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困獸破籠

正文卷

第187章 困獸破籠

這一刺下去,又快又猛。

觀眾席上眾人無不下意識地夾緊自己臀部。

坐在張俊身旁的男人更是咧嘴呲牙:「媽耶,硬捅啊!」

張俊嘴角一陣抽搐,心想:「還好沒把大飛借出去。」

眾人光是看著都覺得很疼,更不要提富貴的感受了。

只見那雙小眼睛,瞬間瞪圓,一根根血絲布滿瞳孔。

「嗷!!!」的一聲慘叫,竟是發瘋了一樣沖了出去。

剛剛爬起來的盧豐煌,一時躲閃不及,差點再次撞飛,虧是一旁郭飛眼疾手快,一把抓過盧豐煌滾在一邊。

等兩人爬起來的時候,只見富貴已經發瘋似地到處亂竄,旋即一頭撞在石牆上,竟是深深將石牆撞了個窟窿,直接就滾了下去。

「混蛋,你搞什麼!」

盧豐煌爬起來,指著何帆就罵。

卻見何帆一臉無辜地攤開手,身子卻是對著另一面牆壁解釋起來:

「師兄哪裡話,我也是聽從師兄的吩咐召喚了這個東西出來,但它好像不聽我管束,還想攻擊你,擔心師兄安危只能被迫出手,說起來,師兄還要謝謝我才對。」

「我謝你?」

盧豐煌臉上青筋都蹦直了,盯著眼前的何帆,看著他還面壁思過,連說話都不是對著自己,差點就要跳起來殺人了。

「師兄若是謝我,改日請我吃一餐火鍋就行,畢竟大家相逢是緣,無須如此客氣。」

「啊啊啊!!伱欺人太甚!」

盧豐煌肺都要炸了。

「盧師兄,何師兄也是為了幫你才出手,您大人大量,他不是故意的。」

郭飛雙手緊緊抱著盧豐煌的腰。

生怕盧豐煌一時衝動,到時候這任務沒完成,他們就自己先完蛋了。

盧豐煌被郭飛這番拚命勸阻後,情緒逐漸冷靜下來,黑著臉站起來,朝著何帆張開手:「拿來!」

「什麼??」何帆一臉錯愕。

「帥旗呀!」盧豐煌憤恨難平地盯著何帆。

最初盧豐煌覺得,他擅長近戰,拿著帥旗實屬不便,所以才將帥旗交給了何帆,可現在他實在是不放心讓何帆這個臭瞎子繼續拿著帥旗。

「哦!」

何帆點了點頭,然後兩隻手摸索了一通。

隨後突然神色大變,一拍大腿:「啊呀!大事不好!」

「何師兄怎麼了?」

不知道是有心還是無意,何帆手指著盧豐煌怪叫道:「帥旗還插在那畜生屁股裡面哩!」

一聽此話,盧豐煌眼珠子都紅了。

「你他娘的臭瞎子,老子先剁了你!!」

「帥旗,帥旗要緊!!」

郭飛這次是使上了吃奶的勁才攔住盧豐煌,同時開口道:「何師兄,你快算算那畜生跑哪兒去了。」

「哦哦哦!!」

何帆好似如夢方醒,顫巍巍地從袖子里摸索出九個銅錢,嘴裡念叨著:「天地玄黃,大吉大利,九九如真,去!」

說著便是將手上銅錢往地上一丟。

「噠噠噠噠……」

只見銅錢落在地上叮噹作響。

何帆蹲下來神色凝重地看著地上的銅錢。

片刻,郭飛看他臉色逐漸凝重起來,心神一緊小聲問道:「何師兄,什麼結果?」

何帆搖了搖頭:「看不見。」

「看不見?難道你都算不到那畜生的蹤跡么?」

「不是!」

何帆抬起頭來,指了指自己蒙著眼罩的雙眼。

「我瞎,看不見卦。」

這下連郭飛神色獃滯了幾秒,旋即臉上五官扭曲,取出法器:「臭瞎子老子囊死你哩!!」

「別理他,快去追!!」

這時,反而是盧豐煌冷靜了下來,知道再繼續和這個瞎子糾纏,他們都要完蛋,說不定這個時候,那頭似豬似牛的玩意,已經帶著帥旗投敵去了。

只待兩人喚上所有的召喚物,跟著富貴衝下山的足跡追出去時。

何帆才伸出手指,準確無誤地將地上的銅錢重新排列。

「頤卦,艮上震下,為巽宮遊魂卦。頤為修養、調養,雷震于山,為春來之兆,萬物開始生養,此卦為發展之兆,多吉也。」

說罷一掃長袖,將地上銅錢收起:「困獸破籠,這下就有意思了。」

說著便是慢悠悠地帶著三個骷髏往山下走,優哉游哉的模樣,真讓人懷疑,他是來旅遊的。

何帆的所作所為讓人只覺得莫名其妙,甚至把自己帶入進去細細一想,換做自己是盧豐煌,估計也怕是想要砍死這傢伙的心都有了。

「難道玩占卜的人都這麼變態么?以後老子說什麼也不想和這種人做隊友。」

「瞎子算卦,邪神在上,要不是他師父是初太吉,老子都懷疑這是正道派來的卧底。」

