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1章 拍攝調整
曾莉莉嘆了口氣，說：「要做手術，看手術的情況，小雲，我來找你，是關於接下來的安排。」
曾莉莉一提起接下來的安排，周雲立即嚴肅了起來。
「您說。」
「我知道這樣做可能會給劇組增加很大的麻煩，但是我沒有辦法了，一旦後面的情況不好，接下來的這段時間將是我陪伴他的最後一段時間。」
她說完，眼眶微紅。
周雲心裡咯噔一下。
她忍不住擔心，曾莉莉是想要辭演這部戲嗎？
憂慮浮出心頭。
但她終究還是沒有開口勸阻曾莉莉，她也不知道該怎麼開這個口。
曾莉莉說：「我希望劇組能夠儘快地把我的戲挪到前面拍完，我想儘早殺青離開。」
周雲一愣。
曾莉莉不是要辭演？
周雲心中瞬間鬆了口氣。
當然，這種時候，她其實不應該為這件事鬆口氣的。
這種情況下，曾莉莉如果辭演的話，等於前面的戲都要重新從頭拍過，只要不是辭演，損失都可以控制在最小的範圍內。
她有些內疚。這種時候，她不但沒有為曾莉莉的先生感到多麼擔憂，優先考慮的還是這部戲如何拍下去的問題。
周雲握住曾莉莉的手，說：「莉莉姐，我這邊會全力配合的，劇組那邊我也去跟他們說。」
曾莉莉對她微微笑了一下，神情有些怔忪。
「有什麼我可以幫上忙的地方，您儘管跟我說。」周雲以一種歉疚的心情抱住了曾莉莉，將腦袋輕輕地依靠在她的肩膀上。
曾莉莉嘆了口氣，「我是真想把這一切都拋下了，好好照顧他，但是他跟我說，我做演員做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碰到一個我這麼喜歡的角色，怎麼能夠輕易就不演了呢，然後，說什麼都不肯我辭演，其實我自己很糾結，我寧願給劇組賠償損失，但是他總是很支持我，說什麼如果我為了他放棄這部戲了，他的心情會變得很糟糕，說不定會讓病情惡化，我氣得要死，可他說什麼都不肯相讓，所以我只好回來了。」
周雲聽得神色訝然，不知道如何回應。
她從來沒有跟曾莉莉的先生見過面，也不知道他是誰，但是從曾莉莉的話中聽來，和曾莉莉的感情應該很不錯。
「莉莉姐，你跟你先生的感情很好吧？」周雲說，「我很少見到結婚這麼多年了、感情還這麼好的夫妻。」
曾莉莉笑著說：「我和他是青梅竹馬，吵吵鬧鬧地過到了現在。」
周雲心中忽然覺得酸澀。
青梅竹馬的兩人，曾莉莉此時才更加傷心吧。
深愛著的人突然面臨離開這個世界的風險，只會更難受。
為了曾莉莉，周雲拉著製片人、導演等一群人開了個會，把曾莉莉家裡的基本情況跟大家說明了一下，然後表達了自己的態度。
「不管怎麼樣，我們盡量想辦法，讓莉莉姐早一點殺青吧。」
寧昱風點頭，說：「我會盡量把莉莉姐獨角戲的部分抽出來，能放到晚上拍的就放到晚上拍，如果實在不能放到晚上拍，就放到中午見縫插針地拍完。」
之前《盛裝之下》的拍攝基本上都是白天拍攝、晚上收工休息，沒有特別需要，基本上不熬夜拍大夜戲。
寧昱風這樣做，是要給自己加班了。
周雲對寧昱風說：「我和曾莉莉的對手戲，如果不需要其他演員參演的話，也可以把我們的戲安排到我晚上，我全力配合。」
他們兩個人都這樣說了，其他人當然沒有意見。
……
成深律拿到最新的通告單，發現自己接下來幾天安排的戲份變少了，基本上每一天只有一到兩場戲，她有些訝異，不知道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變化，於是找人去問統籌，統籌解釋了一番，成深律這才知道，原來是緊著讓曾莉莉早些殺青。
