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殺出血路(1)

正文卷

晚風輕輕吹動蒼涼的大地,同浩瀚的宇宙相比,人類不過是可笑的螻蟻罷了。

李建起和張寶林兩人,猖狂的端著半自動步槍就沖向了夜總會內部。單純的人最可怕,他兩人的目的很明確,殺死喬四,幹掉禹作敏,拿到大把的鈔票回石家莊當土地主去。

人活一輩子,短短几十年,不就圖個享受嗎。錢是好東西呀,為了它,人與人之間失去了真感情,兄弟可以反目,朋友之間可以拔刀相見。只要姿色出眾的女性找個夫君就跟搞拍賣會似的,價高者得,其實私下裡不知被多少人用過了。誰不為錢狂呢,為了它,企業與企業之間明爭暗鬥,國與國之間勾心鬥角,間諜滲透無所不用其極。眼睛一紅乾脆就開打,只是有的國家實力太弱,開打後不但沒佔著便宜,反而賠了夫人又折兵,甚至把自己性命都賠上了。有的國家則不同,實力強橫,挑明了侵略佔領,別的國家頂多抗議下,也就是大著膽子放了個屁,和沒抗議沒啥區別。可見,世間所謂的黑白,真理全是扯淡,用來約束可憐的老百姓的。還是毛主席老人家說了句實在話,槍杆子裡面出政權。對於強者,誰拳頭大誰說了算。

「保護老大……」。幾名喬四的小弟抽冷子對著李建起和張寶林就是幾槍,差點讓二人命喪黃泉,嚇得二人冒了一頭冷汗。

「我操,現在的年輕小混混都這麼亡命,一代比一代狠呀……」。人不得不服老,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黑社會,永遠是屬於年輕人的。

李建起和張寶林兩人顧不得讚歎現在的年輕人有多勇猛,緊扣扳機就是一頓瘋狂掃射。至於當中誤傷了多少廣州幫的兄弟,就不是他兩該操心的問題了。大家各掃門前雪,莫管他人是非多。廣州幫小弟的死活,跟他們有半毛錢的關係。

機槍掃射的聲音讓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慄。槍口所過之處,人仰馬翻,血流成河。子彈殼和不要錢的雨點般叮噹落地,揮灑成片。兩人囂張的一通狂掃下,兩隻老式的德國造半自動小口徑步槍,槍管已經滾燙髮熱。

「啥破質量……」。

李建起和張寶林兩人,在河北那是出了名的亡命。兩人殺的性起,把打光子彈的步槍往地上一摔,右手握刀,左手抽出腰間的手槍,大步沖向了人群。近距離用刀砍,遠距離用槍打,一時之間,所向披靡,沒有人能在他兩人跟前走過一個照面,端的是嗜血兇殘,勇猛蓋世。

「我操你們老母……」,剛酒醒從房間衝出來的李正光,看著滿地的死屍,氣血上涌,眼睛紅的快要滴出血來。

「媽比,我要你們的命……」。李正光甩手就緊扣扳機,黑道中人不是武俠神仙,還沒練成躲避子彈的神功。李建起和張寶林兩人雖然離李正光較遠,但清楚地看到了正光同志那可以殺死牛的眼神,這種感覺很奇怪,那是一種對於危險的本能直覺。眼見李正光舉槍射擊,二人頓感不妙,當一個人生命受到威脅時,感覺會特別敏銳,李正光的槍法那可不是一般的准,不是黃挺利那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亂殺無辜的槍法能比的。

李建起和張寶林兩人是標準的壞種,天生的缺德胚子。兩人一擦覺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脅,不加思索的就拽過一旁的廣州幫地火堂堂主周延樊,當了盾牌擋槍子。沒辦法,總不能讓他們抓自己的兄弟擋子彈吧,那以後誰敢跟他兩。所以兩人只能就地取材,拉個廣州幫幫眾做替死鬼。活該周延樊倒霉,本來以他的精明小心,是不會親自動手打打殺殺的,這種危險的事情當然是交給底下小弟做了。奈何周延樊看到李建起和張寶林二人勇猛蓋世,以為有利可圖,妄想跟在兩人身後,等兩人和喬四、禹作敏拼的你死我活時,跳出來撿便宜。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天定,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可惜他一生機關算盡,結果聰明反被聰明誤,不但沒有佔到便宜反而賠上了自己的性命。

夜總會的大廳,到處血肉橫飛,所有人混戰在一起,根本沒有心思去注意四周發生的事情。李建起和張寶林推開了周延樊的屍體,冷笑不已,快速的下黑手開冷槍,把跟在周延樊身旁的幾個小弟全部放翻。亂局爭鬥,人不如狗,可憐那幾個小弟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沒死在敵人手裡,反而被自己人殺了,冤,實在是太冤了。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舉頭三尺有神明。這一切都被一直在場邊觀看指揮的天機堂堂主陳作隆看在眼裡。

「我操你們殺千刀的河北幫,你們這兩個雜種,我要你們償命……」。陳作隆肝膽欲裂,眼睛快要噴出火來了。廣州幫他跟周延樊關係最好,如今眼見自己的兄弟被殺,如何能不生氣。至於說這股怒火跟周延樊欠他那一百多萬有沒有關係,就沒有人知道了。反正人已經死了,這筆帳是永遠追不回來了。

冷靜,自己需要冷靜……陳作隆用力的深吸了幾口氣,阻止了他身旁拔槍就要射擊的幾個小弟。大局為重,先殺掉喬四、禹作敏,回頭再收拾這兩個雜種。

混戰依然繼續,李建起和張寶林自以為天衣無縫,卻不知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黑道中人,辦案破案絕對比白道要簡單公正的多。很多白道中人就是靠收買內線,取得自己陞官發財的業績。

李建起和張寶林猖狂的仰天長笑,看著遠處站在那裡打光子彈的李正光,一股腦的把手裡的子彈全送了出去。子彈橫飛,李正光站在那裡,四周都是他的兄弟,他想躲,但以人類的身手,練到極限也不可能躲避子彈。他想拉過個人來擋子彈,可四周都是他的小弟,遠水解不了近渴,他沒時間跑到前方現去抓個廣州幫馬仔。

子彈呼嘯,李正光站在那裡,大腦一片空白。隨即,李建起和張寶林笑不出來了。李正光的背後牆上,子彈按著他的身形排列出了他上半身的輪廓。天底下竟然還有這麼邪意的事情,所有子彈全部擦著他的身體而過。這不是雜技團飛刀表演,不是魔術師挑戰極限的生死演出,這是貨真價實的奇蹟。

漫天的喊殺聲中,李正光持刀而立,冷笑著盯著李建起和張寶林。三人的目光交錯,碰撞出點點火花,周圍的一切逐漸離他們遠去。三人心頭空明,「我的眼裡只有你……」!

沒有震天的嘶吼,沒有讓人熱血澎湃的衝撞。有的只是刀光劍影和迸濺的血流,三人盯著對方的眼睛,一步步向對方走去。殘肢、斷臂,血濺五步。任何人擋在他們面前都要死,鮮血染紅了他們三人的頭髮,同是過江龍,相煎何太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