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混亂的開端
梅林酒館內。
夏亞坐在自己經常坐著的那個位置上，看著窗外的街景，喝著一杯茶，那是從北辰帶來的上好的龍井，茶香四溢，沁人心脾。
嚴格意義上來算的話，夏亞今天應該已經過百了，但具體多少歲了，夏亞也沒有去記住的意願。
但隨著年齡越來越大了，喝酒什麼的也不太合適了，所以最近他倒是越來越喜歡喝茶了，養生。
窗外是皇都的街景，數任總統致力於的減排減碳的環境保護法案有了初步的成效，過去街道那濃重的煤煙雲霧也消散了不少，也不至於那麼難聞。
當然，受到時代的限制，即使出台了這麼多的法案，布里塔尼亞也不可能放棄工業來換取環境，所以皇都的污染也依舊不小。
即使是夏亞的門面，都受到了這些腐蝕物的腐蝕，需要每隔一段時間裝修一次，更別說人了。
這座城市雖然是整個國家的經濟中心，但卻並不適合人類的生存。
不過即使如此，也依舊無法掩蓋它的繁華。
街道上穿著華麗的人們來往著，除了在街道上經常看見的馬車之外，還多了一些四輪的內燃機汽車。
跟在博物館裡常見的一些古董車的樣式很像，甚至還要落後一些，沒有車頂蓋，也沒有車門，上面只有一個沙發，就連方向盤也不是圓的。
但在這個時代卻是新奇物件。
即使是皇都，也少有人擁有。
這個時代的車的速度以及操縱性相比於馬來說並沒有多少的優勢，而且相比於沒有生命的汽車，人們更加願意將自己的安全交給有數千年操作經驗在的馬身上。
所以汽車應該會與馬車共存一段時間。
其實汽車的存在要遠比內燃機的出現要早的多。
早在上個世紀，其實就有人為了拉動一些大型的火炮研發出了蒸汽動力的機車，甚至還據此研究出了最早的公交車。
但是蒸汽機實在是太過於笨重了，效率低，速度也慢，而且燒鍋爐的時候會冒著大量黑色尾氣，導致這個蒸汽車是又熱又臟，遠遠談不上舒服。
在十多年前的時候，這種蒸汽機車就被淘汰了。
最為引人矚目的，應該還是此刻在不遠處的十字路口的交匯中緩緩行駛而過的，像是巴士一樣的車輛。
如果仔細看的話，車子下是沒有輪胎的，而是走在軌道上，上方是一條電線，車輛上延伸出了一條觸電杆接觸著那條電線發出了滋滋的聲響。
那是軌道電車，在這個世界上，這應該是世界上第二條軌道電車了，在這個時代那是絕對的黑科技。
就是老電影里，穿梭於百京、老魔都街頭的「鐺鐺車」
在這個世界上首次用於客運的路面有軌車輛1775年的時候在北辰啟用的，以馬匹拉動，稱為「公共馬車」。
布里塔尼亞由於跟北辰關係匪淺，所以也受到了影響，在皇都中存在這樣的軌道。
1835年，德意志帝國的工程師，也就是發明了電機的埃蒙，在柏林工業展覽會展出了第一輛以輸電線供電的電動車。
三年後，他在柏林近郊鋪設了第一條電車軌道，靠一條鐵軌通電，另一條鐵軌作迴路。
但這種線路對街上的交通太危險了，於是他採用將輸電線路架高的方式解決了供電和安全問題。
1841年，布里塔尼亞人范德爾在一場農業展覽會上試用電車運載乘客。他試用的電車用一根帶觸輪的集電杆和一條架空觸線輸電並以鋼軌為另一迴路的供電方法。
幾年後，有個布里塔尼亞人用上述方法在幾條馬拉軌道車路線上改用電力牽引車行駛，並對車輛的集電裝置，控制系統、電動機的懸掛方法及驅動方式作了改進，於是出現了現在的有軌電車。
整個世界上就只有兩個地方有這種有軌電車，而且也只是一小段而已，想要普及，應該還有幾十年的時間。。
看著那噴涌著黑色煙氣的內燃機車，還有那有軌電車，過去剛來到這個世界時見到的穿著洛可可風的衣服，戴著假髮的人們似乎還近在眼前。
不知不覺間，夏亞來到這個世界的時間已經過去了一整個世紀了，比他在另一個世界待的時間都要長。
時間真是過的飛快，給人帶來了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這個時代對標著另一個世界的維多利亞女王的時代，一個最為蒸汽朋克的時代，工業化的城市，噴涌的煙囪跟朋克風的汽車，夏亞其實很喜歡這種弄風格。
「叮鈴~」
大門緩緩的打開，一個穿著黑色的西裝，戴著領帶，頭上戴著黑色高帽的人走了進來，來到夏亞身側脫帽示意，接著坐在了夏亞的對面。
這是加蘭特，五十年的約定又一次的到達，他是來赴約的。
相比於上一個五十年，他的狀態明顯好了不少，頭髮跟鬍子打理的一絲不苟，穿著西裝打著領帶，活脫脫的上層階級。
「看起來，你的這段時間過的不錯。」夏亞抬起了一側的綠茶輕泯了一口道。
