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認祖歸宗1

正文卷

第九十九章 認祖歸宗1

俞州在拿到整個戶部的掌控權後,就開始了對戶部進行整頓,以及各種工作規劃,辦差條例的重新制定,務必要打造出一個全新高效率的戶部出來。

朝中其他官員都避著他,他現在也沒有功夫去和那些人打交道。

當然,這個前提是其他官員別來打擾他,若是誰要敢破壞他的事情,他也會叫對方知道他的厲害。

想要楊閣老和杜閣老重視他,打入敵人內部,他現在就要展現出強大的鋒芒,而不是繼續藏拙。

俞州的策略也確實沒錯,隨著他在戶部的動作越大,其他人給他使的各種絆子都沒有成功,楊閣老和杜閣老,確實也對他越來越重視。

而真正讓兩個老狐狸再也坐不住的,是邊疆傳回來的劉家軍差點嘩變的消息!

尤其是楊閣老。

因為劉家軍就是太后娘家,忠國公府掌握的那十萬兵權,是二皇子勢力奪位的最大砝碼之一。

劉家軍差點嘩變消息傳回京城時,滿朝官員當場都懵了。

等理清楚事情的前因後果,眾人更是齊齊嘶了一口氣,然後視線全部落到俞州身上,從原本的忌憚變成了驚恐。

因為導致劉家軍十萬將士嘩變的不是其他,正是喬楠辦的那報紙!

整件事情還得從今年的消暑供給開始說起。

朝廷如此看重邊疆士兵,士兵們心裡自然都非常高興,也對朝廷生出了無限感激之情。

眾士兵都很憤怒。

在細作的煽動和傳播下,很快十萬劉家軍士兵們,就都知道自己被忠國公府欺騙的消息了。

可是國公府這麼欺騙大家的感情,就真的太沒意思了。

於是,忠國公提拔的那些心腹將領,就又開始了老套路,給士兵們洗腦,灌輸大家能有現在的好日子,都是忠國公府給大家爭取到的。

所以,大家應該感謝和忠心的是忠國公府才對,朝廷對他們這些士兵根本就沒那麼上心巴拉巴拉……之類的話。

士兵們忽然覺得自己的感動和忠心都餵了狗。

細作們就在後面說:這報紙上明明說是去年的新科狀元,向朝廷進獻的硝石製冰之法!

將領們又在前面說:今年為了給大家籌集消暑供給,二皇子捐贈了價值十萬兩的寶貝,二皇子對大家真是好……

先前看報紙的時候還沒有注意,現在再看報紙上面那些八卦。

所以,當忠國公府的將領們,又開始忽悠給士兵洗腦,讓士兵忠心國公府的時候,藏在劉家軍中的皇帝細作們,就開始行動了。

還有,「淑儀郡主和忠國公府長孫成親,國公府給郡主送了一百零九太聘禮,預估價值至少好幾十萬兩。」

可掌管另外10萬劉家軍的將軍們,對此就高興不起來了。

不是「淑儀郡主與某某貴女在布莊狹路相逢吵架,最後一擲千金的把人家布莊全買空了。」

將領們在前面說:今年大家能吃到昂貴的冰塊,用冰塊消暑,都是國公府爭取到的……

這就是國公府每年掏空家底都填了他們的軍餉?

其中九十萬兵將,都是屬於文德帝的心腹,這些士兵們誇讚感激文德帝,其將領們當然都樂見其成,沒什麼可多說的。

當然不。

士兵們看完:……

可俞州把報紙送給這些士兵看,真就是讓大家娛樂那麼簡單嗎?

