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首座的手指摸到了臉上的紅印，下意識吸了口冷氣。
他被我暴打了那麼長時間，尤其是臉上被打的次數最多，傷勢到現在都沒能恢復。
一條條紅印烙印在臉上，估計得很久之後才能消除。
「當然是朋友了。」我溫和友善地笑著，「朋友不就是這樣么，有矛盾，有爭執，但更多的還是友情。」
「是么。」首座輕輕地摸著臉上的手印，有種怨婦的即視感。
「臉是不是有點疼？對不住，我剛才下手沒輕沒重的，你不要跟我一般見識。」
我充滿「歉意」地對首座說道。
「哼！」首座冷哼了一聲，沒有回話。
「實在是對不住，我幫你看看。」我走到首座身前，迅捷地伸手觸碰他臉上的紅印。
紅印一條條突起，摸起來還感覺挺燙的，這是傷到了內里啊。
首座在想事情，沒預料到我會伸手摸他的臉，所以在我的手觸到他臉蛋的時候，首座當時就懵了。
都是大男人，這是鬧哪樣？
「哎喲，傷勢雖然不重，但看著挺揪心的。」我假慈悲地嘖嘖感嘆。
「啪！」
首座雙眼一瞪，正要讓我鬆手，下一刻就感到臉上火辣辣地疼，自己也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給抽飛了。
「哎呀，對不住，我控制不住我的手，他在抽搐，實在是不好意思。」
我的左手握著右手的手腕，驚駭地大叫起來。
「你，楊雲！」
首座一連飛出去數百米才穩住身形，左臉又高高隆起，腫了一大片。
是我觸碰他臉上傷口的時候，一巴掌把他抽飛的。
「我的錯，我的錯，對不住，真的，我不是有意的。」我趕緊表示歉意。
「你，唉！」
首座指著我愣是不知道該說什麼，最終也只能搖頭嘆了口氣。
在這種情況下，他都不知道該不該動怒。
不動怒吧，自己不是被白打了一巴掌么。
可要是動怒的話，不就顯得自己小心眼？畢竟我都給他賠禮道歉了，也說了不是故意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手。
等等，什麼叫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啊，這聽起來有點怪怪的。
「你也知道，我能有現在的戰力都是被各種力量灌輸起來的，所以在細節上無法控制，比如說想摳個鼻屎，就穩不住手。」
我的手顫抖著。
「並且偶爾也會失控，誤傷自己人，所以剛才對不住了。」
「算了，我們趕緊發誓，就此別過吧。」首座的內心有點崩潰，現在只想離開我。
天知道再跟我多待一分鐘，會發生怎樣離奇的事情。
「爽快人。」我笑了笑，就先發誓了。
「影像珠。」首座看著我身前懸浮的珠子。
「你發完誓言，我立馬捏碎影像珠，並且保證絕對沒有副本。」我鄭重地說道。
「行。」首座沉默片刻，隨後也發了最高誓言，沒有跟我玩弄手段，倒也爽快。
「彭！」我當即捏碎了影像珠。
影像珠這東西，本身的價值不大，可如果內部刻錄了影像，那價值就說不準了。
尊嚴，權勢，力量，這三個東西是所有修士都最想要的，越是實力高強的修士越渴望。
其中最虛無縹緲的尊嚴，看上去最沒用，可有時候甚至比其他兩樣更致命。
「嗡！」
我們面前憑空浮現出一本淡金色的書冊，上面光芒閃爍，密集的字體浮動著，幅散出強大的威壓。
我和首座對視了一眼，而後我首先接過書冊，在上面留下了自己的靈魂烙印，再將書冊遞給首座。
首座掃了一眼，也留下了靈魂烙印。
「雙向制約的最高誓言冊生效了，你看看有沒有問題。」首座將書冊遞給我。
我走到他身前，接過書冊，確認沒有問題後將其轟碎，任由金光消散在空中。
雙向制約的誓言，在建立的時候是需要親自署名，然後由整個天地見證。
