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守夜
聽到尼克的話，克勞恩輕笑一聲：「他好像並不富裕，很多時候都摳的很。我想像中超凡者應該都是腰纏萬金的。」
神父搖了搖頭道：「哪裡可能？！超凡者收入比普通人強很多是真的。如果超凡者自身沒有拿得出手的製造類手藝，他們過的也非常緊巴。
教會和術士工會這些歷史悠久組織的超凡者還好些，每個月還能得到固定額的物資。
正式獵魔人從凱爾莫罕走出的那一刻，就只能靠自己養活自己，獵殺魔物獲得超凡材料，運氣好的的時候混一些賞金，他們沒有什麼額外的收入的。」
他頓了頓，看了看開始下落的斜陽，說道：「我去找傑洛特談談，你晚飯吃的早點，去前面值夜，清晨我會去替換你。」
「等一等」，克勞恩叫住了想要離開的神父，「還需要請你幫忙，7點後才能去執行守夜任務。」
他指了指自己，壓低聲音說道：「下午5點到7點是我更深刻領悟法則真意的好機會，這個時間段能夠更容易體會到法則的運轉。」
他沒有說錯，這個時間段是肝金光咒的好時間，這個咒法在神父眼中就是指『火焰法則』。
尼克的眉毛輕輕挑了一下：「好的，我先去前面盯著，晚上再找獵魔人。」
他爽快的答應下來轉身離開，心中決定自己也在這個時間多多參悟火焰聖經。
克勞恩拿出一支聖水，仰頭喝下，現在聖水是他快速補充能量的主要手段。
抽出武器架上的練習劍，他運轉火焰吐息，開始演練起十字劍。
隨著呼吸法熟練度的不斷提高，他在戰鬥中也能夠長時間保持生命之流的運轉。
時間像涓涓細流，靜靜流淌毫不停留，夕陽下，克勞恩神色專註，飛轉騰挪間運劍如飛，攻擊凌冽。
天漸漸暗了下來，當晚霞散盡，月亮露出彎彎的笑臉。
月光輕柔似水，克勞恩敏銳的洞察到肌膚感觸到了那抹說不清道不明的涼爽，他停下了自己的訓練。
再次喝下一支聖水，他奔跑回到屋子裡。
打開窗戶，邀來滿屋皎潔，他沐浴在清輝之中，盤坐在地板上的坐墊。
拇指和食指相交，其餘手指自然散開，雙手分別結出月光印，手肘放置在膝上。
眼前，銀色圓月浮現；窗外，弦月如鉤。
倏忽間，一個時辰過去。
克勞恩穿上皮甲，拿起利劍，又將槍套掛在腰間，然後起身來到餐廳，風捲殘雲地吃完廚師留著的飯菜，走向教堂大門。
。。。。
深秋的夜晚，露水濃重，人走在戶外，能感覺到幾多寒意。
克勞恩看到那些守夜的普通人已經穿上了厚厚的衣服，更有甚者乾脆穿上了皮大衣。
尼克此時身穿半身鏈子甲，站在門口的塔樓下的陰影里，他的旁邊，還站著一個略顯瘦削的身影。
聽到腳步聲，他回頭望來：「我還以為伱因為太專註，忘記時間了呢。」
「怎麼會忘記，我的時間感很強，吃飯稍微耽擱了一小會兒」，克勞恩來到在他身旁，「這裡交給我吧，你回去早點休息。
神父拉了一下脖子邊的甲衣，指著身旁的人，溫和的說道：
「前半夜德爾會協助你巡視，下半夜赫爾會帶巡警隊的人幫忙，你休息的時候保持警惕就可以。」
「莫亞先生前幾天救過我的命」，德爾的手按在胸口，躬身說道，「我一定會好好配合。」
「你倆已經認識了呀，很好，明天見吧」，尼克指了指左邊塔樓，「遇到緊急情況敲響這個銅鐘。」
「明白」，克勞恩定睛看去，發現塔樓下懸掛著一個半人高的大鐘。
神父漸行漸遠，德爾指著旁邊幾米外的木屋道：「這是晚上休息的地方，每隔一個小時出來巡視下情況即可，我們進去吧。」
「先不著急，我們沿著圍牆溜一圈看看，先去左邊吧。」
「好的」，德爾在前面引路，兩人走上圍牆下的木架。
「你先等會兒，我看看外面的情形」，克勞恩向外面張望。
木樁圍牆的頂端削尖，以教堂大門為圓心，圍成一個半圓，聖火的光照範圍，正好越過圍牆外五六米遠的地方。
在圍牆外光照的邊緣，燃起了熊熊的篝火，篝火的光只能射出三四米的樣子。
再往外看去，是灰色的濃霧，可以看到霧氣不斷翻湧，似是裡面隱藏了什麼東西。
「大人，這些霧氣邪門的很，看的久了給人一種有什麼東西從身上爬過的不適感」，德爾提醒道。
「謝謝」，克勞恩發現注視這些濃霧的時間久了，隱隱給人一種被很多雙眼睛盯著的錯覺。
他收回目光，問道：「晚上的執勤人員分為幾組，每組幾人，都用什麼武器？這幾天有什麼異常情況嗎？」
「算上塔樓上的人，一共十六組，每組三人都配備有一到兩把的強弩，，各組之間大約相隔三十米。這幾天晚上還算安穩，偶爾會有幾隻發狂的野獸從灰霧中衝出，沒有其它異常。」
輕輕點點頭，了解大致情況後，克勞恩指了指前方：「走吧，咱們抓緊巡視。」
兩人繼續向前，路上不時有人和德爾打招呼。
很快，兩人就走到了圍牆邊緣挨著教堂外牆的位置。
「哎呦，大鐵匠來啦」，一個戴著側邊破了一個拇指大洞口的鴨舌帽、叼著香煙的矮胖男子熱情的打著招呼，他的旁邊站著蹲坐著兩個十五六歲的年輕人。
克勞恩看到，胖子的煙捲的很粗糙，紙張皺巴巴的，應該是自己動手卷的。他的左腰掛著一具黑色的弩，肩上還背著一個木盒，裡面盛著十多支弩箭。
「巴魯，別瞎說」，德爾笑罵道，「騎士大人負責今晚的守夜，我帶著他來看看。」
矮胖男子看向德爾身後，立刻拿下自己手中的香煙，站的筆直：「騎士大人好。」
他身後旁邊的兩個年輕人趕快站直：「騎士大人好。」
克勞恩掃了一眼對面的三人，開口道：「幾位辛苦，你們守夜時是怎麼監視外面區域的？」
他想了解下這些人的工作方式，看看能否做到時間段內監視的全覆蓋。
巴魯伸手向上推了推自己的帽子，露出非常靠後的髮際線。
他「嗯」了一聲，組織了下語言：「大人我們三個每人觀察一支煙的時間，監視範圍是正對著我們以及它左右相鄰的三堆篝火」
克勞恩驀然向前緊貼著圍牆，剛才他的眼睛的余光中，看到幾個人影閃進了篝火的範圍。
「大人，你那邊進來幾個.怪物」，相鄰位置的監控點傳來了粗獷的喊聲，帶著明顯的顫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