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6章 除暴安良,黑白無常

正文卷

「嘭!」

得到秦堯的回應後,沉香抬起一拳就砸在了錢少爺狹長臉盤上,瞬間將其打飛了起來,重重摔落在地。

鮮血霎時間噴湧出鼻孔,在劇痛摧殘下,栽倒在地的錢少爺涕泗橫流,腦海一片空白。

不遠處那兩名正抓著少女的僕役見此情況,連忙鬆開女孩的左右臂膀,飛奔而去,關切道:「少爺,少爺,您沒事吧?」

「打,給我打死他。」錢少爺伸手指向沉香,憤怒地咆哮道。

兩名僕役相互對視了一眼,隨即不約而同的握緊手中棍棒,大步流星的沖了過去。

沉香跨步弓身,一拳打在一名僕役的棍棒上,將棍棒從中折斷,直拳錘擊胸膛。

隨即轉身一腳,腳底穿過另一名僕役的雙臂,輕輕踢在對方脖頸下方,打出啪的一聲悶響。

頃刻間,兩名衝過來的僕役以更快的速度倒飛回去,栽倒在錢少爺身旁。

見此情況,錢少爺再不敢叫囂了,甚至不敢再痛呼出聲。

解決了這兩條「惡犬」後,沉香學著父親故事中的大俠,沖著錢少爺說道:「今日只是小懲薄戒,倘若讓我日後再聽到你為惡的消息,必定衝破錢府,取你狗命。」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錢少爺低頭道。

「滾吧。」沉香豪氣干雲地揮手。

錢少爺迅速從地上爬了起來,看都沒看身旁的兩名僕役,拿著扇子,飛速逃竄。

「好!」

當其身影消失在街道拐角後,圍觀人群中突然傳來一道叫好聲,隨即便響起稀稀拉拉的鼓掌聲。

「多謝,多謝。」沉香實不知該如何回應這些觀眾,便只能學著那江湖賣藝的武師,沖著人群連連拱手。

秦堯笑著看他表演,待圍觀的人群逐漸散盡後,緩緩來到那對可憐的父女身旁,幽幽說道:「我們能救你們一次,卻救不了你們一世。趕緊離開這裡吧,以免那姓錢的在我們走後,繼續欺凌你們兩個。」

