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快就對上了？」我驚愕地看向天空，只見兩對浮空的冷漠眼睛，正在瘋狂地對轟，轟炸產生的力量掀飛了無盡氣浪。
「太可怕了。」
修士們捂住耳朵，閉起眼睛，不敢聽不敢看，只能用神識去「看」。
兩個天意對戰，那可不是大帝層次的戰鬥，每一次交手似乎都能把世界給轟碎，產生的動靜大到讓人覺得世界末日來臨了。
「搞什麼，嚇死我了。」
袁天罡捂著耳朵，畏畏縮縮地站在地面上，只敢用餘光查看戰鬥的動靜。
別說他了，就連我這個大楊皇朝的皇主都感到恐懼，生怕天意對轟產生的衝擊波會幅散下來，衝到大楊皇朝的軍陣中。
雖說我以前和天意對戰過，但那時候明顯是天意讓著我，沒有發揮出真正的實力。
而現在人鬼兩界的天意碰撞，爆發出來的力量至少也在高等大帝以上，甚至可能達到了天尊的層次。
「天吶。」
張璇站在凌天城的城牆上，肩膀上扛著一架金色的重弩，目瞪口呆地仰望天空。
她本來是在城牆上利用重弩射擊的，結果被兩個天意的交戰吸引了注意力。
一時間，戰場中的軍隊紛紛停手，所有人不管是人族還是蟲族，全都抬頭看著天空，眼中充滿了恐慌之色。
不僅兩大天意傳下的天威震懾著他們，同時他們還擔心天意轟炸的衝擊波會落在他們身上。
「咔擦咔擦！」
虛空中出現了密集的裂縫，猙獰粗大的裂縫一直蔓延到空間的盡頭。
「呼！」
破壞力巨大的虛無風暴從裂縫中衝出，吹進了戰場。
「轟！」
一些防禦力低下的修士在虛無風暴中碎成了粉末，更多的人則是受了輕重不一的傷勢。
我可以免疫虛無風暴，不代表所有的修士都能免疫。
虛無風暴的破壞力之大是毋庸置疑的，隨便吹過來都能碾碎一些弱小的修士。
天意之間的戰鬥是可怕的，兩個天意不會說話，默默地對轟著，天地間只剩下能量碰撞的炸響。
「不知道哪個天意會贏。」
我在忌憚的同時，卻又浮出了奇怪的念頭。
「天空中的兩對眼睛，為什麼打起來了？」武月凝跑到袁天罡身邊，嘟著嘴問他。
「因為，呃，他們在玩遊戲。」
「玩什麼遊戲？」
「玩對視的遊戲，他們兩個殺氣太重，對視的時候都爆發出閃電來了。」袁天罡睜著眼睛說瞎話，一點都不蛋疼。
「我也想玩。」
「膚淺，那個沒什麼好玩的，走，爺爺帶你去看會噴水的小烏龜。」袁天罡眯著眼睛。
「你說的是那隻小烏龜？不看。」
「不是，是另外一隻小烏龜，它的頭會伸縮，會變大變小，還會噴水。」袁天罡拉了拉褲帶，帶著武月凝離開了。
「這老東西，不會被武月凝的玩偶把命|根|子烤焦吧？我記得那個玩偶會噴火。」我不禁摸了摸鼻子。
所有人擔驚受怕地關注天意之爭，它們一打就是3小時，絲毫沒有要停手的意思，雙方你來我往地對轟，層出不窮的攻擊手段把我的眼睛都晃花了。
大楊皇朝和十殿聯軍都停止了交戰，全都隱蔽起來，防止被衝擊波誤傷。
要是被天意交戰傳出的衝擊波轟到，那就不是誤傷了，應該叫誤殺。
陰陽路已經閉合了，始母蟲軀體帶來的50兆蟲族，出來了一半，大概有25兆的樣子，剩下的一半蟲族還在鬼世界中。
因為天意之爭來得太突然了，戰鬥發生的時候，陰陽路還開啟著。
不及時關閉陰陽路的話，紊亂的能量會影響陰陽路的穩定性。
誤殺了陰陽路另一邊的蟲族事小，萬一天意對戰幅散過來的衝擊波把陰陽路碾碎了，那我的損失就大了。
對戰了這麼久，人鬼兩界的天意依舊沒有分出勝負，反正我看不出它們兩個誰落在下風，感覺狀態都差不多。
