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第9192章:全城異象,怪事頻發(

正文卷

第88章 第9192章:全城異象,怪事頻發(兩章合一)

狼煙山在煙海郡的西面,臨島郡的東面,因此真正意義上來說,狼煙山在兩軍的正中間,各自佔據了一半山域。

只是因為從佔地面積上來看,狼煙山在煙海郡更多一些,因此最終被劃分給了煙海郡。

但這座山在此地的歷史已久,市民們都知道這狼煙山上有烽火台,但已經有很多年都不曾再見到烽火了。

可現在狼煙山上再度燃起了烽火,很多市民都對此感到困惑。

當他們想要在網上找尋到答案時,卻發現就連煙海郡市民,也不知道答案。

臨島郡沒有宵禁,沒有封城,兩地雖然相聚較近,但卻是一種截然不同的面貌。

別看現在已經是十二點多了,但臨島郡幾條夜市街一就熱鬧,街道上各個招牌的霓虹燈閃爍,人來人往間好不熱鬧。

反觀隔壁只有一山之隔的煙海郡,卻是一片死寂。

各條街道上不再有先前的熱鬧繁華,黑暗之中,只能看到提邢司巡邏車的紅藍燈光閃爍。

兩郡市民,紛紛注意到了狼煙山上的異象。

住在附近的市民,好奇的湊在窗邊,憂心忡忡的朝著狼煙山上看去。

「快看那邊的天,怎麼這麼奇怪!」

「紅色的月亮,這怕不是什麼好兆頭吧?」

「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麼,總不能就讓我們這麼被蒙在鼓裡吧。」

雖然現在已經是深夜,但煙海郡的人們卻是無心入眠。

有人百無聊賴的坐在電視機前,想要通過看電視的方式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有人則是站在窗邊朝外看去,討論猜測外面發生的事情。

也有人在電腦前,將所有的不滿和疑惑發泄到網上,相關的論壇頻出,幾乎每個論壇都有大量的本地市民參與其中。

……

東山路人民公園內,一道孤寂的身影蜷縮在條椅上。

此人穿的破破爛爛,臉上髒兮兮的,看不清面容。

到了十月份這個季節,入夜之後天氣就轉涼了,此人不得不將自己蜷成一團,緊閉著眼睛想趕緊熬過這個夜晚。

提邢司內部官網上,所有在逃嫌犯的照片里就有此人的身影。

他流竄到煙海郡之前,四處東躲Z,日日提心弔膽。

原本只是途徑此地,想儘快穿過市區走山路離開,卻不曾想居然封了城。

本就心裡有鬼的他不由猜測,莫非是為了抓自己,才搞出了這麼大的動靜?

由於消息的閉塞,他並不知道今天到底發生了什麼,只知道全城空巷,全面戒嚴。

不僅如此,提刑司巡邏車的數量直線上升,由於擔心被發現,他只能逃竄到這個空無一人的公園裡,打算挨過這個夜晚。

昔日的人民公園,現在卻是難得陷入了死寂。

往常這個點,還能見到一些小情侶成雙成對,暢聊著未來,勾勒著幸福。

昔日的熱鬧和此刻的寂靜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但這逃犯已經無心顧及這麼多了,只希望能夠儘快挨過這個夜晚之後,儘早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緊閉著雙眼的逃犯並沒有注意到,人民公園居然逐漸泛起了白霧。

並且這白霧蹊蹺,最先出現在人民公園的入口處,就好像是隨著什麼人不斷深入公園中似的。

直到進入了公園內,這白霧才逐漸散開,緊接著便是傳來陣陣小孩子的嬉笑聲。

「嘻嘻……嘻嘻……」

這嬉笑的聲音,聽起來就像是有小孩子在追逐打鬧,背過身去躺在長椅上的嫌犯有些煩躁的皺起了眉頭。

這是誰家小孩,都這麼晚了,還跑來公園玩兒?

嫌犯稍微調整了一下充當枕頭的泡沫板,隨後又縮了縮破舊的大衣,本不想予以理會。

但不知為什麼,這孩子嬉戲的聲音卻好像越來越近,甚至還一直在唱誦著什麼童謠。

這讓本就睡不著的嫌犯更加煩悶了,而那童謠的聲音,也越發清晰的鑽入了他的耳中。

「大兔子病了,二兔子瞧,三兔子買葯,四兔子搗。

五兔子死了,六兔子抬,七兔子挖坑,八兔子埋。

九兔子坐在地上哭起來,十兔子問它為什麼哭。

九兔子說:五兔子一去不回來!」

幾個孩子一直在拍著手,齊聲唱誦這首童謠。

本來嫌犯還沒覺得有什麼,但越聽越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這童謠聽起來怎麼怪怪的,而且現在可是大半夜的,全城人家都跟抽了風似的避不出戶,怎麼還會有孩子跑來這公園玩?

