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2章 永生的代價（二合一）
廢棄教堂處，驅魔儀式已經開始準備。
原本荒涼的現場已經圍了許多人，相當一部分都是負責安保的警察和士兵。
而那些神職人員們也在之後坐著專車慢慢抵達。
斯威特從昨晚到現在就一直在這裡，現在正坐在地下室入口旁的一把塑料椅子上，一邊翹著腿喝著咖啡提神，一邊炯炯的目光盯著那些正從一輛輛大巴車上下來的人。
隨手將手上已經喝完的咖啡杯放到一邊，他轉頭看了一眼身邊的警長。
「昨天那三個逃跑的傢伙找到了嗎？」
「還沒有。」
警長搖搖頭。
「那三個傢伙跑得很快，我們雖然已經緊急動用了各種手段，但都沒找到。」
斯威特點點頭。
沒有太意外。
因為他已經得到了手下巫師們的消息，知道目前巫師的圈子裡面都已經把相關的消息都傳遍了。
畢竟血族出現的消息實在是太震驚了，那種本該是傳說中的生物竟然突然出現在現實裡面，很難一下子接受。
更別說，血族的出現也就意味著近乎永生的壽命……
很難有人能擋得住這種誘惑。
尤其是已經壽命快要走到盡頭的那些老傢伙。
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手機上一大堆的未接來電，就知道那些傢伙有多麼急躁了。
「真是可笑。」
想到這點，斯威特不禁冷笑一聲。
「對於我們普通人而言，巫師本來就已經是幻想的生物了，還有現在的那些各種異能者，再加上吸血鬼也不是什麼不可理解的事情。」
「反正只要在我手上，就別想亂來。」
也因此，他必須要趕在那些貪婪的傢伙們前面找到對方，不然沒準過幾天之後，血族的血液就會開始在黑市裡面高價售賣。
一滴血價值千金！
不過現在還是要先將眼下的事情處理好。
隨著一輛看起來頗為高檔的私家車停在入口的位置，他的眼睛微微眯起。
「那是誰？」
旁邊警長張望了一眼：「哦，那是威奇家族的人，您可能不知道，他們家族最近名聲不小，是個相當有潛力的新秀。」
「威奇家族……」
斯威特其實是知道的，因為對方的家族姓氏就和「女巫」同名，雖然以前可能是個巧合，但是自從證實了巫師存在後，這個家族自然而然也就引起了安全局的注意。
私下裡也曾調查過，基本可以確定對方就是一個歷史非常古老的巫師家族，實力非常神秘。
只不過在他調查的過程中，反而得到了一些警告，從而也就意識到了對方其實早就已經未雨綢繆，政治獻金之類的東西非常慷慨，和許多老牌貴族和新貴議員們關係都很不錯。
如果他要對這個家族動手的話，沒準先下台的是自己。
但雖然識趣地沒有去打擾，但是一些暗中搜集情報的工作並沒有落下。
了解得越深，對這個家族的神秘背景也就愈發驚奇。
而這次，聽起來他們似乎是想要來現場觀摩這場活動，名義就是本次活動的贊助者之一。
斯威特沒有必要阻止，相反還很歡迎。
別的不說，這些老牌巫師能來幫忙，自己也能稍微安心一點。
而教會那邊又不用自己出錢，還有人能主動幫忙宣傳，簡直開心得不行，直接拍板決定。
從車上下來的是一個非常漂亮像是模特一樣的女人，或許是出於對此次行動的重視，穿著的是那種高級宴會上的禮服，身材也很出眾。
配上那金髮碧眼深邃的眼睛和高鼻樑，屬於標準帝國人的相貌，
當她出現的時候，似乎不少人都眼前為之一亮。
至於是看中她的相貌還是她背後的家族的財富和地位，那就各人各異了。
以對方的身份，斯威特還真得上前去主動問候一下。
對方沒有因為背後家族的地位而傲慢無禮，反而十分淑女地與他問好，隨後目光掃過周圍，在那些教會人員身上掃了一眼，露出淺淺的微笑。
