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9章 戲中
「你這是怎麼回事？」江玉珍抓著周雲的衣領，力度之大，周雲整個人都彷彿從床上被提起來了一下。
周雲條件反射一般把江玉珍的手給推開。
「鬆開！你鬆手！」
周雲把江玉珍推開了。
但江玉珍被推開的一瞬間，靜置般愣了一秒，隨即爆發出更加恐怖的怒火。
她突然就再次衝到周雲面前，猛地一把抓住周雲的頭髮，兇狠地瞪著周雲。
「鬆手？你想讓我鬆手？」她兇狠地瞪著周雲，「我告訴伱，陳因，你這輩子都別想讓我鬆手，你是我生的！」
周雲眼眶已經紅了，眼淚砸下來。
她一邊落淚，一邊仇視地看著江玉珍，她的仇視沒有一絲掩藏，完全暴露，寫在臉上。
「說，這是怎麼回事！」江玉珍質問。
她伸出了一根手指頭，戳著周雲那處紅印，彷彿想要將它銷毀似的，狠狠地戳了兩下。
周雲就像一個不會反抗的木偶，身體被江玉珍的手指頭戳得不停顫動。
眼淚不斷線般地落下來。
「媽——」她輕喊了一聲。
但是江玉珍彷彿沒有聽見一般，仍然在戳著周雲的身體，「說！」
「媽——」周雲嘴唇微微顫抖，阻擋了一下。
江玉珍戳得更加用力。
周雲宛如麻木一般坐在床上，只能下意識地阻擋、閃躲。
然後，幾乎是一瞬間，就在以為她會一直這樣委屈下去的時候，她忽然像一頭傷痕纍纍的小獸，猛地抬起頭，怒視江玉珍，吼：「你夠了沒有？！這是什麼你不知道嗎？你為什麼要問我啊？」
江玉珍的動作停在半空，一時徹底愣住，震驚地看著周雲，一個母親對女兒的反應的難以置信完全給演了出來。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江玉珍嘴唇顫抖地問。
周雲抵觸地瞪著江玉珍。
「你怎麼這麼不潔身自好？」江玉珍抬起手，在周雲臉上抽了一耳光。
清脆的響聲在安靜的片場回蕩。
周雲怒吼：「我已經是個成年人了！我能對我自己的事情負責！」
江玉珍繃緊了額頭上的青筋，聲音彷彿從喉嚨里壓出來的一般低沉，說：「你不能！」
周雲冷笑。
江玉珍又一耳光抽向周雲。
周雲一顆眼淚順勢掉了下來。
可她的目光沒有露出一點軟弱，她倔強地、執拗地瞪著江玉珍，不肯退讓，不肯服輸。
江玉珍下頜線都開始顫抖。
周雲的目光已經把她心裏面的話表達得明明白白。
就算她打再多個耳光，她也不會屈服。
江玉珍忽然站了起來，周雲的身體本能地瑟縮了一下。
而江玉珍這一次沒有再動手，轉身走出了周雲的房間。
……
「Cut！」姜辛摘下了耳機，站起身，高舉雙手，鼓掌。
周雲和江玉珍兩個人各自將臉偏向無人的方向，整理自己的情緒。
拍攝一段情緒激烈的戲往往這樣，演員知道是演戲，但無法隨便從情緒中抽離。
江玉珍回到房間里，第一時間詢問周云：「小雲，我剛才沒有打疼你吧？」
剛才那幾巴掌，江玉珍可不是借位打的。
周雲搖搖頭，笑著說：「沒有，您打得特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