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離開

正文卷

第119章 離開

沃森很是艱難地才能從這具如橡膠般緊密的身軀中抽出刀刃,哪怕他已經精確地避開對方的肋骨,刀尖都略微有些卷刃。

他望著甘瑟爾從心口徐徐流出的鮮血,匯聚在對方的身下形成血泊,血泊如鏡在這幽暗的環境中反射著來自天花板壁畫的迷幻之光。

呼——沃森在內心深處長舒一口氣……真是他媽的舒坦極了啊!這種在眾目睽睽之下合法殺戮的感覺,真是爽快痛快啊!!!

但他起身的時候還是流露出一副愧疚的表情,似乎有些於心不忍地朝著其他人說道:「抱歉內洛,在剛才那樣的緊急關頭,我沒能控制住下手的分寸,一不小——嘶!」

沃森似乎是起身的同時扯動到背部的傷勢,那敞開的皮膚與裸露的血肉觸目驚心,還流淌著新鮮的血液,讓在場的其他人都下意識地認為這是新增的傷口。

關係比較熟絡的克羅薇特最先走上前來,有些冰涼的小手扶起約翰先生如書頁翻卷剝落的表皮,貼回在肩胛骨的血肉之上。她口中念叨著某節拍輕快的樂曲,足尖也在不自覺地點地,腦袋微微搖擺著似沉浸在樂曲中。

一道溫暖而舒適的法力經由她的掌心,傳遞到沃森的後背,肩胛骨處已經開裂的血肉開始飛速癒合,裂面兩側的肌肉纖維生長出粉嫩的肉芽,彼此交錯糾纏如織縫的網,使得血肉之間的縫隙重新閉合起來。

表皮與肌肉也逐漸地緊密貼合,在短短數秒鐘的時間,沃森失控蛻皮以及承受啟之洞開的傷勢完全癒合。

而忙活完這一切的克羅薇特則顯得面色蒼白,似乎是一下子施展了大量的法力以至於命體與魂軀都陷入到虛弱,她頓感頭暈目眩,腳下一個踉蹌差點就要摔倒在地。

還好這個時候有一道強壯的臂膀從旁邊伸出,勾住克羅薇特的肩膀使她沒有真正倒下——是同樣因失血過多和強行洞開的疼痛而顯得面色也是蒼白的約翰先生。

而內洛·巴克斯也已經走了過來,他張開雙臂搭在二人的肩頭,磅礴的心之法力傳遞到兩位面色蒼白者體內,讓他們的心臟得以有力地搏動,泵壓出富有活力的血液滋潤虛弱的身軀。

「沒關係,沃森長官你做得很對,甘瑟爾的情況我們都已經看在了眼裡……他很明顯便是已經迷失在啟之準則的慾望之中,失去了生而為人應有的理智。」內洛輕輕拍打著已經恢複一些體力的沃森的肩膀,「沉淪於密傳的慾望而無法控制自我……這樣危險的傢伙,哪怕是在我們教團內部也是嚴防禁止的,一旦出現便要驅逐出教團!更別提甘瑟爾失控以後竟然還瘋狂地襲擊自己的同事——足足兩次!」

內洛環視眾人,「大家剛才也看到了,沃森長官明顯是想要阻止甘瑟爾的自殘行為,這可以說是在救他的性命……可哪怕是這樣,甘瑟爾依舊是不知悔改,居然一連兩次朝著自己的同事/教友/家人發動密傳的攻擊!最後一次更是施展出無差別的啟之影響,打算將我們也席捲入內!!!」

「你們說,這樣的甘瑟爾,他是不是確實該死?」

「而沃森長官,他只是剛剛接觸到密傳知識的新人,面對甘瑟爾這成熟的一階心與啟者發動的攻擊,在被迫自保的情況下,沒有控制住下手分寸,一不小心將甘瑟爾殺死……那也是合情且合理的……各位覺得有什麼疑問嗎?!」

十字路醫院的職工,他們同吃同住同工作,看似是一個和藹溫馨的大家庭……但這溫馨只不過是浮於表面,內里還是各自為營,只有那些以家庭為單位加入到十字路醫院的成員才算得上是真正的家人。

而其他的教友,對他們來說始終是過客,尤其是面對那些精神失控理智畸變的異常教友……從他們沉淪於滿足密傳慾望的那一瞬間,他們便已經不再是親密無間的教友,而是潛在的敵人!