嫌犯越想越不對勁,不由的睜開了眼睛。

聽聲音那幾個孩子就在離他不遠的地方一直在嬉戲,嫌犯坐起身來尋著聲音看去,正欲開口驅逐的表情僵愣住了。

這時候他才注意到不知何時起了白霧,為這本就黑暗幽靜的公園增添了一抹詭異氣息。

更令嫌犯匪夷所思的是,這哪有什麼孩子的身影。

四周雖然能見度較低,但從剛才傳來的聲音便不難判斷,那群孩子們離自己應該很近,不可能看不到才對。

同時,嬉笑聲和唱誦童謠的聲音也消失不見。

四周的寂靜無形的在嫌犯的心頭施壓,讓他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怎麼回事?

剛剛那幾個孩子呢?

為求心裡安穩,嫌犯站起身來四處張望,想要找尋方才聲音的來源。

「嘻嘻……」

可就在此時,一個孩童的笑聲突然從他的身後傳來。

本就如驚弓之鳥一般的嫌犯,急忙轉頭看去,卻發現在方才自己躺著的長椅上,竟不知何時坐著一個赤著腳,看起來五六歲左右的小孩。

嫌犯看到這小孩的第一反應就是他的皮膚很白,白的在這黑暗之中,甚至有些刺眼。

這小孩似乎並不感到恐懼,他坐在長椅上晃著雙腿,一直在看著嫌犯發笑。

在看到了小孩的那一刻,嫌犯的心裡方才暗暗的鬆了口氣。

回想起來剛才驚慌的心情,甚至還有幾分可笑。

「誰家的小孩,沒有大人嗎?」

嫌犯想要把這小孩嚇走,因此凝眉瞪眼呵斥了一聲。

可那小孩不但沒有絲毫恐慌,反而依舊在笑。

這份笑容看的嫌犯心裡越來越發毛,就在他困惑之際,卻看到那小孩突然站了起來。

「叔叔,我的眼睛不見了,你能幫我找找嗎?」

啊!

嫌犯嚇了一跳,連連往後退步,此時他才看到那小孩的臉上沒有眼睛,只有兩個空洞。

那空洞里不斷有鮮血滲出,徹底讓嫌犯慌了神。

這時候的他也顧不得那麼多了,驚叫一聲,轉身就往外跑,但不論他怎麼跑,耳邊始終有孩童嬉戲的聲音,並且再度響起了那首詭異的童謠。

與此同時,一輛提邢司的巡邏車恰恰從此地經過,坐在車上的兩名警員還在討論著今天晚上這奇怪的任務。

就在這輛車即將要路過人民公園的入口時,二人都看到一個跌跌撞撞的身影從人民公園跑了出來,口中還發了瘋一般不斷叫喊著。

逃犯這輩子也沒有想到,有一天他會因為看到提刑司的車而感到心安。

他撲通一聲跪在了車前,開車的調查員緊急剎車才堪堪停住了車輛。

二人都意識到事情有點不太對勁,因此趕緊下車查看,逃犯一把抓住了一名調查員的褲腿,哆哆嗦嗦的說道:

「我是逃犯,我要自首!」

二人對視了一眼,見此人情緒極不穩定,現在又是實行宵禁的時候,因此迅速便將此人帶上了車。

直到坐上了車,逃犯依舊在渾身顫抖,他哆哆嗦的朝著四周看去,卻在此事,那面色慘白沒有雙眼的臉,卻突然之間貼到了車窗上。

隨著逃犯一聲驚叫,兩名調查員也看到了這怪異的一幕。

二人根本來不及想那麼多,一腳油門踩死,迅速朝著前方駛去。

按照趙啟之前定下的規矩,二人找到了就近的提刑司,並將這逃犯帶入審訊室進行詢問。

其餘的調查員對於逃犯表述在公園內看到的情況都很困惑,但更讓他們不解的是,就連這兩名巡邏的調查員都聲稱自己的確看到了一張鬼臉,貼在了車窗上。

逃犯已經被嚇破了膽,甚至都不用詢問,就把自己的罪行全都吐了出來,並央求著調查員趕緊將他關起來。

而在調查員們調查的相關資料里,的確在逃犯犯下的命案中,找到了一個六歲的死者。

逃犯在逃亡的路上拐賣了一個六歲的小孩,並在黑作坊里賣掉了小孩的器官,包括眼角膜。

這一切看似好像有了答案,但卻讓這些調查員們更感困惑。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難不成,他們看到的那個小孩真的是鬼魂?

……

與此同時,煙海郡一戶人家家中,年輕的妻子焦急的在屋子裡來回踱步。

坐在沙發上的丈夫一臉無奈的說道:

「小小,你能不能別轉了,看得我頭昏眼花。」

女人的心中本就鬱悶不已,此刻男人一開口,便頓時找到了一個發泄口:

「你以為我想轉嗎,外面到底出了什麼事,怎麼好端端的就開始宵禁了?

