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5章 此世之鍋
「梅林？」維爾德微微皺起了眉頭，「是亞瑟王傳說中的那位賢者嗎？」
「是，但也不全是」麥考夫低聲輕喃，「還記得我剛剛說的幾年前布里塔尼亞的皇都所遭遇的惡魔入侵嗎？」
幾個人點了點頭。
「我說，如果不是某個存在的降臨，或許整個皇都都將毀滅。」
「你的那個存在，就是梅林？」拉曼皺眉道。
「我並不知曉他的名字，也並不知曉他的來歷。但我知道的是，他很強大，強大到即使是魔王，對於他來說或許也是一隻螞蟻。」
麥考夫目光深邃的低聲輕喃，那天發生的一切在很長一段時間都出現在他的夢魘中，他根本無法忘記。
那天晚上死去的人，或許比世界大戰以來布里塔尼亞發生的任何一場戰爭都要多。
而那些軍人被一瞬間化為湮粉的畫面，至今都時常在他的腦海中回蕩。
「當時，我將皇都附近的一整個裝甲合成旅都調了過來，這裡面很大一部分人甚至參加過與德意志的戰爭。
還有一些魔法師跟死神.」
「死神？」維爾德忍不住出聲。「是特種部隊的代號嗎？」
「不，是切切實實存在的，死亡之神。」麥考夫低聲輕喃，「披著黑色的長袍，而且還拿著鐮刀，他們殺死了很多的惡魔。」
來自歐洲的幾個高層都沉默了下來。
死亡永遠是所有人的終極恐懼。
在活著的時候，人們通常都會避開這個話題，甚至諱莫如深。
但是一旦提出來，就會有一種被時間追趕的不安與恐懼。特別是在座的幾個人實際上的平均年齡都過五十了。
維爾德微微吸了口涼氣，她苦笑道，「真希望我沒來這裡，我的唯物主義受到了衝擊。」
「唯物主義只是堅持物質第一性，精神第二性。死神既然能被我們見到，感知，那麼也自然是在物質世界中客觀存在的。」那位中年人緩緩開口道，「相反，如果真正見到了這些事物而不去相信，那反而是一種唯心主義。」
維爾德點了點頭，「也是.」
「在平常的時候，我們是看不見這種東西的。」麥考夫緩緩開口道。
「不過，根據當時的那些魔法師的說法。
因為惡魔們開啟了地獄的節點，來自地獄的某些氣息瀰漫在這座城市中。
導致我們能夠看見他們。
惡魔將靈魂視為純凈自己靈魂的東西，更加是地獄中的貨幣。
所以人類在這些東西的眼中，是一種食物，更加是一種補品。
不過，靈魂歸於冥府管轄，所以這些惡魔也同樣觸及了冥府的利益。
這也是為什麼，那些死神會出現的原因。」
頓了頓，麥考夫面色凝重的輕喃，「起初，我們這些力量還能對抗的了那些來自地獄的軍隊，甚至於差點封印了地獄的入口，但最終還是因為意外，那位魔王成功的突破某些封鎖來到了人世。
僅僅只是一瞬間，無論是死神還是那些魔法師，亦或者是那些軍隊，全都被解決了。
那是一種超出人類想像的力量。
在當時，我甚至都已經做出了使用核彈滅殺這一怪物的決定了。」
幾個人的面色十分凝重。
能做出給自己國家的首都釋放核彈的準備，就足以讓在場的每一個人清楚的感受到當時的嚴峻了。
「不過.也在這一刻，那個存在出現了。」
麥考夫目光深邃的輕喃，「他以絕對的力量，將那魔王包括他的眷屬全都驅逐出了人世。」
「那個人就是梅林？」拉曼問道。
麥考夫沒有立即解釋，只是繼續道，「自那之後，我就一直在調查這個存在，並且追尋著他在這個世界上留下的蛛絲馬跡。我找到了很多東西。
比如無論是布里塔尼亞，還是德意志，亦或者是北俄背後的梅瑟主義的革命，實際上背後都跟他有著關係。
而這一點.」
麥考夫看向了那位中年人，「您應該對此有所了解。」
中年人疑惑的皺起了眉頭。
不過麥考夫則繼續道，「兄弟會的那位名為黑朗的創始人身上的一身武藝甚至是力量，都是那個存在給予的。」
中年人微微張了張眼睛，他的腦海中浮現出黑朗那蒼老的模樣，這他倒是第一次知曉。
「兄弟會！？」維爾德似乎也聽說過這個名字，眼睛也張的有些大，「他是大導師？」
麥考夫的眼中泛著淡淡的微光，饒有興緻的看向維爾德，「看起來，你也是那個組織的人，是嗎？」
