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28.啊這……
這個晚上，羅伊德早早的睡下了，但有個與他沒什麼關聯的農場主卻是氣得睡不著了。
「九處節點……整整九處！全部慘遭破壞！就連我派去談判的親信也沒有回來……」
農場主抓著一張已經完全黯淡無光的古舊地圖，手在顫抖，心在滴血。
之前那場勁爆血腥刺激的地下拳賽，讓現場觀眾嗨翻了天，當兩名拳手做出最後一擊，然後一同倒下的時候，現場氣氛被引爆到了最高潮，讓那些體面的觀眾們在近乎癲狂的感官刺激下，紛紛暈了過去。
然後就到了農場主收穫的時候，他如痴如醉的大口呼吸著，逐漸忘記了一切，完全沉溺在了這癲狂的氛圍之中。
直到兩天過後，觀眾們開始陸續醒來，在恍惚中留下大筆觀賽費，再像行屍走肉一般陸續離去。
農場主也隨之清醒了過來，接著就發現自己最重要的家底，也就是那九處儀軌已經被人掏空了，猶如挖心掏肺一般。
那些儀軌是他『招攬』觀眾的唯一渠道，能在非常隱蔽，悄無聲息間的影響一部分人的思維與認知，然後把他們吸引來這處郊外的農場來，享受一場癲狂盛宴。
失去了儀軌，農場主基本就失去了在超凡之路上前行的可能。
「導師……偉大的導師一定會對我非常失望……我必須……必須把儀軌奪回來！」
農場主的身體劇烈顫抖著，不知道是因為氣憤還是恐懼。
這些儀軌非常寶貴，是他那位神秘且強大的導師傳授給他的。
整套儀軌最核心的部分，便是摻雜在其中的一小部分【禁忌知識】，危險，強大，同時也充滿了致命的誘惑力。
剩下的那些部分，都是讓儀軌變得隱秘，小型，安全，可持續，並且會自動篩選觀眾，只會吸引那些靈感高於常人，又長期處在高壓環境下，渴求精神刺激的那種人。
這類人在平民區里不難找，但更多的還是分布在朝氣蓬勃，競爭激烈的西城區，他們在高靈感的幫助下，往往思維敏捷，極具創造力，很容易混為成功人士，然後背負起各類沉重的精神壓力。
這種人根本無法抵禦儀軌的誘惑，很輕鬆就被賺了過來，給農場主送來了巨額的財富。
而這套儀軌最精密之處在於，它壓制住了【禁忌知識】的危險性，只保留了誘惑力，所以不會對觀眾造成太過嚴重的精神創傷，可以對他們持續性的竭澤而漁。
如此高明的儀軌，顯然不是農場主自己能掌握的，他甚至都沒有參與具體的布置，是他的導師直接把那張古舊的地圖塞給他，然後讓他吸收別人的癲狂，來使自己變得強大。
所以眼下儀軌沒了，他肯定沒辦法自己再布置出來，只能去搶回來。
即便奪走儀軌的人，必定也是一名可怕的強者，否則以那些儀軌的精密和複雜程度，稍有不慎便會釋放出其中的【禁忌知識】，造成難以預計的可怕後果。
但農場主還是只能硬著頭皮去，像他這樣在不被世人理解和接受的陰暗面里探索著超凡之路，是絕對不能回頭的。
只是在行動之前，他先把自己的剩下的四名部下都召集了過來，然後五個人一起，進行了一番占卜。
像他們這種活在黑暗裡的超凡者，占卜是必備也必須精通的技能，掌握不好的，全都死了，或者被聖恩庭逮捕了。
在五人的相互配合下，他們很快就得到了一些結論：
「我們的人，果然是在『自由風尚』結社的地盤消失的，應該是我們的人去找他們理論，結果被他們幹掉了。」
「呵，我就知道是他們，這群陰溝里的蛆蟲！他們能在璀璨之城裡苟延殘喘那麼久，果然是投靠了某位神秘強者。」
「這並不會讓我感到意外，同樣也不重要，再怎麼強大的人，也不敢把【禁忌知識】隨身攜帶，我們只需要找到他存放的地方，找機會搶回來即可。」
