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沙河蛋糕

正文卷

第三十章 沙河蛋糕

薇奧拉滿臉悲憤地瞪著拉斐爾, 手指著他抖啊抖的,抖了半天都沒能夠說出話來。

拉斐爾渾不在意,反而笑道:「領主大人, 這黑山羊幼仔的肉, 不好吃嗎?」

薇奧拉砸吧砸吧嘴, 有心想要說點什麼, 但最後還是底氣不足地說道:「……還行,外焦里嫩,口感不錯。」

燭火下, 拉斐爾似乎扯了扯嘴角, 還沒等薇奧拉看清楚,拉斐爾便說道:「領主大人如果喜歡的話, 我明天可以繼續給領主大人做。」

「哎, 還是別了吧。」薇奧拉嘆了口氣, 「誰也不知道吃了黑山羊幼仔會不會引起什麼問題,萬一讓人基因突變呢?我可不敢吃了。」

拉斐爾勸道:「領主大人放心,黑山羊幼仔的肉並不會讓人類產生什麼異變, 反而因為肉質細嫩鮮美,很適合用來做菜。」

「……那個模樣也讓我沒辦法下口,」儘管心裏面接受不了, 然而薇奧拉還是動搖了,「好吧, 下次不要告訴我是黑山羊幼仔的肉。」

拉斐爾點點頭, 薇奧拉吃飽喝足,坐在桌子前看著拉斐爾收拾東西, 突然有種莫名的錯覺。

感覺坐在這個地方的自己,就像是個黃世仁, 拉斐爾就是可憐的楊白勞……

「對了,領主大人,」拉斐爾突然說道,「弗雷德之前忘了和您說了,您還記得,城堡的二樓有一部分坍塌的地方嗎?」

「隨你便,」薇奧拉並未在意,她打了個呵欠,「我先去睡了,你也早點睡吧。」

只是儘管已經進入了夢鄉,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薇奧拉卻能夠感覺到自己的意識無比的清醒。

「油嘴滑舌,」那人沉默了片刻,才又接著說道,「你知道,你現在在什麼地方嗎?」

薇奧拉哦了一聲:「那抽個空把城堡再修一下吧,垮塌倒是沒有什麼,但是不能夠有危險。」

只是她看向四周,並不是在自己的房間裡面。

這種半夢半醒的感覺維持了很久,一直到一片黑暗當中,突然傳來了一聲輕笑。薇奧拉的腦袋就彷彿是被一把大鎚子猛地砸了一下,瞬間就清醒了過來。

「嗯,不知道也好,」對方似乎鬆了一口氣,同時也並沒有解釋的意思,「放心好了,我不會動你的。」

昏昏欲睡的薇奧拉略微清醒了一點:「嗯,我記得,怎麼了?」

拉斐爾笑道:「領主大人,那我明天安排一下工人?」

薇奧拉搖搖頭:「我不知道。」

——

只是薇奧拉不敢懈怠,她握了握拳頭,小心地說道:「那……我也不知道這是哪兒,緊張不是很正常嗎?」

「亮了一點沒有?」那人又輕笑了一聲很,「你不想問問,我找你來做什麼?」

薇奧拉一頭霧水:「那你把我帶到這種地方來幹什麼?黑漆漆的,怪嚇人的。」

薇奧拉洗漱了一番之後,便將自己摔到了柔軟的床上,幾乎沒有打岔,直接就進入了夢鄉。她實在是太累了,本身身體素質也一般,今天這麼一折騰,頗有些透支的感覺。

這個聲音帶著點笑意,聽在耳中也無法分辨男女,語氣倒是柔和,聽不出來有敵意。

「你在緊張。」驀地,黑暗中傳來了一個聲音。

她話音剛落,周圍便亮起了一片燈火。牆壁兩邊的火把就彷彿有意識和生命一樣,兩盞一組共同亮起,一直蔓延到了黑暗的深處。

拉斐爾看了薇奧拉一眼:「今天因為北山腳下的爆炸,城堡也受到了一定的震動。其他已經用水泥修補好的地方沒有問題,但是二樓坍塌的地方,似乎又有一些垮塌。」

薇奧拉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兒,她頗為緊張地打量著四周,只是在她的周圍是一圈濃郁的黑暗,伸手不見五指,薇奧拉甚至都看不見自己的腳尖,她自然也看不到任何的東西。

「你哪兒來那麼多問題?」薇奧拉有些不耐煩,乾脆說話也不再顧忌,「直接說吧,想要做什麼?」

薇奧拉在這廂插科打諢,對面反到正經了起來:「薇奧拉,你不是一直想要知道一些事情嗎?」

薇奧拉閉上了嘴巴,她眯了眯眼睛,卻沒有吱聲。

「不用提防我,我不是光明教會的人,」對方輕柔地說道,「如果你想要知道的話,就等醒了之後,去二樓的坍塌處好好地看看吧。」

下一秒,薇奧拉的眼前便又瞬間陷入了黑暗。她嚇了一跳,猛地睜開了眼睛,卻只看到了滿屋子的陽光,和趴在她的床上睡得口水直流的三千萬。

已經是白天了嗎?

