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認祖歸宗6
楊閣老忠國公府倒台這件事上,俞州不僅給文德帝出主意,將楊氏劉氏兩大世家經營百年的勢力連根拔除,財富收刮一空。
俞州還建議文德帝做了另一件事,那就是取締天下寺廟道觀的特殊待遇。
這件事情他早就想做了。
而原因也很簡單,由於保泰大師的作祟,這些年景朝的佛教寺廟實在太烏煙瘴氣,平日用封建迷信害人不說,還變相了侵佔百姓土地資源。
因為古代很多朝代,和尚道士都是免稅的,景朝規定也是如此。
所以,寺廟和道觀在獲得香火錢後,都會大量的購置土地囤積。
那些貪官污吏,也因為這個優厚的政策,趁機向百姓高價兜售「度牒」,以賺取巨額利益。
而度牒,就是朝廷給僧尼道士們發的證明文件,畢竟,當道士和尚可以免稅,要是沒有相應管理,百姓們大量出家逃稅還得了?
俞州向文德帝提議,
「陛下,原本朝廷給僧尼道士免稅,是考慮僧尼道士只能依靠香客施捨生活,僧侶道士生活困難,做一件善事,為國祈福。」
「但這天下僧尼道士,並非所有都是真正品德高尚之輩,其中因為佛家有言『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之說,導致大量犯罪惡者出家逃脫責罰。」
「陛下說得對,真正的高僧道長,都是在山裡面清苦修行的,咱們現在供奉相信的這些,就是些假道士,假和尚……」
「據臣統計,如今我朝寺廟道觀囤積的免稅田地,已經高達上百萬頃,僧尼道士人數已有二十幾萬之多……」
路人大嬸1激動:「我家東哥兒就是從河裡撿來的,今年正好十九歲,說不定我家東哥兒就是六皇哥!」
「這些年保泰大師更利用天下寺廟道觀,作為他謀朝篡位的斂財工具,致使寺廟道觀烏煙瘴氣……」
何況現在寺廟道觀烏煙瘴氣的情況被揭露,也確實讓百姓對寺廟道觀的好感直線下降。
每座寺廟道觀人數,不得超過二十人,多餘者全部勒令還俗。
「好,俞愛卿果然是朕的左膀右臂。」
「可不,咱們村以前那個癩皮狗王二殺了人,結果就因為有個親戚在衙門做事,拿到出家的度牒成了和尚,就啥事都沒有了。」
從今以後和尚道士也必須像普通百姓般,耕種田地進行繳納賦稅。
寺廟道觀危不斷蠶食朝廷和百姓的利益,他這個做皇帝又如何不知?當年痛失愛子之事,更是讓他對寺廟道觀憎恨到了極點。
他早就想剷除這顆毒瘤了,只是礙於天下百姓對道觀寺廟的擁護,找不到合適借口下手罷了。還有,寺廟道觀的抄出來的銀子,又能讓國庫豐盈許多。
還有削弱這個時代的封建迷信,省得以後朝中再有官員,利用迷信再現當年祭天相逼之事。
另,所有僧尼道士的度牒,都必須重新進行審核,曾在出家前行惡者,全部按照朝廷律法進行判處。
「如今保泰大師就是最好的借口,陛下,這顆毒瘤可以除了。」
朝廷取消了對寺廟道觀的優待,把被其侵佔的利益分給了百姓,百姓們自然就對朝廷的決定無比擁護了。
早就蓄勢待發的文德帝馬上下旨。
原本。
除此之外。
「陛下真英明!和尚道士不是都講究苦修的嘛,他們確實不應該免除賦稅,應該跟我們一樣勞作交稅,自食其力。」
人需要信仰和寄託,寺廟和道觀可以存在,但決不能再像以前那般優待,讓寺廟和道觀成為他人的斂財工具。
