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福禍相依
「究竟是誰的責任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用什麼樣的方法進行補救。」蓋文一邊思考，一邊回答道，「這種散溢情況，是能量之間的流動性造成的，當初是這種流動性，造就了幽靈葡萄酒，現在又是這種特性在毀掉它們。
這種特性，是它們與生俱來的，是沒有辦法改變的，唯一能做的，就是對它們進行阻斷。
最簡單的辦法，是從盛納物上面著手，這件事情，我們有現成的例子可以借鑒。」
瓦隆若有所思：「你是指治療藥劑瓶？」
「沒錯。」蓋文點點頭道，「治療藥劑中，也有著濃郁的正能量，尤其是治療重傷之類的治療藥劑中，蘊藏的將遠遠超過聖光烈酒的，但是它們的儲存時間，動輒幾十年，乃至上百年。
並不是因為它們自身的穩定性有多強，一旦曝光到自然環境中，治療藥劑揮發破壞速度，甚至還在聖水之上，短短几個小時，就會徹底失效，根由在盛裝它們的藥劑鋼瓶上，上面有阻礙能量流動的功效。」
「你想用藥劑瓶盛裝？那樣的話，成本可就高了，一個藥劑小鋼瓶，市場價至少十個金幣，藥劑瓶的盛裝量才多大？若是用來裝幽靈葡萄酒，造價只怕更高。」瓦隆禁不住連連搖頭。
自凡是涉及到金屬製品，尤其是這種小巧的金屬製品，造價都不會太低。
「藥劑之所以選擇用鋼瓶來盛納，固然因為鋼瓶有一定阻斷功效，最主要原因，還是為了戰鬥做準備的，防止在劇烈的戰鬥中磕碰撞碎，真正起到阻斷作用的，還是鋼瓶上面的魔法法陣。」
蓋文否定了瓦隆的猜測，「無論是幽靈葡萄酒和聖光烈酒的主要功效並不在戰鬥，所以，我們只需要鋼瓶上的魔法法陣即可，盛納物依舊用玻璃瓶，現在我們需要考慮的是，如何將其與玻璃瓶結合起來。
讓法師們進行附魔，固然是一種辦法，但是如此一來，成本可就上來了。
我的想法就是，將其與玻璃瓶的燒制工藝融合到一起，直接生產出具有阻斷能量流動的酒瓶來。」
說到最後的時候，蓋文的目光已經落到瓦隆的身上。
瓦隆頓時心領神會，顯然對方準備將這個任務，交給聖光之錘修道院，誰讓他們擁有現成的玻璃生產作坊。
稍微沉思了一下，瓦隆道：「這件事情，就交給我們聖光之錘，我會派人想辦法改進工藝，爭取用最低廉的價格生產出全新的酒瓶。
只是工藝改進需要時間，遠水解不了近渴，已經售賣出去的幽靈葡萄酒拍賣者找上門來怎麼辦？」
「所以，我們還要準備替代方案。」蓋文直接從霍華德便利袋中，掏出了一個造型古樸的木質酒盒，與當初在維澤梅莊園獎勵出去的那一瓶，如出一轍。
打開之後，裡面的那瓶幽靈葡萄酒散發著濃鬱黑霧，寒氣四溢。
「這個酒盒上面，使用的就是與藥劑鋼瓶上如出一轍的魔法陣，當初是為這種極致幽靈葡萄酒準備的，防止它散發出來的負能量影響普通人。」蓋文解釋道，「我會派人，趕工趕點的打造一批這樣的酒盒，隨時備用，同時我還會派人，製造一批擁有類似功效的酒櫃，專門用來盛放幽靈葡萄酒和聖光烈酒。
既然大審判長已經將幽靈葡萄酒運回來了，不如就先放到莊園酒窖中溫養，等到什麼時候需要，再派人前來取便是了。」
「這確實是一個辦法。」瓦隆忍不住長鬆了一口氣道，「這人是越活越回去，在這件事情上，我竟然還趕不上蓋文爵士沉著淡定，幾分鐘就找到了應對之法。」
「大審判長閣下，你就不要誇讚我了，這些方法並不是臨時想出來的。」蓋文苦笑著道，「其實這件事情，我這邊也有所覺察，幽靈葡萄酒的製作，遠要比我們想像的要麻煩。」
「怎麼講？方便詳細說說嗎？」瓦隆關切的問道。
這可是關係到他們切身利益的，最近一段時間，經過大量驗證，幽靈葡萄酒對他們調理身體，擁有很大的輔助作用，他們可不想幽靈葡萄酒斷檔。
「其實也算不上太大奧秘，相信用不了多久，全世界就都知道了，負能量不同於正能量，它擁有一定的腐化性。
幽靈葡萄酒自身已經具有了負能量結合性，能夠接受短時間內，更多的負能量的灌注，而不會發生品質變化，可是普通葡萄酒就不成了，哪怕是灌注一點負能量進去，也會變成腐臭邪水，根本沒辦法再飲用。
我原本從那些酒商手中吃進了五萬支葡萄酒，想要通過負能量轉化的方式，將它們全部變成幽靈葡萄酒。
但是這種方法，根本行不通，現在都在外面堆積著，根本不敢往莊園裡面運。」蓋文嘆了一口氣。
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
原本以為他找到了一條便捷的生財之道。
普通葡萄酒在莊園中一進一出，轉化成幽靈葡萄酒，身價立刻翻十幾倍。
