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初露鋒芒15

正文卷

第九十二章 初露鋒芒15

廖家既然盯上了喬家,當然就不會那麼容易放棄。

想要兵不血刃的讓喬家交出造紙術,聯姻是最好的辦法,只要兩家沾上了親戚關係,他們以後逼迫喬家,就多了層「家事」的遮羞布。

這般非常的冠冕堂皇,但貴圈就是如此,虛偽至極。

廖家是疼愛兒子,可在涉及家族利益時,也不妨礙他們犧牲兒子的婚事,反正以他們兒子的情況,也只能低娶。

至於廖文才自己。

他也清楚自己的名聲,所以也不在乎到底娶誰,反正他就是想拿喬家來泄憤,等他出口了氣,再把喬家哥兒休掉重新娶個妻子便是。

誰讓喬家人多管閑事,爛好心地救了劉鈺不說,還害得他被皇帝斥責,「賞」了足足二十板子!

若非他爹是戶部尚書,那些板子當真結結實實挨完,他這麼個弱雞紈絝肯定就廢掉了。

他打聽過喬家親人關係和睦,喬楠最是疼寵溫哥兒這個弟弟,只要他把喬溫娶回來好生折磨,喬楠必定後悔自責得罪於他。

廖文才在家中一邊養傷,一邊恨恨等待他爹娘給他把溫哥兒娶回去泄憤。

當即就裝莫做樣的嘆氣,以圖讓周圍好奇的路人都能聽見她的聲音,對著喬家門口大聲喊,

「喬夫人,讓我來提親的是廖家,三品大員的廖尚書家啊,他們家嫡次子雖說讀書不行,沒有考到什麼功名,不夠出息,但是真心喜歡你們家溫哥兒的。」

實在是他這個重生堂弟,前世幹啥啥都不行,但打探人家後院秘密八卦第一名,腦子裡的記憶還是有些價值的,就是對方自己總利用不好而已。

嚴肅而莊重的婚姻大事,在這些人眼中不值一提。

眾人再見到喬楠的出色容貌,絲毫不懷疑真是廖文才看上人家小哥兒的美貌,想要強娶!

