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獨家手藝（二合一）
「是不是去到了金壇市那邊？」嚴文樂問道。
「那我就不知道了。」
老者搖搖頭，呵呵地自嘲一笑。
「那些鬼神啊來無影去無蹤，豈是我這種普通人能夠揣測的。若不是那位老管家在臨走之前與我說了一聲，可能我的消息還不如你們靈通。」
接下來他們又試著多問了幾個問題，但老人一問三不知，他們也就沒有繼續追問了，告別之後，就朝著山上走去。
走遠了一些，一個隊員回頭看了眼山下那座小房子。
「你說這人的話有幾句是真的？」
嚴文樂想了想：「我覺得大概八分真二分假，而且應該有不少對我們隱瞞的內容。」
其他人也是紛紛點頭。
真真假假摻雜著才可信。
不過也有比較憨的好奇詢問：「可他為什麼要騙我們呢？這對他有什麼好處？」
嚴文樂道：「可能是那鬼怪離開之前對他有所承諾，讓他幫忙隱瞞消息。」
「到時候再讓部里派人來暗中監視一下，對方後續肯定還會有動作。咱們這次先不打草驚蛇，先看看這裡。」
幾人一起上山，仔細檢查了一下，還真的找到了一個陰氣比較濃郁的地方。
不過此時已經人去樓空，只有一片空地，其他什麼都沒有了。
「還真跑了……不過即便如此，感覺曾經這裡的主人實力很強。你們看……」說話的那個妖族在周圍的樹木上摸了摸，摸到了幾根燒焦了的頭髮。
「這應該是某種陣法殘留的痕迹。」
「而且這陣法還很高深，我看不懂。」
「真有這麼厲害……」嚴文樂也不懂，不過聽起來好像很厲害。
「咱們記錄一下這裡殘留的氣息，回去留檔一下，或許之後還能有線索……」
幾人點點頭，紛紛開始行動。
……
夜幕降臨。
兩個負責盯梢的人正在千米之外，用望遠鏡觀察那個山腳下小木屋的動靜。
「已經晚上十一點了，木屋已經熄燈了一個多小時，依舊沒有任何動靜，今晚是不是沒有？」
望遠鏡的鏡頭中，那個老人沒有任何的異樣，甚至可以說老實且枯燥得有些離譜，幾乎沒有任何的娛樂活動。
就一台老舊的收音機聽聽廣播，除此之外就是一直在做那些喪葬用品，中途偶爾休息一下，然後又是不斷繼續做。
他們盯得都有些奇怪了，懷疑是不是這次任務挑選的目標有問題。
不過雖然心裡疑惑，但是專業素養還是有的，依舊堅持著繼續輪流盯梢。
大約又是過了大半個小時。
又到了輪流換班的時間，但就在第二個人開始望著木屋的時候，忽然觀察到木屋門口好像出現了一點異樣。
「等等，剛才那個門口的紙人是不是動過了？」
「哪裡？」
另一人立刻上前觀察，旋即皺緊了眉頭。
「咦，好像還真是……」
那些紙人原先就是做好後就靠在牆壁上，有些都還沒有上色。
但是此刻，其中一個卻是詭異地離開了牆壁站在地上，隨後就像是一個活人一樣，輕輕敲了敲門。
兩個盯梢的人瞬間瞪圓了眼睛，一股難以言喻的驚悚感在心底里油然而生。
旋即，木屋裡面燈光亮起，隨後房門慢慢打開，赫然看見了那個老人緩緩走了出來，對著那紙人十分惶恐又恭敬地鞠了一躬。
「嘶……這老頭還真有秘密啊……」
看著這詭異恐怖的一幕，兩人都不禁驚愕。
不過距離太遠，白天也沒有安裝竊聽器，所以這會兒並不知道對方說了些什麼。
只看見雙方似乎是交談了一會兒，隨後給了老人什麼東西。
老人收下後，那紙人便是重新回到了牆邊靠著，一切又重新恢複平靜。
兩人對視一眼，慶幸今晚沒有白費功夫……
次日一早。
老人剛打開門，就發現了昨天的那一行人竟然又出現在了門口，不禁一愣。
「幾位客人，難道是想要買些什麼喪葬用品嗎？不然怎麼天天來我這裡逛逛？」
言辭語氣之間，儼然是有些不歡迎的意味了。
不過當他們直言指出了昨晚所發生的事情之後，對方的臉色頓時一變，面露幾分惱怒和心虛。