「這場驅魔儀式會在幾點開始呢？」
「9點鐘。」斯威特回答道，「但並不一定，我們需要等所有人到齊才能開始。」
「在此之前，我想我們或許可以一起坐著聊一聊，我們這裡還準備了一些不錯的點心。」
雖然有些恭維討好的嫌疑，不過就他個人而言，和這樣一位美麗的女士共進茶點，肯定比和那位警長一樣的大老粗混在一起要舒服的多。
「不勝榮幸。」諾維雅輕輕點頭。
不過兩人所聊的話題也不是男女之間的事情，反而是十分正經的關於巫師管理與帝國官方的關係等方面。
幸好對方並不覺得無趣，反而能提出一些自己的見解，有些讓斯威特也不禁為之耳目一新。
不禁感慨不愧是大家族裡面出來的人，眼界果然和普通的小巫師不一樣。
斯威特還裝作不經意地提到了血族的事情，他相信以對方的地位，肯定早就已經知道了這件事。
果不其然，對方沒有任何的驚訝表情，只是靜靜地喝了一口茶水，隨後道：「血族的確很神秘也很讓人嚮往，尤其是那些電影電視劇。」
「但我也相信，想要獲得什麼就必然會付出什麼，而且價值必然相等。」
「那麼想要獲得永生，需要付出的代價又會是什麼？」
斯威特沉思了一下，見對方輕笑著搖搖頭。
「或許是一種比死還要可怕的折磨。」
「非常有意思的見解，諾維雅小姐。」斯威特輕輕拍了拍手，「但只要能長生，那麼總會有趣的活法。比如我，可以去學習任何我想學的知識……」
「如果當你真的永生了，或許就不會這麼說了。」諾維雅忽然道，聲音淡然。
「您……永生過？」斯威特看了她一眼，有些疑惑。
「這只是一個假設，斯威特先生。」諾維雅笑笑，「巫師的魔法或許可以幫助延長壽命，但做不到永生。」
很快，那位東方的道長，越澤先生也在徐巡的帶領下來到了現場。
毫無疑問的，他立刻成為了在場的核心人物，負責直接指點驅魔儀式的具體流程和現場的布置，甚至是所有人的站位。
「他是誰？」
諾維雅站起身，目光好奇地盯著對方。
斯威特解釋了一遍後，頓時引起了她的興趣。
「一個東方的道士？竟然懂得鎮壓我們這裡的惡魔？哦，太瘋狂了……」
「的確有些不可思議，但我們必須承認，對方的話是正確的。這裡的確鎮壓了一隻可怕的惡魔，甚至我已經親眼見過。」
斯威特以為她是不相信，覺得這是一場騙局才會說這種話。
「不不不，我的確相信這一點。我的意思是，他為什麼會懂得這些？」
「這的確很有趣。」斯威特聳了聳肩，「就好像我也不明白，為什麼你們巫師的咒語會是中文一樣。」
「或許是在很早以前，他們東方人才是世界超凡文明的起源？」
「請恕我直言，斯威特先生你的這句話一旦被媒體報道出去，伱很可能會被立刻卸去職位，同時被群起攻之，下場會很糟糕。」
最後這句話是用極為流利順暢的中文說的，甚至還帶著點標準的兒化音。
作為強大的巫師，這點基本功是必須要會的，甚至中文的標準程度，也會小幅度地影響到魔法的威力。
斯威特當然不怕對方說出去，高層也不至於因為這點事就來處置他，但他也知道，很多巫師們也有著很強的帝國榮譽感，他們雖然用著中文施法，但未必會承認自己起源自其他地方。
所以沒準會出現一些麻煩。
所以他識趣地立刻轉移了話題。
「讓我來為你們引薦一下吧。想必越澤先生對美麗的女士也同樣會十分欣賞。」
只不過越澤在互相介紹後只是淡淡地點頭示意，隨後就繼續忙碌著。
諾維雅也並不介意，索性就跟在旁邊，靜靜近距離地看著這場盛大的驅魔儀式的開啟。
只是稍有些意外的是，此次幾乎不需要任何的額外媒介，比如聖水聖物等等常見的東西。
需要的只有各位神職人員誦念聖經，以及手持十字架，圍繞在這個教堂周圍一圈，就可以算是完成儀式了。