「多謝恩公。」老頭拉著女兒跪倒在地,連連叩首。

秦堯沒有虛偽的躲避,微微一笑,便帶著沉香離開了這裡。

「舒坦。」走在寬闊的街道上,沉香昂首挺胸,喜氣洋洋。

「什麼舒坦?」秦堯循聲問道。

「心裡暢快。」沉香道:「爹,原來行俠仗義成功後,自己也能感覺到幸福感。」

秦堯:「這叫成就感。」

「成就……」沉香念叨了一下這兩個字,笑道:「沒錯,就是很有成就感。」

同一時間。

城中,丁府。

滿臉是血的錢少爺大步進門,疾呼道:「表妹,表妹……」

宅院中,練功房。

正在練習劍術的妙齡女子反手一劍,劍尖正好指在錢少爺臉上。

「嚯,錢天富,你這是讓誰給揍了?」

看清他臉上傷勢後,一身武師裝扮的少女先驚後喜,最終竟哈哈大笑起來。

錢天富臉頰一抽,不曾想連動到了傷口,疼的直抽抽:「行了,行了,笑笑就得了,都是實在親戚,這回你可得幫幫我。」

少女收劍入鞘,開口道:「我連什麼情況都不知道,幫你什麼?」

「情況很簡單。」

錢天富道:「有個窮措大欠了我錢,一拖再拖,怎麼都不還。

時間越久,我越生氣,今日便想著嚇唬他一下,將他女兒從房間裡面拖了出來。

結果不知從哪裡冒出來一年輕人,三下五除二就把我和我的僕從給揍了,我是連理都不敢講啊。

丁香表妹,這幫,你必須得幫我。」

丁香目光狐疑地看著他,道:「我怎麼聽著像是你在強搶民女呢?」

「怎麼會?」錢天富擺手道:「以你表哥我的財力來說,我想要一個女人的話,還用得著搶?」

丁香道:「不管怎麼說,我都得去先看看情況。如果事實真如你所說,那我幫你一下也不是不行。」

「好。」錢天富大聲說道:「那我們就趕緊動身吧,別磨嘰了。」

兩個時辰後。

正當秦堯與沉香在一家客棧內用餐時,一名帶著灰色布帽,穿著麻布長衫的男子出現在大門口,不斷瞥向父子二人,滿臉糾結。

父子倆很快便發現了這形跡可疑的傢伙,秦堯不動聲色,沉香卻少了點耐心,放下碗筷,徑直來到對方面前:「喂,老兄,你是有什麼話要對我們說嗎?」

「我看著你們救了孫老漢一家。」長衫男子低頭說道。

沉香不明所以:「然後呢?」

「然後……」

長衫男子大著膽子抬起頭顱,看了沉香一眼後,又飛速低下腦袋:「你們能不能再救他一次啊,那錢少爺又把他們父女二人捉走了,指明讓你們去錢府一趟。」

沉香一怔,隨即怒道:「好個狗賊,我放了他一馬,他竟得寸進尺,故意找死。」

「或許是找到了靠山。」秦堯道。

沉香:「無論他找了誰做靠山,今日都不能再輕易放過他。」

說著,他扭頭向面前的長衫男人道:「老兄可敢帶我們去那什麼錢府?」

「只是帶路而已,有什麼不敢的?」長衫男人轉身即走,父子二人默默追隨在他身後,不知不覺間,便來到一個門口立著倆石獅子的宅院前。

許是感覺就這麼直接闖進去不夠氣勢,沉香目光一轉,伸手抓住石獅子的一條前爪,將這幾百斤的玩意如燈草般提了起來,驚的長衫男子與一眾家丁護院目瞪口呆。

「滾開。」沉香舉著石獅子指向一眾護院,厲聲喝道。

見此情況,家丁護院們紛紛四散開來,無一人敢出面擋在這煞星前面。

院子里。

一身黑色緊身衣,手握寶劍的丁香看著單手拎著石獅子,大步進門的白衣少年郎,整個人瞬間怔在原地。

這種力量,是人類能夠擁有的嗎?

「你是誰?」沉香舉著石獅子問道。

丁香如夢初醒,連忙說道:「我叫丁香。」

「你在這幹嘛?」沉香追問道。

丁香乾咳道:「我聽說這府中的錢天富強搶民女,所以過來看看。只可惜,沒找到那狗賊。」

「我來找。」沉香眼底閃耀起金光,掃視向府中的一間間房屋,最終在最靠近這裡的一間廂房內,看到了錢少爺與那對父女,心中怒火頓時有了宣洩方向,將手中石獅子狠狠投擲了過去。

