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 酒館老闆

正文卷

第336章 酒館老闆

「叮鈴~」

「歡迎光臨。」

隨著酒館房門的清脆聲響,吧台後一個穿著制服的年輕人開口道。

一頭白色的中長發用束帶簡單的束在腦後,看起來很乾練。但最特殊的,還是他的氣質,雖然看上去很年輕人,但卻像烏木般,有著歲月留下的沉澱。

酒館內部要比在外面看起來的大,甚至還有二樓,裝修也非常的有格調,至少在這個小地方看起來是這樣的。

但是在這裡的客人卻非常少,或者說,只有一個坐在那吧台前。應該是這家店的老顧客。

因為此刻那傢伙正在跟那吧台後的白髮酒保下著一盤國際象棋,而且看樣子,是年輕人稍勝一籌,那客人正皺著眉頭苦思冥想。

尼科經過這條街的次數不多,但他從來沒見到過這裡有一家酒館,因為這條街幾乎跟商業無關,是城市的最邊角,根本不會有人會來這裡消費。

而且還弄一個一看就知道花費了大價錢的裝修,簡直就是嫌錢多了沒處花。

不過尼科顯然也沒有時間更沒興趣去批判這個人,而是焦急的對著那白髮的年輕人哀求道。

「你好,先生,後面有一群壞人在追我們,您能幫幫我們嗎?」

那白髮的年輕人微微皺起了眉頭,看向了他們身後,不過他沒有猶豫,只是道。

「躲到我的酒窖里吧。」

說著,那年輕人就示意他們過來,接著打開了他位於他腳底下的酒窖門。

那門幾乎跟地板融為了一體,如果不是他打開的話,根本就不會有人發現。

一打開,裡面就散發出了一股淡淡的酒香,裡面漆黑一片,幾乎看不到底,只有一個樓梯通往下面,好似通往一處深淵,令人心底發毛。

尼科實際上也無法保證這家酒館的老闆就一定是好人,但他知道的是,如果納烏達被那群人抓走,那一定沒得活。

他們本來就是來滅口的。

所以尼科也只能死馬當作活馬醫了。

他帶著納烏達一起先後走下了樓梯,而夏亞也默默的將那酒窖的蓋子蓋了上去。

他透過那玻璃門看向外面的街道,那群黑衣人很快就出現在了這條街道上。

他們挨家挨戶的搜查,但卻直接越過了這家酒館。

就像是.完全沒看見這家酒館一樣。

那坐在棋盤對面,苦思冥想許久男人終於抬起手抓住黑棋中的「象」走了一步。

而夏亞則抬起了白棋中的「車」,將他的「後」輕輕的撞倒放在了「後」的位置上,而這一步,直接讓「王」無路可走。

「將軍.」

「誒。」

那男人嘆了口氣道。

「最近真是越來越難贏你了。」

「因為你的心並不純粹。」夏亞說。

他沒有言語,默然片刻道,「你打算,什麼時候放了修普諾斯?」

「滿打滿算,祂也已經被關了一百多年了。」

是的,眼前這個男人,就是冥府的大死神——塔納托斯。

「你想讓我放了祂嗎?」夏亞說。

「只是想知道一個確切的時間。」祂說,「這些年祂不在人世,人在跟冥府都留下了不少麻煩等著祂去收拾。」

「這就得看祂,是否真的悔悟了。」夏亞說,「命運,會選擇出一個最好的時機。」

塔納托斯默然片刻,長長的舒出一口氣,「我明白了。」

「那麼,我就不過多打擾了,您看起來,也有自己的棋要下。」祂緩緩的起身離開了這裡。

一時間,整個酒館內也就只剩下了他一個人。

夏亞沒有著急打開酒窖,而是默默的將那棋盤收拾了起來,接著才從一側的柜子上拿起了一個煤油燈打開了酒窖的門走了下去.