因為文德帝的推動宣揚。
現在幾乎整個景國都傳遍了楊閣老太后等人惡行,也知道了當年六皇哥被陷害祭天時,有良心未泯的僧人做了好事,讓六皇哥活了下來。
而經此整頓,再留在寺廟道觀中的,基本都是真的看破紅塵出家,品行端良,引人向善的苦僧高道。
畢竟,百姓擁護寺廟道觀是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上香祈福,希望佛祖道祖能夠保佑大家過好日子。
如此皇室軼事讓百姓們津津樂道的同時,自然也少不得有些人異想天開。
一時間,雖然各地百姓還是很迷信,但卻不再像以前那樣,隨便被那些居心不良的假道士假和尚忽悠了。
只可惜的是,六皇哥也因此流落民間,現在陛下正在派人尋找。
路人男子3興奮:「夫郎,你好像也是岳父岳母撿來的吧?走,咱們去問問岳父岳母,當初哪裡撿的你!」
「就是,我早就想說了,那些高僧道長一個個整天啥活都不幹,光念幾句經文就能吃飽穿暖,叫啥慈悲為懷?分明就是好吃懶做嘛。」
文德帝聞言露出真心的大笑。
因當年護國寺僧人妄言,誣陷謀害皇子,多年利用僧尼道士優待律法大肆斂財,廢除全國對寺廟道士的免稅優待。
可聽到後面,取消了寺廟道觀的優待,大家就有機會買到良田,百姓們頓時口風就變了。
百姓聽聞前面的聖旨,還覺得陛下是不是太過分了,做壞事的是護國寺僧人,陛下怎能因此遷怒全天下的僧尼道士,實在對菩薩,還有道長們太不敬了。
「長此下去,損的是朝廷和百姓利益,肥的是那些假和尚假道士,以及售賣度牒官員的肚子,朝廷危矣。」
僧尼道士還俗後空置下來的房子,全部改建成善堂救濟百姓,囤積的上百萬頃良田,朝廷回收後重新售賣於百姓……
尤其是隨著朝廷對寺廟道觀的整頓,發現很多和尚尼姑竟然在外面悄悄成親生子,很多道長用假藥當仙丹騙人,累累劣跡,讓百姓們十分生氣鄙夷。
古代百姓對於田地的重視,是現代人根本無法理解的。
不過。
如此確實是個好機會。
路人大叔2擔心:「媳婦,咱們家石哥兒也是娘從外面抱回來的,年紀也十九歲,你說石哥兒會不會是那啥六皇哥?咱們平日那麼苛待石哥兒,萬一撞上了咋辦?」
最令百姓們議論和關心最多的,還是當年被陷害的六皇哥之事。
甚至……
還有很多官員富貴人家,也突然爆出自家某某哥兒其實不是親生的,是從外面抱養的,「湊巧」的年紀都是十九歲……
毫無疑問。
但凡知道當年文德帝對六皇哥盛寵的人,都很清楚,現在誰家收養了六皇哥,誰家必然就能一夜之間得到榮華富貴。
就連皇子這邊的人,都忍不住提出了要不要找個哥兒來冒充,利用此事獲利的提議。
當然,這個念頭肯定被杜閣老給否決了。
杜閣老還把出主意的人給大罵了一頓,這些個得意忘形的蠢貨,竟然想出這種餿主意。
文德帝是那麼好騙的嗎?
先不說他們能不能在短時間內,找到個容貌和陛下後君相似,心理素質過硬敢冒充皇子的哥兒,就看陛下對付劉楊兩大世家準備充分的模樣。
很顯然,陛下怕是早就知道自己的兒子還活著,並且已經尋到了確切的行蹤。
他們找人去冒充,那就是在往刀口上撞!
現在二皇子一系倒台,大皇子又是個瘸子,未來的皇位很明顯是屬於他們皇子的了,他們幹啥還在六皇哥之事上插手?