今天晚上我本來還約著姐妹出去玩兒呢,現在倒好,就這麼稀里糊塗的被困在了家裡。」

一邊說著話,女人一邊氣憤的坐在了梳妝台前,一邊不滿的抱怨著一邊將翻蓋的鏡子翻上來,並開始朝臉上塗抹一些貴重的護膚品。

這對夫妻並不知道,此刻在走廊上,一個隱在黑暗中的身影,正緩緩的朝著他們家的門前走來。

走廊里明明有感應燈,但不知為何,這道身影走過時,卻並沒有燈光亮起。

很快這黑影就來到了這家人的門前,可突然之間門上貼著的宜山山神畫像,金光大作。

這黑影對著金光,似乎非常忌憚,趕忙痛苦的往後退了幾步。

可就在此時,在屋子裡越發不滿的女人卻開口說道:

「家裡太悶了,我要打開窗透透氣!」

「小小!」

男人聞言趕忙提醒道:

「今天網格員上門說了,不要打開門窗,外面會噴洒農藥。」

女人氣的翻了個白眼:

「這鬼話伱也信?」

一邊說著話,女人一邊把窗戶拉開了一道縫隙,隨後繼續坐在梳妝桌的鏡子前做保養。

原本在門口的那道黑影,眨眼間的功夫便消失不見,一切恢複如常,只是剛才黑影站過的地面,有一灘水漬。

女人的模樣映在鏡子里,一看就沒少花錢,屬於標準的人造美女。

她頗為精緻的塗著名貴的水乳,似乎只有這樣才會讓他的心情好轉一些。

「呼……」

可就在此時,窗外突然吹進來一陣冷風,讓家中這二人紛紛不由的打了個寒戰。

女人並沒有太往心裡去,依舊在鏡子里欣賞著自己的模樣,可就在此時,她好像突然察覺到了什麼似的,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

坐在沙發上的男人低頭看著手機,想要在網上了解一下煙海郡到底出了什麼事?

可一打開手機全都是有關於狼煙山烽火再起,以及天空異象的事情。

這些照片大部分都是隔壁臨島郡的市民發布的。

只見在這照片里能夠清楚的看到狼煙山上四戰風火燃燒,而山尖上方的天空半黑半金,似是金烏燭龍的對峙。

這讓男人皺起了眉頭,絲毫沒有察覺女人此刻渾身僵硬的抓著鏡子,正一點一點調整著鏡子的角度。

就在剛才,女人好像在某一個恍惚間看到了一個人影。

她不確定是不是錯覺,但又不敢直接回頭去看。

鏡子的角度在一點一點的偏移,逐漸露出了女人身後的位置。

很快,在鏡子里,便出現了一個若隱若現,半透明的身影。

這個人低著頭,黑色的長髮耷拉在前面,根本看不見模樣。

但卻有一條長長的舌頭拖在地上,清晰可見。

一股恐懼感襲上心頭女人驚聲尖叫的聲音緊接著便響徹了整個屋子。

男人被嚇了一跳,但還是本能的跑過去將女人護在了懷裡,同時出言詢問:

「小小,怎麼了?」

男人能夠明顯感覺得出,女人在他的懷裡瑟瑟發抖。

「後……後面有人!」

男人錯愕的回頭看去,可身後空空蕩蕩什麼都沒有。

「小小,你是不是壓力太大眼花了?就咱們兩個人,哪還有別人?」

女人聞聽此言,方才膽怯的抬起頭來,緊抓著男人的手臂回頭看去。

果然,身後空空蕩蕩,一切如常,並沒有那個詭異的身影。

直到這一刻,女人方才深深的鬆了口氣,可還沒等他開口說話,屋子裡的燈居然毫無徵兆的心念。

方才才經受過驚嚇的女人,又一次蜷縮在了男人的懷中。

而這一次,她卻也感受到,男人的身體在不斷的顫抖。

此刻,男人瞪大了一雙眼睛,盯著梳妝桌上的這面鏡子。

鏡子里,透露過他的肩膀,朝後看去,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就站在她的後面。

並且此刻女人已經緩緩伸出了手,就快要掐到男人的脖子上了。

「小小,跑!」

二人誰也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但遭遇這種詭異的情況,第一反應自然就是儘快逃離此地

這時候的二人全然不顧之前下發的宵禁禁令,紛紛奪門而出,甚至連電梯都顧不得,等便直接順著樓梯跑了下去。

可當他們跑出樓道的時候,便置身於白霧之中了。

甚至二人在轉身看去時,就連樓道都已經消失不見了。

詭異的笑聲從四面八方傳來,二人能看到這白霧裡若隱若現的詭異身影。

咕嚕咕嚕……

一陣物體滾落的聲音傳來,女人便感覺到自己的腳好像被什麼東西碰了一下。

當她低頭看去時,卻發現是一顆血肉模糊的人頭,正在看著她露出詭異的笑容。

「啊!」

這一聲驚叫,吸引來了在附近巡邏的提刑司調查員。

二人不由分說的便將他們拉上了車,顯然巡邏到現在,他們也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首先就是馬路上總能看到穿著古代盔甲的士兵,這一幕像極了傳說中的陰兵借道。

