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真相
陸晨意識到自己這是碰巧聽到了個大新聞，趕忙湊到旁邊一個空位上飄著，仔細聽著他們的談話。
這些人討論的話語之中的語氣顯然是有些怒氣亦或是不耐煩。
火藥味真不小，
那個坐在主位上，也是年紀最大的那個老者手持拐杖，重重敲了一下地面，瞬間周圍人都安靜了下來，目光齊刷刷望了過去。
悠悠的他輕嘆一聲，抬眼看向那個疑似蓮騰的後人。
對方也是在場唯獨一個還閉著眼睛的人。
「已經這麼多年了，我們潘家為了這件事花費了無數的心力和財力，說是天文數字也不為過。」
「當年的恩情是有這不假，老祖宗吩咐下來，我們後人也不敢忘，兢兢業業每年都這麼做著。但到了如今我們也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
「無論如何結果如何，明天便是最後一次了。而我們也會另外給予一筆豐厚的補償。高翰兄弟，你意下如何？」
那位高翰緩緩睜開眼睛，目光平靜，看不出來什麼內心的波動。
「既然你們已經決定好了，那我也尊重你們的選擇，至於補償就不用了，我雖沒能繼承師父的本事，但混口飯吃還是沒有問題的。」
「明日之後，尋找師父衣缽傳人一事，我也會自己去找尋，就不勞煩潘家了。」
老者露出一絲笑容：「伱能理解便好。但是不管結果如何，你我潘高兩家依舊是世交，念在祖宗的面子上，今後有任何事情需要幫忙，儘管找我們便是。」
高翰大概也沒有把這客套話當真，面上毫無波動，微微點頭後就起身徑直走了出去，完全沒有看其他人臉色的意思。
等門重新合攏，廳內其餘人則是立刻大聲地吵鬧起來。
「看見沒，他那是什麼態度？」
「不會真把我們潘家當成是給他打工的了吧？」
「艹，老子早就受不了了，每年都得拿出一大筆錢來給他搞這個什麼破活動。不就是仗著那點恩情，想辦法從我們這裡撈錢嗎？」
「對啊，再說當年的事情究竟是怎麼回事也沒個說頭呢。我覺著是不是老祖宗的腦子糊塗了，才會覺得就一個人能頂著好幾把火槍，硬生生把十幾個人全給打殘打死了？」
「對啊，我都懷疑是不是騙子，來做戲騙人的。」
「還敢自稱修仙者？都騙到我們頭上了。」
「行了！」
那位潘家最大的老者又是重重敲了敲拐杖，低聲說著。
「我知道你們在想什麼，事實上我也這麼懷疑過。」
「不過那時候我還小，我爹也不過就是個跑堂的年輕人，真正掌舵的是我爺爺。」
「當時爺爺親口所說，就是那個叫做蓮騰的人救了他。這件事應該做不得假。」
「但是過程中應該的確有些添油加醋。便是再厲害的人，也不太可能在那種情況下活下來。」
「不過不管如何，他的確是救了爺爺，而且也因此落下了病根，間接導致他的去世。」
另一人站了起來：「等等，大哥，說起來那個蓮騰不是也活了差不多六十多歲了嗎？那種年代一般能活這麼久也算不錯了吧，我們真的有那麼對不起他？」
其餘人也是紛紛點頭，深以為是。
到底是什麼情況都還不清楚呢。
他們都是有見識的人了，找了這麼多年，也都知道這世界上根本沒有什麼內功和神仙，當年的內幕里究竟有多少水分誰也不敢保證。
沒準是祖宗上了年紀或者被嚇到了所以看錯了眼呢？
拄著拐杖的老者輕嘆一聲。
「但不管如何，這也是祖宗的命令，這件事我們後人必須要照做。」
「而且明天也是最後一次了，無論如何，把這次認真辦好，以後如何就和我們潘家無關了。」
眾人都點點頭。
渾然不覺旁邊還有一個看不見的人。
陸晨聽著他們爭吵了一通，大致上搞清楚了。
「沒想到和徐巡他們猜測的都不一樣，甚至現實是天差地別了啊。」
他有些感慨。
下山來尋找機緣的蓮騰竟然遭遇了意外早早地就死了。
而這位後人也不是這裡宅院的主人，甚至和潘家也不算多麼友好的關係。
至於潘家這些被救下來的人卻是顯然也已經忍耐到了極限，不想再繼續報恩了。
不過算下來，他們也是連續四十年，按照祖宗的命令每年一次舉辦這種祭祖活動，每一次都沒有任何結果，也的確已經很儘力了。
只不過，如今這翻臉的舉動的確不太好看。
「不過這蓮騰竟然想要尋找傳人？」
他有點驚奇。
自己明明都沒有教過他這些事情，難不成是這傢伙也自己鑽研出來了辦法？
不過在接下來，這些人討論祭祖的流程，看看是否可以省去一些沒用的環節後，他大致觀摩了一下，大概可以猜出來了。
首先第一步是挑選適合年齡的孩童。
而標準就是當年陸晨第一次收蓮榮等人為記名弟子時候的年齡。
第二步，是沐浴更衣，焚香靜心，盡量保持著身體和心靈的純凈。
第三步也是最關鍵的一步。
由那位高翰將那枚玉石拿出來。
由每個人都滴一滴血在這上面，只要有修仙天賦的，玉石就會產生反應。
只是具體是什麼反應目前還不知道。
而這個可能會產生反應這件事也是蓮騰所說，甚至沒人親眼見過。
但是當陸晨聽到這個流程後就有些明白了。
這個玉石裡面裝有自己的靈氣，剛開始碰到有靈根之人的血液時候的確會受到刺激而產生一些微小的反應。
這可能是當初蓮騰偶然所發現，比如蓮心中槍而死的時候，那玉石的反應肯定頗為顯眼。
但是……
時間已經太久了。
這玉石裡面裝著的靈氣並非是會一直存在的，而是會像是充氣的氣球一樣，會慢慢地漏氣。
直到有一天，它裡面的靈氣低到了一個臨界點，然後就不會再對外界產生什麼反應。
而如今已經過了九十多年，這玉石沒有新的靈氣補充，必然已經枯竭！
「既然如此，那麼給它補充靈氣不就行了？」
「說不定……還能正巧趁著這次機會，搞個大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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