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Chapter126:仁慈的父

正文卷

第126章 Chapter126:仁慈的父

顏辭在房間里睡得昏昏沉沉的,雙眉緊蹙,大概是在睡夢中也不怎麼安穩,

「!」顏辭猛地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躺在床上。她揉了揉額角坐了起來,回想著自己為什麼會突然睡著,她眉尖輕輕一蹙,像是突然明白了什麼。

她拿出手機,發現離天亮還有兩個多小時,可是隋靖似乎已經出去很久了。

她說好很快就會回來。顏辭絲毫不懷疑隋靖話語的真實性,姐姐總是有自己的想法,也總能安排得當。

可是現在幾乎一夜都要過去了,居然連個人影都沒看到。如果不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耽擱了,那一定是遇到了意料之外的危險。

而且她現在感覺自己的心臟跳動的格外劇烈,這使她十分不安。

可是隋靖走之前並沒有告訴她自己要去哪兒,就算她現在想出去尋找也毫無頭緒。而且如果就算她現在真的出去了,難道就能幫得上什麼忙嗎?未必不會惹出更糟糕的麻煩。

顯然,顏辭沒有那個自信能「功成身退」。

可是要讓她在房間里坐著乾等那麼久,她似乎也沒辦法能夠安然做到。

思來想去,顏辭決定去隔壁房間尋求其他隊友商量一下是否有什麼解決辦法。畢竟一個人的力量總是十分微薄的。

顏辭傾耳覆在門上仔細辨別外面走廊上是否有其他的聲音,在確定門外沒人的情況下,她輕輕打開了門。

此時天色未亮。外邊兒的走廊上仍然還是漆黑一片,只有牆壁上的蠟燭發出的點點微光。

「叩叩——」顏辭輕叩了兩下隔壁房門,不太確定在這個時間點,裡面的人聽見了是否會開門。

等了一會兒,顏辭見裡面並沒有發出任何動靜,不免有些疑惑。

是沒聽到嗎?還是不敢來開門?

顏辭再次叩了叩門,並輕聲說道「我是顏辭,有緊急情況,快開門啊。」

裡面仍然沒有一絲聲響。她是不相信有哪個人真的會睡那麼熟。

而且這間房住的是巴魯赫和田玉生。巴魯赫不知道,但田玉生曾說過他晚上睡眠質量非常不好。只要聽見一點點風吹草動他就會馬上醒來。這也是為什麼顏辭會先來找他們的原因。

可是現在,顏辭自認為雖然她敲門的聲音不是特別大,但在室內也不會一點兒都聽不見。

顏辭心頭倏然湧上一股不妙的預感,直覺告訴她,屋子裡面的那兩人可能也遇到了麻煩。

她咬了咬牙,從外套里掏出一枚回形針。她先是將回形針扯直,然後放入鎖孔。

這個辦法只能開一些比較簡單的鎖,不過好在這房門的門鎖沒有太複雜。

咔噠一聲,房門被打開了。顏辭將回形針重新折好放回口袋,朝著屋內走了進去。

——

「……」隋靖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坐在一間看起來廢棄了的雜物間的地面面。房間里凈是一些破爛的書籍和雜物。

她感覺到自己的四肢有些不適,低下頭才發現自己的手腳都被用繩子捆住了。

只不過捆她的這個人著實沒什麼經驗,誰會捆人的時候把雙手捆在身前的。

隋靖眼裡露出細碎的光芒,不像是在笑——,反而更像是想到了什麼有趣的點子。

她並沒有馬上動作,她就坐在地上,看著背對著她穿著黑色斗篷的背影,若有所思。

那斗篷人站在一張離她不算太遠的木桌前也不知道在搗鼓些什麼,隋靖醒了有一會了,也不見他轉過身來。

也許是隋靖的目光實在是太過有存在感,斗篷人終於轉過了身體。他朝著隋靖一步步走來,在離隋靖大概半米遠的地方停下不動了。

「你醒了。」斗篷人說道,語氣居然還算得上是溫和。「感覺怎麼樣?」

「什麼?」隋靖不明白,她現在手腳都被捆著,能有什麼感覺。

斗篷人端詳了隋靖幾眼,陡然輕笑一聲。「看起來還不錯。」

縱然是隋靖,此刻也一頭霧水,不知道面前這個奇怪的人究竟在打什麼啞謎。

「為什麼抓我?」隋靖問道。

「噓。」斗篷人在自己嘴唇前豎起了食指。「這是秘密,獨屬於我們兩個人之間的秘密。」說完,斗篷人又轉身回到那張陳舊的木桌面前,繼續他的「工作」。

隋靖心底一陣無語,你倒是告訴我是什麼秘密再談其他的不行?

不過……,隋靖視線一直跟著斗篷人,他這張臉,總感覺自己在什麼地方見過。

雖說斗篷人的面貌長得十分普通,屬於是放在人堆里就認不出來的極其大眾化的那一種。

但是隋靖對自己的記憶力還是很有自信的,而且她對於人臉有一種過分的敏銳度。假如當真是從未見過的臉孔的話,她是不會有這種熟悉的感覺的。

不過這種熟悉感並不強烈,想來應當是沒見過幾面,一面之交的可能性更大些。

這也是她在走廊里看見他面孔的一瞬間,會感到有一絲疑惑的原因。

隋靖在腦子裡仔細地篩選了一遍這幾天見過的人,好像又確實沒有見過斗篷人。

不過他既然穿著這件專有的斗篷,就說明他的確是這座教堂里的人。

所以,她到底是漏了誰呢?

隋靖上下打量著斗篷人,在斗篷人側臉對著她的時候,她隱約看見斗篷人眉心似乎有一塊很小的疤痕。如果不仔細看,幾乎很難注意得到。

隋靖靈光一閃,雙眼微微瞪大了些。

她的確見過這個人。

這張臉,她昨天在那座廢棄教堂的時候見過。不過不是跟著他們一起的那些正常教徒,而是躺在地上的那些病患之一。而且他最靠近教堂大門,是故他們進入教堂之後第一眼就能看見他。

可那個人他們看過,骨頭盡碎,皮肉緊縮。整個人都已經被那所謂的詛咒折磨得不成樣子,目前似乎只有頭骨還是完整的。也正是通過頭骨的結構和眉心的那道疤痕,隋靖才勉強記起這張臉的真正主人。

他們昨天仔細看過,那人已經沒有任何生還的可能了,所以不可能像現在一樣安然無恙的站在她面前。

所以,現在她面前這個斗篷人,毫無疑問是假冒的。他靠已經快死去的人的面容來偽裝自己。

想到這,隋靖雙眸微眯,警惕性驟然拔高,她不清楚這人偽裝成其他人混入教堂的目的究竟是什麼,混淆視聽,抑或是藉機殺人。

隋靖不作他想,眉眼低垂,被捆著的雙手緩緩向自己的鞋邊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