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別太離譜(4k)

正文卷

第115章 別太離譜(4k)

窗外,又開始飄落小雪;

少女在房間里,右手輕輕撫著自己的臉頰,眼神露出拉絲一樣的痴迷,她想把這邊被老師觸碰過的臉皮,撕下來,珍藏起來。

但很顯然,這種事情也就只有想想而已。

如果自己臉頰因為這種奇怪的理由被破壞,老師肯定會用異樣的眼光來看自己,這是伽椰子無論如何也無法接受的事情。

伽椰子痴迷的撫摸了一會兒,隨後方才從柜子裡面拿出一個紙箱子;

在紙箱子裡面除了筆記本之外,還有很多雜物、比如棒棒糖吃剩下的棍子、老師曾經戴過丟棄的口罩、空的礦泉水瓶子等等……

她像是貓一樣,將這些破爛垃圾收集起來,視若珍寶。

將口罩拿出來,親吻一口,這才翻開筆記本到最新的一頁。

開始書寫,伽椰子日記的書寫習慣一向是隨心所欲,也沒有個固定格式、也不會按照順序從左往右、從上至下。

她常常是想到哪裡寫到哪裡,甚至中間會夾雜一些簡筆畫;

「……在今夜,我發現了老師一直在試圖隱瞞他身上因我而造成的傷,我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壞蛋,但老師用他的右手捧起了我的臉,告訴我,在他心中,自己一直都是乖孩子……」

「溫柔的老師,我已經愛他愛的痴狂,我想要佔有他的一切、或者被他佔有,我一直虛掩著門,等待著他某天深夜能闖入我的世界——」

「我也願意,將他分享。」

伽椰子合上筆記本,如往常一樣抱在懷中回味,片刻後,將筆記本放回箱子中,連同箱子一同放在陰暗的床下;

然而,當她卻並不知道,在她將筆記本放回去後,筆記本上似乎依舊有人在狂筆急書,潦草的寫著;

「然後——壓制我、擊垮我,跪在他的腳下,成為完全服從他的奴隸之儀式,想要因屈辱而呻吟,被捧在手中,被抱到窒息,高高舉起,貫穿我的血肉,讓我發出哀弱的悲鳴,視之不理——我好期待,他對我說,想要吃掉我。」

「分享他?不,他只能獨屬於我一個人,連看都不可以看別人一眼,啊,我真想殺了他目之所及的所有女人!」

「呵,這是多麼變態的想法!但,我不得不承認,這就是我想要的。」

「伽椰子,接受我吧,這就是最噁心、也是最真實的你!」

這一頁紙在被書寫後,緩緩翻頁,貼近前面伽椰子書寫的內容,所有歪七八扭的字彙在一起,若是有人打開看去,便能發現這些文字形成了一副畫像;

畫像是一個男人,帶著眼鏡,微笑著看著前方;

蜷縮在床上的伽椰子,猶豫了許久,還是將中指放進嘴裡,臉上露出病態的潮紅;

在手指上,有著老師剛才傷口流出的鮮血;

……

可能是伽椰子擁有特殊能力的原因,被她那麼一整,吉崎川竟然意外的感覺自己的傷口痛感減輕不少;

嘗試著走了一下路,發現幾乎無礙;

心中不由得有些感慨伽椰子老祖法力無邊!

這下,就算自己去富江那邊家訪、想必即使中途出事,自己也勉強有能力可以應對一下了。

吉崎川看了一下自己的便簽,發現在富江之前,其實還有一件事要做——

伽椰子父母的骨灰,現在還安置在柜子上面,搞不好已經發潮了……

但最近實在太忙,還真沒時間去處理。

所以,此刻也就只能暫且委屈一下他們了,畢竟相比於活人、死人的確沒那麼重要。

這周的時間,就留給富江家訪吧!