轟的一聲巨響,石獅子破開牆壁,帶著灰塵的冷風倒灌進來,令錢天富下意識打了個寒顫。

丁香心驚不已,而後趕在沉香開口之前,跳入房間,大喝道:「錢天富,快放了那對父女,否則本女俠今日便讓你好看。」

錢天富現在就連膽子都快被嚇破了,轉身向父女二人說道:「過去,你們快過去啊。」

父女二人哆哆嗦嗦的越過他,跑出房間,站定在沉香身旁。

錢天富連忙沖著丁香跪倒在地,大叫道:「女俠饒命。」

丁香義正詞嚴地開口:「看你如此識趣,本女俠今日便饒你一命。」

錢天富大喜,叩首道:「多謝女俠,多謝女俠。」

丁香頗為矜持的點點頭,旋即向沉香說道:「小女子心有疑問,還請公子解答。」

沉香思維頓時被帶偏了,詢問道:「什麼疑問?」

「你看起來如此單薄,是怎麼舉起來那石獅子的?」丁香問道。

沉香解釋說:「只要體內法力充足,別說是一個石獅子,就算是兩個石獅子,三個石獅子,我也不在話下。」

「法力?」丁香眼眸唰的一下亮了起來,隨即竟直接跪倒在地,叩首道:「小女子丁香,懇請仙人收我為徒。」

沉香:「……」

面對這種超出他預料的事情,他只好以求助的目光看向父親。

這時候秦堯反而是轉身看向那對父女,詢問說:「你們怎麼還沒走?」

老頭滿臉苦澀地說道:「我是想要賣掉祖宅,籌些盤纏再走。否則身上連點銀子沒有,離開故土,就等於是走向鬼門關。」

聽他說起鬼門關,秦堯卻是想起了自己那剛烈婢女,瞥了眼錢天富,繼而向老頭問道:「我有幾個問題,希望你能老實回答。」

「恩公請講,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老頭面色堅定地說道。

秦堯指了指錢天富,詢問道:「此人品性如何?」

老頭道:「欺男霸女,無惡不作。」

「你放屁。」錢天富頭皮都快要炸了,怒氣沖沖的向老頭吼道:「休要污衊我。」

「污衊?」

老頭苦笑連連,道:「你看上了我閨女,便趁著夜色,往我家院子裡面扔了一塊銀子,我拿著這銀子並不敢花,等了很久很久,始終沒人失主前來認領,這才花了這銀子。

不料我這邊剛把銀子花出去,你就帶人進入我家,強逼著我寫下欠條,利息之高,我壓根無力償還,於是你便要將我閨女帶走,這可是污衊?」

「當然是污衊,簡直一派胡言。」錢天富叫道:「以我家的勢力來說,看上你閨女,還需要給銀子?做你的白日夢吧。」

見他死不承認,老頭十分無奈,只好向秦堯說道:「恩公,事實便是如此。」

秦堯點點頭,道:「錢公子,我倒是有個辦法可以證明你清白。」

錢天富:「什麼辦法?」

「你且過來。」秦堯招手道。

錢天富滿臉遲疑,但看了眼被石獅子砸爛的牆壁,最終還是老老實實的過去了。

秦堯抬起右手,掌心按在對方頭頂,強行啟動搜魂法術。

霎時間,錢天富作惡多端的一生化作記憶長廊,出現在他眼前。

撿著看了他幾件欺男霸女的畜生行為,秦堯便無需再看下去了,意識退出對方識海,雙手交錯間,直接擰斷了他腦袋。

「表……」看到表哥一聲沒吭就咽了氣,丁香下意識開口。

「表什麼?」秦堯丟下錢天富的屍體,抬眸問道。

丁香被他看的心神發顫,渾身汗毛乍起:「我表示大快人心。」

「兒啊。」這時,一名身穿綾羅綢緞的胖婦人帶著丫鬟沖了過來,看著癱倒在地的孩子,頓時瞳孔一縮,大聲叫道。

「閉嘴。」秦堯冷冷說道。

錢天富惡貫滿盈,全都是這蠢婦慣出來的,因此他對其沒有半分好感。

「你還我兒的命來。」胖婦人指著他鼻子叫道。

秦堯壓根就沒以正眼看她,而是對沉香說道:「去屋裡搬兩把椅子來。」

「是,爹。」

沉香二話不說就衝進了堂屋內,一手一個,拎著倆椅子走出房門。

秦堯撩起長袍,端坐在一張椅子上,沖著胖婦人說道:「別嚎了,叫的心煩,再挑戰我極限的話,就送你和你兒子一起上路。」

胖婦人:「……」

遲些時候,夜幕來臨。

被強行掠來的父女二人早已離去,丁香卻想著拜師的事情,始終不肯離開。

夜色朦朧間,一名捕快帶著一班衙役趕了過來,隨即便被沉香拎著石獅子嚇退了,絲毫不敢跨入宅門。

「爹,我們還不走嗎?」

將石獅子轟的一聲放在大門中央後,沉香向坐在椅子上的秦堯問道。

秦堯:「再等等。」

「等什麼?」

「等地獄使者過來收魂。」

沉香:「???」

丁香目光閃亮,詢問道:「牛頭馬面,黑白無常?」

秦堯沒搭理她,只是靜靜看著地面。

丁香討了個沒趣,而後將注意力放在了沉香身上,各種套話。

沉香終究是少年意氣,麵皮也薄,做不到充耳不聞,視而不見,因此很快便被丁香套出了名字及各種信息。

夜半三更時。

院子里忽地颳起一陣陰風,一男一女,黑白無常自陰風中跳將出來,抬頭向前方看了眼,只感覺金光閃耀,如大日降臨,不可直視。

適應了許久,方才發現這光來源於坐著的一人,神威凜凜,令人不敢輕視。

「拜見上神。」黑白無常連忙行禮。

儘管他們不知道這人身份,但客氣點終究不會錯。

秦堯站了起來,回禮道:「在下有一事相詢,還請二位不吝賜教。」

「上神請講。」黑無常道。

秦堯:「不知二位有沒有聽說過張道陵殘害百姓的事情?」

兩神相互對視了一眼,依舊是由黑無常發言:「倒是聽說過,不知上神具體是想問什麼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