那媒婆沒想到喬家竟然這麼剛,完全不怕廖家的權勢,真敢當眾把事情挑明拒絕。

周圍路人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一個七品小官如此拂三品大員家的臉,簡直瘋了。

周圍瞧熱鬧的人聽完此話,頓時恍然大悟,沒有人懷疑喬楠在說謊。

媒婆嘴裡能顛倒黑白,他自然也能胡編亂造瞎編是非,何況廖家逼婚也是事實。

但喬楠不會再給她開口的機會,說完便轉身回了府邸之中,讓媒婆根本沒有幫廖家辯解挽尊的機會。

「我夫君寒窗苦讀多年,心中自有溝壑本事,便是在翰林院呆上十數年,也絕不行那攀附權貴之事。」

後者說一個未出嫁的小哥兒有兩情相悅之人,稍微弄不好傳出去就是個不檢點的名聲流言,足以毀掉一個人。

但不意外,不代表不討厭。

府中。

多虧了劉鈺的事情鬧得太大,牽扯在其中還擔任了惡毒反派的廖文才,現在不僅爛名聞名貴圈,也聞名京城百姓之耳了。

「我弟弟再好,廖少爺再喜歡,也沒有逼婚的道理吧?如此,你家少爺名廖文才,還真成那故事裡的馬文才了?」

如此咄咄相逼。

「嗯,已經打發掉了,我當著外人的面直接掀了廖家的皮,這兩天議論紛紛,廖家為了面子應該暫時不會再讓媒婆上門……」

媒婆看著是在哀嘆,但每句話卻無不都是巨坑,把喬家架在火上烤,讓喬家怎麼做都不對。

喬楠已經跟喬父喬母等人打過招呼,表示不用管廖家的報復,他會想辦法解決,只要兩人別答應婚事就成。

媒婆還想說點什麼挽尊,生怕自己把事情搞砸壞了廖家名聲被收拾。

喬楠聲音平靜帶著一股莫名安撫人心的感覺。

喬溫看見哥哥回來,連忙迎上去扶著喬楠在椅子上坐下後,才擔心詢問,

「大哥,人打發掉了嗎?」

見媒婆如此死皮賴臉的討人嫌,原本還想著留點臉面的喬母也不管了,直接吩咐門房再見到廖家的媒婆,不用再通報放進家門。

廖家的媒婆估計是得了什麼吩咐,臉皮特別厚,根本不管喬家人的態度如何,以及嚴詞拒絕,每次上門都是笑呵呵的繼續勸說。

因為廖家勢力大,平日做事掃尾乾淨不好調查了,他還讓雨竹悄悄去了一趟伯府蘇家的田莊,找喬旭要了不少京城權貴的前世秘聞。

喬楠和俞州既然猜到廖家目的是造紙術,那麼再見到廖家的媒婆再出現,也就不意外了。

當初在發現他們茶樓話劇中的名字,和廖文才撞名,又看出來廖文才是個張揚跋涉的紈絝後,他就讓人盯著廖家以防萬一了。

「廖家說了,他們家就想兒子開心,願意娶你們家的溫哥兒當正君,喬夫人你怎麼就不答應呢?」

媒婆沒有辦法,只能氣悶的離開。

喬家這邊。

喬楠對著喬父喬母等人安慰,「等過幾天找齊那些苦主,廖家自顧不暇,也就沒時間找我們麻煩了。」

因此,喬父喬母倒也不怕拒絕廖家婚事被報復。

前者喬家就是個七品小官,連尚書家的提親都看不上,就是眼光太高想攀龍附鳳。

喬父喬母連喬楠這個養子都捨不得受委屈,又如何能夠忍受自己的親生兒子遭受苦難?

他們不知道喬楠想到的解決辦法是什麼,但他們知道喬楠的身世,喬家幫陛下養了多年的兒子,陛下肯定不會眼睜睜看著他們家被欺負的。

這媒婆真是好利的嘴,這廖家真是好毒的心!