美其名曰給士兵們增加娛樂活動,放鬆精神。

當時將領們檢查過娛樂報,發現上面刊登的都是話本,又或者京城的八卦趣聞,上面的內容非常有趣,並沒有哪裡不妥,也就沒有對報紙防備,讓士兵們看了。

士兵們都是貧苦百姓出身,少有識字和明理的,根本不懂那麼多彎彎繞繞,京城皇帝天高路遠,他們身在邊疆,自然就是面前的將軍說什麼,他們就信什麼了。

細作們也繼續在後面說:是啊,國公府為大家可真是吃「苦」了,淑儀郡主,也就是他們老國公的長孫媳婦,在拍賣會上花四十萬兩銀子,就買了一面鏡子!

將領們繼續在前面說:為了讓大家日子好過些,國公府每年都會省吃儉用,給大家籌集軍費,以免糧餉拖欠……

當然,真實的話肯定不是這樣說的,但表達的意思基本就是這個。

大多數士兵們沒有讀過書,不認識字,可這又不代表智商有問題。

但現在。

比如說每年夏日的消暑供給,百萬士兵一共就撥款10萬兩,根本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大家不介意待遇不夠好,畢竟朝廷百姓的生活環境就這樣,當兵能夠吃飽飯,還有軍餉拿,大家已經很滿足了。

但……這是以前的情況。

但今年有了俞州的出現,朝廷有了硝石製冰的法子,士兵的日子就好過了不少,夏天帳篷里有冰塊降溫,還能喝到冰涼的綠豆湯,消暑涼茶,真的是讓人舒服之極。

早在之前就說過,朝廷因為國庫空虛,給軍營士兵的們待遇,除了軍餉軍備不會短缺外,其他方面都是能省就省。

國公府的族人隨隨便便去趟青樓就是幾萬兩,國公府娶個媳婦隨隨便便給個聘禮就是幾十萬兩,這踏馬是窮?

劉家軍的士兵們,之所以對國公府忠心耿耿,主要原因還不是因為一直是劉家的將領帶著他們。

比起將領們在那裡像往日一般,空口白話的激情演講,士兵們顯然更加相信從京城流落出來的《京城娛樂報》,這白紙黑字的證據。

忠國公府劉家是站在太后這邊的,支持的是二皇子,他們手底下的士兵去感激皇帝,這怎麼行?

他們自然不能讓文德帝籠絡劉家軍的軍心。

今年俞州在安排戶部給邊疆士兵送消暑供給的時候,還讓人悄悄帶了不少《京城娛樂報》過去。

這就是國公府很窮?

而士兵們開始也沒有覺得哪裡不對,聽身邊識字的士兵讀報,都聽得很高興,對報紙這個東西喜歡得不行。

且一直被劉家洗腦,以為國公府跟大家一起同甘共苦,如此佩服感動將領的人品,才感激忠心。

就是「京城某某紈絝在青樓與人爭風吃醋,竟花上萬兩銀子就買一個妓子的初夜,而這某某紈絝正好是國公府的族人。」

細作們又在後面說:十萬兩算什麼,大皇子可是把送給甄后君的生辰禮都拿出來了,捐了四十萬兩呢!

當場就有好些性格比較衝動的士兵,氣呼呼跑去軍帳,想要找將領們質問。

然後特別不湊巧的是……士兵們過去時,幾個將領正在喝酒吃肉!

若是平日大家看見將領喝酒吃肉,頂多就是羨慕酸一下,並不會想太多,人家是將領,自己是士兵,待遇肯定不一樣。

但是現在士兵正在憤怒,如此畫面就像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讓士兵們的理智瞬間崩塌。

其中有一個叫張大牛的士兵,當場就沒忍住舉起拳頭,雙眼通紅地朝幾個將領砸過去憤怒吼罵,

「狗屁的忠國公府!你們這些狗娘養的東西竟然騙俺,俺娘生病,俺想提前拿幾個月的軍餉給俺娘買葯,你們都不肯給,還騙俺說朝廷拿不出銀子,騙俺說國公傾家蕩產的養俺們這些兵……」

「結果呢?結果就是你們這些人吃香喝辣,國公府的婆娘買個啥鏡子花幾十萬兩,國公府的少爺去逛個青樓也能花幾萬兩,你們說,是不是你們貪了俺們的軍餉!」

這個叫張大牛的士兵是個大孝子,其寡母辛苦將他拉扯大,但他卻因為沒有銀子給寡母治病,讓寡母病死一直都是心裡的痛。

想到忠國公府的人吃香喝辣,而自己母親卻因貧困病死,他怎能不激動?