「呼！」
又是一小時之後，兩個天意突然間停止了戰鬥，一個懸浮在鬼世界上空，一個飄浮在人世界上空。
它們之間隔著一個鬼門關，就這麼遙遙地對視著。
「怎麼了？」
戰鬥突然停止，所有人都露出了不解的神色。
兩個天意誰都沒有受重傷，為什麼突然不打了？這也不像是決出勝負的樣子。
人群中喧嘩聲四起，議論聲在天地間蕩漾，但兩個天意都無視了人們的喧嘩，眼中只有對方。
在對視了好幾分鐘後，人鬼兩界的天意同時消失，隱入了虛空，從我們的視線之中徹底消失了。
「這算個什麼結局？平局？」
老龜坐在山峰般大小的玄武身上，大叫道。
「嗤！」
輕微的響聲之後，鬼門關深處走出一位披著華麗殿主袍的男子。
他面貌陰冷，氣息十分強大，背後的虛空都扭曲了，並且被無形的力量映成了黑色。
「又見面了，楊雲，不知道你在人世界的身體是分身還是本體，我希望是本體。」
男子陰森地笑了。
「楚江王，不，其實我更應該叫你老丈人或者岳父，可惜差一點啊，差一點我們就不需要兵戎相見了，差一點就能聯手共謀大事了。」
我沒有正面回答他本體和分身的事，話鋒一轉，說到了楚輕舞這事。
「哼！」
他輕哼一聲，沒有接我的話鋒，這件事是他最大的痛處，自己的親生女兒居然為了一個野小子，背叛自己。
和楚江王對話的時候，我的心情卻十分沉重，沒有想到十殿殿主可以進入人世界了。
我注意到楚江王進入人世界的時候，都不需要擊穿鬼門關外的屏障，那層屏障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消失的。
「嘩！」
楚江王的出現引起了軒然大|波，人世界的勢力對鬼世界了解不多，絕大部分人都不認識楚江王，只知道他身上的殿主袍很華麗，體內氣息非常強大，並且擁有超凡的氣場。
「怎麼可能，十殿殿主怎麼可以進入人世界，剛才不還是無法進入的嗎？」
落月和安雅琳他們瞳孔收縮，有了不妙的預感。
十殿殿主的戰力，我曾經跟他們說過。
很多人都在驚訝於楚江王的入侵，同時我們都在猜測，剛才是不是人世界的天意戰敗了？否則為什麼人世界的天意允許楚江王進入人世界？
結果明顯是偏向鬼世界天意的。
「呼呼！」
在我沉吟思慮的時候，接連2道細微的破空聲出現，又是2位殿主出現去了，是都市王和卞城王。
「不要跟他廢話，趕緊動手。」
氣質飄逸的都市王對楚江王說了一句，伸出雙手，十指輕微地抖動起來，撥動了整片虛空。
「噗！」
下方的戰場中，很多修士被幅散下去的氣機影響，面色潮|紅，一口鮮血噴了出去。
「動手。」
楚江王和卞城王對視一眼，微微點頭，祭出了自己的天道異次元。
殿主的最強殺招是本命閻羅，但作為底牌，本命閻羅不會輕易施展。
「皇！」
大怪獸看到我這邊的情況，大叫著沖了過來。
「嘩啦啦！」
大怪獸還沒有飛到我身前，天空中血雲匯聚，而後突然降下了血雨，淅淅瀝瀝的雨點落在人世界的每個角落，帶出了悲傷的氛圍。
「有大帝隕落了。」
這麼熟悉的場景，我不是第一次經歷了，瞬間就反應了過來。
「是爺爺那邊殺的。」
我環顧四周，沒有發現有大帝隕落，那麼答案就呼之欲出了。
爺爺和始母蟲下屬的3尊大帝，在空間深處轟殺地府的3尊大帝，一定是3尊大帝中有一位被殺了。
「居然被殺了一尊大帝。」
3位殿主也詫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