「有人來買我的東西，我便賣給他，天經地義的事情，與你們有什麼關係？快走快走，不然別怪我不客氣了。」
「正常買賣當然沒有問題，不過你這交易的對象是鬼怪，而且還特意要瞞著我們那就有問題了。」
嚴文樂難得地擺出了幾分威嚴的樣子，頗有幾分徐巡的氣質。
「不過你也可以放心，我們絕對不是來傷害或者阻止你們的，只需要你將你所知道的那些事情告訴我們即可」
……
很快，這邊的調查結果已經送到了徐巡那邊。
嚴文樂站在旁邊解釋道：「根據我們的調查結果，這個老人應該是世代侍奉著那個田家的人。」
「他爺爺曾是一個山裡的樵夫，不慎跌落山崖正巧被田家的鬼怪給救了，又被送了一場富貴，之後就心甘情願地侍奉著他們。」
「後來被教了製作那些喪葬物品，從無到有慢慢研究，製作出來的東西也愈發讓田家滿意，到現在他這一代就愈發成熟了。」
「他所做的喪葬用品基本全部都會被田家的人拿走。而作為報酬，田家會給一些山裡藏著的金銀古董，讓他家裡生活不用發愁。」
「只是那些金銀財寶也有用盡的時候，現在只有很少一些金子，主要還是用一些靈氣凝聚而成的丹丸作為交換。據說這種丹丸可以給他們強身健體免除病痛。」
徐巡沉吟了一下，忽然問道：「他所做的那些喪葬用品還有嗎？有沒有帶一些回來研究？」
嚴文樂立刻自信一笑：「老大，我跟了你這麼久你還不相信我？肯定已經帶回來了。不過就目前研究來看，好像他所做的沒有什麼特殊之處。」
「而且我們現在部門裡也沒有鬼魂能夠代我們作出判斷，無法確定這東西究竟是真是假。」
徐巡點點頭：「不過既然那個鬼魂的田家都承認了這東西並一直交易，說明應該是有效果的。」
他思考了一下後立刻做出判斷：「你看看能不能讓他在不影響提供給田家的份量前提下，也儘可能多地也提供給我們這些東西？」
經過之前的超凡事件之後，徐巡已經對這些東西有所預感了。
如果說這些東西真的有用的話，那麼說不定日後真的大規模出現了鬼怪之類，那麼說不定就能將其用上。
尤其是冥鈔之類的。
俗話不是都說有錢能使鬼推磨嗎？
說的肯定不是現實的貨幣，而是冥鈔之類。
總之先多準備一些總是沒錯的。
如果到時候真有用了，那這些冥鈔說不定就能起到關鍵作用！
不過意外的是，嚴文樂卻是苦笑一下。
「這恐怕不行。」
「現在這個老人已經把自己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製作這些東西上面，一刻不得閑，就這還只是勉強滿足了田家的需要，幾乎很少會有多餘的。」
「那這種製作的方式，沒有別的人會了？真是獨家秘笈？」徐巡有些奇怪。
嚴文樂點點頭：「還真是獨家的。估計全天下也就他家人會。其他人想學完整套操作，估計也得用個好幾年的時間，而且還真不一定能學會。」
「不過我有聽說那老人其實下面還有一個兒子。只是他的兒子卻不願意接手這個行業，覺得太晦氣又沒錢賺，所以只在外面打工賺錢……」
「按這個數量，以前給的金銀財寶應該不少吧……」徐巡一愣。
「還真別說……」嚴文樂壓低了一點聲音，有些無語，「您不知道，他們祖輩有了錢以後就喜歡到處揮霍，黃賭都沾了點，到了老人家這一代，基本就是全花光了。」
「如果不出意外，估計這門手藝也就到他這一代就失傳了。田家的人似乎也只是可惜，但並沒有強行要求。」
「還有這回事……」
徐巡哭笑不得，不過也不禁有些深思。
嚴格來說的話，老人的兒子當初的決定並沒有錯誤。
畢竟之前世界上幾乎是沒有鬼怪的，那這門手藝純粹只是給田家一戶使用，而田家在庫存耗盡給不出錢的情況下，那麼自然是可以自尋生路。
只是現在的情況不同了。
鬼怪頻出，世道大變，對方這一門原先看起來不重要的手藝現在就很關鍵了。
「你現在去派人過去聯繫一下，如果只是錢的問題的話，我們這邊應該可以解決。重要的是對方要做出來能用的東西。」