目前，曾莉莉先生被檢查出胃癌的消息還沒有擴散開來，大家只知道曾莉莉請假離開了，劇組突然要緊著曾莉莉的戲份早點拍完殺青，成深律也不知道背後是什麼原因。
像成深律一樣接到新通告單的人並不少，大家都有些意外。
如果按照變化之後的通告單拍攝，她們接下來一到兩個星期的拍攝將會非常少，基本上完全以拍攝曾莉莉和周云為主。
對此，劇組裡議論紛紛。
她們對於自己臨時被調整拍攝的狀況倒不覺得太意外，她們或多或少都拍過戲了，知道一部戲想要完全按照一開始的計畫拍攝完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每一部戲都會在拍攝過程中遭遇各種各樣的問題，而遭遇這些問題以後，調整拍攝計畫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她們覺得奇怪，不知道曾莉莉是遇到什麼事情了，各自猜測，交流情況。
其中，也有人不滿。
關絲雅就是不滿的那個人。
「一天就讓我拍一場戲？那我其他時間就白白地浪費嗎？」關絲雅不滿地跟自己的經紀人發脾氣，說：「哪有這樣浪費我們時間的呀。」
經紀人無奈地說：「姑奶奶，你也知道你演的是個配角，我們合同上可是清清楚楚地寫了，配合劇組的安排演戲的，我們給人家簽了三個月的演出時間，人家沒有超期，我們也沒什麼好說的，就算人家超期了，你還要去找他們麻煩不成？」
關絲雅惱火道：「這也太欺負人了。」
「這有什麼辦法？又不是只有你一個人被調整了拍攝計畫，不是基本上所有人都被調整了嗎？」
關絲雅說：「我本來還以為我可以提前一個月殺青呢。」
本來按照之前的拍攝進度，關絲雅的戲份都已經拍攝過半了。
之前劇組是優先把涉及演員數量多的戲份給拍了。
經紀人說：「別抱怨了，想一想，多少人想要來拍這個戲，不要片酬的都有，人家給你片酬給的很足，也沒有在任何地方虧待你，現在只是調整了一下拍攝計畫，你就這麼大的意見。」
關絲雅這才說出了她的真心話：「我這不是想早一點殺青，早一點進別的組拍戲嘛。」
經紀人一聽，立即疑惑地皺起了眉，問：「是有什麼劇組聯繫你了嗎？」
關絲雅猶豫了一下，說：「徐思瑤九月份要開機的那個《許你半城煙雨》，導演來找過我。」
「關絲雅，你現在翅膀硬了啊，還敢私自在外面接戲。」
「沒有，我怎麼敢呢，只是如果《盛裝之下》我不能夠在九月份殺青，我就不能去拍那個戲了，我本來是想等到這個事確定了，再跟您說，要不然不也白說嘛。」關絲雅討好地說，「現在看來只能打水漂了。」
「我警告你，你可別亂來，《許你半城煙雨》那是什麼戲？十個《許你半城煙雨》都當不了一部《盛裝之下》，你可別捨本逐末。」經紀人知道關絲雅這個姑娘膽子一向很大，所以專門提醒了一句。
關絲雅不以為然地撇撇嘴角，嘴上說：「知道了，我知道輕重的。」
……
只不過，曾莉莉的先生身體出了問題這件事並沒有瞞住媒體。
因為曾莉莉也入圍了靈均獎最佳女主角，近期本身就受到很大的關注，這個消息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被泄露了出去，被很多媒體轉載。
這下，《盛裝之下》劇組的人也就明白了為什麼要優先安排曾莉莉的戲份進行拍攝。
頗有微詞的人也不再抱怨。
因為這件事情，大家在面對曾莉莉的時候反而都不敢說說笑笑了，彷彿自己一旦說笑就觸犯了某個禁忌一般。
宋遲後面又來了劇組兩趟。
他是來找寧昱風談後續的合作的，他手上有好幾個項目都還沒有找到合適的導演，所以在得知寧昱風是個自由人後，他就動了心思。
周雲樂得看到寧昱風跟宋遲合作。
