是坐仙樁。
想要解開這門術法,自己一時也無從下手。
「許新,這個術我怕是解不開了。」
張俊看了一眼許新,眼前的術,像是坐仙樁,但呈現出來的癥狀和坐仙樁截然不同,甚至是背道而馳。
如果想要強行用坐仙樁的手法來解,恐怕非但起不到效果,反而會直接讓許新暴斃都有可能。
許新眨了眨眼睛,臉上露出苦笑。
「但我覺得應該還有一個法子可以試試看,但先說好,這個辦法可能會讓你過得很痛苦,當然,這都是臨時了,具體還要找個機會去問問我師父,你要是願意,我就試試看。「
許新向著張俊,許新僵硬著脖子這裡眨眼睛。
張俊深吸口氣,走到許新身側,將一隻手放在對稱的右肩上,隨後一抬手,一巴掌拍許新的肩膀上。
徐迅六顆感忽而到四肢一軟,撲通一聲跌坐在地上,整個人全身直冒冷汗渾身發抖。
但此刻的狀態不知道已經勝過方才多少。
「這就解開了?」
「也沒有給你解開,只是給你又增加了一層。
張俊指了指右邊肩膀,拉開領子一瞧,只見右邊同樣是多出一道黑色印記。
「這是什麼?」
許新看著自己肩膀上又多出一道黑色的印記,一臉茫然地問道。
心想,不是給我解術嗎?怎麼又多了一道呢?
「同樣的招式,只不過我這一招是慢性死亡,他的這一招是急性死亡,我並不會解開這個術,既然如此,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以毒攻毒,現在看起來效果還不錯,至少短時間內要不了你的命。」
聽到張俊這個解釋,許新的臉上也就釋然了。
暫時保住命也不錯,剩下的問題可以回到公司之後,再慢慢研究。最不濟妙真道人出手。
顧項成看到張俊這麼輕鬆就解開了許新身上的術法,心中震驚之餘更是不滿的冷哼一聲:「你們倆別高興得太早,這邊還有一個呢。」
他說的將身旁的狄樂,推向張俊。
張俊和許新趕忙接住狄樂,張俊的手觸碰到狄樂的時候,感覺這傢伙全身就像是一塊燒紅的炭一樣。
整個人一動也不動地躺在地上,皮膚已經變成了粉紅色。
有了之前的經驗,他現在立刻著手開始在狄樂身上檢查起來。
不過詭異的是自己檢查來檢查去,並沒有發現任何中術的痕迹,甚至狄樂自身的脈搏上看,幾乎看不出任何異樣。
這顯然不是坐仙樁,是另外一種異術。
見狀,張俊沒有絲毫猶豫,立刻拿出手機撥打妙真道人的電話求救。
畢竟要說最了解那個怪人的術法,恐怕也只有自家師父的了。
張拿出手機,撥打了師父妙真道人的電話、
將此刻狄樂身上的種種症況想仔細地和妙真道人描述了一通之後。
妙真道人琢磨了一下,似乎是在回想著什麼:「那你看看脖子下面,用手摸,是不是有一塊腫塊。」
張俊聞言,立刻把手伸在狄樂的脖子下面,摸索了一下果然找到了一個大腫塊。
「有的師父。」
「用刀子切開,給他放血,放到他體溫涼下來為止,不然他不死也要變成傻子。」
「好。」
張俊手指一划,輕盈地在腫塊上切開一道口子,用力一擠,奶黃色的液體從裡面溢出來。
張俊擠了好一會後,才見鮮血從切口處不停地往外涌。
張俊示意一旁許新先幫忙放血,自己拿著手機走到一旁,低聲道:「師父,現在怎麼辦?那傢伙好像是盯上我了。」
說著他目光看向周圍,卻沒有看到對方的身影,可越是如此,張俊心裡越是沒底。
這種擅長術法的傢伙,想要造福一方很困難,但若是殺人,對方的手段簡直是層出不窮。
「順著他,他腦子不好使,你別和他硬頂著來就行,多和他聊吃的,他對吃感興趣,我們會儘快趕過去支援你。」
張俊聽到我們兩個字的時候,心裡頓時就踏實多了,說明師父這是一早就有了準備。
掛斷了電話之後,張俊一瞧,狄樂已經退燒了,只是那張臉色格外慘白,看不到一丁點血色。
張俊趕忙封下穴竅止血,不過燒雖然是退下去了,可狄樂卻沒有要醒過來的意思。
張俊站起身,看向坐在面前顧項成:「現在呢!」
顧項成坐起身子,壞笑地看著張俊說道:「現在!現在你可就麻煩了。」
隨著顧項成的話說完,張俊突然感覺手心上湧出一陣熾熱的感覺。
趕忙抬手一瞧,發現自己掌心裡多出一個歪歪扭扭像的詭異符號,這些符號像是活著一樣,不斷扭動變化,讓人也看不出來這究竟是什麼符籙。
「怎麼會?」
張俊一怔,不明白自己是怎麼中的咒。
可張俊終究不是普通人,他仔細回想了一下經過,心裡大概就明白了,難怪這傢伙讓自己解咒,他留下的咒本就是無解的,自己強行干涉,反而是和他產生了某種特殊的聯繫,形成了因果。
對方就是以此為媒介對自己下咒。
顧項成站起身,抖了抖身上的衣服:「走吧。」
「去哪?」
「嘿嘿,你匆匆忙忙地趕回來,不就是為了要見一見他么,別問了,我現在和你一樣,都是身不由己,想活命就跟著我走吧。」
只見顧項成說著,張開手掌,掌心浮現和張俊同樣一般的咒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