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選修課遭遇滑鐵盧
下午第一節試上的課就是符咒課，上課地點是他們之前坐著默寫的地方，頭頂多了一層防晒棚。授課的是一位非常和藹的老師，姓王。
「今天是試課，主要是為了讓大家體驗一下符咒的魅力和威力，同時也判斷要不要選修這門課。」
「閑話不多說，咱們開始上課。」
王老師站在方隊前，用左手食指和中指夾起一張空白符紙，開始講起來：「符咒的用途十分廣泛，如治病療傷，招魂驅鬼，祈福擋災等，可以這麼說，只要學得好，你可以借住它發揮出任何你能想到的作用。」
「從呈現形式上，又分為復文、雲篆、靈符、符圖等，其中復文算是比較容易記的一種。」
「總之呢，這世上的符咒浩如煙海，就算是絕世天才，也沒辦法全部學通。」
「由於時間以及其他因素，在接下來為期一年的訓練營里，選修這門課的同學要學的符咒只有一種，那就是能夠對敵人造成傷害的攻擊性符咒。」
「有這方面天賦的同學，學到一定程度之後是可以自創符咒的。當然了，咱們不要求大家達到這種程度，只要把課程大綱上列出來的十幾種熟練掌握住就行。」
「先說這麼多，接下來我為大家演示如何畫成一張符咒。」他輕輕一揮，手裡的符紙便乖乖地懸浮在了空中，「咱們先來學個簡單的，增力符。」
一說增力符，眾人立即想起那天武七七使出來的那招「黛玉倒拔垂楊柳」。
「這張符呢使用的是最簡便的復文畫法，大家仔細看我的動作。」王老師將右手食指和中指並在一起，其餘手指蜷縮起來，「把你的精神力調度到指尖，記住，畫符的時候一定要凈心，誠心誠意，專心致志。」
「一邊畫，一邊要把配合這道符的口訣念出來。」
他的手指開始飛快地在符紙上划動，同時高喊一聲：「黛玉倒拔垂楊柳！」
「還真是這句口訣啊。」這句口訣留給眾人的印象實在深刻。
「砰！」
符紙被王老師打在能測力的專業儀器上，朝向學員的顯示屏上出現大大「2000KG」的字樣。
「兩……兩噸？」
坐在第一排的李照陽此時的嘴巴能囫圇兒吞進去一個雞蛋。
短暫的靜謐之後，現場爆發出激烈的討論。
「我第一反應是多看了一個零。」
「我都對單位換算產生懷疑了。」
「兩千千克，這是什麼概念？」
「好了，安靜一下。」王老師笑呵呵地開口道，「剛才聽到有同學問這麼大的力是什麼概念。」
「大概相當於一輛時速八十邁的小轎車直直地撞到一面牆上的那一瞬間衝擊力的大小。」
「！」
瞬間收穫了滿屋子崇拜的除了王老師，還有使用過增力符的武七七，以及好像比她更擅長畫符的烏守宋。
王老師拿起白板筆，把他剛才用過的符咒畫了下來。
「大家接下來的任務，就是練習畫這道符。」他指向旁邊兩條裝的滿滿當當的編織袋，「這些符紙供大家練習使用，需要多少，自己上前拿。」
「覺得自己練的差不多了，舉手示意，拿著符紙上來做測試。在本堂課結束之前，能夠打出超過十公斤的力，就可以考慮選修這門課了。」
「沒能做到的同學也不要灰心，訓練營開設的選修課有很多，總有一門適合你的。」
「報告。」
「這位同學請說。」
「老師，我們是看著您給的圖樣做測試，還是需要自己把符咒記下來啊？」王肖問。
「這位同學叫什麼名字？」
「我叫王肖。」
「王肖同學提的問題非常好。」王老師說，「其實畫符的時候是比著畫還是自己畫並不重要，只要你能把符咒完整地呈現在符紙上就行。符咒能不能發揮作用，能發揮的作用有多大，取決於你畫符時的專註程度。」
「如果可以一心二用的話，你完全可以照著書畫。」說到這裡，王老師話音一轉，「但是同學們，你們將來面對敵人的時候，也要先把書找出來嗎？」
……
一堂課兩個小時，還剩下四分之三。
學員們埋頭苦畫，王老師背著手在人群里穿梭。
「老師。」
路過魏玄商身邊的時候，被她舉手喊住。
「老師，這個轉彎的大小……」
她認真地詢問了十幾處細節，聽得認真，看上去領悟的也快。
這讓王老師無比欣慰，對她待會兒的表現充滿了期待。
王老師繼續走，來到武七七身邊的時候，發現她正趴在桌子上百無聊賴地發獃。
「噹噹當。」
