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徒手宰氂牛
「啊，啊哈哈哈，你看著可就誤會了不是，不過錢…錢兄弟，你這可真看不出來啊，在我們雪區，你說自己十七八歲都有人信。」
尼瑪看著錢東著二十二三的臉，而且皮膚白凈光滑，真不像是33歲的樣子。
「不說這個了，走，錢兄弟，我們去宰頭氂牛去，你幫忙搭把手。」
尼瑪將杯中酒喝完，拉著錢東的胳膊就往外走，他並沒有喝太多，畢竟是一個人喝酒，也不可能喝盡興，所以說話做事都非常清醒有條理。
「好。」
錢東看了宮妍一眼，然後跟在尼瑪後邊，向著樓下走去。
「我也去～」
宮妍和老婦人打了聲招呼，然後就高聲喊了一句，她只見過牛跑，還真沒見過殺牛的現場，所以有些好奇。
「我也去，我也去。」
達瓦抱起正在津津有味看著動畫片貓和老鼠的虎妞，小跑著跟在後面，或許是缺少母愛吧，她更願意黏著宮妍。
「尼瑪大哥，這宰一頭氂牛，到時候轉賣牧場的時候會被壓價吧，我們是不是考慮一下。」
走在路上，錢東斟酌了一下說詞還是開口問了一句，畢竟在南方，什麼樣的家庭會宰頭牛來招待客人啊，他自己覺得救了達瓦是一件順手的事情，不值得尼瑪這麼隆重的招待。
「錢兄弟，沒事的，到時候扣了就可以了，他們出的價格本就不高，我們現在宰一頭算不上虧。」
尼瑪卻毫不在意的擺著手，達瓦在他心裡自然不一樣，女兒的救命恩人，宰頭牛算不得什麼。
「那就好。」
看著尼瑪的神色堅定，錢東不再多說，沒太大的必要去勸說了。
「錢兄弟，我看你去救達瓦的時候，那個速度可不簡單啊，當時雖然隔的遠，可我還是看到了，那時候的你就如同老虎一般的衝到馬邊，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啊」
尼瑪走在前面，說到這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錢東，語氣中帶著感慨，臉上帶著微笑，他好吃好喝的招待錢東，和這個當然沒關係，高原的漢子，就是豪爽，一旦沒有認可你的時候，他對你的態度會防備。
而一旦認可了你，那麼他就真的會對你掏心掏肺，性格直爽，沒有那麼多的彎彎繞繞。
「嗯，那是虎形，就是模仿的老虎的發力方式，當時情況比較急，那樣的爆發力更強，可以最快的將我的速度提升到極限。」
錢東解釋了一句，不過並沒有深入去解說。
「厲害，那你一定是一個了不起的人，就如同我們的佛一樣。」
「我沒那麼厲害，我拯救的是我自己，他們才是大愛，我沒法和他們相比的。」
「和你一樣厲害的人多嗎？」
「不多，大多數都是在練習自己的，能達到我這樣的可能也就那麼一小撮人吧。」
「真是了不起，我很好奇錢兄弟你能做到什麼樣的程度？」
尼瑪帶著路，來到了關馬的屋舍，將兩匹馬的韁繩套上，一邊忙活著，一邊問著錢東。
氂牛都在外邊吃草，它們可不會自己回家，明天都會需要人去趕回來，如果放任在草場的話，也不安全，因為它們可能吃著吃著草就會跑丟，很難再找回來。
至於說馬匹受驚差點傷到達瓦，牧民會不會就把馬殺掉或者買了，這個也並不會，因為馬匹受驚的情況其實並不是馬匹本身的問題，外部因素居多，馬匹也是牧民的重要工具，除非是馬匹生病或者受傷，不然是不會殺了或者賣掉的。
「程度啊，有機會可以給你演示一下。」
錢東輕笑著，結果尼瑪遞過來的韁繩，跟在尼瑪身後。
「達瓦，你們在這等著，我們分開就把氂牛牽來，錢兄弟你跟著看著就行了，這個我拿手。」
尼瑪一手牽著馬，一手拿著鞭子，交代了一句就開始起碼想著遠處的氂牛走去。