加蘭特得意的指了指外面的內燃機車，「那是我公司的。」
夏亞有些意外的抬起了眉毛。
「我來布里塔尼亞真是我做過最正確的決定。」加蘭特神采奕奕的說，「皇權剛剛被推翻，遍地都是黃金，很多有錢人恐慌的低價甩賣了自己的房子，以為會被新的政權清算，我用攢的一些黃金買下了它們，不到十年這些房子就翻了好幾倍，我攢下了第一桶金。」
「後來，內燃機出現了，我抓住了這個機會從北辰引進了內燃機汽車的的技術並且加以了改進，也就是外面那些車了。」
「這樣嗎。」夏亞低聲輕喃，「你這個公司叫什麼名字？」
「我用我的妻子名字，叫做梅賽德斯。」加蘭特說。
夏亞的臉上露出了些許玩味，但沒有言語。
不過接著，加蘭特沉默了片刻道，「我接下來，打算回德國。」
夏亞有些意外的看著他，「你在德國，可沒有什麼美好的回憶。」
「還是有的。」加蘭特說，「至少，我的妻兒都生活在那裡。當初我逃亡的時候，我的一個朋友.他叫西蒙，當初您也應該見過，埃及的時候，跟我在一起。」
夏亞點了點頭，「有一些印象。」
「他當初幫了我逃脫，消息也是他提供給我的，我不知道他後來怎麼樣了，但結果應該不會太好。」加蘭特說，「這些年我的心中一直有一個心病，我想回去看看，看看他是否還有後人，我想給他們一些幫助。」
「知恩圖報，好事。」夏亞點頭道。
頓了頓，他好奇的問道，「這些年，你都沒有再婚嗎？」
「經歷了一次生死離別，也就看開了一些東西。」加蘭特說，「我是不老不死之人，總是會再一次的經歷這些，反正已經有過了，也不用再強求。不過情人我倒是有幾個。」
夏亞笑了笑，「你倒是看的很開。」
頓了頓，加蘭特從口袋中拿出了一個東西，放在了夏亞的面前，那是一顆小石頭。
看上去平平無奇，不過夏亞卻在它的身上感覺到了一種奇異的氣息
夏亞的眼中閃動著微光。
「這是那個東西嗎？」加蘭特問道。
「你的心中，不是已經有答案了嗎？」夏亞說。
當初，他是跟斯塔克一同在伊萊頓手底下學**玉錄的人，他的天賦自然是不如斯塔克的。
但是天賦不夠時間來湊，近百年的時光的研究讓他顯然研究出了一些東西來。
「那麼，我成功了」加蘭特還是有些不太相信，「我真的煉出了賢者之石？」
「你試過點石成金嗎？」夏亞問道。
加蘭特反應了過來，隨即就從自己的身上拿出了一個粉筆，在桌子上畫了一個法陣，接著又將那粉筆放在了法陣上，又將那石頭放了上去。
他的手掌按在法陣的兩側，開始輸送著自己的魔力。
煉城陣上閃耀著光輝。
片刻後，光輝散去，那顆小石頭稍微小了一些，而那粉筆，竟然在燈光下泛著黃色的金光。
加蘭特壓抑著心中的激動，直接拿起了那粉筆將他放在嘴裡咬了一口，在那黃金上留下了一個牙齦，這粉筆，已經被徹底轉化為了黃金。
「成功了！這這真的是賢者之石！」加蘭特興奮的說。
「你現在，已經超越了絕大多數的鍊金術士了。」夏亞說。
加蘭特回過神來道，「如果不是您，我也沒有機會接觸到這個世界。」
夏亞抬起了一側的龍井輕泯了一口道。
「那麼.你還想活下去嗎？」
「當然！」加蘭特沒有猶豫的說，「我的未來才剛剛開始呢，有了賢者之石，我今後的名字也必然響徹整個世界！」
夏亞點了點頭，他的面容平靜，不知意味，「我很期待.」
加蘭特看了看酒館一角掛著的時鐘道，「我今天中午的船，那麼，我就先告辭了，先生。」
「五十年後見。」
「五十年後見」
加蘭特對著夏亞緩緩的鞠了一躬，接著推門離開了這裡。
一直在櫃檯的塞默勒也從一側走了過來，將手中的雞尾酒放在了夏亞的面前。
「來酒館可沒有不喝酒的道理，嘗嘗，我的新品。」
他透過窗戶看向了逐漸走到街道盡頭的加蘭特。
「他不是魔法界的人，也沒有在魔法協會註冊，但是他卻是一個會煉製賢者之石，而且還領悟了翠玉錄的鍊金術士。
你不與他說清楚魔法界的存在與規矩，是打算讓他將鍊金術應用在人世嗎？」
「魔法，終究要與人世融合的，不是嗎？」
夏亞一邊喝著塞默勒給的雞尾酒，一邊道，「賢者之石只是一把鑰匙，一把開啟更高層界的鑰匙，能否真正的發揮它的潛能，要看使用者本身。
他不如斯塔克，所能給這個世界帶來的技術躍遷是有限的。」
「我對他所能帶來的結果並不看好。」塞默勒說，「我雖然不了解賢者之石，但我了解人類。除非他所創造的東西這個世界的國家都能使用，不然的話，只會是一場混亂的開端.」
夏亞將手中的雞尾酒一飲而盡，沒有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