「那是個什麼組織？」拉曼微微皺起眉頭，顯然，他對此比較陌生。
「一個有著數百年歷史的神秘組織，有著強大的暗殺技術，戰鬥力非常強，財力也十分雄厚。」麥考夫緩緩的開口道，「在這幾百年中，許多著名的暗殺事件，或許都與他們有關。比如.尼古拉二世的離奇死亡，又比如著名的達迪尼特公爵的死亡。以莫德雷德主導的推翻了亞瑟大帝統治的革命，甚至是北俄的革命，都跟他們有關係。」
拉曼看向了那位中年人，而中年人也點了點頭。
「國際梅瑟主義運動一直都是他們在資助，不過他們從來都不干涉我們，僅僅只是提供資金以及一些力量。
當時政變使用的機甲，都是他們提供的。
也是他們潛入了冬宮，並且制服了尼古拉二世，才讓後來的一切那麼簡單。
自那之後，我很少與他們交流。
他們也很少干涉我們內部的政治。
在我的印象里，他們是一群真心為了解放世界人民而行動的神秘組織。」
「那存在為什麼要創造這樣一個組織？」拉曼不解的問道。
「這個組織不是那個存在創造的。」麥考夫說，「他僅僅只是指導了一下這個組織的創始人，僅此而已。不過，在那之後的調查中，我還發現了許多有趣的事情.」
麥考夫看向了中年人，「這位先生以及特斯拉先生都曾在同一個酒館內見到過他。」
聽見這話，中年人一愣。
他並未見過那地下室的夏亞雕像，所以自然也無法意識到夏亞就是當初他在酒館中見到的那個存在。
不過在聽到麥考夫的提醒之後，中年人則猛的瞪大了眼睛。
「是他！！？」
「特斯拉先生證明了二者是同一個人。」麥考夫說。
看著中年人看過來的目光，特斯拉點了點頭，「按照他的描述來看，應該是一個人。」
「沒想到竟然還有這麼一層關係在。」中年人低聲輕喃。
「特斯拉先生當時正在莫斯科被沙皇的人追殺。」麥考夫緩緩開口道，「而這位先生，當時則在瑞士。而有趣的是，他們卻在同一個地方碰到了，就是那個存在開的酒館。而這個酒館的名字，叫做梅林酒館.」
在場的幾個人都微微張了張眼睛。
而拉美西斯則收起了眼瞼，露出了一個饒有興緻的表情。
他甚至還讓一旁的侍女給自己倒上一杯葡萄酒，他提著酒杯輕輕搖晃著。
「所以，你覺得這個人其實就是梅林？」拉曼皺眉道。
「先聽我說完吧。」麥考夫看向了中年人，「據我所知，在冬宮內，有著一幅葉卡捷林娜大帝畫的畫，而畫的對象，就是那個存在，對嗎？」
拉曼張了張眼睛看向了那中年人。
中年人則點了點頭，「而且，在冬宮中作為國寶展覽的那幅葉卡捷琳娜像，就是那個存在畫的。」
「他跟葉帝什麼關係？」王翰林問道。
「誰知道呢。」麥考夫聳了聳肩，「不過我可以肯定的是，他在過去一定跟這位大帝見過，甚至於我懷疑，葉卡捷琳娜之所以能統治當時的沙俄，或許也跟他有關。因為.」
麥考夫看向中年人，「伱們之所以能推翻沙皇，也跟他有間接的關係，不是嗎？因為他，你們有了兄弟會的幫助，因為他，你才能與特斯拉見面，獲得了他的技術支持。」
「更加關鍵的是。」麥考夫看向拉美西斯，「這位來自數千年的古埃及文明的法老，也是因他而出現在這個世界上的。換句話來說，整個大埃及帝國的建立，都是因為那個存在。」
「數千年前？」拉曼猛的張了張眼睛，略顯錯愕的看向了拉美西斯，他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麼，「你真的是歷史上的那個拉米西斯二世？」
拉美西斯緩緩的揚起嘴角，「很奇怪嗎？」
拉曼回過神來，他看了看四周，看著那飄蕩的雲霧以及那與真正的藍天幾乎沒什麼兩樣的天空，沒有人覺得此刻他們身處的地方在開羅的地下。
相比於這座如同奇蹟般的城市的存在，眼前這個存在來自那數千年前的古埃及，反而很正常了。
「所以，在許久以前，地球上有著遠比現在的人類文明要先進的多的古老文明。」王翰林低聲道，「只不過因為某些意外而逐漸的消失了，對嗎？」
拉美西斯看向王翰林，讚賞道，「你很聰明。」