像張大牛這樣的士兵還不少。

於是,當時士兵和將領們就打起了架,然後打鬥的過程中,其中有個將領因為打出了火氣,沒控制住情緒抽刀,砍傷了幾個士兵。

而那傷人的將領不是別人,正是忠國公府送來歷練的嫡系子孫。

忠國公府的人竟然對自己的士兵動刀子!

這下算是徹底捅了馬蜂窩,十萬士兵當場嘩變,幸而當天隔壁城池隸屬文德帝的心腹將軍,正「碰巧」過來串門子,才及時制止失態發生,安撫住嘩變的士兵們,沒有釀成大禍……

可經此事情後,劉家軍的十萬士兵們,再也不肯接受忠國公府的將領來管他們,也不願意再頂著「劉家軍」這個稱呼。

態度之強烈,情緒之激動。

控制事態的文德帝心腹將軍「沒辦法」,只能暫時「代管」劉家軍,然後把引起事端的幾個國公府將領押回京城,向朝廷稟報情況,請朝廷定奪安排。

文德帝怎麼定奪?

當然是直接罷免那些效忠國公府的將領,然後以雷霆手段把自己早準備好的將領人選提上來,接手這十萬士兵。

被忠國公府牢牢握在手中多年的劉家軍,就此易主。

楊閣老想要組織,杜閣老想要搶奪兵權,但在早有準備的文德帝面前,都已經無力回天。

而導致這結果的東西,僅僅是幾張報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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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眾官員都懵了。

杜閣老也好半天都沒有回過神來。

楊閣老二皇子等人,更是直接當場翻白眼,一頭栽倒在地。

待楊閣老虛弱醒來後的第一句話就是,「去給俞州送消息,老夫要見他!」

在楊閣老終於願意放下`身份和俞州見面的時候。

俞州也終於鬆口氣,難得休沐日沒有繼續在戶部忙公務,而是留在了家裡休息。

喬楠一邊把對面三父子嬉鬧的場景畫下來,一邊笑道,

「劉家軍易了主,楊家那老狐狸這下應該再也坐不住了吧?」

「搞丟了兵權他們要是還不來找我,那就不是穩得住,而是腦子有問題了。不過,這十萬兵權能被我這麼容易搞過來,也怪他們自己不懂收斂,沒能約束好族人,被拖了後退。」

俞州搖頭嘆。

「楊家仗著陛下兒子少,大皇子身有殘疾,三皇子脾氣暴戾,自以為寶座之事勝券在握,都有些飄了,以至於對身邊人的管束疏忽,出了好些個紈絝子女都不重視。」

「忠國公府也是如此,當初老國公的確是很放得下`身段,和士兵們同吃同住打成一團,甚至為了籠絡那十萬士兵,掏空家底的填補軍費,這才換得那些士兵忠心耿耿,覺得自己是國公府的軍隊,而非是朝廷的。」

「可惜的是,現任忠國公不像老國公那般吃得了苦,家中兒孫也沒教養好,喜好驕奢淫逸,把家裡的銀子都花光了,沒有銀子再填補軍隊,就只能空口白話的忽悠士兵,這才被我們鑽了空子……」

「所以,由此可見,忽略什麼都不能忽略掉孩子的教育問題。」

說著,俞州就把倆寶貝兒子翻過身,一邊在倆小不點臉上重重的親,一邊做出很兇的樣子教訓,

「你們兩個小壞蛋聽好了啊,要是以後敢敗老子和你們爹爹辛苦攢起來的家業,你們老子我可是要把你吊起來收拾的,知不知道?」

倆寶寶哪裡聽得懂,因為並沒有感覺到什麼惡意,看見俞州很兇的表情,還以為父親是在和自己玩。

頓時一邊咯咯的笑,一邊伸手去抓俞州的手指,抓住了就往嘴裡塞。

俞州把手拿開不給啃,兩寶寶也不哭,而是很聰明的轉頭看向喬楠那邊,朝喬楠伸著兩隻小手手,發出「啊啊啊」的聲音。

表示:父親不給吃,他們也不跟父親玩了,要爹爹抱!