喬楠眼中閃過冷光,便示意喬父喬母等人別動,他扶著肚子走出去,環視門口瞧熱鬧的路人,也提高音量道,

「孔嬤嬤(媒婆)不要再來了,我喬家雖是小門小戶,但也有錚錚傲骨,絕不是那等賣哥求榮之輩。」

那媒婆被攔在門外也不生氣,應該是早就有所預料被吩咐過。

這也是當初喬楠會對其手下留情的原因之一。

死皮賴臉讓人十分的煩不勝煩。

因為大家不知道廖尚書的嫡次子是誰,但卻知道廖文才是誰。

「連尚書家的好親事都不要,喬夫人莫不是有其他乘龍快婿?還是說你家溫哥兒已有兩情相悅之人了……」

而在喬旭提供的消息之中,還真有幾條關於廖家的,如此正好用上。

當然,以喬旭那性格,剛開始肯定不會願意免費提供這麼多消息。

當時……喬旭是想獅子大開口要一筆巨款,等著以後買宅子買僕人繼續過好日子,對富貴二字可謂是非常執著了。

但最終這個得寸進尺的念頭,被喬楠親自過去揍上一頓後,就打消得乾乾淨淨,老老實實拿著鍋鏟繼續去做飯幹活了。

除了總是見縫插針提要求外,很顯然,喬旭對於自己的「牢獄」生活適應得非常快,在田莊里都已經學會燒活做飯了……

不過,喬旭人奇葩了些,但對方提供的消息確實很有用。

等過兩天廖家麻煩纏身時,就沒工夫再來騷擾他們家了。

喬楠簡單把自己做的事情,跟喬父喬母等人說了下,讓喬溫和喬雲文這倆還不知道自家早就擁有大背景的可憐小孩,滿心憂慮總算安撫平復下來。

喬溫滿是依賴崇拜抱住喬楠,「哥,你對我真好!」

他就知道大哥最疼他了,為了保護他,連三品大官都不怕。

喬楠對弟弟小孩似的舉動很無奈,但心裡對弟弟依賴崇拜自己是高興的。

這輩子他會保護好身邊每一個親人的,一定會竭盡全力。

盧家。

蘇裕昊在得知廖家向溫哥兒提親時,也急得要瘋了。

他和溫哥兒相識雖只有幾個月的時間,但打當初第一眼見到溫哥兒時,他就對溫哥兒心動了。

這些日子因為和喬家的生意接觸,經常往喬家跑,伴隨著越是對溫哥兒了解,他就越喜歡對方。

而溫哥兒對他明顯也是有意思的,前些日子溫哥兒還專門下廚做了糕點送他吃,回應了他的心意。

他都想好了,接下來一定要在喬家人面前好好表現,等過些日子得到喬父喬母點頭,就立馬去提親,把心上人娶回家。

結果現在,廖家竟然跑出來截胡!

蘇裕昊對著盧夫人心急如焚,

「娘,我要娶溫哥兒,你幫我去喬家提親好不好?那廖文才不是個好東西,他都沒見過溫哥兒,無緣無故就提親,娶溫哥兒肯定沒安好心。」

盧夫人很是嘆氣,為自己和兒女的命運嘆氣,她們母子三人怎麼就如此倒霉呢?

剛剛脫離伯府那個火坑,眼看著就要過好日子了,兒子娶親又遭了波折,真是讓人頭疼不已。

她私心裡是不想兒子去趟渾水的,儘管她對溫哥兒也很喜歡,但看著兒子的模樣,她又做不出那等棒打鴛鴦之事。

最終,盧夫人只能嚴肅詢問,

「你真的下定了決心,非溫哥兒不要?哪怕得罪了廖尚書在京城沒有立足之地,也不後悔?」

「娘,我知道這些後果,我不後悔,我都向溫哥兒表明了心意,他也回應了我,此刻我怎能棄他不顧?」

蘇裕昊沒有猶豫,只是對母親和妹妹有些愧疚。

他難受道:「就是連累娘和妹妹你們了,不過娘你們放心,就算離開了京城,我也會努力讓你們過上比原來更好的生活,會把這個家撐起來的。」

蘇玉珠聞言,看著自己哥哥笑,

「哥,我不稀罕留在京城,只要你和娘在,在哪裡生活我都無所謂,我相信哥的能力和本事。」

「哥,你也不要覺得愧疚,如果你真的為了我們就膽小的拋棄溫哥兒,我才會鄙視你,我的哥哥就應該是頂天立地的男人,而不是遇到事情就退縮的懦夫。」

看著兩個相互信賴依靠的兒女,盧夫人露出笑容,雖然她們三母子總是遭遇各種倒霉事,但兒女和諧的兄妹感情,卻是什麼財寶地位都換不來的。「好,既然兒子你決定了,那娘這就去給你提親,咱把溫哥兒娶回家。」

盧夫人笑著就去拿聘禮簿。

自從知道兒子開竅了後,她就在準備提親下聘的東西了,聘禮簿早就寫好了的,不用再耽擱時間準備。

因為情況緊急,盧夫人拿上東西請好媒婆後,就立刻帶著兒子到了喬家。

對兩母子帶著媒婆到來,喬家人是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蘇裕昊是個正直負責的好男人,他既然已經向溫哥兒表明了心意,定然不可能做到眼睜睜看著心上人被別人逼婚。