哪怕是效率慢一點，市場需求量少一點，那也是不折不扣的暴利。
年收入過千萬，都不是夢想。
哪裡想到，想法過於美好天真。
「那豈不是幽靈葡萄酒要變成絕版了？」瓦隆吃驚的道。
「絕版肯定不會成為絕版，我們還有一莊園的葡萄呢，最不濟我們還可以自己釀製。」蓋文指著遠處的葡萄園道。
「找到原因所在了？」
「八九不離十，剩下的還需要研究認證。」
發現將普通葡萄酒通過高濃度的負能量環境，轉化成幽靈葡萄酒的方法失敗後。
蓋文便知道，他們將幽靈葡萄酒的誕生，想的有點太簡單，這裡面肯定有陰差陽錯的成分。
仔細想想，也確實是這麼回事。
若是單純將葡萄酒帶入幽影位面，就會轉化成幽靈葡萄酒這麼簡單的話。
幽靈葡萄酒就算是沒有大批量，也會早有存在才是。
哪裡等到蓋文去發掘收穫，並狠狠賺上一筆？
蓋文認真的總結了關於維澤梅莊園的時間線，發現這批葡萄酒，是在維澤梅莊園悲劇發生後，科隆費爾爵士自殺期間釀造完成的，封入酒窖的第二天，科隆費爾爵士就自殺了，整個事件開始升級，短短一個十日，所有的僕從全部逃光，莊園變成了禁地。
所以，蓋文有理由懷疑，幽靈葡萄酒的轉化從生產工藝上就已經開始了。
葡萄酒釀造最重要的是活性酶。
這些活性酶在特殊的環境中，或許產生了變異，讓這批葡萄酒與負能量達成了微妙平衡，從而具有了兼容性。
估計還是負能量既不能多，也不能少的情況下，才會誕生這種化學反應。
因為一旦過量，負能量很可能會徹底殺死活性酶，若是量不足，則不會產生他們所需要的反應。
總之，這件事情，比想像的要麻煩。
瓦隆反而笑了起來：「這也不完全是一件壞事，如此一來，只有你們掌握著幽靈葡萄酒的生產工藝，短時間內，其他人無法複製、大量產出的情況下，幽靈葡萄酒的價格將會只增不減。」
他雖然不是一名商人，卻也深知道壟斷的價值所在。
若非壟斷，幽靈葡萄酒可賣不到一百八十金幣一瓶的天價。
他們的聖光烈酒便面臨著劇烈的競爭，哪怕是研究出了阻斷酒瓶，價格也會在短時間內被打下來。
最後能賣到拍賣會上的一半，都屬於最理想的了。
因為各種教堂和修道院，在費倫遍地都是。
引導正能量又是所有正式牧師的基本能力，生產難度實在不高。
估計到最後，生產聖光烈酒帶來的利益，還沒有生產阻斷專用酒瓶帶來的利益更大。
「任何事情，都是有得有失，只是這樣一來，桑比亞的那些商人們，就更坐不住了，哈哈……」
「這不是一件最讓人欣慰的事情嗎？」
蓋文與瓦隆對望一眼，忍不住同聲大笑，能夠看到桑比亞那些商人吃癟，是他們最喜歡做的事情。
以往都是這些奸商們搞壟斷，現在也讓他們品嘗品嘗，被壟斷的滋味。
仲夏節。
也被稱為仲夏夜或者長夜。
這個慶典節日在費倫很普遍，無論是精靈、半身人或者人類，都有著屬於自己的仲夏節。
只是時間並不統一，包括人類自身的。
在泰瑟爾，仲夏節一半在六月末進行。
在北地，一般是在七月初進行。
而在谷地，則是在七月十五舉行，至少大部分谷地，是遵循這一習俗的。
這個節日又被稱之為音樂和愛的節日。
在很多地方，有這樣的習俗。
未婚的少女們會被允許自由活動，整晚躲藏在樹林中，等待著她們心儀的追求者前來「打獵」，傳統的婚約，一般是在這一晚定下的。
這一晚的天氣一般都會很好，極少有壞天氣的仲夏夜——因為這是諸神的庇護。
一旦發生壞天氣，則會被認為是噩兆，通常預示著饑荒或者瘟疫。
噩兆並沒有降臨谷地，至少沒有降臨三河之地。
所以，仲夏節當天的天氣格外的好。
白天多雲，遮擋住了太陽多餘的酷熱。
晚上微風徐徐，從耶汶池塘吹來的風，有著淡淡的濕氣，但是在盛夏，只會讓人感受到清爽舒適，而不是初春晚秋的那種濕冷。
晚會地點，定在了維澤梅莊園與葡萄園之間的巨大空地上。
入夜之前，這裡就擺滿了用上等青石與原木搭建起來的桌案，上面擺滿了各種瓜果蔬菜。
不過今天的主角註定只有一個——葡萄，出產自維澤梅莊園的葡萄，有一半是被它佔據的。
數百口大鍋，早上就已經被架起，中午就準備好了食材點火，現在已經全部開始冒著騰騰熱氣，濃郁香氣，讓人禁不住懷疑，它會不會順著微風一直吹到耶汶森林去。
泰瑟爾移民、被俘僱傭兵、船村半身人、狗頭人、皮克精、格利精、樹人和啟蒙樹木。
半個都沒漏不敢說，至少大部分在天黑前，就已經入場。
這是三河之地，前所未有的盛事，沒有人想錯過。
除此之外，還有三四十名刺精，它們來自玫瑰塔。
兩小隊的半精靈少女，自然是蕾佳娜的直屬部下。
將近百人的聖武士和聖武士學徒，來自公正之錘修道院。
就連那些幽靈莊園探索者們，也受邀參加到這次晚宴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