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黑吃黑的後遺症
蓋文無奈的嘆了口氣道：「看來，我想從周邊啟蒙更多樹人的計畫，要落空了，只能另尋他路。」
經過龍橡母樹這一折騰，別說是她周圍，就算是整個春芽森林，能夠啟蒙成樹人的合適樹木，估計也剩不下幾棵了。
「這種事情，本來就是有利有弊。」維吉尼亞臉上同樣帶有幾分無奈，「龍橡母樹將春芽森林的所有戰爭潛力，都激發出來了，百年之內，很可能不會再覺醒任何一名樹人。」
「那就像我先前說的那樣，別將目光盯在一地，從其他方向入手。」蓋文心境轉化很快，「若是讓你放棄龍橡戰爭巨樹，恢複春芽森林以前狀態，你干不幹？」
「當然不幹，傻子才幹。」維吉尼亞的臉上閃過了一絲俏皮。
「那不就是了。」蓋文笑著道，「我們就別得了便宜還賣乖了，現在最重要的是，加緊龍橡母樹的防禦構建，剛剛搞出來的動靜可不小，難保春芽森林的敵人們，不會趁龍橡戰爭巨樹還無法動彈，前來摧毀它。」
說到這件事情，維吉尼亞露出了嚴肅表情，點點頭道：「不是難保，而是肯定會，尤其是廢陋巨人們，所以，我決定，棄守春芽堡，將所有兵力，全部集中到龍橡母樹上來，不管他們吞併春芽森林多少土地，只要保證龍橡戰爭巨樹沒事，等到我們想辦法將它催動起來，我們就能將他們全都拿回來。」
維吉尼亞領主並不缺乏決斷力，能夠在廢陋巨人與鬼婆的環繞下，堅守這麼多年，是有原因的。
「你有這樣的覺悟，最好不過。」蓋文點點頭道，「不僅是伱這邊要轉入防守狀態，我那邊也要進入發展靜默期，後續拓展的狗頭人，大部分要分流到龍橡戰爭巨樹中來，正好它的身體中，擁有足夠大的幽暗地域，容納三、五萬狗頭人生存，不成問題。」
「你這次招惹的敵人，有這麼麻煩？」維吉尼亞原本以為，蓋文到妖精荒野躲災幾天就完事了，沒想到竟然連發展戰略也要調整。
「這件事情，已經成為了導火索，將散塔林會內部兩派系的矛盾，提前引爆，散塔林會的大首領曼松，現在開始偏向希瑞克派系，正在散提爾堡，對暴政之神的信徒，展開大屠殺。
相比起遭受損失的曼松，現在那群暴政之神信徒，更急於尋找這批貨物的下落，證明自身的清白，現在岩地中，到處都是他們的探子，懷疑每一個勢力，包括我們。
所以，短時間內，我們不能展現出太強大的力量。」
蓋文這幾天雖然在妖精荒野躲災，但是對外面的情況，尤其是散塔林會方向的情況，高度關注——根本不需要安排密探，一些大事消息，會像長翅膀一樣，傳遍整個哈特蘭德地區，黑井的那些商人們，鼻子又是最靈的那一批，很多消息，都是他們帶來的。
沒想到，自己打擊散塔林會在岩地發展的行為，竟然牽動了散塔林會主體那邊，讓本來應該明年才爆發的班恩大屠殺，提前上演。
但是主角沒變，依舊是謝諾*鏡鬢帶領著一群希瑞克信徒，穿過散提爾堡黑暗扭曲的街道，試圖清洗那座城市中，所有的班恩信徒。
班恩信徒被給予了兩個選擇，要麼改信希瑞克，要麼親自去向希瑞克解釋他為什麼不值得崇拜。
但是相同事件，在不同時間點爆發，導致的結果是不同的。
現在的希瑞克的教徒剛剛起步，力量遠沒有想像的那麼大。
而班恩則剛剛隕落，他的信徒基數重大，尤其是在散提爾堡的勢力，遠比想像的根深蒂固。
曼松還沒來得及，將黑暗情報網的主體，從散提爾堡秘密轉移到巨龍之脊山脈的渡鴉要塞。
所以，並沒有出現蓋文記憶中的一面倒大屠殺，變成了散提爾堡內戰。
希瑞克教徒與班恩教徒，在散提爾堡將腦漿都打出來了，嚴重影響暗黑情報網的運作情況。
而緋紅之羽這樣的大型商會，正虎視眈眈的等著呢。
暗黑情報網這邊稍微露出一點虛弱模樣，這群豺狼便洶湧而上，啃食原本被其強行佔據的肥肉。
除了橫穿埃諾奧克大沙漠的黑路一線，情況特殊，外人很難插手外。
穿過科索曼大森林的月海公路一線、月之海的海運，短短一個十日不到，被人硬生生的奪走了三成以上的客戶。
面對這種情況，散塔林會從上到下都急眼了。
曼松不得不聯合班恩的大祭司博佐爾，強行將這場暴亂給壓了下去。
第一次班恩大屠殺，就這樣虎頭蛇尾的結束。
原本希瑞克會趁這次機會收割一大波原本屬於班恩的信徒，讓自己的名聲達到前所未有的巔峰，為第二次班恩大屠殺做準備，現在全成了泡影。
有了這次血的教訓，剩下的班恩教徒，肯定做好充分準備，再想對他們舉起屠刀，只怕就沒那麼容易了。
這種情況，自然是蓋文喜聞樂見的，畢竟希瑞克是將來刺殺魔法女神的執行者，他的實力能削弱一分，對自己的計畫，也就越有利一分，若是能將其削弱到，對魔法女神構不成威脅，自己就更省事了。
