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追來的鬣狗
老人咳了一口血沫，說不出來話。
身後的貴婦人忽然開口說道：「他是那個叛徒安東尼的外孫，叫做艾伯特。」
賴斯回頭看了她一眼，貴婦人再次恭敬地低下頭，猶如僕從一般。
「很好。就是你將我的封印解開的嗎？」
「是的，非常榮幸！」
「那麼你……想要得到什麼獎勵？」賴斯輕笑一聲。
她深深低下頭顱：「我想要您寬恕我們的罪行，解除您曾經施下的削減魔法威力的詛咒！」
賴斯盯著她一會兒，忽然道：「你是卡拉的後人？」
「是的！」貴婦人立刻回答，「我叫做卡尼爾，卡拉是我的祖母。不過我的母親是被她給收養的孩子，她終生都在為了解救您而努力，不斷地鑽研魔法，沒有嫁人也沒有誕下後代。」
「當她預感到自己生命可能很快就要迎來終結時，選中了有巫師血統的我的母親，把她從貧窮和折磨中拯救了出來……」
她的聲音忽然激動了起來。
「如果不是這個安東尼的家族後人一直在阻撓，祖母可能早就已經將您從封印里解救出來了！」
「如果不是他們，我也不會拖到現在才找到機會解除封印……」
賴斯安靜地聽著。
短短一番話，卻好像是說完了一百多年來的滄桑。
「好孩子……我知道了。」
他伸手輕輕撫摸了一下她的頭髮。
明明雙方的外表是相反的，但此刻，他卻是如同撫摸一個孩童一樣，輕輕撫摸了一下她的滿頭銀髮。
雖然他自己知道這只是一場劇本，但是這些全都是她們真實的人生，生與死，卻都只是因為自己的一句話。
「既然我已經回來了，那麼當時的詛咒我會收回。」
他手掌一翻，一張小小的紙片出現在手裡。
正是當初他寫下的對全巫師的「詛咒」。
「是時候開啟新的時代了。」
紙片瞬間粉碎。
下一秒，雖然沒有任何的徵兆，可是幾乎全世界的巫師都瞬間產生了一種奇妙的感覺。
彷彿有什麼力量重新回到了身體。
……
一個密閉的房間里，一個巫師因為臨時找不到打火機了，便想順手用魔法給自己點煙抽。畢竟以往這種火焰魔法頂多一個蠟燭一樣的小火苗。但此刻一個咒語下去，一團熊熊大火卻是突然竄出，險些把他原本就有些稀疏的頭髮都給燒沒了，嚇得他愣在原地。
另一處，一個巫師正在練習懸空的魔法，往常頂多只能讓一個玻璃杯飛到兩米多高，可這次一個咒語下去，瞬間整張桌子都直接飛起，砸到了天花板上。
她獃獃地拿著魔杖，望著頭頂上的桌子張大了嘴，久久沒回過神來。
……
貴婦人卡尼爾驚喜地低頭看著自己。
雖然還沒施展魔法，但是那種彷彿解開了一層無形束縛，渾身輕鬆的感覺是做不了假的。
「這就是……真正的巫師的力量？」
不過就在她驚喜的時候，卻是忽然聽見了剛才還瀕死的老人傳來了新的動靜。
她抬頭看去，竟是看見了對方踉蹌著站了起來，手裡的魔杖雖然也還是顫顫巍巍，可就是堅持著沒有倒下去。
「怎麼可能……」她有些不敢置信。
受了這麼嚴重的傷，就算是鐵人也該倒下了，更別說這麼大年紀的老頭。
接著她聽到了賴斯的略帶玩味的聲音：「詛咒當初既然束縛了所有巫師，那麼現在解除後的好處自然也平等地降臨在每個人身上。」
「安東尼的後人這次幸運地撿回了一條命。」
老人應該是研究出了治療的魔法，得益於魔法此刻不再限制威力，成功讓傷勢不再惡化並慢慢好轉。
貴婦人卡尼爾立刻激動地站起來，手持魔杖對準老人。
「該死，雷……」
話還沒說完，天空中一直盤旋不定的一隻貓頭鷹忽然朝這邊俯衝了下來，發出刺耳的嘯叫。
同時賴斯的眉頭一皺，抬手中斷了她的施法。
「想不到我剛剛復活，就被他們給感知到了。」
「他們？」卡尼爾一怔，立刻抬頭警惕地盯著那隻貓頭鷹，暫時也顧不上那老人了。
「那是當初將我封印的那些自稱正義的傢伙。」
賴斯面上的笑容逐漸消失，語氣雖然平緩，卻好像是即將噴發的火山一樣，飽含著怒意。
「他們就像是該死的鬣狗一樣，聞著味就會跑過來咬伱一口。」
他輕輕舔了舔嘴唇。
「至今已經不知道壞了我多少事……」
「正義巫師？」
卡尼爾瞳孔微顫，像是一個做了錯事的孩子在大人面前一樣有些不知所措：「自從祖母那時開始，我們除了試圖拯救您，也一直在秘密地四處搜尋關於其他巫師的蹤跡。」
「但找遍全世界，卻只找到了一些有巫師資質的人，從沒有發現過他們的蹤跡，甚至不曾聽說過他們的消息……」
「我們曾一度以為那些人都已經遭受詛咒死去了！」
她惶恐地蹲下來：「非常抱歉，始祖大人！是我的失職，沒能提前預防這種事情。」
「不，這不是你的錯。那些傢伙是和我同一時期的人，實力非同尋常，他們如果想要隱藏起來，以你的實力很難找到。」
賴斯輕聲說著，同時手中的魔杖輕輕揮動，
一道光幕瞬間出現在身前，就好似是一張牢不可破的巨大盾牌一樣，那隻貓頭鷹去勢不減，徑直猛地撞擊在光幕上。
「轟！」
沒有想像中的血肉迸裂，而是貓頭鷹在撞擊到的瞬間變化成了一頭血紅色的火焰大鳥。
雙翼展開時接近三米多長，渾身上下的羽毛和血肉全部都是包裹著灼熱的火焰，僅僅是靠近就感覺到身周溫度迅速升高，毛髮都有些蜷曲。
「火鳳凰！」
遠處的眾人們發出驚呼聲。
這和傳說中神鳥的形象非常相似，一眼就認出來。
光幕在其攻擊之下僅僅支撐了三秒鐘就迅速破裂開來，如鏡面一樣散落成遍地的光亮的碎片。
但就這三秒鐘也已經足夠，賴斯一揮魔杖，目光一凝。
瞬間，他的身前一滴滴的水珠從虛空之中迅速凝聚，轉眼無數顆水滴凝聚成了一隻體型更大的巨鳥，昂首發出嘹亮的尖利的鳴叫聲。
彷彿它並不只是被創造出來，而是真正有生命的鳥類！
在其他人震驚的目光注視下，一火一水猛烈撞在一起，瞬間大量的水汽升騰而起，竟是在周圍形成了一片濃密的大霧！
距離較近的斯威特更是直接被爆炸引起的衝擊波而撞得往後連退幾步，勉強站穩身體，面上難掩驚容。
「真正的巫師……很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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