其次就是在開車的過程中,路邊總會有一些怪異的身影,各個面目猙獰。

兩名調查員開著車,甚至都無心去安撫后座上恐懼過度的兩個年輕人。

可隨著他們將這二人帶上車,四周的白霧也變得越來越濃。

「老林,前面怎麼沒路了!」

開車的調查員很快便驚愕的開口說道,坐在副駕駛的老林也緊接著發現,他們明明是在馬路上行駛,可不知為何眼前居然出現了一棟居民樓。

就在開車的年輕調查員想要減速的時候,老林卻是一把掐住了他的肩膀:

「別減速,還記得趙監使說的話嗎?」

「可是……」

年輕的調查員有些猶豫,但在老調查員的鼓勵下,還是咬了咬牙。

他重重的踩下了油門,車速不降反增,直奔著眼前那一棟樓,沖了過去。

一直坐在后座安撫妻子的男人見此一幕,嚇得驚慌失措,連忙叫喊著提醒二人。

可開車的年輕警員卻是閉上了眼睛,他也不知道這到底可不可行。

但今晚發生的詭異之事實在是太多了,他們現在能依靠的,也就只有趙啟先前所說過的話。

后座的男人瘋狂的叫喊著,卻也只能這麼眼睜睜的看著,這輛車距離那棟樓越來越近!

坐在前面的兩名調查員心裡惶惶不安,因為他們的視覺判斷一次又一次的在提醒著他們,眼前就是一座水泥鑄成的大樓。

他們就這麼徑直的開過去,是因為趙啟定下的規矩。

可話說回來,一旦這中間有什麼差錯,可就只能落得個車毀人亡的下場了。

眼看著車速越來越快,坐在副駕駛的老調查員手裡緊緊攥著家人的照片。

這個時候他們已經沒有什麼退路了,只能在心裡祈禱,趙啟定下的奇怪規矩是真的。

「唰……」

飛馳的汽車直直的撞上了這座大樓,可奇怪的是車裡的人並沒有感受到任何強烈的撞擊感。

這輛車徑直從大樓中間穿了過去,回過神來的調查員,趕緊踩下了剎車。

短暫的定格過後,調查員已經出了一身的冷汗,他大口喘息的,透過後視鏡朝後看去,可這條筆直的馬路上哪有什麼高樓聳立?

副駕駛的老調查員也一臉錯愕,他打開窗戶,探出頭朝後看去,那棟曾威脅著一車人性命的大樓早已不見蹤影。

坐在后座的年輕夫妻接連受到了驚嚇,此刻已經陷入了昏厥,兩名調查員對視了一眼,眼神中頗為複雜,半晌說不出話來。

「師……師傅,剛才是怎麼回事兒?」

年輕的調查員困惑的詢問並沒有得來答案,只有老調查員的一聲沉重嘆息:

「不可思議,這簡直不可思議……」

老調查員大口喘息著,同時將家人的照片再度放回到了貼身的衣兜里。

「趕緊走吧,有些事兒靠咱們說不明白……」

這輛車很快便返回了就近的提邢司,此刻在提邢司內已經被帶回來了,不少受精過度,而從家中逃離的民眾。

每個人的身上都經歷了或多或少的怪事兒,這些人蜷縮在走廊的長條椅上,惶恐不安的注視著窗外,靜靜的等待天亮。

隨著狼煙山上魔霧衝天,整個煙海郡都成為了百鬼夜行的路線。

王無塵等人把守著的就是這些線路中唯一可通往狼煙山的四條路,但對於其他地方遊行的百鬼,隊員們也束手無策。

滲人的白霧之中,是大量穿著古代裝甲的鬼兵游肩而過。

住在樓層較低的人家,甚至能夠聽到窗外傳來整齊劃一的腳步聲,以及甲胄碰撞發出的清脆聲響。

有人也會好奇的透過窗子朝外看去,只見到白霧之中人影綽綽,幽綠色的鬼火跳動,實際上就是這些鬼兵的雙眼。

他們正受到魔氣的感召,瘋狂的朝著狼煙山逼近這無形之中也給隊員們增添了極大的壓力。

臨島郡的市民,在看向煙海郡方向的時候,能夠清楚地看到整個城市都被黑色的霧氣所籠罩,只有狼煙山上開闢出了半邊金光。

民眾們雖然不明所以,但心裡卻紛紛希望這金光不要消散。

冥冥之中彷彿有一個聲音在告訴著他們,這是他們唯一的希望。

「報告,狼煙山四盞烽火快要熄滅了!」

封鎖城市道路的駐軍,一直在密切關注著狼煙山的情況。

此刻總指揮官聽到手下的彙報,立刻朝著山巔看去,指尖山上的四盞燈火,現在已經非常微弱,隨時都可能熄滅。

這烽火代表著四名隊員的情況,顯然大家都不容樂觀。

畢竟他們並沒有經受過任何專業的訓練,能夠撐到現在,完全是憑著各自的本事和天賦。

尋常百鬼倒還好說,可在充斥著極大怨氣的鬼兵加入之後,勝利的天平就開始不受控制的,朝著另一方傾斜。

王無塵此刻已經筋疲力盡,無力再維繫陣法

早就等候多時的厲鬼紛紛衝天而起,將王無塵籠罩在其中。

這些厲鬼並不能直接的對王無塵造成傷害,但他們可以通過強大的怨氣影響王無塵的腦海,讓他生出一個又一個光怪陸離且危機四伏的幻境之中。

提早發現不對勁的王無塵迅速念誦起了道家清心咒,咒語的聲音傳入厲鬼的耳中,讓她們備受煎熬。

沒想到,這些咒術居然真的有用……

王無塵一邊念誦著道家清心咒,防止自己沉淪在幻境之中,一邊不斷的往後退去,在拉開距離的同時思索反擊之法。

另外幾名隊員的處境也好不到哪裡去,尤其是李悵然,此刻他渾身都是傷口,鮮血染濕了衣袍。

一望無際的鬼兵洶湧而來,李悵然手中的龍吟劍依舊,寒光畢露,但他自己已然精疲力盡。

他將龍吟劍立在地上,強撐著才能站起身來。

望著洶湧而來的鬼兵,李悵然再度摘下了腰間用來裝酒的葫蘆。

葫蘆里就剩下最後一口酒了,滴酒入喉,那股久違的炙熱灼燒感讓李悵然大喝一聲,隨後踉踉蹌蹌的又一次舉起了龍吟劍。

他渺小的身影很快便被覆沒在了鬼兵之中,但片刻之後,一陣寒光先至,隨後身如游龍。

很難想像,李悵然油盡燈枯的身體內怎麼還能爆發出如此強大的力量。

他的雙眼泛紅,戰意仍舊凌冽!

跟隨著幾名隊員共同行動的調查員們,死的死傷的傷,唯獨張振山這裡幾乎所有的調查員都還保存著戰鬥能力。

至始至終,張振山在對抗敵人的同時,也在不斷的調整戰術。

在他的指揮下,調查員們一次又一次的避免了被覆滅的結局,保存實力到了現在。

對於這些附身的屍鬼,在張振山的指揮下,倒是能夠遊刃有餘的對抗。

可那些沒有實體的鬼魂,則讓張振山束手無策。

他趕緊再多看了看手中的這份地圖,隨後憂心忡忡的抬頭看了看即將熄滅的四戰烽火。

顯然大家都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但戰鬥到這裡可並沒有結束。

「撤退!」

調查員們也沒有想到,張振山居然會突然下達如此命令,他們紛紛錯愕的回頭看向張振山,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再這麼打下去,我們撐不了多久。

監使給我們的命令是儘可能久的阻攔這些鬼兵進入狼煙山,但我們本就不佔優勢,很可能會被這些鬼兵分而擊之。

往後撤退,退到狼煙山山口去,在那裡佔據地形優勢,易守難攻,並且還是唯一的入山道路。

只有在那裡,我們才可能完成任務!」

調查員們雖然詫異,但在這個節骨眼上哪敢耽擱什麼時間,紛紛在張振山的帶領下邊打邊退。

「嗖……啪!」

狼煙山山腳下,明亮的信號彈升空,照亮了漆黑的夜空。

三名隊員紛紛注意到了山腳下的信號彈出現,眼神之中紛紛閃過了些許思索之意。

張振山帶領著調查員們帶著唯一的入山口繼續苦苦作戰,就在鬼兵舉起手中的大刀,直奔張振山劈下的那一刻,一把飛虎爪突然從另一個方向襲來,鎖住了大刀的同時,反轉了大刀落下的方向,徑直劈在了鬼兵的身上。

便見張靈淵跌跌撞撞的來到了張振山的身邊,看著受傷嚴重的張靈淵,張振山有些擔心的問道:

「怎麼樣,還能繼續戰鬥嗎?」

張靈淵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但他眼神中堅定,早已詮釋了一切。

「看劍!」

一個瘋瘋癲癲的聲音傳來,另一個方向上,李悵然一人一劍,活生生的開闢出了一條血路。

他身上的衣物早已被鮮血染紅,分不清是他自己的還是那些剛死不久卻被附身的屍體上的。

勁風席捲,飄逸的身影踏著七星天罡步堪堪躲避著鬼兵們的攻勢,王無塵也趕了過來。

張振山見此一幕,方才鬆了口氣:

「我還以為,你們會看不懂我發出的信號彈呢。」

王無塵擦了擦臉上的血跡,都在這種絕境之中了,卻還能笑得出來:

「我想起了地圖上的這處關口,在看到信號彈的時候就知道應該是要以此為最後防線了。」

「少說廢話,怎麼打?」

王無塵這次沒有說話,而是看向了旁邊的張振山,因為在看到張振山的身後還站著一眾調查員安然無恙的時候,他便立刻意識到,張振山的指揮能力非常卓越。

反而跟在他們身邊的那些調查員,因為沒有章法都損失慘重。

「下令吧!」

聽到張靈淵的聲音,張振山大口喘息著上前了一步。

眼前,是四面八方洶湧而來的鬼兵,那身上的煞氣足以讓人窒息。

前面是屍鬼開路,周邊是厲鬼遊行,後方則是貴兵壓境。

要在這種懸殊的實力差距里固守陣線,對於幾人而言,都不是什麼輕巧的事情。

但看這狼煙山上半天金光半天魔,就知道趙啟一定還需要更多的時間。

張振山心無懼意,他只知道,要拚死完成任務。

「全體注意,戰術如下!」

張振山熟練的開始制定戰術,要以小博大單靠蠻力是不可能的。

隊員們此刻,也終於理解了,趙啟為何要獨獨等他入隊才肯出發。

這支隊伍里,能人輩出,但對兵法戰術了如指掌,並能擔負起指揮重任的,就只有他了!

看著洶湧而來的鬼兵,張振山在心中迫切的思索著應對之法。

儘管他曾經指揮過兵部內的多次戰鬥,但這樣的對手還是第一次遭遇。

「你們誰知道要如何對付這些沒有實體的鬼魂?」

張振山率先把目標鎖定在了最棘手的問題上,然而話音剛落,王無塵便開口道:

「我來對付他們,沒想到在山上學的那些手印符籙,真的能派上用場!」

縱然此刻的王無塵依然是筋疲力盡,但在這種情況下,他們顯然已經沒有什麼退路了。

「還有我!」

李悵然亮了亮手中的龍吟劍,他此刻疲憊不堪,但臉上那種渴望戰鬥的表情卻尤為明顯:

「我這把龍吟劍,可斬殺這些沒有實體的鬼魂!」

聞聽此言,張振山自然感到有些驚詫,但轉念一想,他們畢竟比自己更早加入欽天監,有這樣的過人手段倒也能夠理解。

否則趙啟又怎麼會專門選中他們成為欽天監特別行動隊的隊員呢?

二人的身影逐漸朝著兩側聚集而來的鬼魂逼近,一文一武,一剛一柔的風采淋漓盡致。

如今在他們的身後,就是通往狼煙山的唯一山路,也是他們需要駐守的最後一道防線。

心中堅定著鎮守此地的信念,張振山很快便開始詳盡的戰術分配。

當每個人都知曉自己的任務之後,王無塵有些意外的看向張振山說道:

「我知道你為什麼能加入特別行動隊了……」

張振山露出了一抹疲憊的笑容:

「我也開始了解你們了。」

幾人從最開始在第1次見面的時候,彼此都抱有很大的困惑。

他們互不了解,性格又截然不同,因此對彼此留下的印象也往往都是不容樂觀的。

但此刻他們因為同樣的目標成為了並肩作戰的戰友,每個人的實力和優勢都在這一刻得到了詮釋。

張振山在充分了解了幾人所擅長的方面之後,按照幾人的特點重新布置了新的戰術。

這讓他們很快便意識到了團隊協作的重要性。

王無塵布下陣法,以自身作為陣眼,其他幾人則在這陣法之中堅守不同的方位。

李悵然的劍術超凡,在這陣法之中,自然而然地擔任起了主要的戰鬥力。

張振山給他的目標就是儘可能阻攔後方鬼兵入陣,而其他人則要在這爭取到的時間內,儘可能多地抹殺那些屍鬼和怨靈。

張靈淵的身手了得,他常年遊歷于山川大河之中,奔走在各個險峻之地,不但練就了一身過硬的本領,更有一些稀奇古怪見所未見的傍身之物。

在入陣之後,張靈淵就從包里拿出了一塊玉佩,遞給了張振山。

這塊玉佩曾是某位帝王的陪葬品,是張靈淵在探險途中無意間得到的。

將這玉佩握在手中,就能感受到其中傳來的寒意,這種在陰氣環境下滋養幾百年的玉佩,早就不是一般的古董,而是冥寶了。

將這玉佩攥在手中,張振山即使不去掐印念決,也可輕而易舉的擊打到那些沒有實體的鬼魂。

這樣一來,四人就形成了一道嚴密的防線,不存在任何的缺口。

強悍的實力,再配合上張振山遊刃有餘的戰術部署,一場以小博大的戰鬥在狼煙山山下就此打響。

……

與此同時,鎮守在城市各個出入口的官兵,紛紛聽到了總指揮下達的集合號令。

幾百個手握鋼槍的士兵,往這一站,就有一股肅殺之氣。

總指揮謹記著趙啟之前說過的話,一旦狼煙山上風火微弱之時,就要排兵布陣,以軍魂之氣鎮壓邪祟。

如今整個煙海郡彷彿成為了人間地獄,大街小巷皆能看到孤魂怨鬼,四處徘徊,尋找附身之人。

但至始至終這些士兵們從來不曾受到過侵擾,從這一點就不難看出,士兵們身上的浩然正氣是這些孤魂怨鬼最懼怕的純陽之氣之一。

「全體注意,立刻展開日常演練,更換彈夾!」

隨著總指揮一聲令下,士兵們熟練地將裝有實彈的彈夾拆下,隨後拿出配備的演習空包彈彈夾裝上。

一陣陣子彈上膛的聲音傳入總指揮耳中,他高懸著的手用力落下。

剎那間,此起彼伏的槍聲傳來,所有的士兵們拿出了在兵營內要進行的日常演練項目。

「殺殺殺!」

在陣陣口號聲中,士兵們的動作整齊劃一,伴隨著殺氣十足的喊殺聲,和不絕於耳的槍聲,此地瀰漫開來的白霧,在肉眼可見中迅速退散。

總指揮將這一幕看在眼中,心中也覺得蹊蹺。

這白霧怎麼就好像長了眼睛似的,說來就來,現在又說散就散?

疑惑之餘,總指揮也在時刻關注著烽火台上的四盞烽火,原本微弱到已經幾乎要熄滅的烽火,竟真的開始有了重新旺盛的跡象。

「報告!」

就在此時,一名士兵匆匆忙忙的跑了過來。

「慌什麼,沉住氣!」

在總指揮嚴厲的提醒聲中,士兵方才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趕忙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隨後指向了已經被封鎖的高速路口方向:

「首長,那邊高速路上突然起了白霧,白霧裡好像還有很多人影,現在正朝著這邊逼近。」

「什麼?」

總指揮疑惑地尋著士兵所指的方向看去。

這可是高速路,就算沒封鎖,也不可能有人步行前來。

更何況封鎖令早就通知到了周邊所有必經之路的高速路口,按理說絕不該發生這種怪事才對。

再看高速路上,此刻大霧已經遮天蔽日。

但奇怪的是這白霧只是籠罩在高速路口上,並不曾朝著這邊蔓延過來,也就形成了一種視覺上極其怪異的現象。

心中疑惑的總指揮,快步朝著前方走去,想要看看這白霧裡到底藏著什麼蹊蹺。

警衛員個個下意識的把手放在了腰間的槍托上,隨後快步跟著總指揮來到了路口防線處。

白霧裡若隱若現的身影吸引了眾人的視線。

那名士兵的確沒有說謊,看起來這白霧裡就好像有很多人正朝著這邊步行而來似的。

「會不會是有人闖卡,想要偷溜進煙海郡?」

「怎麼可能,周邊所有的哨卡都已經通知到了,所有前往煙海郡的路線全部封鎖,不該有人能靠近才對。」

「你們發現沒有,那些人靠近的時候白霧好像也會朝這邊瀰漫,始終將這些人藏在白霧之中,這也太蹊蹺了。」

幾名士兵小聲討論著眼前這怪異的情況,討論聲傳入總指揮的心裡,卻讓他越發覺得事情有些不太對勁。

就在此時,白霧中突然傳來了一陣怪異的動物叫聲,捕捉到聲音的那一剎那,總指揮立刻伸出了手示意其他人噤聲。

「唏律律——」

果然,一陣馬嘶聲傳入眾人的耳中,在那蒙蒙白霧裡,騎著高頭大馬的身影,越來越清晰。

有士兵下意識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覺得自己是不是眼花看錯了?

可當籠罩在高速路上的白霧稍稍褪去時,白霧中走出了幾個騎著高頭大馬,穿著古式盔甲,將自身遮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雙幽綠色雙眼的鬼兵。

走在最前頭的足足有六七個,它們的手中拿著長兵刃,胯下的戰馬都覆蓋著詭異的黑色甲履。

方才還遮天蔽日的,白霧如潮水一般迅速退散,緊接著也露出了後方整齊劃一且一望無際的鬼兵隊伍。

這一幕就像是還原了古代戰爭電影一般,前面坐在高頭大馬上開路的便是將領,而後方則是穿著同樣盔甲,手拿盾牌或長槍的普通士兵。

他們不遠千里跋涉而來,要擁護新王登基!

只是這些鬼兵個個都看不清面容,只有幽綠色的眼睛在黑暗之中閃爍著詭異的光芒。

站在總指揮身邊的幾位警衛員紛紛瞪大了眼睛。

這是搞什麼,大半夜的拍電影?