「嘿,還真有這個可能,別忘了,初太吉雖然進了無生門,但嚴格說,他只是無生門的一個門客,並不是無生門的弟子,那麼他的弟子也未必是咱們魔道的人。」

觀眾席上,眾人議論不休。

多數都在對何帆的操作感到不解。

可你要完全說這傢伙不行,也不對。

甚至有人在心裡推算了一下,這樣一來,似乎這場競技賽的規則,從最初的攻防戰,變成了爭奪戰。

畢竟占卜之斗,往往斗的就是料敵先機,改變未來。

加上天機不可泄露,所以往往很多時候,他們的言行舉止,都會極其怪異,不到最後一刻很難以理解。

正如當初弟子戰,何帆硬拉華閖趴在地上裝死,最後居然真的活下來。

要知道,當時他們裝死的時候,很多人都覺得這是在自尋死路。

結果還不是被打了臉皮。

當年初太吉和左眼龍王,兩人的博弈不也是如此,只不過兩人是以國為棋盤,十六諸侯為子。

打的一塌糊塗,山河破碎。

最後卻是初太吉輕輕一推,一個少年郎竟是順應時勢,轉瞬間從一個不起眼的小乞丐,搖身一變成為問鼎天下的開國皇帝,天下一統。

初太吉正是借著開國氣運,硬生生把左眼龍王送上了斬龍台,一刀下去魂飛魄散。

至此之後,天下易術無人可敢與初太吉左右。

他的徒弟,又怎麼會差到那裡去。

眾人議論暫且不提。

此刻,另一撥人還坐在火鍋前,吃著火鍋,唱著小歌。

掐算著時間,只等吉時到位,便是動身殺上山去。

背負劍盒的白衣青年,將一塊蓮藕塞進嘴裡,許是吃的太急,結果有些燒嘴,張大嘴巴,呼哈呼哈地吹上幾口。

直至蓮藕涼了下來,才閉上嘴,吃完又夾了一塊肉,這次不急著吃了,而是放在碗里,等著涼下來,可惜沒有麻醬和糖蒜,少了幾分味道,不如火鍋店裡的好吃。

「可惜,這山間野林,連一個野獸都沒有,不然殺來一頭,咱們下酒吃,那可是快哉。」

對面光頭吃的興起,只覺得肉太少,不夠吃。

「哈哈,這地方哪兒來的什麼山珍野味,真要是蹦出來一個,怕不是成精的異獸,就是什麼山精野怪。」

「管他呢,來一個我吃一個,正好最近虛的荒,先嘎它一個腰子出來,味道一定好吃。」

光頭說完,轉頭看向身邊好似是乞丐的馬師兄問道:「馬師兄,什麼時候是吉時,可否再算算。」

馬如意笑了笑:「時間還早哩,現在他們不過是被消去一兩層修為,實力下降不明顯,咱們至少要等到八炷香之後,再去攻山。」

白衣青年沉聲道:「還是算算吧,我這眼皮子老跳,心裡總覺得不大舒服。」

眼見兩人都在開口催促,馬如意放下手上筷子,把手在衣服上使勁蹭了蹭,擦乾淨了手掌,便是拿起手上那枚碩大的銅錢。

這銅錢很大,足有人手掌一般大小。

正面用古老的甲骨文撰寫著一行經文,背面是兩個惡鬼,面面相視的模樣,儼然是一枚花錢。

不過這枚花錢看上去可不一般。

隨著馬如意抬手一指:「定!」

這花錢頓時定在了半空,隨後金光燦燦,瑩瑩生輝,竟是將周圍一併照亮了起來。

隨後在三人的視線中,花錢抖擻三個金色銅錢落下來,在馬如意麵前不斷變化組合。

馬如意根據組合,手指掐訣,進行推算占卜、

片刻,馬如意臉上笑意逐漸收攏,腦袋上開始冒出汗珠,猛地一睜雙眼:「不好!」

「怎麼了?」

眼見馬如意如此這般驚慌失措的樣子,白衣青年和光頭也是一怔,側過頭看向他。

「快,快走,猛獸脫囚,此地大凶。」

馬如意話音剛落,身旁樹叢赫然炸開,一道黑影紅著眼睛從樹叢衝出來,這東西長的奇奇怪怪,似豬似牛還未衝過來,身上便是涌動出一股乾熱的燥氣。

「不好,是雷元獸!」

背負劍盒的白衣青年臉色一變,大喝一聲趕忙躲開。

馬如意也顧不得那麼多,使出自己的看家絕學懶驢打滾就地一滾,竟是滾出十米開外。

只有光頭見狀,反而是兩眼圓瞪,一腳將面前火鍋踢出去,正砸在富貴的腦袋上。

滾燙火鍋落下來,更是進一步刺激到了富貴,張嘴對著光頭猛地一噴。

「轟隆隆隆……」

一陣冒著電花的氣流從口鼻中吹出,光頭大喝一聲,周身氣勁涌動,便是將其徹底隔絕。

然而卻不想下一刻,富貴已經衝到面前,好似牛頭的腦袋,對著光頭一頂。

光頭本是可以輕易閃開,卻不想突然一腳踩空,失去了平衡。

這下被富貴抓住機會,直接頂著腹部,又尖又長地獸角貫穿側面小腹,竟是深深撕開一道口子,扎著一個大腰子就給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