現在大局已定,六皇哥不過就是個哥兒,陛下願意寵就寵唄,何必再去觸陛下的眉頭。
如此想著。
這次,杜閣老難得沒有再跟文德帝作對,心情大好的琢磨接下來上奏,向文德帝請立太子。
不過。
杜閣老的這種好心情並沒有保持太久。
因為很快,文德帝就「調查」清楚了當年六皇哥的失蹤情況,在那個「良心未泯的老僧」指認下,尋找到了六皇哥的下落。
這六皇哥不是別人,正是俞州的夫郎,喬楠。
而原本已經「掉下山崖摔死」的喬楠和其孩子,也因為運氣好,其實根本沒有死,在掉下山崖時幸運的活了下來。
文德帝尋回失散多年的兒子大喜,當即下令禮部著手準備大典,迎六皇哥還朝認祖歸宗。
並且宣布天下減稅年,普天同慶!
此消息快馬加鞭迅速傳遍全國各地,百姓們自是歡欣鼓舞,發自內心為皇帝尋回失散的兒子高興。
但並不是所有人都為此高興的。
比如說杜閣老,比如說和俞州關係不好的官員同僚,再比如說曾經那些欺負過喬家,背叛過喬楠,錯失與喬楠交好機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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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府。
杜閣老和皇子坐在一起。
皇子脾氣暴躁衝動,聽聞喬楠身份後,忍不住拍桌冷哼,
「父皇真是瞞得我們好苦!我就說父皇怎麼那般信任俞州,就算俞州有大才,是把好刀子,但也用不著如此扶持吧!」
「原來喬楠就是六弟,難怪父皇如此信任扶持對方,父皇還真是老樣子,即便六弟從小不在身邊長大,也依舊對六弟疼愛有加。」
「舅舅,幸好咱們早把老大給弄殘了,否則,憑藉父皇對六弟的寵愛,只要六弟幫老大說一句話,皇位哪裡還有我什麼事兒!」
「不過就是一個哥兒罷了,也不知道父皇在想什麼,竟然喜歡一個哥兒多過我們幾個皇子,真是不知所謂……」
皇子語氣不屑。
他實在難以理解文德帝對六弟的疼愛,一個始終要嫁出去的哥兒,父皇竟然將其看得比他們這些能夠繼承江山,傳宗接代的皇子還要重要。
就為了讓六弟恢複身份,他父皇竟然不惜暴露隱藏實力,如此大費周章的造勢,為慶祝六弟回歸還搞什麼與民同慶。
這般殊榮,也不怕六弟一個哥兒承受不起短命!
皇子在心中惡毒的想。
杜閣老看出外甥眼中想法,不由立刻提醒,「殿下,你可切莫小瞧六皇哥,如果可以,殿下日後最好想辦法與六皇哥交好才是。」
皇子聞言不滿,「他一個哥兒,還是在民間商戶養大的哥兒,本殿竟還要討好他?」
杜閣老也不意外皇子能說出這麼沒腦子的話,因為皇子這幅模樣,可就是他們這些勛貴故意養出來的。
畢竟未來的皇帝要是太聰明了,他們這些勛貴如何獲取更大的權利?