嚴文樂立刻點點頭，旋即嘿嘿一笑：「其實我回來的時候就已經派人過去聯繫了，應該很快就會有消息。」
徐巡讚許看了一眼。
這傢伙現在能力算是越來越讓自己滿意了。
……
「汪開俊！汪開俊在不在？」
正在和工友摸魚聊天，商量著下班之後去哪兒放鬆一下的汪開俊忽然聽到了廠長的喊聲，趕忙重新一本正經地坐回自己的工位上，剛坐穩就立刻回應道：「在！」
旋即就趕緊站起身，有些疑惑又有些緊張地迎上正朝著自己氣勢洶洶走來的廠長，還有周圍工友們一副看熱鬧幸災樂禍的表情，心裡不禁一咯噔。
「該不會是自己前天晚上不小心弄壞了機器的事情被他發現了吧？還是自己摸魚摸得太離譜，所以這會兒打算把我給辭退了？！」
他不禁有些惶恐又是頭疼。
這種事情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從小跟著父親做那些根本沒什麼用的紙紮物件，聽老爸說起來好像很厲害，實際上根本沒什麼用，而且聽起來好像只是專供給一個人的。
雖然老爸似乎很忌憚，不願意讓自己接觸，每次客人上門提貨的時候，老爸都會讓他躲在自己的房間里，就算他問起也不願意多解釋，只說等他長大後才會告訴。
不過他曾經偷偷地看了兩眼，那是一個看起來矮小的老頭。
如果說小時候還算可以，那個客人出手還算大方，經常給一些值錢的東西。
但是後來就不行了，就偶爾給一些不知道用什麼中藥做的藥丸，雖然吃下去的確身體挺舒服，但是這玩意兒不能當錢用也不能當飯吃啊！
尤其是後來他談了女朋友，要開始考慮成家立業的事情了。
心懷大抱負，自覺不能在這個手藝上浪費時間的他最終還是決定來外面打工。
只不過夢想雖好，現實卻是連連碰壁。
學歷不高，能力不強，除了因為從小被老爸培養的耐心和心細之外，基本沒什麼突出之處。
慢慢磨平了稜角，加上身上還多了家庭孩子的桎梏，他也只能老老實實地低下頭來，給資本家們幹活賺錢。
一想到家裡兩個孩子的生活費和補課費，還有老婆的家用和房貸，還有因為手頭緊已經很久沒有給老婆買禮物……
想到這些，他就不禁心頭壓力更大了一些，讓他的背脊也更彎了一點，不敢抬起以前一樣驕傲的腦袋。
比起丟工作導致生活出現問題，他寧願丟點面子，大不了被領導罵兩句，也不能丟了這份工作。
「不過就算出問題，以前不都是組長來找我嗎？怎麼現在廠長還親自來找我了……」
他心裡不禁愈發不安，有些誠惶誠恐。
不過意外的是，廠長似乎只是打量了他一眼，沒有怒意也沒有斥責，反而是樂呵呵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看不出來啊你小子，有這層關係不早說。」
「啊？」汪開俊滿頭霧水，不知道對方是什麼意思。
聽起來……好像不是什麼壞事。
廠長指了指外面，意味深長道：「跟我來，有人來找你。咱平時也沒虧待你們吧，待會兒可得給我們廠里說點好話。」
汪開俊小心翼翼地跟了出去，結果卻是發現來找自己的竟然是幾個穿著軍裝的人，驚得他立刻站直了身體，行了個還算標準的軍禮。
「嗯？當過兵？」其中一人呵呵一笑。
「當過兩年，早退役了。」汪開俊不好意思道。
「那也好！」對方頗為滿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又看了眼，發現後面除了這幾人之外，還有幾個疑似是本地官員的人一起陪同，這幾人連廠長都要討好地打招呼，似乎來意並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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