錢東同樣上馬，跟在尼瑪的身後，速度一如既往的慢。
只見尼瑪跑到氂牛邊上，圍著氂牛轉了一圈，然後開始用鞭子驅趕氂牛，只見三兩下就將氂牛群向著牛舍方向趕去，偶爾有沒吃飽的耗牛想從邊上跑出去，也會被尼瑪很快發現重新驅趕回牛群。
錢東在一旁看的津津有味，趕牛看著簡單，其實對於騎術還是有著很大的考驗的，並不是隨便一個人就能將這些氂牛趕回去，它們可都是沒有上牛繩的那種，不是被拴著鼻子，拉一拉就會跟著走。
大概花了半個小時氂牛群就進入了牛舍之中，錢東也就騎著馬，跟著轉了一圈而已，啥忙也沒幫上。
「哈哈，錢兄弟，接下來可能就需要你來幫忙了，我等下選一頭三歲半左右的氂牛出來，這個年紀的氂牛肉最好吃，到時候將它的蹄子綁住，我們這裡對於殺生是會非常慎重的。」
尼瑪站在錢東身邊，剛剛讓錢東跟著去，其實也是在展示自己的本領的，現在和錢東講解著這些知識，對錢東那是知無不言。
而一旁的老婦人，已經將早就準備好的草料扔進牛舍中。
今天驅趕的早了寫，平時是晚上才會將他們驅趕回來，這樣的話就只能投放一些草料來讓這些牛吃飽。
「平時我們宰殺氂牛，會選在十月以後，專門請人來進行宰殺，這時候的氂牛最肥，現在還沒到時間，而且也是臨時起意，沒法請到人來，那麼我們就只能自己動手了。」
尼瑪說著，將自己的另一隻胳膊從羊毛大衣裡面伸了出來，讓大衣圍在腰間，然後去到雜物房拿出一把小刀和磨刀石開始磨刀。
「宰殺氂牛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必須快准狠，一旦出現失誤，讓氂牛掙脫了，就只能打電話報警，不然很難將它給制服，我也很久沒宰殺氂牛了，不知道還熟不熟練。」
尼瑪磨著刀，笑著和錢東說著話，神態輕鬆，好像宰殺的只是一隻羔羊一般。
「要不交給我來吧。」
錢東停了尼瑪的話之後，想了想，還真的有些期待的，很久沒殺生了，殺頭氂牛，能讓他活動一下筋骨，也是很不錯的選擇。
「你？錢兄弟，這個可不是開玩笑的，每年氂牛傷人的事情可不小，絕大部分都是在宰殺氂牛的時候造成的。」
尼瑪停下手指的磨刀，問著錢東。
「嘿嘿，沒問題的，尼瑪兄弟，你也別磨刀了，去把牛牽出來吧，你不說說想看一下我的身手嗎？現在機會就來了。」
錢東一臉篤定，認真的和尼瑪說著。
「好吧，那你等會，等下實在不行就別勉強。」
正好尼瑪手中的刀也磨得差不多了，想了想，點著頭，向著牛舍走去，沒多久就牽著一頭牛走了出來，看著氂牛圓滾滾的肚子，應該是已經吃飽了，一根粗麻繩套在兩隻角上就這麼牽了出來。
「錢兄弟，你需要做些準備嗎？我們這邊殺氂牛，最好的方法是讓氂牛窒息的方式，那樣能夠讓氂牛最大程度的不進行浪費，不過現在那樣太麻煩了，一般沒三五個大漢搞不定，現在都是老師傅用螺絲刀在脊椎位置扎進去，一下就能將牛放到。」
尼瑪說著筆畫了一下位置，甚至還仔細的講解了一下操作，按理說他們高原雪區不應該這麼來討論這件事的，畢竟他們對生命很尊重，只是錢東在尼瑪心中還是很有分量的，所以願意解說一下。
所謂的窒息，其實就是將氂牛四隻蹄子用特殊的手法綁在一塊，將牛頭用結實的繩子套在一個鐵架上，三五個壯漢拉著綁住氂牛蹄子的繩子。
讓身子縮緊，四隻蹄子綁在一塊，氂牛就無法站穩，自然倒下，而脖子被套在鐵架上，利用氂牛自身的重量，直接窒息而亡，簡單的說，就是用牛自身重量將它勒死。
這樣的過程需要一定的時間，而且一兩個人還拉不住繩子，第二種方法就是破壞脊椎神經，瞬間倒地，不過這個行為非常危險，不是老師傅，可能會激怒氂牛，然後暴起傷人。
「不用綁起來了，尼瑪兄弟，你準備好了嗎？」