「合作愉快。」我微笑著對首座伸出手。
「愉快。」首座下意識伸出手，和我握了握手。
「不好，失控了。」我緊緊地握住首座的手，臉色劇變，大聲叫道。
「什麼。」首座臉色微變，連忙想擺脫我的手。
「開玩笑呢，調節一下緊張的氣氛。你看，這樣不就輕鬆多了？」我鬆開首座的手，笑著說道。
「玩笑不能亂……」
「啪！」他鬆了一口氣，話還沒說完就被我反手一巴掌抽飛了。
「糟了，這下是真沒控制住。」我「後知後覺」地叫道。
「噗！」
首座無力地飛出去很遠，穩住身體後連吐了好幾口血，剛恢復的左臉又高高腫了起來。
「我不是故意的，朋友。」我趕緊飛過去要察看他的傷勢。
「別過來，跟我保持距離，打開空間讓我出去。」首座連忙喝止了我。
他現在真的就只想離開，就只有這麼一個簡單樸素的心愿。
「好的，沒問題。」
我揮手在他身邊打開一道門戶，讓帝國空間和外界連通了。
「呼！」首座話都沒跟我說，進入空間門戶就離開了。
「絕情的男人。」
我摸了摸鼻子，輕笑著嘀咕了一句。
「出來了，那是鬼世界的首座，他的氣息平穩，沒有受傷，可是他為什麼要用水霧遮住臉？難道是想神秘離去？」
外界的議論聲傳到我耳中，讓我莞爾失笑。
那不是廢話，不用水霧遮住臉，難道讓你們看他臉上的紅手印？
「莊周他們出來的時候，氣息不穩定，顯然是受了點輕傷。而首座出來的時候，氣息非常穩定，不愧是首座，實力果然強悍。」
「不知道首座是自己破陣出來的，還是和楊雲談妥了之後出來的。」
首座一言不發離開，更加令人好奇了。不管外界怎麼議論，都跟我沒有關係，只要我自己知道內情就行了。
「好了，危機解除了，這一戰之後，至少2天之內不會有不長眼的上門找死了。」
龍脈傳音給我。
「是啊，再過2天，首座他們如果又殺回來我也不怕了。」我笑了。
這次我打得這麼辛苦，是因為屍體傀儡暫時無法動用。
如果屍體傀儡能用，我早就把衛尊，劍傲他們打跑了。
「還有點時間，你把握機會，好好感悟一下帝國空間和你現在的力量運轉。7重巔峰的戰力，過了今天你就很難再感受到如此可怕的力量了。」
龍脈囑咐了我，便飛出了帝國空間，把最後的一點時間交給我。
外界還是很亂，其他勢力的中低階大帝依舊在糾纏，龍脈出去幫爺爺他們了。
「還有10分鐘，夠我簡單地感悟一下了。」我在空中盤坐了下來。
「臨。」
我花了半分鐘平復情緒，而後催動臨之天脈的力量，輔助我解析九轉神魔體。
臨之天脈是增加我修鍊天賦的，這是一條被動的天脈。
但我能刻意運用臨之天脈的力量，在短時間內大大提升我的修鍊天賦，讓我的悟性瞬間暴增數百倍，甚至數千倍。
冰封大帝說過，九轉神魔體需要配合那本記載神通的玉牌，才能修鍊。
但我想試試能不能通過臨之天脈，讓我感悟出九轉神魔體，哪怕是一絲絲都行。
反正10分鐘一過，九轉神魔體的加持力量就消失了。
我現在是能感悟一點是一點。
5分鐘後，帝國空間率先崩潰消失，使得我的身形展露在眾人眼中。
「那氣息太可怕了，我都不敢直視他。」
人們遙遙地看了我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帝國空間剛消失，我的實力在7重巔峰停留了片刻時間，然後才降低到7重，然後是6重巔峰……
「他怎麼沒有動靜？是不是受重傷在調息？」袁天罡奇怪地看著我，搞不明白我為什麼還閉眼在空中打坐。
現場的危機都解除得差不多了，還剩下不多的幾位大帝在死拼。
「呼！」
又過去了7分鐘，我身上的氣息瞬間暴跌到了中等大帝，被打回了原形。
「嘀嗒。」
這時候，我的額頭上流下了一滴汗珠。
汗珠滑落，竟然詭異地靜止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