杜閣老耐心分析勸說道,
「殿下,如今表面上看起來,太子之位的確應該是殿下您的,但聖旨真正落下來前,一切就都可能有變數。」
「要知道陛下如今也不過才四十多歲,陛下與後君感情甚篤,兩人再要一個孩子也不是不行,如果陛下實在厭惡殿下,後君不能再生,陛下也是可以再寵幸其他美人的……」
對於甄后君和文德帝感情好,朝中大臣們不滿,但實際上杜閣老其實覺得挺不錯的。
因為文德帝不願意再寵幸其他妃子,那麼誕生的皇子數量就不會增加,他們的競爭對手自然也就少了。
但凡事無絕對,所以他們也還是不能太掉以輕心,還是要防備著意外才行。
杜閣老繼續勸道,
「殿下,咱們不能把陛下給逼急了,如今您切記不可太過高調,一定要好生討陛下的歡心,這樣我們請立太子才會更加順利。」
「既然陛下喜歡六皇哥,您就對六皇哥好些,就算裝也要裝起來,絕不可讓陛下覺得您太絕情,連個哥兒兄弟都容不下……」
「最重要的是,六皇哥的夫君還是俞州,俞州的能力,你端看他幫陛下解決掉了劉氏楊氏兩大世家,便可看出此人厲害。」
「如果殿下你容不下六皇哥,別說陛下會做什麼,就俞州這條瘋狗咬著不放,就足夠咱們頭疼了。」
「殿下且忍耐幾年,帶將來登上大位,再把您討厭的人都收拾了也不遲……」
杜閣老細細勸說皇子接下來走懷柔路線。
皇子雖覺得讓他堂堂的未來皇帝,去討要喬楠一個哥兒弟弟實在沒面子,但想想舅舅說得沒錯,也只能暫時忍耐脾氣。
但他心中卻是打定了主意,等將來大勢定下後,定要將把喬楠給砍了腦袋出氣!
不過就是個從小沒相處的弟弟,還是同父異母的,他可不在乎。
——
蘇家伯府的田莊之中。
正在帶孩子的喬旭聽到消息,整個人也傻了。喬旭激動地抓住看守他的馬大嬸詢問,
「馬大嬸,你說什麼?喬楠是陛下和甄后君的孩子?皇家嫡出的哥兒?!」
被他抓住詢問的馬家人也不生氣,很也很激動地點頭,
「是啊,陛下都張貼皇榜了,說楠哥兒是當初的六皇哥,因為被歹人陷害才流落民間,現在陛下要讓楠哥兒認祖歸宗,減稅年,與民同慶。」
馬大嬸能不高興嘛,她丈夫也是蘇家的族人,蘇家全靠著俞州和喬楠在京城這邊立足。
現在俞州官運亨通,喬楠還成了皇帝的兒子,有這樣的靠山,她們在京城就不用總是擔心家族能人太少,被別人欺負了。
不止馬大嬸高興,整個蘇家的族人們都是喜氣洋洋。
只有喬旭想哭!
他太慘了,真的是太慘了。
他前世今生最大的願望,就是想過點好日子而已,為了這個願望,他付出了那麼多,做錯了那麼多事情。
結果,他其實根本就不用做那麼多的。
他只要在重生後緊跟堂哥的步伐,好好討好堂哥,抱緊堂哥的大腿,就能夠得到想要的了。
然而就因為一念之差,他就錯過了!
難怪都是喬家人,堂哥的相貌那麼出色;
難怪都是喬家人,堂哥就是比他聰明;
難怪前世堂哥能得到救駕龍恩,他照著做卻半點用都沒有,敢情那都是堂哥親爹開的後門……
喬旭:他真就是重生了個寂寞!
——
而比喬旭還要後悔吐血的,就是曾經背叛了喬楠的貼身丫鬟春荷。
當初春荷給喬旭找茬惹怒後,就被喬旭重新賣進了牙行,之後輾轉流落到京城附近,最終還是被一個老光棍,給買回去當了窮苦人家的媳婦。
聽到村裡談論官府新張貼的皇榜,說皇帝尋回了流落民間的皇哥兒,對方名字叫喬楠,其養父叫喬興遠(喬父名字)後。
春荷直接無法接受現實的崩潰了,
「這怎麼可能!喬楠怎麼可能是皇室的哥兒,他不就是個商戶子么!這不可能!」
她當初會背叛主子,就是因為覺得喬楠是個商戶子,跟著對方沒出息,覺得喬楠對她不好,不讓她跟著當官家妾室發達。
然後就毅然決然的拋棄了多年主僕情誼。
可現在,喬楠竟然是皇室的哥兒,還是嫡出,那是多麼尊貴的身份?