在這些鬼兵周身散發著濃重的黑氣,僅僅是視覺上就能感受到怨氣衝天。

總指揮也沒見過這種陣仗,但至少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這突然出現的隊伍,絕對不是什麼善茬。

只見走在最前面的一位鬼將軍,坐在高頭大馬上,趾高氣昂的伸出手中的長槍,指向了站在最前面的總指揮。

陰森沙啞的聲音,隨著陣陣陰風傳入道所有士兵的耳中:

「大軍北上面聖,爾等讓開!」

沒有任何的廢話,且口吻中充滿了命令的語氣,支持總指揮的臉色頓時冷下來了幾分。

這種場面但凡是個不傻的人也看得出來,此事蹊蹺,來者怪異。

站在總指揮身邊的官兵們個個面面相覷。

這肯定不是人,否則也不能隨白霧突然出現,,而且還是這一種,有著明顯現實割裂感的裝扮。

可如果不是人,這些又是什麼,傳說中的陰兵借道?

有士兵在疑惑間小聲的嘟囔出了心中的想法,聽到這話總指揮,頓時大手一揮,面色嚴厲的說道:

「都少說屁話,不管是什麼東西,執行命令!」

總指揮一人的氣勢就足以壓過這幾百官兵,這也讓很多六神無主的官兵頓時有了主心骨。

但要說總指揮,心裡一點不含糊,那是假的。

他也從來沒經歷過這種怪異的情況,但身為總指揮,他很清楚軍心穩定是一切的基礎。

「穿著這身衣服,你們的背後是國家,天王老子來了也得守規矩!」

總指揮大吼一聲,掏出了腰間的配槍,直視著僅僅只有幾米之隔的鬼將,厲聲道:

「全體聽令,換實彈!」

「咔!」

士兵們紛紛退去演練用的空包彈,再度將實彈上膛,緊接著紛紛舉起了手中的槍瞄準了鬼兵。

他們也不知道這子彈到底能不能造成傷害,但正如總指揮所說那般穿著這身衣服,服從命令就是天職。

他們接到的命令就是鎮守此地,不許有任何人出入。

因此誰也不能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大搖大擺的從這裡通過。

總指揮在這份壓力下仍舊挺直了腰板,鏗鏘有力的回應道:

「我軍奉命在此,鎮守煙海郡,任何人不得進出。

你們,也一樣如此!

退下!」

當所有的士兵們動作整齊劃一地將槍口對準了鬼兵的那一剎那,在鬼兵的眼中,這些士兵的身後共同凝聚出了道道白光構成的虛影。

這虛影不是人形,更像是浩瀚天地。

這一份強大的氣勢鋪天蓋地,以至於就連鬼兵周身形成的黑霧都在逐漸被驅散。

鬼兵們遲遲沒有動作,他們懼怕的並非是這些士兵,也不是他們手中拿著的槍械。

他們懼怕的是從這些士兵的身上凝聚起來的浩然正氣!

陰陽本就相剋,再強大的鬼兵也見不得光,這是天地法則。

「砰!砰!砰!」

總指揮毫不猶豫的舉起手槍朝著天空放三槍,隨後字字如刀的朗聲道:

「煙海郡一連在此執行上令,封鎖煙海郡,不論是誰,封鎖期間別妄想能踏入一步!」

總指揮目光炯炯的死死盯著高頭大馬上的鬼將,雙方之間的眼神交鋒,致使四周的寂靜都充滿了壓迫感。

不少士兵的手心裡都出了汗,但卻仍舊堅定地舉著手中的槍。

支撐他們的信念,就是恪守本職,堅決完成任務!

在陰兵的眼中,這些官兵的身上不斷散發著浩然正氣,這股正氣在他們雙方之間形成了一道界限。

就算是最前面的鬼,將也不敢踏入這界限一步,否則純陽正氣會頃刻間讓他們魂飛魄散。

這一夜對於正堅守使命的人而言,註定是光怪陸離的一夜。

很多的事情無法解釋,但也實在沒有什麼時間去認真思考。

無論是對於提刑司的調查員,還是對於正在執行封鎖任務的士兵而言。

既然這些事情想不通,那就索性先不去想。

這一夜終究會過去,黎明到來之際,或許答案也會就此顯現。

「首長,快看狼煙山,金光動了!」

恰在這時,一聲驚呼響起,滿含震驚,引得諸多士兵紛紛用餘光看去,頓見狼煙山頂金光通天徹地,其中隱有雷聲炸響,不知發生了何事。

「王!!」

對面的陰兵隊伍同樣開始躁動,它們仰望天空,陰氣澎湃,人喊馬嘶。

與此同時。

煙郡城區內,之前,自然也有不少居民聽到了震天動地的軍隊演練聲,一開始還納悶,但當槍聲響起,居民們頓時心驚不已。

「難道真開戰了?」

「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麼啊!」

當還沒有疑惑太久,狼煙山的動靜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爸,快看狼煙山的方向,好像又有變化了!」

有能看到狼煙山方向的居民,紛紛跑到了窗檯前,眺望遠方,看著狼煙山上那開始沸騰的兩種各異天色,驚疑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