俞州哭笑不得,在倆寶貝屁股上各拍了一巴掌,笑罵,「真是兩個小人精。」

「可不是,這倆小傢伙聰明得很……」

喬楠見此露出笑容,放下筆洗了手過來,給倆孩子各拿了一個奶塊,讓倆孩子自己舔著吃。

奶塊是喬母特意做來哄孩子的,倆寶寶都喜歡得很,抱住奶塊就不撒手了,高高興興的開始舔舔,糊得滿嘴都是口水,典型的兩隻饞貓。

看得俞州直樂呵,「真是貪吃,和我小時候一模一樣!」

哪裡還有剛才半點要當嚴父的模樣,最寵倆孩子的就是他了。

倆寶寶饞嘴,對『吃』這個字很是敏[gǎn],聽到俞州話語裡面說到吃,以為父親也想吃自己的東西,很是上道的立刻將奶塊遞出來,笑著又發出「啊啊啊」的聲音。真的是機靈死了,小不點大就知道討人歡心。

喜得俞州也不嫌棄,在倆寶貝兒子糊滿口水的臉上親了好幾口,大讚,「爸爸的大寶小寶真孝順!」

父子三人鬧成一團。

喬楠嘴角的笑容也停不下來。

俞州是在劉家軍兵權易主第二天,收到楊閣老要求見面消息的。

他倒也沒有因為楊閣老之前的擺姿態,現在也跟著拿喬,而是很爽快的去赴約了。

京郊某別莊內。

再見到楊閣老時,楊閣老臉色非常憔悴,整個人狀態十分不好,對方眼睛死死盯著渾身輕鬆的俞州,眼珠滿是血絲。

己方勢力兵權被奪,楊閣老已經再沒耐心周旋,見面後直接就開門見山憤怒質問,

「俞州,你到底什麼意思?!」

他確實不明白俞州到底想做什麼了。

說對方投靠了陛下,但對方卻約見自己;說俞州想加入他們陣營,但對方卻把他們這邊的兵權都給弄掉了,這是想合夥的態度嗎?這分明就是在拉仇恨啊。

楊閣老真是想把俞州給剁成肉醬的衝動都有了。

可惜對面俞州不僅沒有懼怕和心虛,反而還笑呵呵的給他倒了杯茶,推過去勸道,

「閣老,生氣傷身,喝杯茶咱們慢慢說,何必生氣呢?不就是兵權么,遲早都是要回來的,閣老不必著急。」

楊閣老:……還就兵權!