當初主子可是說過,要收她和雨竹當義妹義弟的。
如果她沒有背叛的話……
靠著皇家哥兒義妹的頭銜,她別說當官家妾室,就是嫁入官家做正妻都行啊。
現在所有的好處,全便宜雨竹了!
春荷崩潰不已,後悔得腸子都青了。
不止春荷,還有之前落井下石嘲笑的盧姨母,趁著喬家「喪事」搶奪打壓喬家生意的商戶等等。
總之喬楠的身份曝光後,是幾家歡喜幾家愁。
當然心情最激動的還是帝後二人。
帝後和親生而自從分離十幾年,見面後因為各種顧慮還遲遲不能相認,想見兒子都還得偷偷摸摸,喬裝改扮,實在心酸得很。
如今終於可以和兒子正大光明相見,兩人心情真是激動難耐。
乾清宮。
早早就整理好儀容的帝後二人,心急如焚的一邊在殿中走來走去,一邊不停地詢問身邊的太監宮女,
文德帝焦躁詢問,「皇兒怎麼還沒有來?剛才不是就說快了么?怎麼現在還沒有到?」
甄后君更是嚴厲吩咐,「快去瞧瞧到底是怎麼回事,是不是有不懂事的為難我兒!」
平日里,甄后君脾氣都是很好的,就算生氣都是溫柔的,現在如此嚴厲,可見尋回來的六皇哥在帝後心中多麼重要。
太監總管和椒房宮老嬤嬤很無奈。
兩位主子這是關心則亂啊!陛下後君口中的剛剛,也就才過去兩句話的功夫而已,主子說得好像過去好幾天了似的。
不過陛下和後君最大,太監總管立刻笑眯眯勸慰,
「陛下後君,六皇哥風塵僕僕被接回來,自是要好生梳洗一番才能過來拜見,何況還有兩個小皇孫,小孩子身體嬌貴,伺候的宮女嬤嬤都得小心細緻點,慢些正常的……」
因為擔心喬楠身份曝光在外面遇到危險,因此,在表面子功夫做完後,文德帝就迅速下令將喬楠和兩個孩子接進了皇宮。
畢竟喬家現在的宅子地方小,周圍環境又複雜,實在不利保護。
當然還有就是帝後二人見子心切。
文德帝和甄后君打算讓喬楠在宮裡住著,等到給喬楠在宮外的府邸修繕好,安排好保護的官兵之後,再讓人出宮居住。
說起兩個小外孫,帝後二人焦急的臉色這才好些。
文德帝點頭笑,「對對對,看朕這記性,倆孩子年紀還小受不得折騰,是該精細些……」甄后君聞言,臉上也滿是笑容。
正所謂愛屋及烏,兩人對喬楠孩子的喜愛程度,一點都不比當初喬楠剛出生時少,誰讓倆孩子機靈得很,都長得像極了喬楠小時候。
帝後二人滿心急切期待。
時間對兩人來說猶如度日如年,但實際過得很快,喬楠很快就換好衣服,帶著倆寶寶,由李承巍親自陪著到了乾清宮。
望著殷殷期盼的帝後二人。
饒是已經見過好幾次面熟悉了,喬楠還是忍不住眼眶瞬間泛紅。
「阿父,爹爹……」
他沒有喚父皇母父,而是喚了民間最普通的阿父和爹爹。
對喬楠來說,面前的兩人,並不是這天下最尊貴的皇帝和後君,他們就只是他的親生父親和爹爹而已。
那個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都真心疼愛著他的至親之人。
「阿父爹爹,孩兒不孝,讓你們擔心了。」
喬楠走到兩人面前跪下,眼眶溼潤的重重磕了個響頭。
第一個頭,是第一世,父皇爹爹為他信錯了人。
第二個頭,是第二世,父皇爹爹為他又被人欺騙。
第個頭,是今生,父皇爹爹為他恢複身份,費心籌謀,殫精竭慮。
是他不孝,讓兩位爹爹擔憂。
從今以後,該換他來守護兩位爹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