可盧母不同,對方最是在乎自己兒女,很難保證不會在這種危機時刻逼兒子放棄心上人,從而斷尾求生。

但現在。

兩母子帶著媒婆出現,可想而知盧家做出了什麼決定。

喬父喬母臉上露出欣慰笑容,這種風口浪尖的時候來提親,蘇裕昊這孩子他們確實沒有看錯。

喬溫更是感動不已,他一直在期待蘇裕昊聽到消息來提親,沒想到對方真的來了。

喬楠心中也高興之極。

儘管今生蘇裕昊的經歷和前世有所區別,但蘇裕昊對弟弟的心沒有因為各種蝴蝶翅膀改變,以後有蘇裕昊照顧弟弟,他提著的心終於可以放下了。

盧家能夠在這種危機時刻來提親,可見人品都是靠譜的,喬父喬母擔心事情有變出意外,對盧家的提親沒有過多猶豫就答應了。

盧夫人那邊也沒有仗著喬家現在情況不好,就輕視溫哥兒,帶來的聘禮簿清單十分得豐厚。

盧夫人笑道,

「咱們家就母子三人孤兒寡母的,沒什麼家世可言,也就這點金銀俗物拿得出手,委屈溫哥兒了,待倆孩子成親後,我一定會讓昊兒好好對待溫哥兒的,還請喬老爺,喬夫人莫要嫌棄。」

「盧夫人謙虛了,昊兒是個好孩子,咱們家不講那麼多規矩,只要兩個孩子好就行。」

喬父喬母樂呵呵。

喬溫和蘇裕昊在旁邊視線交匯紅著臉,氣氛其樂融融。

親事商談順利,為以防萬一,兩家當天就把庚帖換了。

他們並沒有隱瞞動靜,甚至還刻意宣揚了下,廖家那邊自然很快就知道了溫哥兒定親的消息。

這下,可就讓廖家氣到了。

廖夫人氣得將手上茶杯砸到地上,

「這個該死的喬家,我兒要娶他們家的小哥兒當正君,那是他們的福氣,三番五次的拒絕咱們不說,現在竟然還和一個破落商戶子定了親!」

「她們什麼意思?是說我兒連個破落商戶子都比不了嗎?!」

原本她打溫哥兒主意,只是為了喬家的造紙技術,但現在喬家如此嫌棄她兒子的態度,就讓她覺得憤怒了。

她兒子再怎麼不成器,那也是尚書府的嫡少爺,京城那些貴女公子嫌棄她兒子就罷了,一個區區七品小官之家也敢嫌棄,簡直是把她們尚書府的面子仍在地上踩。

廖尚書也很不悅喬家嫌棄自己兒子的態度,但他更加關心的還是,

「這喬家到底怎麼回事兒,我們連番逼迫,他們怎麼好像都沒找背後的主子求助?難道是我想多了?」

「可是不對,背後沒有依仗,喬家敢這麼不給我們面子?如今還直接定親打我們的臉,不是底氣十足,那是什麼?」

總不能喬家人就是一群腦子進水,分不清輕重的愣子吧。

廖尚書想不明白。

而其實,在廖家剛提親的時候,李承巍就準備出手幫喬家解決麻煩的,但被俞州遞消息制止了。

他們兩方的關係現在還不宜暴出來,此事俞州和喬楠自己就能解決,實在沒必要浪費李承巍和文德帝的力量,如此王牌兩人想用在刀刃上,廖家還不夠格他們砸底牌。

結果證明,他們的選擇沒錯,恰好躲過了廖尚書的試探。

廖尚書越想越覺得喬家有蹊蹺,沉吟道,「不行,這喬家有問題,得想辦法再試探一番。」

「相公打算如何?這喬家竟然敢嫌棄我們兒子,這次下手絕不能輕,必須要讓他們好生吃個教訓。」

廖夫人沒有反駁丈夫的決定,生氣的想下狠手。

夫妻倆就此準備商議起來。

但他們已經沒機會再找喬家麻煩了,因為喬楠已經出手了。

「老爺,夫人,不好了不好了……」

突然,一個下人驚慌失措的跑進來。

廖尚書見此有種很不好的預感,「何事如此慌張?」

然後下一刻,夫妻兩人就齊齊變了臉。

下人氣喘吁吁道,

「衙門,衙門有好多人敲鼓鳴冤,全部都是狀告二少爺的,還,還寫了血書,好多百姓都在圍觀,消息全都傳出去了……」

自己兒子做過什麼事情,沒有人比廖尚書夫妻自己更清楚。

兩人幾乎是瞬間眼前就有點發黑。

廖夫人抓住丈夫的手著急不已,

「相公,現在怎麼辦?當初文才做的那些事情,你不是說尾巴都處理乾淨了嗎?現在怎麼會有那麼多人去狀告文才,相公你快想個辦法啊,文才可是我們的兒子,你一定要救救他啊,嗚嗚……」