錢東圍著氂牛轉了兩圈，這頭氂牛養的極好，大概有個五百公斤左右，看了一會，琢磨著從哪下手，錢東對著尼瑪問了一句。
「啊？」
尼瑪有些沒聽明白，不知道錢東為什麼這麼問。
「我的意思就是，你準備好給牛放血了嗎？」
錢東笑著回答了一句，然後站在氂牛身前，也沒看尼瑪，而是後退了幾步。
他在一次閑聊的時候，和胡風雋老爺子聊起過赤手空拳的情況下最具威力的是什麼，當然兩人的說法都一致，第三是拳，第二是掌，因為通常用掌的去擊打的時候，只有手掌坐下的那一塊硬幣大小的地方擊打別人威力最大，那裡最靠近手腕，而且與擊打位置接觸最小，自然威力最大。
而排在第一的，就只有指法，指法殺傷力第一不是說的普通人，而是在經過專業訓練後，指法的穿透性驚人，用胡風雋前輩的說法，指法練到高深處，是可以做到，手指併攏，戳向一頭牛，然後活生生的戳進牛的身體，將牛的脊椎給抓出來。
而現在錢東想同樣的嘗試一下，不過在這之前，還有一個步驟需要完成。
「喝…哈……砰～」
只見錢東用力跺腳，身體接住這股作用力，整個人向前前撲，同時右掌高高舉起，向著氂牛頭派去，正是八極拳的用力，加上劈掛掌法。
所謂八極加披掛，神仙也難擋，這一擊之下，本來還在吃草的氂牛瞬間牛頭向下一沉，然後氂牛站立不穩，四肢直接跪下，身體緩緩的倒下。
一旁的尼瑪還沒回過神來，剛想發問，就看到了這樣震撼的一幕，要知道氂牛如果在宰殺的時候掙脫開，他們之所以會選擇報警，那是因為警察有槍支啊，報警之後，警察會帶著槍支將氂牛擊殺。
他長這麼大，還第一次看到有人一掌能把一頭一千斤的氂牛給拍倒在地上，而且是一擊斃命，毫不拖泥帶水，也沒有搞得很血腥，只有氂牛眼鼻裡面有淡淡的無色液體流出，那是腦髓被錢東排散了的緣故。
剛剛錢東那一掌可是用足了錢東的勁力，不止是牛頭受傷，還有牛的脖子都被震斷了，錢東是擔心沒法一擊將氂牛給擊斃，畢竟頭骨可是最堅硬的部位了。
「老婆，接下來的場面有些血腥……，」
錢東看了看宮妍，示意她將達瓦的眼睛蒙住，剛剛一掌拍打牛頭沒必要，那個並不血腥，而且一擊斃命算不上殘忍，達瓦看到了沒事，不過接下來錢東想試試徒手去脊椎，那就擋住一點比較好。
錢東說完來到氂牛到底的背脊處，站了一個龍形樁，手臂向下，對準脊椎位置，右手成掌，手指和氂牛大概半尺距離。
「喝～～」
錢東龍形發力，手指向前，一下子戳在了氂牛的背部皮上，手指用力，帶著氂牛皮和毛髮戳進肉中。
可惜牛皮韌性太足，錢東已經用盡了全力，在有氣的保護下才讓手指沒有戳斷，可是並沒有戳破氂牛皮。
所以一發力完畢，錢東察覺到耗牛皮的韌性，馬上就改變了策略，變指為抓，呈龍爪狀，一下子抓住氂牛的脊椎骨，猛地向後一扯。
「嘶～啪…」
氂牛倒在地上一身黑色的皮毛隨著錢東的用力向外扯了一下，然後錢東手指用力，之下啪的被錢東抓下一塊，連皮帶肉，帶著脊椎骨，被錢東一把扯下。
那「嘶」的一聲，是氂牛皮脫離脂肪時候的聲音，至於那「啪」的一聲，那是氂牛皮被拉開彈回去的那一聲響。
等過了一會，錢東這才看到一股鮮血從氂牛背脊傷口處流出。
說實話，這一下的效果有些出乎錢東預料，按理說，胡風雋前輩說有人能夠戳破牛皮，抓到脊椎骨，然後抓住一截，他應該也是沒問題才對。
可是他沒想到，別人說的是黃牛，而且還是不足一歲的小黃牛。
錢東倒好，一上手就是氂牛，還是很長毛的氂牛，這頭氂牛還是三歲半的氂牛，錢東這一下要不是把指力足夠，把氂牛皮活生生抓了一塊下來，他剛剛差不多就出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