「沒錯，那麼……繼續吧！」
五名不法分子各自深吸了一口氣，帶著濃濃的緊張感，拿出了硬幣、骰子、小刀等占卜用具，開始占卜禁忌知識的去向。
這無疑是非常危險的舉動，占卜這種危險的東西，往往會在不經意間形成不應有的『觸及』，從而引發難以預計的後果。
但他們都是藝高人膽大之人，更是沒有退路的亡命徒，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幾秒過後，他們的耳邊在同一時間傳來一陣『嗡嗡』的噪音，眼前的視線隨之出現了些許的扭曲，腦中開始出現輕微的刺痛。
但好在沒有更加惡劣的情況了，這些異樣很快消弭，占卜的結果也隨之呈現了出來。
「結論是……樂觀，我們此行不會遇見太大的困難和危險。」
「我與你的結論一樣，我的小刀呈現出了傾向幸運的預兆，看來那位奪走儀軌的強者並不會注意到我們。」
「地點在這裡，我的幸運幣所覆蓋的區域，一處中產街區，結果非常清晰。」
「很好！換身衣服，立即出發！」
隨著農場主的一聲令下，眾人紛紛換上一身不法分子標配的黑袍，臉上統一戴上馬戲團的小丑面具，然後跳上了蒸汽車，向著南城區疾馳而去。
今晚的夜色特別的黑，一點光線都看不見，一路上也是一片坦途，沒有遇見絲毫阻礙，蒸汽車很快就來到了目標地點——一棟中產階層標配的豪華公寓。
四下同樣一片黑暗，看不見半個人影，甚至連路燈都因為故障而熄滅了，彷彿是命運在幫助著他們的行動。
而在真正進入公寓之前，五人為了保險起見，又多進行了一次占卜。
結果依舊是樂觀與幸運。
那就沒什麼好怕的了！
農場主一馬當先的打開了公寓的大門，走進了一樓的花園裡。
然後，他看見不遠處的陰影中，好像有條人影在晃動。
農場主連忙掏出了懷裡的遂發手槍，準備先下手為強。
但緊接著，他發現黑暗中好像不止是一個人？
越來越多的人影在黑暗中晃動著，從四面八方圍了過來，然後逐漸從黑暗中現身，露出了他們標誌性的三角帽，制服，坎肩，以及臉上花里花哨的面具。
「聖恩庭的獵犬？不好！我們中埋伏了！」
「怎麼會這樣？占卜的結果不是很樂觀嗎？」
「這群該死的獵犬，一定是用什麼手段干擾了我們的占卜，他們早就盯上我們了！」
幾名部下在慌亂的驚呼著，想要逃跑。
可黑暗中卻傳來一連串槍械上膛的輕響，阻止了他的企圖。
而在對面的獵手之中，有一位帶著黑白色小丑假面的，顯得尤為突出。
農場主一眼就認出了這張臭名昭著的面具，便咬牙切齒的低聲說道：
「呵~不愧是『否決的獵犬』，居然設下如此奸詐的伎倆來埋伏我們。」
對方聽罷，愣了愣，與身邊的其他人一番面面相覷，然後開口反問道：
「你們居然不是來自首的？或者說……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
他的話音剛落，農場主等人頓時有種恍然大悟，如夢方醒的感覺。
他們眼前的光線重新明亮了起來，耳邊的聲音重新嘈雜了起來。
視野中的建築，也隨著一陣扭曲變化，由原本的高檔公寓，變成了一座威嚴肅穆的大教堂，還能看見無數人在來來往往。
這是聖恩審判庭的標誌性建築——『最終裁決』，審判和處決過無數邪教異端的地方，也是聖恩庭的老巢和總部所在。
「啊這……」
農場主頓時呆若木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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