沒有絲毫心理壓力,吉崎川便做好了這個美好的決定,並打算明天同步給伽椰子;

雖然這樣說有些怪怪的,但實際上,以伽椰子的性格也壓根不會將這種事情放在心裡。

「對……還有一件事,那個錄像帶——」

原本說將錄像帶拿回家放著,但今下午可能因為太累的原因、上課的時候把這件事給忘了。

「明天再把它帶回來吧。」

將以後的事情安排妥當後,吉崎川方才躺在床上,準備睡覺。

……

富江赤裸著身子,躺在花瓣的浴池裡,冬季飄雪、寒氣幽幽,浴池的熱氣攜著水汽飄揚,鏡子也被蒙上一層水汽,照射出她的身子有些模糊;

她將下巴沉入水中,無聊的吐著泡泡、悠長的黑髮便漂浮起來;

在這時,

「汪汪!」

玄關里的金毛髮出狂吠的聲音,原本正玩潛水遊戲的富江頓時被嚇了一跳,一下子從浴池中站了起來,隨著水珠滑落,在這時,她忽然注意到面前模糊的鏡子;

在鏡子中,自己的身影有些模糊不清,像是另一個人一樣;

那幽幽的目光,宛如要透過鏡子要看向自己;

富江心中一慌,心頭有些發毛,強自鎮定,自言自語的說道:「哈哈,鏡子里的自己,還是這麼漂亮!」

一邊說,她拿起毛巾將身上的水漬擦乾淨,隨後圍在身上,形成一個簡易的衣服;

隨後這才忍著心頭的慌亂,若無其事的走到鏡子面前,將鏡子的霧氣擦掉;

擦掉之後,露出其中自己的樣子,並無異樣。

富江鬆了口氣,

也沒準備放浴池的水,拉上帘子便回到房間;

然而,她沒注意到的是;

當她離開鏡子後,鏡子裡面的人影一動不動、依舊在鏡中。

穿上睡衣,躺在大床之上,因為是別墅的原因、屋內顯得格外空曠,而且最近不知道為什麼,富江總有一種自己被跟蹤的感覺,無論走到哪裡似乎都有一雙眼睛在看著自己。

這種感覺讓她覺得很不好,這種感覺也只有在回到別墅之後,方才會消失;

甚至因為這種莫名的感覺,原本睡在外邊狗窩的「吉崎川二號」,被她拉到屋子裡面陪自己。

但在剛才,她又一次感覺到了「被偷窺」的感覺。

心中一時間有些惴惴不安,可就在她心中不安的時候,一邊的金毛似乎感受到她心中的不安,在毯子上蹭了蹭爪子,隨後乖巧的跳上床,在床腳處盤坐而睡;

當吉崎川二號躺在床上後,富江心中安全感一下子就上來了。

她輕輕撫摸了一下吉崎川二號,想到了那個可惡的男人和自己的狗名字一樣,一時間嘴角微微上揚:

「一號要有你這麼聽話就好了。」

「汪!」

金毛汪了一聲,隨後便乖巧的享受著富江的撫摸。

撫摸一陣,困意來襲,富江打了個哈欠,縮進被窩裡面,過了一小會兒,她從被窩裡露出一雙眼睛先是四處打量一番,確定無人之後,這才沉沉睡去;

可就在她睡去的片刻,原本位於浴室中的鏡子畫面微微扭曲,下一刻,一滴血液,緩緩從鏡中掉落在地面,炸響之後,空中細微的聲音開始傳遞;

一邊的金毛耳朵微微動了動,下一刻,它猛地睜開眼睛;

當那細微的聲響波動,傳遞到金毛的耳中後,它微微動了動耳朵,睜開眼掃視一番,但卻什麼東西也沒看見;

一時間略微有些困惑的東張西望,見實在沒有東西後,它這才又乖乖躺下。

但就在這時,那鏡子一滴又一滴的血液不斷地落下,從縫隙中滲出、沿著牆角,不斷地往外滲透;

此刻富江與金毛宛如受到催眠一樣,早已進入夢鄉之中。

……

埼玉縣,某座大樓之中。

一位渾身赤裸、身上遍布各種傷痕的女人,正盤坐於中間。

在她的四周有四面一人高的鏡子矗立;

而在女人的前面,供奉著一個普普通通的塑料梳子。

在鏡子中,那並不是一把塑料梳子、而是一個飄在天際、一團黑的模糊人影,黑影長發垂落地面,從各個鏡子中插入其中;

女人在這時忽然睜開眼,看著前面的梳子,露出滿意的表情;