當然，這也就是想像，歷史進程是這麼容易改變的，那就好辦了。
維吉尼亞領主狐疑道：「這不像你的行事風格，一個散塔林會就將你嚇成這樣？是不是還有其他原因？」
蓋文一愣，隨即失笑道：「什麼都瞞不過你，其實就算是沒有散塔林會，龍橡領的發展步調，也應該收一收了。」
「說來聽聽。」維吉尼亞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
「多大的體量，就得面對多大體量的敵人，以前小打小鬧，那些大勢力、高端法師們看不上眼，還不來找事情，一旦超過了一定體量，讓他們都眼紅了，就不好說了，狗頭人畢竟是異族勢力，科米爾王國那邊，很有可能對此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甚至是幕後支持者。」蓋文散塔林會的黑暗生活經歷決定，他看待事物，永遠從黑暗邪惡面出發，用最大的惡意揣摩人。
尤其是雙方存在利益衝突的時候，事實證明，大部分時間，他的看法是正確的。
現在開始藏拙，恰到好處。
龍橡領既能創造不菲價值，並引起相關人物的重視——比如馮格達哈斯特的親臨。
又不足以讓那些大貴族，乃至傳奇法師們，生出貪婪之心，撕破臉面前來跟他搶奪。
「在你的眼中，所有的人，心都是黑的嗎？」維吉尼亞領主有點多少不理解蓋文在這方面的想法。
蓋文一臉認真的道：「更準確說，在我眼中，只要不認識，不了解的人，心都是黑的，直到我親自確定，它不是黑的為止，比如你的。」
「你的歪理還真多。」維吉尼亞絕美臉上，有著一絲嬌羞，明明是一番歪理，竟然被蓋文硬生生說成了一番情話，「但是你要考慮好糧食的事情，我這邊一旦收縮防線，大半個春芽森林將會讓給廢陋巨人們，到時候我們自己的糧食，都捉襟見肘，更別說支援你們，有朝一日，甚至需要你們的支援。」
「嘿嘿……」蓋文得意的奸笑起來。
笑的維吉尼亞有點毛骨悚然，情不自禁的抱了抱自己的胸口道：「你笑什麼，到時候，我絕對不會肉償的。」
「(⊙o⊙)…」蓋文笑聲戛然而止，目瞪口呆的道，「嗨嗨，你聯想到哪裡去了？」
維吉尼亞的秀臉噌的紅了，一直到脖子根，期期艾艾的道：「你……你……難道不是這個意思。」
「當然不是這個意思。」蓋文義正嚴詞的道，「就我們現在的關係，若是讓你肉償，我豈不是要虧的連褲衩都不剩。」
「你……」維吉尼亞領主恨得直磨牙，伸手捏著蓋文的一塊軟肉就是一陣擰，這一招倒是無師自通。
蓋文一邊強忍著疼痛，一邊解釋道：「我笑你，以前不想種田，現在不種都不成了，你看看下面，不就是一片天然的耕地嗎？我保證，種什麼，長什麼，而且還是長勢無比繁茂的那種。」
維吉尼亞領主順著蓋文手指畫的圈望去，雙眸不由為之一亮。
當龍橡母樹拔地而起，轉化成戰爭狀態後，體積大幅度縮小，佔地面積也就縮小了，加上一下子催生出了那麼多樹人、啟蒙樹木，周圍確實出現了大片大片的空地。
蓋文敢下種什麼長什麼的斷言，當然是因為這裡，都是被龍橡母樹散落的生命之力滋養過的，十年八年消散不幹凈。
「不僅這裡可以種，龍橡母樹上也可以種，甚至龍橡母樹內部都可以種各種菌菇類，僅憑這一塊，就足以供給龍橡母樹內部需求。」蓋文對推動維吉尼亞領主種田這件事情，興緻向來很足。
歸根結底，還是因為她有著得天獨厚的優勢，不僅是因為她手下有著大量的德魯伊，還因為她與妖精荒野的特殊同調，在耕種的時候，有著其他人所沒有的便利。
一旦她選擇加入這個有前途的行業，他就等於有了一個絕佳的育種基地，在其他地方推進種田，將會有著極大的便利性。
隨著局勢的變化，維吉尼亞領主的想法也在轉變。
一見面的時候，蓋文就跟她大談種田之道，她只是微笑著旁聽，多少有點看笑話的成分，畢竟對方是班門弄斧。
隨著雙方結盟，她對這件事情，不反對，也談不上太支持，僅僅是放招募精類的權利，卻沒有直接出面幫助蓋文，便是明證。
隨著關係進一步加深，礙於情面，多少給予一點支持，本質上，她還是拒絕的。
而這一次，維吉尼亞終於心動了。
這種心動，是多重元素結合到一起的。
首先，龍橡母樹自身種田，勢在必行，作為一個戰略性戰爭武器，它必須擁有自己的內部循環，至少不能單純地依靠外部補給。
其次，蓋文先前給維吉尼亞灌輸的，從外部大量引來精類的理念，這個同樣需要糧食支撐的。
若是讓她伐林造田，維吉尼亞百分百不同意。
可若是在現成空地上，耕種糧食作物，也不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