剛才還擺著貴婦威風的廖夫人,直接給急哭了。

廖尚書更是頭腦陣陣發昏。

他一共就兩個兒子,嫡次子再不成器,他也是喜歡想救的,可問題是就他兒子做的那些事情,一旦曝光,別說讓他兒子活命,整個廖家不被連累就是走大運了!

廖家一片兵荒馬亂,再也顧不得去算計什麼了。

而外頭衙門口也是人群涌動。

因為今日來敲伸冤鼓的人,比上回蘇家狀告老齊南伯動靜還要大。

十幾個披麻戴孝的男女老少,滿臉悲憤拿著血書跪在衙門口,嘴裡不停地喊著「廖文才人面獸心,殺人償命!」

聲音震天,字字泣血,聲聲悲鳴。

哪怕還不知道發生了何事,但看著這群人的模樣,聽著他們的喊聲,周圍百姓就忍不住生出同情和憤慨。

這到底是做了多大的孽,多少的孽,才能讓這麼多人一起帶著血書來伸冤啊,真是夭壽。

一群人動靜太大了。

京城府尹不敢怠慢,又只能一邊憂愁暗罵那些權貴整天搞事情,一邊升堂審案。

這就是住在皇城天子腳下的利弊,容易惹到達官貴人被欺負,可只要敢豁出去,也有伸冤的機會。

或許最終不一定能夠伸冤成功,但比起那些天高皇帝遠,連個敲鼓機會都沒有的好。

每次衙門鼓響,就代表案子不小。

這次也不例外,待十幾個披麻戴孝的狀告者訴說完自己的冤情後,京城府尹和門口圍觀的百姓,都足足啞然了好半晌。

「大人,我是京城東郊王家村的人,兩年前我妹妹在街上被廖文才那個禽獸看中,他想納我妹妹做妾,我們家不願意,他就生生將我妹妹搶走,還放火燒了我家的房子,燒死了我爹娘,求大人為我家做主……」

「大人,我是烏昌省人士,一年前我與母親上京投親,碰到廖文才和他幾個狐朋狗友在外秋獵,他們瞧我有幾分姿色,竟二話不說就把我帶走玷污,事後還將我賣到了青樓去,求大人為我做主……」

「大人,我叫蔣二,原本是個貨郎,有個恩愛的夫郎和孩子,奈何廖文才那禽獸瞧上了我夫郎……」

「大人,我是……」

「大人,大人……」

眾人挨個上前訴說自己經歷,有受害者本人,也有受害者家屬,一個個說起廖文才真是恨不得將其生吞活剮了。

廖文才仗著自己是尚書家的少爺,平日里不敢隨便招惹那些達官顯貴,但欺負起百姓來卻是肆無忌憚。

因著貪花好色的本性,很是害了不少姑娘哥兒,以及這些姑娘哥兒的家裡人,手上沾了不少人命。

雖然當初廖尚書命人把事情掃了尾,但由於前去辦事的人,不太重視這些百姓,覺得這些沒錢又沒事的百姓能掀起什麼風浪?

因此疏忽大意,便出現了這麼多的漏網之魚。

一聲聲的悲戚控訴,聽得周圍百姓滿臉憤怒,握著拳頭渾身都在發抖,怒氣不斷上涌。

偏偏人群中還有人在嘀咕,

「誒,這些人拿著血書來告又有什麼用,那廖文才可是尚書家的少爺,還是戶部尚書,實權在手的三品大員,到時候隨隨便便找個替罪羊,還不是就輕鬆把事情給了了,告是白告了,人也是白死了……」

「轟!」

周圍百姓聽到這般嘀咕,憤怒直衝腦門,頓時炸開更氣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