「等等，這真的有用嗎？」
諾維雅忍不住疑惑詢問。
這和她以往所認識到的所有神父舉行的驅魔儀式都不一樣，簡直簡陋到有些離譜！
雖說以前她所看到的全部都是騙人沒有真材實料的，但至少表面上的樣子還是裝得十分到位的。
可現在卻是直接裝都不裝了！
如果不是現在情況特殊，她真的要懷疑對方是不是個騙子。
而且現場的所有神職人員裡面，有些都已經是老面孔了，名氣雖然不小但肯定都沒有真實的法力。
就靠這些人念聖經把惡魔給念死？
這真的太瘋狂了！
「有沒有用，只要看著待會兒的結果就知道了。」越澤微微一笑，並沒有過多地解釋。
這神秘的表現反而讓諾維雅愈發好奇，開始耐心等待著接下來的情況。
等時間差不多了，現場的人員也幾乎都已經到齊了。
不過中間也出現了一點小插曲。
有兩個驅魔師被昨晚的那個視頻給嚇到了，直接選擇悄悄逃跑離開。
只可惜還沒來得及跑多遠就被抓住了，正在接受監禁審訊，估計是來不了了。
好在之前為了安全起見人員都是冗餘的，缺了一兩個問題不大。
「那麼時間已經差不多了，我們就準備開始吧。」
警察已經開始驅趕現場圍觀的普通群眾，諾維雅算是超級VIP所以可以不用離場，不過還是要保持一個安全的距離。
現場的攝像頭也已經一個個地豎了起來，實況轉播也正式開始。
可以預想到，現在各個電視或者網路媒體頻道前面正有多少人正在觀看著。
一眾神職人員們雖然戰戰兢兢，但此刻都已經沒有退路，只能按照預定的位置站好，準備迎接儀式。
同時也在心裡不斷地向主祈禱著，千萬不要出事。
最好大家一起念完之後就拍拍屁股安全離開，寧可只是一場烏龍，也不想受驚。
很快正式開啟。
誦念聖經的聲音傳來，一切都很正常，看起來甚至十分枯燥乏味，也只有那些信徒們才會十分虔誠地聽完全程。
斯威特也打了個哈欠，他也是信教的人，但只能算是受家庭和朋友的影響，算是隨大流，本身信仰不深，所以對於這種儀式無感。
看了眼表情淡然但實則目光始終死死盯著地下室入口的諾維雅以及旁邊的越澤，再看了一眼如今依舊平靜的現場，感覺有些無趣。
但就在這時，他忽然身體抖了一下，手裡的茶杯里的水差點都撒出來了一些。
他有些驚愕地低頭看去。
當然不是他身體不適，而是因為腳下的地面在剛才劇烈地顫動了一下，就像地震了一樣。
「怎麼回事……」
「轟……」
又是一陣劇烈震顫，他得以確定這的確是現實不是幻覺，立刻猛地站起身。
而那些神職人員們也在這兩次震顫中不小心摔了好幾個，誦念的聲音一度中止。
「地震了？！我們要不要先離開這裡去避難？」
「但是這裡就挺空曠的，地震應該不會影響到這裡吧……」
「等等，我怎麼感覺好像震源就在我們腳底下？像是有人在下面引爆了炸藥一樣……」
「炸藥？」
其他人面面相覷。
這裡這麼多警察守著，肯定不會是什麼惡劣事件。
那麼難不成是……
他們立刻就聯想到了昨天晚上的視頻，立刻嚇得身體一顫。
而隨著腳下的震顫第三次緊接著第四次第五次快速傳來，甚至地面都出現了一道道裂縫，嚇得不少人臉色慘白。
「我……我突然想起我家裡還有點事，我要先離開了……」
那位布魯斯神父擦了把額頭的冷汗，直接打算跑路。
就算想要成名，可至少也得活著吧。
眼下這情況實在是太恐怖了！
這惡魔跟以前那種只會附身在一個人身體上然後發狂作亂蠱惑人心的惡魔完全不是一個級別的啊！
如果以前的那是惡魔，那腳下的這不會是傳說中的撒旦吧？！
然而等他剛回過頭，直接一把槍頂在了他的額頭上。
「立刻！繼續！」
斯威特冷聲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