中年人思考了一下，「關於古文明的歷史問題，真要聊起來，那就要聊很久了。」
他看向麥考夫，「你先繼續說說關於那個存在的事情。」
麥考夫點了點頭，接著繼續道。
「布里塔尼亞、德意志、沙俄的革命都與他有關，大埃及帝國的創造也與他有關。
甚至是葉卡捷琳娜之所以能以女子之身統治那樣一個帝國，也與他有關。
那麼你們覺得，布里塔尼亞的亞瑟大帝，會與他無關嗎？
更何況他的酒館，還剛好起了這麼一個有趣的名字」
這群人陷入了沉思中。
「確實很巧合。」維爾德點頭道。
「因為這就不是巧合。」麥考夫認真道，「如果仔細的研究亞瑟大帝的歷史，你會發現他一生簡直就是一個傳奇，一個正常人根本不可能創造出來的傳奇。
而且最關鍵的是，他拔出石中劍的這個故事，幾乎跟那本亞瑟王傳奇的故事一模一樣，而且剛好，亞瑟大帝也同樣叫亞瑟。
你們覺得這會是巧合嗎？」
「當一切發生的太過巧合，那就絕對不是巧合。」麥考夫沉穩的說，「只有一個可能性，那就是過去教授了那位不列顛的亞瑟王的賢者『梅林』，也同樣是亞瑟大帝的導師。
他過去用王選劍的方式讓那位亞瑟王成為了不列顛的王，而百年前，他又一次的複製了這一方式，讓亞瑟大帝成為了布里塔尼亞的皇帝！
據此，我們不妨將思維再擴散一下.」
此刻的會議廳已經很安靜了。
「我記得「維爾德在此刻插嘴道，「那位亞瑟大帝的石中劍不是被一位天使插上去的嗎？」
「沒錯。」麥考夫點了點頭，「而且現在那曾經插上石中劍的石台仍舊保存在巴力大教堂中，甚至還矗立著那位天使的雕像。而且我們手上甚至還收容了石中劍，我們前不久還見識了那柄劍的強大。」
「可如果這一切都是你口中的那人操縱的話，那豈不是」
話說到這，維爾德卻忽的停滯住了，此刻的她，被一股莫名的寒意籠罩了全身。
不只是她，四周的人也是如此。
他們逐漸的感覺到了一雙無形的大手在肆意的波弄著人類史這條本該無人可以引導方向的河流。
命運，在他的意志下運轉.
「我其實也有著這樣的猜測。」麥考夫點了點頭，「多神教則是羅馬王權的宗教基礎。因此羅馬皇帝們對一神教長期猜忌、仇視，指控一神教徒是無神論者、甚至吃人肉、倡淫亂的異教之徒、邪惡敗類。繼尼祿皇帝殘殺一神教徒後，一神教一直處於非法地位。
君士坦丁皇帝在位期間，它卻突然崛起，並且成為了羅馬帝國的國教」
頓了頓，他繼續道。
「布里塔尼亞的建國史、北辰衰弱之後的突然崛起，甚至於在最鼎盛的時期幾乎統治了大半個世界.」麥考夫看向了王翰林，「這些都是極其難以用常理來形容的「奇蹟」，都是任何一個人都無法輕易創造的偉業。但這些事情卻又是切切實實的歷史。」
麥考夫的眼中泛著淡淡的微光，「但是.如果假設是那個存在的影響，這一切卻又都那麼的合理.」
這下，這個會議廳的人們的呼吸也有些停滯了，甚至是那些站在身後的服侍著他們的那些侍女也是，包括他們帶來的助手。
麥考夫能清楚的看見他們裸露的皮膚上長出的雞皮疙瘩。
他能理解這些人的表現，因為他在意識到這一點後，也同樣做了許多天的噩夢。
因為如果他的猜測都是真的話。
那麼就意味著，整個人類史，其實都在一個人的意志之下前行。
這種衝擊力，對於任何一個人而言都是足以讓世界觀崩塌的。
同時，他們的靈魂也因那存在的偉力而顫抖著。
不過好在，在這裡的人都是世界強國的領導者，所以他們很快就緩和了過來。
王翰林繼續道，「他的目的，是什麼？」
「我也在疑惑於這一點。」麥考夫目光深邃的說，「或許僅僅只是因為有趣，在這個名為「世界」的棋盤之上，我看不到第二位棋手。
但也或許真的有第二位棋手在與他下棋。
因為」
「一個人自己與自己下棋是很無趣的。」王翰林接過話道，「而只有有對手，才更加有趣一些.」
麥考夫的眼中泛著微光，「你說的沒錯」
今天先這一章，明天更個八千字。字是碼了，但是頭太痛了，改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