之前她原本想要讓教派內的信徒想辦法將那個女子綁架出來,然後再獻祭給主,但是經過他的探查,發現那附近最近的警力增加不少。

雖然按道理來說,琴子根本不可能知道自己的計畫,但她依舊敏銳的察覺到——琴子正在關注這邊;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她立即讓信徒停止行動,等候自己的命令;

信徒死了不要緊,但是以琴子的本事、通過一個信徒隨時可能找到這邊大本營,到時候自己又得搬遷,這無疑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

叫停信徒後,她從那個信徒那裡也得到了一個消息;

那個慘死的男人,並非是自虐奉獻給主,而是被某種利器殺死,警察曾經在那邊大範圍搜索過「兇器」。

所以,這代表著那慘死的男人在川上富江的周圍,留下了存在的痕迹。

於是,她一邊讓信徒想辦法將警局的屍體盜竊出來,一邊也想到了利用另一種方法將那女孩拐走;

那就是——

入夢。

在幾年前,她曾依靠著「主」的力量,馴服過一隻因情自殺的怨靈,將其封禁於梳子中。

這怨靈實力不強,但卻有一項特殊的能力;

能夠進入人類的夢境之中,通過影響潛意識從而改變人的認知,通過這個,她可以利用怨靈的能力,改寫別人的認知從而控制別人;

並且因為這個並不致命、且詛咒十分微弱的原因,即使是琴子那樣級別的驅魔師,除非時刻陪伴著川上富江,否則也無法察覺到詛咒。

但這個方法也有著兩個缺點,

第一,對於意志堅定、亦或者不信鬼神的人而言,哪怕編造再怎樣離譜的夢境,也無法動搖其分毫。

第二嘛,因為是夢境的原因,光怪陸離、要是這個入夢者心目中有著不可匹敵的仰慕者,那麼這個仰慕者在夢境中會變得無比強大,甚至可能反噬怨靈。

當然,經過對於那個女孩信息的全面勘測;

她知道,那個女孩相信鬼神,意志孱弱、且因為驕橫的原因,估計屬於那種外強內弱,中空的性格,這樣的女孩最容易被這個怨靈影響。

如果不信鬼神,她便不會組建所謂的通靈社。

如果意志頑強,不會懶散翹課。

想到這裡,她嘴角邪魅一笑,下一刻,她拿出小刀、在腹部划上一道豁口;

下一刻,她忍住劇痛,用近乎病態的笑容將那梳子狠狠插入自己傷口;

隨著腹部一陣陰冷、一陣如悲哭的哀嘆聲從四面八方湧來,隨後便是脖子一緊,一道勒痕出現在她脖子上,長長的舌頭掛著荒誕的唾液吐了出來,臉色發白;

下體失禁,在這時,掛在她脖子上的苦痛項鏈微微發散紅色的光;

下一刻,她化身了女鬼;

這是她所信奉教派的秘技,通過將詛咒與痛苦聯繫起來,只要能承擔住怨靈死亡時的痛苦,便可以化身為怨靈,如果承受不住,就會被反噬而死。

不過因為她經常玩兒窒息play獻祭的原因,這點窒息痛苦對她來說倒是小菜一碟!

當化身怨靈後,從她身子迅速蔓延無數頭髮湧入那些鏡面;

近乎瞬間,她宛如跨越千萬里、來到了富江的夢境之中。

松元深月看了一眼四周、隨後又看了一眼自己的裝扮;

在富江的夢境中,自己變成了一個學生、現在正在參加英語考試……

她沉默了半天,看了一下因為沒有好好學習、甚至連夢境考試的單詞都缺失的卷子;

又看了一眼四周模糊不堪的學生、她剛準備起身去執行洗腦的任務,便被前方光芒萬丈、八塊腹肌戴著黑框眼鏡的男人一把按在了座位上;

那男人推了推眼鏡,語氣高高在上,但卻又帶著一絲摳門:「同學,現在離場,考試費不退!!」

松元深月愣了一下,立馬起身,沒有絲毫猶豫的說道:

「我不要考試費了,我要出去!」

「不,你要!」

那男人的聲音,帶著不可置疑的肯定,即使松元深月使用自己的能力妄圖將其驅散,但卻依舊被其重新按在了座位上;

松元深月:「???」

看著面前的光芒四射的男人,她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這他媽是富江潛意識裡面的誰?

別太離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