薇奧拉頂著一腦袋的亂髮在床上坐著愣了許久,緊接著便像是突然反應過來了一樣,趕緊跳起來往外面跑去,連鞋子都忘了穿。

如今的時間尚早,外頭的天空雖然已經大亮,但是城堡裡面依然靜悄悄的。薇奧拉一路跑到了坍塌的房間門口,竟然一個人都沒有遇到。

她穿著睡衣,站在那一扇被封起來的門門口,表情略有些猶豫——這幾間屋子已經關閉了有一段時間了,如果自己就因為昨天晚上一個虛無縹緲的夢就貿然鑽進去的話,會不會闖出什麼禍事來?

猶記得當年還沒穿越的時候,那麼多的電視劇裡面,角色全都是死於好奇心過盛……

就在薇奧拉還在猶豫的時候,背後突然傳來了一個聲音:「領主大人?」

薇奧拉回頭一看,不是拉斐爾又是哪個?只是拉斐爾似乎也是剛剛起床的模樣,並沒有穿著他平時穿的管家制服,而是簡單地套了一件白襯衫,頭髮也散亂在腦後。

「你忙不忙?」薇奧拉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向拉斐爾招了招手,「不忙的話,陪我進去看看吧。」

拉斐爾自然是從善如流,他隨手拿過了一根髮帶,將頭髮束在了腦後便來到了薇奧拉的身邊。薇奧拉沒來得及顧他,只是自己伸著腦袋往那廢墟裡面看著。

這一片房間,說是廢墟,其實也已經清理的差不多了。只是裡面還有不少東西還沒有整理出來,而且沒人能保證不會二次坍塌,這才將它們全都封閉了起來。經過昨天的那一場爆炸帶來的震動,坍塌又加劇了一些,只是反而露出了一個可以供人進入的裂口來。

薇奧拉想了想,她伸手提起了自己的裙子,從那個裂口小心翼翼地鑽了進去。

陽光從四面八方的裂縫當中滲漏進來,照亮了屋子的每一個角落。薇奧拉站在房間的中央,一時間也看不出來這屋子哪兒有不同,只覺得和城堡里的其他地方似乎並沒有不同。

「領主大人,」驀地,拉斐爾拿著一盞油燈也進來了,「這地方還是太過昏暗,領主大人帶著燈比較方便。」

薇奧拉看著周圍,問道:「拉斐爾,你說這房間里空空蕩蕩的,一點兒都看不出來之前是用來做什麼的呢。」

「上一任的領主離開了之後,應該是移除了所有屬於自己的痕迹,」拉斐爾猜測道,「不過,還是有一點地方可以看出來端倪。」

說著,拉斐爾便走到了牆邊——在那兒放著幾面書櫃,裡頭還散亂著不少的書籍。上頭都已經堆上了一層厚重的灰塵,看不出來那些書籍本來的樣子。

「這裡應該是一個休息間,」拉斐爾說道,「您看,地上還有一些咖啡的污漬。」

薇奧拉一心想要找那夢裡面提示她要注意的東西,也只是匆匆瞥了一眼地面,卻又陷入了尋找的怪圈當中。

這屋子裡面一目了然的,能藏什麼東西……

拉斐爾也不吱聲,就安靜地站在一邊,任憑薇奧拉一個人在屋子裡面尋找。

在像個無頭蒼蠅一樣亂轉了一圈之後,薇奧拉什麼收穫都沒有。她嘆了口氣,站定了腳步:「這屋子裡面,能藏什麼東西呢?」

難道要她把磚都給一塊一塊地撬起來?看看底下到底藏著什麼?

薇奧拉忍不住又在屋子裡面轉了一圈,就在她不知道要怎麼繼續的時候,無意間卻看到了天花板上的一幅圖。

城堡的天花板其實應當是沒有什麼花紋的,這座城堡畢竟年代有一些久遠了,光是修繕就很費人工,先前的那些領主們也不過是暫住,根本沒有長久呆著的打算,因此城堡的天花板全都顯得有些斑駁。

但是這個房間的天花板,卻完整無缺,在經歷了兩次坍塌後還能保存的這麼好,道理上有些說不過去。

天花板上繪製的,是一副北斗七星圖,勺子柄沖著屋裡,星圖繪製的十分巨大,幾乎涵括了整個房間。

薇奧拉思索了片刻,便又順著那星圖指著的方向,走到了其中一個舊書櫃面前。她打開了書櫃的門,將裡面的書一本本地挑了出來,終於,在拿到第三排的第七本的時候,薇奧拉突然覺得,這本書好像比別的書要沉一點。

她雙手握緊了書,試探著左右轉了轉,最後又將那本書用力向外一拉。

只聽啪嗒一聲機括輕響,隨著書本向旁邊彈開,屋子中央地面的磚塊突然一塊塊地分離開來,就好像是一片海浪重新拍向了海岸,磚頭如水滴一樣開始有序的重組。最後,一條螺旋向下的樓梯出現在了薇奧拉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