一直被黑暗所籠罩的尼科跟納烏達死死的握住了對方的手。

這裡實在是太黑了,一點光亮都沒有,他們根本不敢亂走,四周帶著一股淡淡的酒香。

他們的內心十分忐忑,安靜的都能聽見對方的呼吸聲以及跳動的心臟。

黑暗,永遠是人們內心深處最原始的恐懼。

上方打開的酒窖大門顯然救了他們。

他們抬起頭,只見那位酒館的老闆提著油燈從樓梯上下來,明亮但不刺眼的煤油燈此刻就像是太陽的光輝一般揮灑而下。

他很快來到了他們的身側,他們也終於看清楚這裡的一部分全貌了。

可以看見一大排大理石階梯,階梯下是一條長廊,兩側上掛著許多以希臘神話為主題的油畫。

這裡是塞默勒的酒窖。

「他們已經走了。」夏亞說,「不過應該還在附近找你們,你們可以在這裡等一會兒。」

「跟我來吧。」

一邊說著,一邊往前走著。

尼科跟納烏達互對視了一眼,但還是跟著這個陌生的酒館老闆穿過了這條長廊。

他們來到了一個圓形的大廳,這裡就不如剛剛那裡那般黑暗了,一束晨光從圓頂的玻璃天窗穿透進來,昏暗中仍可見大教堂式的氣派。

迷宮般的地方堆滿了放置各種酒桶的酒櫃,從地面一直延伸到尖頂。

這個地方要比他們想像的要大的多,彷彿一座隧道、樓梯、平台和橋樑交纏迴繞的蜂巢,建構成了一座不可思議的幾何架構的巨大酒類儲藏室。

尼科覺得這個酒館的老闆應該把附近的房子都買下來了。

不過

他微微皺起眉頭,他的腦子裡似乎總覺得外面房子的面積跟這裡完全對不上

那個酒館老闆領著他們來到了大廳中間,這裡有一個圓形的休息點,放置了一圈的沙發,看上去很舒適。

中間擺放著一張茶几,一側的壁爐里燃燒著柴火,散發出劈里啪啦的聲響,不過壁爐是帶玻璃的,應該是擔心濺射出的火星將四周的酒窖點燃了。

夏亞示意他們也坐下,而自己則從茶几上拿起了兩個酒杯,從一側果酒的架子上,打開了一個插在酒桶里的龍頭。

龍頭中流淌出了一些晶瑩的酒水落在那酒杯里。

將兩個玻璃杯都裝上果酒之後,他將那兩個杯子放在了納烏達跟尼科的面前,然後坐在了他們的對面。

尼科沒動那酒,只是道,「謝謝您救了我們,先生。」

現在他已經明白了,眼前這個人應該是一種十分有錢的隱形富豪,開上面那酒館完全就是開著玩的。

夏亞拿起了放置在桌子上的葡萄酒,伴隨著清脆的「彭」的一聲,那誘人的酒香在這四周瀰漫。

他給自己面前的酒杯中倒了一點酒,接著拿起酒杯,一邊搖晃一邊道。

「那群人,為什麼追你們?」

尼科一早就預料到了這個問題,開口道。

「納烏達家很有錢,她家的親戚覬覦她家的錢,所以就殺了她的父母,她的舅舅,現在又準備來殺她,以繼承她家的巨額遺產。」

「哦。」夏亞同情的說,「真是可憐。」

「你們接下來打算怎麼辦呢?」夏亞說。

「納烏達的大姨在北辰。」尼科說。

「坐船嗎?」

「坐空艇,他們的勢力很大,港口可能有他們的人。」

「現在這個年頭。坐一次空艇可得不少錢。」夏亞輕抿了一口紅酒道。

尼科頷首,「附近有一家空艇廠,我的叔叔曾在那裡工作過,我在想,能不能讓他們借我們一艘。」

「資本家可是無利不起早的。」夏亞揶揄道。

尼科垂首沉默片刻道,「但這也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了。」

「我倒是有一艘空艇。」夏亞說。

聞聲,尼科跟納烏達都抬起了頭。

「別看我這樣,我年輕的時候可是個冒險家呢。」夏亞說,「去過世界上不少地方。」

「年輕時候?」納烏達打量著夏亞,「可您現在看上去就很年輕。」

「你們有見過哪個年輕人是一頭白髮的嗎?」夏亞一本正經的說。

他們搖了搖頭。

「我以為這是您天生的。」尼科說,「您知道的,這個世界上確實有一些人是這樣。」

夏亞將那酒杯一飲而盡道,「我的空艇很久沒用了,倒是可以借你們用一用。不過.有一個問題是,你認識會開空艇的人嗎?」

「我就會。」尼科說。

「哦?」夏亞的臉上露出了些許饒有興緻,「看起來,你有著跟你的年齡並不匹配的能力。」

「您都去過哪些地方?」尼科有些好奇的問道。

「多了,世界上每一個國家我都去過,我還去過北極呢。」夏亞說。

尼科有些意外的抬眸,「坐空艇去北極很容易,可是回來就不太容易了。」

曾經就有一個探險隊嘗試過坐空艇穿越北極,在美洲降落,但是空艇墜落,無人生還。這個新聞當時還上了頭版頭條,在空艇圈子裡流傳很廣。

「我的運氣一直都很好。」夏亞說。

「您去這麼多地方做作什麼,僅僅只是為了冒險嗎?」納烏達好奇的問道。

夏亞抬眉,「一部分原因是為了冒險,另一部分是為了尋找一個傳說。」

納烏達跟尼科對視了一眼,她接著道,「天空島嗎?」

「看起來,你們也聽過這一傳言。」夏亞揶揄道。

尼科低垂著眼眸,「您也應該沒找到吧。」

「不我其實還真發現了一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