一個人的能力如何，才華如何，只要合作過就能夠感受到，周雲覺得寧昱風現在還這麼年輕，就這麼厲害，如果能夠儘早地跟他建立合作關係，對宋遲和他的公司也有好處。
周雲充分相信宋遲對這些導演的尊重。
寧昱風只要跟宋遲合作過一次，就肯定會領略到其中的好處。
周雲是這麼相信的。
因為優先拍攝曾莉莉的戲份，周雲的時間也變得空閑了很多。正好這個時候有一檔演員表演競技類的節目在籌備，周覽把路中庭和黃子程都推薦了過去，作為新人演員參加節目。節目導演本來並不想把兩個名額給他們的，但是周覽要價很低不說，還提出可以讓汪鏡和喻楚去節目當助演嘉賓，也可以請周雲去做一期飛行導師，節目導演就心動了。
「如果路中庭和黃子程能夠在這檔節目中露面，也有利於提高他們的知名度。」周覽說，「最近演員競技類的節目很多，關注度也很高，無論是演得好還是不好，話題度都很高，這對他們現在來說是最關鍵的。」
路中庭和黃子程都演了幾部戲的配角了，只是都還沒有播出，對觀眾來說，他們就是純粹的新人。
同時，其實很多演員演了好幾年的戲，還不如參加一個綜藝節目獲得的知名度大。
沒辦法，有的綜藝節目觀眾很多。
周雲說：「挺好的，讓他們兩個去節目上磨鍊演技，還可以提高知名度，是好事。」
周覽說：「節目導演提出來，想要給他們兩個人做一個標籤，否則的話，他們兩個人對觀眾來說太陌生了，觀眾都不知道他們是誰，這件事我得跟你商量一下，看看你同不同意。」
「嗯？」
「導演希望給他們的介紹裡面包括『周雲同門師弟』六個字。」
周雲明白了過來。
原來是這樣。
她思索了片刻，說：「可以啊，就讓他們這麼介紹吧。」
周覽沒想到周雲竟然這麼快就同意了。
「關於這麼介紹的風險我還是得跟你說一下，以後他們兩個人要是出了什麼問題，大家也許會借題發揮，波及到你。」
周雲說：「我跟他們也見過幾次面了，也認識，打過交道，我覺得他們不是那種會犯原則性錯誤的人，沒事，真出事了也沒辦法，誰能保證自己這輩子遇到的人都沒問題，都是好人，但現在這麼給他們介紹的話，對他們的事業有很大的幫助吧？」
周覽點頭，說：「這個是當然的，他們這麼介紹的話，觀眾們都會很期待的。」
周云：「只是這樣一來，他們的壓力估計會變大了。」
「這種壓力如果他們不願意承受的話，他們也不用做演員了。」周覽說，「跟別人比起來，他們的起點已經高很多了。」
周雲笑了笑，點頭。
「對了，我聽說蘇煙這段時間跟張一偉導演的製片人走得很近，可能是在接觸新戲。」周覽說，「不過我沒有打聽到張一偉導演最近在準備什麼戲。」
張一偉導演也是國內非常頂尖的導演了，曾經有好幾年，導演作品連續入圍三大電影節不說，還兩度提名過奧斯卡，作為一個華語片導演能夠在非華語電影圈子裡取得這樣的成就，已經是非常了不起的成就。
周雲說：「蘇煙不是一直演電視劇嗎？她怎麼突然去找張一偉導演了？」
「想演電影提升咖位吧，你也知道的，在這個圈子裡，電影還是要比電視劇更高級，影后比視後更高級。」周覽說，「已經是根深蒂固的觀念了。」
周雲沉默了片刻，說：「她去找張一偉導演的製片人，未必是接觸張一偉導演的新戲吧，羅琦姐也不是只給張一偉導演一個人做製片人。」
周覽：「不知道，希望是這樣吧，如果蘇煙真的跟張一偉合作了電影，那她以後在電影也會跟你產生競爭了。」
周云：「產生競爭也沒什麼。」
「確實是不怕她的威脅，但是她的手段太臟，也很煩人的。」周覽說，「你也知道的，她那個人有多噁心。」
每次說到蘇煙，周覽的態度也是很不待見這個人。
周云：「希望張一偉導演也能來找我拍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