他們這些年能夠對文德帝耀武揚威,靠的就是這十萬兵權威脅,這毛頭小子竟然跟他說別著急。

「俞州,老夫沒有耐心再跟你耗,你到底想做什麼,把話說清楚,兵權之事你若不給老夫一個合理解釋,老夫決不罷休,你別以為老夫真的收拾不了你。」

楊閣老臉色難看,顯然耐心已經到了極點。

見此,俞州也收起笑容,聲音淡淡,

「閣老想要什麼解釋?這不是很明顯的事情么,我要是不把廖尚書幹掉,不把劉家軍的兵權搞掉,陛下如何信任我?閣老現在又怎會來見我?」

「我一個寒門出身的無名小卒,誰又會多看我一眼?我有才華,有手段,有頭腦,為什麼要因為出身,就在官場底層先熬個十數年,才能被人瞧見?」

楊閣老露出錯愕之色。

俞州側頭看向他,目光是難以掩藏的野心輕笑,

「權利是個好東西,閣老你們喜歡,我這個底層小人物自然也稀罕,閣老覺得呢?」

楊閣老看著那眼中的野心,好半天都說不出話。

他猜測了無數種俞州如此古怪行事的原因,怎麼也沒想到,竟然是這樣,他當然知道權利能夠使人瘋狂,但像俞州這麼為了權利劍走偏鋒的,他還真是第一次見到。

就為了讓他重視,為了獲得文德帝的信任,就鬧出這麼大的動靜,真是個瘋子。

但這不是讓他滿意的理由!

這傢伙想獲得他的重視合作,為什麼不去搞杜老狐狸表現,搞掉了他兩大勢力這是什麼誠意?

楊閣老努力深呼吸,強忍怒氣道,

「小子,你的勇氣和智謀,確實讓老夫佩服,但你覺得你現在的所為,能讓老夫跟你握手言和當朋友?你知道老夫失去了兵權,這意味著什麼嗎?」

「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現在的結果就是,陛下徹底視我為心腹,而閣老你……也將我視作平等的存在了。」

俞州端起茶杯喝了口,笑得風輕雲淡。

但接下來說出的話,卻讓人無比忌憚,「作為一個光腳之人,我對自己現在的傑作很滿意。」

正所謂光腳不怕穿鞋的人,反正他一無所有,拼一把失敗了又有何妨?而現在結果還是他贏了。

瘋子。

楊閣老再次在心中評價。

他自認自己也是愛權之人,可他卻也無法為了權利做到這個程度。

楊閣老沉聲,「你就不怕死嗎?」

俞州反問,「那我現在死了嗎?」

「你怎麼不去找三皇子?那邊勢力可不比我們差,你別忘了,我女兒是喬家人害死的,你我有仇。」

「所以,我們合作才更沒有人能夠想到不是嗎?」

俞州似笑非笑看向楊閣老,「我相信為了大業,閣老應該知道輕重,不過一個女兒罷了,哪有讓這天下姓楊更重要,閣老你說呢?」

楊閣老瞳孔驟縮。

俞州聳肩交代的模樣胡編亂造,

「當初二皇子在蒼山府被廢掉的時候,不巧我剛好在場,都瞧見了。不然閣老以為就喬旭那個腦子,他怎麼能夠威脅到二皇子當正妃的?沒錯,我給他出的主意。」

「原本是想利用他那個孩子,跟閣老你們搭線的,可惜他實在不太爭氣了,沒給我出手的機會,就先玩完了,讓我現在不得不劍走偏鋒,真是廢物……」

說到這裡,俞州眼中閃過冷意。

楊閣老看著他如此模樣,不由遲疑,「喬旭不是你們救走的?」

俞州聞言露出不解驚詫之色,「閣老此話何意?喬旭不是被砍頭了嗎?他還活著?」

當初喬旭是被暗中截胡救走的,除了當事人誰都不知道,他自然也該是『不知道』喬旭還活著才正常的。

楊閣沒有回答。

良久才再問,「那你的夫郎呢?那樣一個絕色美人你捨得?還有你那兩個兒子,老夫聽說很是玉雪可愛,你也捨得?」

楊閣老死死盯著俞州,想要從他臉上看出更多的東西。

但可惜的是。

俞州眼神始終毫無波動,平靜地說出渣男語錄,「大丈夫建功立業,總是要有舍才有得,不是嗎?」

聞言,楊閣老眯起眼睛。

俞州突然風馬牛不相及又道,「聽說近日京城去護國寺上香的官道上,有一批山匪作惡。」

楊閣老坐直身體。

俞州側頭看向他,笑容冰冷,「五日後,我會帶我夫郎和孩兒去上香,希望閣老能夠看見俞某的誠意。」

說完。

他便起身走人。

徒留楊閣老坐在椅子上,盯著他背影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