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神秘者的大門
克勞恩拎出一個電腦主機箱大小的破舊木盒，在裡面鋪上一層軟布。
而後將這幾天煉製好的成品藥劑間隔著放入其中，中間放上一些碎布條。
這些玻璃試管嬌弱的很，不做好防護，可能就是雞飛蛋打的結局。
準備好這些，他背起箱子，拿起左輪和裝了兩百發子彈的背包，大步流星開門出去。
剛剛鎖上門，身後傳來一個聲音：「你這是要到哪裡去呀？」
聲音不大，卻充滿威嚴。
克勞恩遁聲望去，笑容立刻堆在臉上：「神父，您怎麼來了？快裡面請。」
剛剛想著心事，他並沒有注意到債主上門，但對對方的來意心知肚明。
他重新打開房門，請神父進屋說話。
「這幾天聽說你過的不錯啊！」
尼克的聲音低沉，聽不出喜怒。
克勞恩當然能夠聽出言外之意：過的不錯，還不趕快還債？！
他語氣溫和地回應，絲毫沒有被找到小尾巴的尷尬：
「實話實說，欠神父的債實在太多。債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癢。」
神父冷哼一聲：「我可以認為你在明目張胆的欠債不還嗎？王國還沒有人敢欠教會神聖洗禮的材料錢。」
「不是不還，是想還卻還不起！」
克勞恩攤開雙手，擠出一絲苦笑：「這幾天，我晝夜不停練習藥劑的製作。」
他拍了拍箱子：「這些就是成果！我剛才正準備出門去羅尼的養殖場，出售這批藥劑。只有藥劑水平不斷提高，我才有能力源源不斷的掙到錢還給神父。」
「我怎麼聽說某人天天下午去巡警隊打槍，每次兩三百發子彈地打。」
「沒有安全感，我也需要經常到山裡採藥，沒有優秀的射擊技巧，不說那些詭異的魔怪，就是普通野獸也無法對付。」
克勞恩對答如流，這些應對他早做過預案。
他一邊說，一邊解開上衣。
伸手在衣服內襯中摸索幾下，他將還沒花出去的金盾全部放在桌子上。
「前幾天家裡沒人，應該是遭了賊，我只能拿出這麼多了。」
尼克伸手抓起硬幣，在手裡輕輕顛了兩下：「才八金盾，伱可是欠教堂100金盾。」
欠教堂，是欠神父你吧？！
克勞恩撇撇嘴，轉移話題道：「這幾天作案的邪靈抓到了嗎？」
神父不動聲色地將金盾攏進口袋裡：「正在鎖定目標位置。」
就是還不知道敵人的影子唄！
克勞恩沉默幾秒，開口說話：「神父，面對這樣的敵人，我們普通人有應對的辦法嗎？」
「可以向火焰之主祈禱！」
尼克的話帶了幾分不自在。
克勞恩聞言一滯：「神父有沒有辦法應對邪靈？」
「當然有，我可是個驅魔牧師。現在每個教堂教會都配備一個驅魔牧師，對付邪靈不在話下，但首先需要找到那些躲在陰溝里的蛆蟲，可我並不擅長追蹤。」
驅魔牧師！
聽到一個新辭彙的克勞恩有些興奮：「神父，你看我有沒有成為驅魔牧師的可能？」
「驅魔牧師是挑選信仰虔誠的少年，然後至少進行十多年的嚴格訓練才能夠勝任。你的年齡太大，有些訓練已經無法進行。」
克勞恩並不死心，追問道：「難道火焰之主的普通子民面對邪惡除了祈禱縹緲的神跡，只能閉目等死嗎？」
他的情緒，隱隱有些激動。
尼克眯著眼，看向他的眼光略有不同。
大部分普通人面對邪惡生物，只知道被動的祈禱等待救贖，根本喪失了反抗的膽氣。
眼前的青年經歷過一次神秘事件，還能夠有這份抗爭的決心，難能可貴。
尼克出生在一個家境普通的信徒家庭，他歷經艱苦訓練成為了一名光榮的驅魔牧師，卻被分配到這個偏僻的小鎮教堂。
為什麼，不就是他背後沒有勢力幫襯嗎？
每名驅魔牧師會配備兩名聖教軍戰士，輔助牧師誅殺邪惡生物守護教區，他卻沒有，教會掌管人員分配的主教美其名曰：窮鄉僻壤縱有邪惡出現，也是弱小的渣渣，驅魔牧師一人足矣解決。
如果沒有意外，他大概率長久駐守這個小鎮，教會不分配給他聖教軍戰士，他何不自己培養一個試試看呢。
尼克的心思飛快轉動，他的手指有節奏地敲擊桌面。
見到神父陷入思考，克勞恩屏住呼吸，正襟危坐。
神父接下來的回答，關乎他能夠接觸到更高一層的力量，他的心臟不自覺的加速跳動起來。
良久之後，尼克緩緩開口，聲音低沉：「教會有培養普通人成為守護火焰之主羔羊的戰士，我也掌握了這種方法。」
克萊恩不假思索、鏗鏘有力的說出一句話：「神父，我願意成為主手中的利劍！」
「呵呵」，尼克饒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
「也不是不可以。如果你願意成為教堂的守衛者，自己負擔訓練花費，有邪惡生物危害教區信徒能夠無條件接受我的徵招，我願意成為你的引路人。」
克勞恩聽明白了，自帶乾糧成為神父的打手，有危險他先上，有好處神父拿。
他為難地道：「純粹的無私奉獻？」
如果神父不鬆口，他也就答應了。
只要能夠接觸到更高層次的力量，能夠練習到入門，他的目的就達到了。
至於約束條件，總會有辦法的解除隱患的。
尼克以為對方在意的是錢財：「邪惡生物身上也有很多珍貴的材料，價格不菲。只要用心做事，有收穫你拿兩成，你願意嗎?」
他並不是想讓馬兒跑的快還不讓馬兒吃草的吝嗇之徒，如果有得力的幫手，他也會輕鬆不少。
根據他這幾年在扎克鎮的工作經驗來看，世界的靈性越來越活躍，邪惡生物必定也越來越多。
他很早就動過心思培養一批聖教軍戰士，但教會總是以經費不足駁回他的請求。
鎮子上有能力負擔訓練消耗的人家，也大都已移居萊茵市，弄得他現在還是孤家寡人。
「我願意成為守護教堂的利劍.」
克勞恩還沒有說完，就被尼克打斷：「首先，你需要證明你有能力負擔訓練的費用，這個錢教堂不會幫你負擔。給你兩個月，不，給你三個月的時間，如果你能夠還上神聖洗禮的材料錢，我願意指導你成為一名光榮的聖教軍戰士。」
尼克站起身，拍拍口袋：「這幾枚金盾就當是利息，三個月，100金盾。小夥子，擁有神秘力量的世界向你敞開了大門，就看你是否有能力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