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十字路醫院
【組織名稱：清算人】
【勢力範圍：全世界。組織成員遍布除東方以外的所有文明城市，甚至能夠影響某些國家的權力變動，據非確切消息透露，許多阿非利加洲國家背後的革命起義都有該組織參與的影子。】
【勢力等級：超大型。組織內擁有超越凡人級別的強大力量。】
【組織主要業務：壽命交易。通過某位司辰賜予的許可權，該組織的成員可以通過自願或被迫自願的方法汲取慷慨捐獻者的壽命，存儲於名為灰燼賬簿的奇物中，以此與凡人交易換取到巨量的金錢和人脈，並也藉此與其他密教組織交易獲得海量的法力器具。】
【組織次要業務：軍事行動。提供低廉且便宜的凡人僱傭軍隊，包括但僅限於武裝衝突、地區征服、斬首刺殺。但只肯收取壽命作為報酬。】
【組織次要業務：情報調查。提供近乎涉及全世界的情報搜集，包括但僅限於個人隱私、走私渠道、權色交易。但只肯收取壽命作為報酬。】
【註：如有密者不得已必須購買清算人的服務，請一定要提前要求清算人成員以司辰之名起誓，只收取合同約定內份額的固定壽命量，不然的話……我們的話也只能說到這裡。】
沃森見到這段文字，內心也是倍感詫異……竟然連壽命都可以進行拿來交易，那所謂的灰燼賬簿簡直就是堪比袖珍縮水般生死簿的神器啊。
但他同樣也注意到資料中的『被迫自願』文字，心想道：
「被迫自願，而不是強制性地奪取……像如此龐大的組織已經不需要再遵循所謂的正義與人道，但卻依舊使用了如此謹慎的字眼，是因為這清算人組織哪怕是藉助了司辰的力量，也必須需要捐獻者自己點頭同意才可以奪取對方內部的壽命嗎？」
「照這麼看來，這位不知名諱的司辰似乎還是一位講究合同秩序的公正者？哪怕是這所謂的公正早已為底下的實施者所扭曲，不過……這不也正是現實的常態嗎？」
「所有的美好的公正，總是無法落實到底層，因人心的貪婪而曲解其本來的真意。」
但是這些關於社會秩序的探討並未在沃森腦海中殘留太久，他只是生起某種好奇……不知道那些遭遇灰燼賬簿吸干壽命的凡人，又會是一副怎樣的面目？他們會在肉眼可見的衰老中絕望地哀嚎嗎？還是悄無聲息地便已腐朽死去？
真想親眼目睹一下這個過程呢。
有用的信息已經完全閱讀完畢，所有的文字都有銘記在沃森頭腦深處的宮殿，他合上資料遞給在旁等候的雅寧斯。
「請問我該如何離開此地？下一場決鬥又安排在什麼時候？」
「照約翰先生你剛才表現出來的實力，已經完全可以晉陞為二階決鬥士，只是由於參賽經驗尚少，還需要俱樂部內部進行審核評定，所以你的下一場決鬥賽事必須得先等俱樂部評定完成以後才能進行。」雅寧斯收回資料，「按照以往的評定流程，大概需要兩個星期以後，才能繼續為約翰先生安排下一場決鬥。」
「嗯，那我兩個星期以後，還是以原先的方式與雅寧斯先生你進行聯絡？」
「是的，約翰現在想要離場的話，直接搭乘剛才來時的馬車即可，車夫會將伱送回城內。」
沃森微微頷首示意知曉，稍微打過一聲招呼以後便沿著來路返回。
他坐在顛簸的烏黑馬車廂內，感受著魂軀內部活躍震響的新生刃相，刀刃微微顫動似鳴饑渴。
哪怕是已經從獅面男的死亡中汲取到一瞬的歡愉，但他內心仍然在渴望著殺戮的快感。
他的耳畔似乎又響起誘惑的低語，顱內之蛾輕輕振翅，似在蠱惑著他無需壓抑內心饑渴，盡情地放縱原始的殺戮本能吧！
沃森沒有聽從蛾的低語，他只是提起手杖默默走下馬車，經由四通八達的小巷，拋卻滑稽可笑的面具，拋卻掉那些紛紛擾擾的狂野念頭，又重新恢複為面露陽光笑容的殘疾男性。
他乘坐著馬車返回公寓，那滿面春風的騷包笑容、殘留在領口的一抹淡淡紅唇印，讓八卦的莫娜見了都掩嘴竊笑，悄悄地向各家各戶廣播新的消息，樓頂的新住戶沃森先生似乎已經找到心怡的對象，看來不久後咱們公寓里又要迎來一位新的女士咯。
…………
日晷的針影在石盤上轉過五圈，時間便已經來到了星期五。
這是聖亞割尼教會醫院…不對，現在已經改名為十字路醫院重新開張的日子。
沃森依照著約定前往，他跟隨在擁擠的人群背後，望著溫弗雷斯·摩根站在門口臨時搭建的講台發表著開幕演講。
「……我曾經歷過許多事情，我曾體會過家庭和睦的美好，也曾體驗過至親離世的痛快，我曾體驗過眾人追捧，也曾承受過獨自哭泣……我已經來到了人生的中段，我此刻站在了重要的十字路口。」
「之前有許多人都勸說我，繼續從事義診活動絕非是一個好的選擇，純屬是浪費時間精力和金錢。」
「也有些不敢露面的藏形匿影之人試圖警告我，說我這麼做破壞了整個市場的規則和秩序，威脅我要是再不整改便會讓我吃個苦頭，逼迫我關閉義診，將我逐出研究所。」
「在他們口中，我的人生似乎已經抵達重要抉擇的十字路口，拋卻義診繼續研究即是前進，取消免費義診則是左右，不然就只剩下倒退的回頭路，這就是人生的規則，這就是為人處世的規矩。」
「但是！我必須得說……」
溫弗雷斯猛地提高音量，大聲地喝罵道：
「去他媽的規則，去他們的規矩！去他媽的醫學委員會！！！」
「這座城市裡還有著那麼多的民眾都在為疾病和傷痛所困擾，他們兢兢業業辛勤勞作卻只能換來微薄的錢財，還要承受病痛、飢餓與寒冷。」
「而你們卻只想著收取他們高昂的醫療費用，吸民眾的血，咬民眾的肉，啃民眾的骨……以此換來你們的豪車別墅與美人！！！」
「我今天建立十字路醫院，便是想要向他們，向這個世界證明，人生不是只能沿著前人留下的十字路前進，我們還可以另闢蹊徑，離開那些規規矩矩和門門道道，邁向未知的荒野，走出一道屬於自己的道路，走出屬於所有為這座城市無私奉獻的民眾的道路！！！」
溫弗雷斯·摩根話音剛剛落下，因為其善人聲名而趕來支持的底層民眾們爆發出響徹天際的呼喊聲，群情激憤似乎只要溫弗雷斯醫生一聲令下，他們便會立即開展遊行示威活動，朝著市中心挺進。
但溫弗雷斯沒有繼續煽動民眾的情緒，只是連聲感謝著大家的支持，隨後剪綵，開始宣布正式營業。
等待已久的群眾一窩蜂湧了進去，沃森也混在人群中緩緩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