在場的所有人,終歸都是接觸過世界殘酷本質密傳修習者,密傳經文侵入到他們思維的那一剎那,他們便已經不再是普通的凡人……可能連他們自己都沒能夠發現,他們的內心早就因為懷有超越凡人的禁忌力量,而在潛移默化中產生了難以察覺的變化,他們開始變得漠視生命,逐漸蔑視法律與法規。

所以,對於約翰·沃森當著眾人的面刺死甘瑟爾一事,在場的其餘五位密教徒都沒有感覺到任何的不適和異常,畢竟甘瑟爾的確陷入到瘋狗似見人就咬的癲狂失控狀態……他確實該死。

「完全沒有問題,甘瑟爾他不僅僅是頻頻傷害約翰,更是都已經打算朝著我們發動攻擊性的啟之影響……約翰殺死他是理所應當的事情。」就連愛笑的克羅薇特也是這麼認為的,她瞥了一眼平台上的屍體。

甘瑟爾……虧克羅薇特之前還覺得你平常總是一個人呆在角落張眼又閉眼的,似乎是一個人孤零零沒有什麼朋友,打算回去以後有機會就找伱一起玩,沒想到你竟然會在這危險的地底下失控,而且還攻擊我的好朋友約翰!!!我可是還等著今晚加班完以後,讓約翰請我去嘗嘗好喝的奶油蘑菇湯呢!你真該死,咳—呸!

「理解,留一名失控者在教團內部就如同是圈養一頭凶性未褪的猛獸在家……就應該儘早剷除這潛在的威脅!」小個子的瑪瑞娜女士如是說道,她的眼眸中閃爍著無仁慈的理性光輝。

而一切的始作俑者,殺人的兇手則是略帶著些許愧疚地說道:「唉終歸是一條人命啊,甘瑟爾雖然有犯錯,但始終也是我們的教友,現在又不是戰時,他也不是敵軍……」

「沃森長官你錯了,甘瑟爾犯下的錯誤可不僅僅只是攻擊隊友,暫且不論這在富汗斯坦上便已經是足以當場擊斃的罪行……他最嚴重的問題是失控!無法控制住自身慾望的密傳修習者,無論是對於我們教團還是這個世界而言,都是極其危險的存在,他們最初只是思維方式大變,失去應有的理智,然而隨著失控者肆無忌憚地放縱慾望,沿著癲狂的想法踐行準則,那麼就連他們的肉體也會產生詭異的畸變,化為詭異恐怖的怪物!」

「您說我們此刻並不處於戰場,這也是錯的!密傳界本來就是另類的戰場,是我們人類與司辰鬥爭的戰場……而一個失控者,則是比部隊中的變節者還要更加地危險!」

「所以甘瑟爾的死,純粹是他咎由自取,只怪他沒有堅守住內心的理智……哪怕您剛才沒有將他擊殺,我們最起碼也是要將他囚禁起來,限制住他的行動,以防他逃出去對外面的世界,對那些手無寸鐵的百姓造成更大的威脅!」

沃森聽了這番話以後,雖然有些微微皺眉,但還是緩緩地點頭,「我明白了。」

他轉而扭頭望向只拆解下極少一部分的利刃階梯,問道:「既然甘瑟爾已死,我們現在也沒有辦法繼續拆解這道刀片似的階梯……內洛你有什麼辦法繼續前進嗎?我們是否攜帶有其他繩索類的物品?」

內洛·巴克斯聞言只是望向手中的鋼索,哪怕他剛才已經很小心翼翼地緩慢將圈套住的利刃拉拽過來,可即便如此,那些蘊含著刃相鋒銳的刀片仍然是將堅韌的鋼索割至磨損大半……以手中鋼索現在的狀態,已經不適合用來當做繩橋使用。

「今天的探索就先到這裡吧,時間也差不多了。能得到這十二片利刃,就已經算是相當不錯的收穫了。」內洛一邊說著一邊解下自己的風衣,「甘瑟爾雖然失控了,但終歸還是我們教團的一員,就讓我將他背負回醫院內部,好好埋葬吧。」

畢竟不管怎麼說,這也是一具兼具心與啟性相的上好一階素材啊。

這個藏寶地作者自我感覺寫得很差,再寫下去也只不過是對漫宿景象的抄襲描寫……就這樣先退出吧,還是得有與人物互動的副本才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