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5章 謀利
東北的寒冬不好過，大雪封山百姓困於村子內，吃用全靠百姓積累的存儲，一旦柴火與糧食沒了，一家子只能等死。
子恆考慮到東北的情況，特意給老弱多發了救濟糧過冬，免得大雪封山百姓無法領糧食。
古代百姓甚少有暖和的棉衣，大多冬衣填充烏拉草，一旦大雪封路，百姓也不敢來縣裡，因為沒有保暖的衣物，一個來回會感染風寒，沒有草藥治病只能等死。
子恆在雲州府城，這日子恆起夜察覺到不對，拉開窗帘一看外面正下著大雪。
子恆有些憂心忡忡，東北的雪天這麼多嗎？怎麼場場都是大雪？
次日一早，子恆聽到外面有清雪聲，他連忙起身派人去詢問百姓，問問今年冬雪是否正常？
焦護衛回來的時候，子恆已經吃完早飯，他的早飯很豐盛，冬日也有新鮮的竹筍吃，這多虧了海路運輸方便，子恆才能吃到爹娘送給他的青菜。
焦護衛出去一趟凍的耳朵通紅，進屋子緩了好一會才驅散寒氣，見世子沒撤下早飯心知給他留的，他先彙報打聽的情況，「百姓說今年雪比往年都多，百姓擔心有雪災。」
子恆示意焦護衛先吃早飯，真要是雪災的話，不知有多少百姓喪命，他的語氣急切，「趁著大雪沒封山，派人多砍柴火回來存放。」
焦護衛咽下嘴裡的包子，「屬下親自帶隊砍柴。」
子恆嘆氣，「真要是雪災，村子裡百姓又要遭難了。」
焦護衛想的更開，他反而心疼世子操心太多，「皇上沒拿回東北各州時，每年都有不少百姓死於寒冬，世子，現在百姓有修葺的房屋取暖有救濟糧，他們的日子比沒亂世的時候還要好，您別難過。」
要知道，亂世前百姓依靠野菜果腹，朝廷可不會給救濟糧，現在不僅有救濟糧，醫部還派大夫給百姓看病，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好日子，現在全部實現了。
子恆聽了沒生氣，因為不在其位不謀其政，焦護衛是他的貼身護衛，其職務保護他的安全。
焦護衛真心認為現在百姓的日子夠好了，然子恆卻希望百姓過的更好，希望東北快速繁榮起來。
大雪下了一天一夜，已經形成了雪災，士兵帶著羊毛手套清雪，手上依舊生了凍瘡，可見室外溫度有多寒冷。
城內只見士兵清雪，百姓一個人影都看不到。
子恆在城內轉了一圈，城內的情況還好，他擔心城外的村子。
當東北雪災傳到南方的時候，楊兮夫妻到了上河鎮的家，兩人這次離家有些久，楊兮的師父謝老爺子回了荊州。
兩口子在家休息一日，次日他們就去了學堂，二人拿到去北方的學生名單，好傢夥，將近三分之一的學生去了北方！
楊兮翻看著名單後，「我還想學堂怎麼冷清不少，原來都去了北方。」
周鈺從名單看出不少問題，「明氏一族的子弟都去了北方。」
這是曦軒不讓明家入京，明氏一族就讓家族子弟全去北方探查情況。
楊兮點了白家子弟，「白氏一族去的也不少。」
周鈺將名單合上，「明佼這些家主也不好當，家族龐大驅使家主謀利。」
楊兮，「只希望他們有分寸，否則曦軒可不會客氣。」
終究是多年的交情了，真不希望見到誰的家族沒了。
周鈺想到周氏一族，他也要繼續敲打家族，免得周氏一族狂妄起來，到時候不用曦軒下手，他也會先一步下狠手。
楊兮夫妻去了實驗室，學院的實驗室內，他們研究的東西都被曦軒帶走了，目前只剩下一些學生的研究。
二人回來給學生解答問題，這一忙就是一日。
下學回家還沒休息，葉順和吳大哥一起來了，楊兮夫妻北上詢問過二人，兩人拒絕了，這次來詢問北方的情況。
葉順對父母兄弟有心結，他在北方當探子的時候，路過家鄉沒忍住回去過一趟，然家鄉早已沒了人煙。
兩位先生北上的時候，他就糾結過，妻子看出他的想法勸了他，他正想著明年回北方一趟，兩位先生回來了。
吳老大就沒什麼可糾結的了，吳家和親人沒什麼恩怨，當年吳家不是什麼家族，親戚朋友也不多，他沒回北方，全因他知道北方的情況，所以才不急著回去。
周鈺沒去東北，楊兮講了東北的所見，「哎，很多村子沒幾戶人家，更有村子成了空村，東北的田地儘是荒涼。」
吳山年紀不小了，他聽的眼睛紅了，「我老家偏得很，也不知道老家是什麼情況。」
楊兮安慰道，「我覺得偏僻容易躲藏，反而能活下更多的人。」
這也是她發現的規律，還有靠山的村子百姓存活率也高。
吳山用袖子擦了擦眼睛，當初逃離的時候有不少鄉親不願意走，希望還能看到熟悉的人活著，「你們明年還去北方嗎？」
周鈺道：「一時半刻不會去北方，明年建國號，我們要留在膠州。」
吳山拍了下額頭，他也聽到了消息，「瞧我這記性。」
葉順問了北方其他州的情況，周鈺說了所見，北方各州情況比東北好，可惜他沒路過葉順家鄉，所以並不知道其家鄉情況。
周鈺繼續道：「等膠州事情結束，我們會回北方過冬，到時候可一起回北方。」
葉順和吳山連連點頭，跟著兩位先生一起北上，他們能省下很多的麻煩。
楊兮夫妻回到上河鎮很忙，他們白日去學堂教學，晚上回來收拾手稿和書籍，難得抽出時間也要教導子律和振遠兄弟。
哪怕夫妻兩人沒表現什麼，上河鎮的村民也清楚，今年兩位先生甚少回上河鎮，村民知道兩位先生遲早會離開。
對於周家學堂的問題，目前還沒有人問楊兮夫妻，然他們已經有所打算。
楊兮發現自家門口又有百姓送瓜果蔬菜了。
楊兮對周鈺道：「上河鎮的村民很聰明，他們已經知道我們會離開。」
周鈺心裡升起不舍，然他們終究要回到北方。
期間周霖寫了家書回來，魏茹的月份大了，今年新年夫妻二人不回來了。
周霖夏季離開了鄂州，夫妻兩人到了漳州，周霖依舊負責軍戶改革，魏茹因懷孕只能打打下手，小夫妻日子過的不錯，周霖信上滿是對新生兒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