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鎮邪司的人都跟醫院有緣還是她最近運氣太好?
魏玄商醒過來的第一個想法,就是覺得自己好像應該找一個比較靈的廟去拜拜。
「醒了?」
首先看見的仍舊是糖醋鯉魚的臉。
「鯉魚教官。」魏玄商問,「他們幾個怎麼樣了?」
「都沒事,別擔心。」糖醋鯉魚說,「為了讓你們好好休息,所以把你們分開安置了,他們就在隔壁病房。我下課之後過來看看你們,剛進來你就醒了。」
聽到他們都沒事,魏玄商就放心了。
「你怎麼不問問飛機是怎麼安全降落的?」
糖醋鯉魚已經通過飛機上的記錄儀獲悉整個事件的過程,那種情況下,應該沒人有把握自己能活下去。
「是孔修緣嗎?」魏玄商說,「當時他跟守宋在駕駛艙。」
「是他。」糖醋鯉魚點頭,「他跟烏守宋配合,把飛機開到了基地旁邊的臨時停機坪,就是你們平時上飛行駕駛課的那個地方。」
「你們只學過直升機駕駛,對於民用客機的系統並不熟悉。他居然能在那種情況下帶著整個飛機上的人平安降落,真的是個天才。」
「你看上去一點兒都不驚訝。」
魏玄商一笑:「我一開始就覺得他能做到。」
「這次事件查清楚了嗎?到底是怎麼回事?」她問。
糖醋鯉魚嘆了口氣:「也不知道該說你們運氣好還是運氣差。」
「被你們殺死的那兩個人,一個是邪道宗的信徒,另一個是前不久剛歸順邪道宗的狼妖。他們這次是要在這架飛機上利用邪術完成一次生祭,飛機已經被提前布下了陣法,祭品就是一百個顆剛從活人身上挖下來的心臟。」
魏玄商聽得忍不住皺眉,邪道宗的所為真的是一次次突破她認知的下限。
「這個生祭有什麼用?」
「沒有實際作用,只是一種從古時候傳下來的邪惡儀式。大道宗的信徒信奉的教派千奇百怪,這種儀式屬於其中個一個教派。」糖醋鯉魚說,「在鎮邪司的監控下,已經很多年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了。沒有人想到他們會選擇在飛機上動手。」
「說你們不幸,是趕上了這樣的事,差點兒就丟了性命。但是你們又是幸運的,不僅平安地回來了,還阻止了這場生祭,救了一百多個無辜的人。」
「這次一共死了幾個人?」魏玄商又問道。
「七個。」糖醋鯉魚說,「除了被你們殺掉的那兩個之外,還有五名乘客。剩下的人有一部分受傷比較重,但是都沒有生命危險。」
「修緣跟守宋都是精神力消耗過多,有些凍傷。傷得最重的是你,七七還有玄意。」
糖醋鯉魚離開之後,孫衛平過來了。
「躺著吧。」他擺手,示意魏玄商不用起來。
「我想你心裡應該有些疑問,我是過來替你解答的。」
「有什麼想問的,問吧。」
病房裡安靜了兩秒,然後魏玄商坐直身體,開口道:「我沒有要問的。」
這下輪到孫衛平詫異了。
他先是驚訝,後是疑惑地看向魏玄商。
最後,這份疑惑轉為了讚賞。
「雖然你不問,但有件事我還是想當面跟你說清楚。」他說,「鎮邪司從不會輕視任何一個成員。」
「但是有些時候,需要舍小我,成大我,這是鎮邪司的宿命,也是加入鎮邪司的每一個人的宿命。」
「不過所有計畫,我們都會竭盡全力對你們的安全做出最大保障。」
「我知道。」魏玄商說。
所以這次行動,不會被夢魘獸所困的武七七跟她站在一起。
她把這一趟杭城之行理解成鎮邪司對他們的考驗,雖然抹掉層層修飾後的真相有些「醜陋」,但她並非不能接受。
當想起那些因他們的參與而獲救的人的時候,她甚至,甘之如飴。
這一刻,魏玄商覺得鎮邪司把她的情懷和理想放大到了極致。
「這是排骨湯。」
孫衛平像變戲法一樣變出了一個保溫桶,放到了病床旁的桌子上:「你們師母親手做的。」
他把保溫桶的蓋子打開,一股誘人的香氣撲鼻而來。
「嘗嘗看。」
魏玄商受寵若驚,連忙伸手接過來:「謝謝老師,謝謝師母。」
她喝了一口。
鹹淡適中,除了排骨香之外還有股淡淡的葯香,絲毫沒有破壞湯汁的美味,反而讓人覺得少了它這碗湯會少一些獨特的味道。
「師母的廚藝真好。」她由衷贊道。
而孫衛平臉上則是一種低調的炫耀,含蓄地寫著「那當然」三個字。
「還有什麼想吃的?」
「不用了不用了,已經很麻煩師母了。」
「在我們眼裡你們就跟自己孩子一樣,不用跟我客氣。」他說,「而且這是來之前你師母交代給我的任務,你別影響我在你師母面前掙表現分。」
魏玄商:「……」
孫衛平並不覺得有什麼,繼續問:「想吃什麼?」
「餃……餃子……」
「什麼餡兒的?」
「韭菜雞蛋。」
「好嘞!」
「老師。」孫衛平要離開的時候,魏玄商忽然想起來這是沙漠,「師母也來基地了?」
孫衛平回給她一個「怎麼可能」的表情。
「那排骨湯……」
「這你就不用管了。」
魏玄商:「哦。」
……
走出病房的孫衛平先往家裡打了一通電話,掛斷之後,又打給佛跳牆。
「老師。」
佛跳牆剛下課,回到辦公室還沒來得及坐下。
「明天你師母要給幾個小孩子做餃子,你再辛苦一趟。」
「……」佛跳牆:「是,保證完成任務。」
「又有什麼任務?」東坡肉好奇地問道。
「配送服務。」佛跳牆無奈地笑笑,撩開椅子坐下,打開微信,在置頂裡面找到「師母」點了進去。
「哦~」東坡肉一聽就明白了,「不是剛送過排骨湯嗎,師母又給幾個小傢伙兒做吃的了?」
佛跳牆一邊打字一邊回答:「餃子。」
「什麼餡兒的?」一說吃的,他立馬就精神了。
佛跳牆抬抬眼皮:「我怎麼知道。」
「又不是給我的。」
「嘖嘖嘖,小的果然比大的受寵。」東坡肉感慨道,「我們再也不是老師跟師母的心頭肉了呀。」
……
孫衛平剛走,許天明又來了。
帶了一大堆吃的,堆滿了魏玄商半張床。
「這次去杭城有什麼收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