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大龍哥的人給打了？」
小刀回到家，立刻衝到了魏玄商面前。
魏玄商驚訝：「你怎麼知道的？」
事情傳的這麼快嗎？
「真是你啊！」
小刀兩隻眼睛瞪得像銅鈴：「我聽說有人打了大龍哥的人，真……你怎麼敢打他們呢！」
他既驚訝，又懊惱，好像在自責是自己科普不夠，沒有跟魏玄商說明事情的厲害，才讓她捅了婁子。
「哥哥哥哥，是他們壞。」正在床邊小口小口品嘗乳酪蛋糕的小草放下蛋糕，跑到魏玄商身邊，「他們先欺負我和媽媽，先欺負姐姐的。」
「我知道。」小刀正在絞盡腦汁地思考，怎麼才能讓這件事平安地過渡過去。他眉頭緊皺，蹲在地上抓著自己的頭髮。
「可是……就算是你這樣你也不能跟他們動手啊。」
小草媽媽也放下了手裡的針線，蹲到小刀身邊，用手語詢問他有沒有什麼辦法。
魏玄商站在旁邊，臉上的淡定讓她看起來像是個局外人。
「他們有多少人？」
「你不懂。」小刀仍舊蹲在地上，抬頭看魏玄商，「你對這裡不熟悉，根本……」
「我要是懂就不會問你了。」儘管理解他，但是看著他懦弱怕事樣子，魏玄商真做不到一直溫言軟語地說話。
她語氣一變，小刀立刻察覺出來了，有些詫異。
他愣了一下：「我也不清楚他們到底有多少人，但是平安鄉所有人都怕他，就連保衛軍都給他幾分面子。」
「關於他，還有一個傳說……」
「什麼傳說？」
小刀看著魏玄商的眼神有些變化，他舔了舔有些乾的嘴唇，才接著說：「傳說他也是天城人。」
……
當天半夜，一伙人氣勢洶洶地闖進了小丁家、
「村長？」小丁疑惑的同時鬆了一大口氣，「你怎麼過來了？」
「還帶著這麼多人。」
他看向站在村長身後的人群，比那天來他家裡抓豬臉怪的人都多。
小丁家的門還沒修好，門前掛的仍舊是那條舊毯子。村長見只有他一個人出來，先是看了窗戶一眼，然後開門見山地問：「聽說你家住了一個生面孔，她叫什麼？從哪兒來的？是你什麼人？」
「她……」小刀回想了一下魏玄商跟他說過的名字，「叫玄鳥。」
「村長，你找她幹什麼？」
「屠龍會的人被一個女人給打了，有人今天下午看見你媽帶著小草還有一個生面孔出去了。」村長說，「你把她叫出來，我讓人認認。」
小刀這時才發現，在後面二三十個男人里，還站著一個裹著大厚襖縮脖站著的女人。年紀比他媽媽要大些，是村子裡最出名的喜歡說閑話看熱鬧的人。
「我媽是出去了，但是跟屠龍會的人被打沒關係。」小刀說，「他們三個女人，怎麼可能跟屠龍會的人動手。」
村長用不信任的眼神看著小刀。
「小刀，你是個好孩子，也不傻。」他敲打道，「屠龍會的人正在周圍挨家挨戶地查，要真是住在你家裡的人惹了事，我們主動把人交出去，還能落個好。要是被他們查到了，那你們就是故意包庇。」
「到時候別說你們家，整個村子都要跟著遭殃。」
這話一說，站在他後面的這群人的情緒立刻激動起來。
「磨蹭還什麼呢，把人帶出來。」
「是不是她都要帶過去給大龍哥的人看，這是咱們的誠意。」
「你們家是飯多的吃不完了嗎？沒事兒帶個陌生人回來幹什麼？」
「快去。」有人上前推小刀。
小刀雙手把著門框，就是不進去：「小草她們在睡覺，你們不能硬闖！」
見他這個樣子，眾人越發懷疑有貓膩。
村長使了個眼色，立刻有兩個比小刀高大很多的男人上前，一人架著一條胳膊，要把他拉走。
「你們放開我，放開我！」
沒想到平時看起來老實巴交的少年這麼難纏，倆人居然沒能一下子把他弄走。
「小刀，都是一個村的，你怎麼向著外人。」
「別跟他廢話，拉走。」
「我不走，你們放……」
小刀的聲音戛然而止。
他親眼看著一個幾乎是他兩倍重的男人，被隔著毯子的一隻腳一下子踹到了三米開外。差點兒把村長砸倒。
所有人都驚了。
另一個人的手還抓著小刀的胳膊，反應過來的時候要收手，但是已經晚了——魏玄商像只鬼一樣從毯子裡面拿出來，誰都沒看清她是怎麼出的手，第二個男人就發出了殺豬般的慘叫。
他抱著手臂坐到地上，彷彿下一秒就要疼死過去。
「你……你怎麼出來了？」
魏玄商沒說話，只是伸手把小刀往後推了推。
「人是我打的，屠龍會的人在哪兒，讓他們直接來找我。」
魏玄商往前走一步，村長往後退了兩步。
魏玄商又往前走了一步。
「你……你你你不要再往前走了！」
魏玄商一挑眉毛，又往前走了一大步。
村長一屁股坐到了那個婦人的身上。
魏玄商停下：「去喊人吧，我就在這兒等著。」
……
不到半小時後，又一大波人涌到了小刀家門前，上百號人聚在一起，徹底把他家圍了個水泄不通。
「誰是玄鳥？」
「豹哥，就是她！」一個白天剛被魏玄商打過的人出面指認，情緒有些激動，「就是她打的我們。」
豹哥？大龍哥呢？
「啪！」被叫作豹哥的人一巴掌呼到了那人頭上。
「你們五個人打不過她一個小丫頭，還有臉說。」
另外四個想跟著一起告狀的人無聲且迅速地退到了隊伍末尾。
「你就是玄鳥？」豹哥打量著魏玄商，怎麼看都不像是能把五個大男人打暈過去的人。
「膽子不小。」
「你們老大呢？」
「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東西，我們老大是你想見就見的嗎？」豹哥惡聲惡氣地說，「你打了我們的人，這事怎麼算？」
「你說怎麼算？」
沒從她臉上看到一點兒驚嚇，豹哥很沒有成就感。
「我說。」他說，「剁一隻手，我帶回去，這事就算了結了。」
他身後一個人掏出了一把斧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