課桌被敲響，武七七站了起來，一邊臉上滿是壓出來的紅印。
「這位同學叫什麼名字？怎麼不練習？」
「報告，我學會了。」
「你叫武七七？」顯然，王老師來上課之前對學生是做過一番了解的。
「報告，是的。」
「哪位是烏守宋同學？」
「報告，我是。」烏守宋站起來。
「你們兩位同學出列，到前面給大家展示一下。」
武七七和烏守宋走到了測力儀旁邊，一人手裡只拿了一張符。
兩人簡單交流了一下，武七七先測。
「砰」的一聲悶響。
「三三三……三噸！？」
整個場面沸騰了。
王老師眼裡也露出驚訝的光芒，笑著揮手，示意烏守宋上去。
行雲流水地畫符，輕輕巧巧地一推。
「砰。」
「啊！」
李照陽的膝蓋撞到了桌子上，疼得他齜牙咧嘴的。
開闊的教室里一片嘩然。
「三千六百千克，我懷疑我眼瞎了。」
「比七七姐還牛。」
「這都是什麼非人類啊，老天爺還讓不讓人活！」
除了震驚之外，武七七和烏守宋的天秀操作也給了大家一種符咒很容易學的錯覺。
……
王老師又拿來二十個小型測力儀，測試上限是五百公斤，最後二十分鐘讓學員們二十人一組分組上前進行測試。
當越來越多人的成績出來之後，眾人剛才看武七七和烏守宋秀操作時候的幻想瞬間破滅了。
一半人測完之後，能達到十公斤標準的居然還不到十個人。
宋青寧一連測了三次，測試結果都沒超過一公斤，氣得她給了測力儀一拳。小型測力儀發出短促的警報聲之後，再沒了動靜。
經王老師檢查，確認報廢。
「沒關係。」王老師笑容依舊和藹地看著手足無措的宋青寧，「你們從今天開始就有工資了，下個月從你工資里扣就行。」
……
魏玄商在最後一組。
她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用精神力控制著符紙漂浮在空中，然後按照已經練習過無數次的步驟，沉著地開始畫。
畫符，念口訣，推出，一頓操作猛如虎。
一看結果……
「0.0001KG」
魏玄商以為儀器出問題了。
「玄商姐姐，你試試這台。」這時候旁邊的人測試完了，宋青寧指著那台儀器對魏玄商說，「你這台一定有問題。」
魏玄商放平心態，錯步移到旁邊這台儀器前。
又是一套看上去完全沒有問題的操作，第二台儀器的結果也很快顯示出來。
「0.0001KG」
除了魏玄商之外，成績最差的一個人是「0.001KG」。
她是倒數第二名的十分之一。
「這批儀器的精確度這麼高嗎？」王老師一不小心吐露了心聲。
發現所有人都看著他的時候，連忙捂住嘴。
「啊……那個哈哈哈……」
場面一度有些尷尬。
李照陽指向第三台儀器的手抬起又落下，不知道要不要提出再試一次的建議。
「不要灰心同學，這隻能代表你跟這門課沒緣分，可以挑其他的，還有很多選項呢。」王老師裝作剛才那句話不是他說的，上前安慰魏玄商。
「是啊是啊，後面能選的課還多著呢。」李照陽立即接話道，「大佬，別難過，只是一門選修課而已。」
剛說完，他迎來王老師一記溫暖的笑容。
魏玄商震驚於自己能考出這麼爛的成績，由於太過震驚，連理論上該有的失落感都沒感覺到。同時她也終於明白了佛跳牆跟他們說的那句話——選修課全看天分。
而她，是真沒有學習符咒的天分。
沒關係，她對自己說：這門不能選選別的就行了，這麼多課，總能選出一門適合自己的。
然而後面幾天的試課結果證明，人有時候還是不要太樂觀的好。
用具化出來的精神力結靈陣的時候，她的靈陣精神力充足，模樣端正，但就是死活不發揮作用。生動展示了何謂花瓶。
學煉丹的時候，剛動手她就炸了一個丹爐。
學醫術的時候，一針把李照陽紮成了癱瘓，任課老師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救回來。還要魏玄商發誓，此後再不碰針灸。
……
總的來說就是，弱水三千，沒有一瓢她能喝的。
穿越之初就體會了一把開掛人生的魏玄商，在選修課上連續遭遇人生滑鐵盧，拿破崙來了都要大喊一句小刀剌屁股——開了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