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爺孫關係

正文卷

按照袁洪交代的消息,他是在彩票站的時候遇見的這個野道士。

剛剛死了,結果發現中了五百萬大獎,正在痛心疾首的時候,野道士找上了他。

野道士穿的破衣爛衫,好像個街邊乞討的乞丐。

但袁洪當時一看還有人能看見自己,就開心的不得了,也沒管他到底是什麼身份。

野道士用滿足他的一個條件,換取他身上的彩票大獎。

袁洪一想自己都死了,也花不到這個錢了,當時就很生氣,然後就想到了胡姍姍,要把她變成自己的鬼媳婦兒。

他把自己放彩票的地方告訴了野道士,然後野道士滿足了他的要求。

然而,心中的戾氣卻驅使他做更多。

他又讓老道士出面把胡澤林和胡珊珊都騙去了別墅內,他嚇走了所有的護工,在嚇走胡澤林,這樣他就可以和胡珊珊住在別墅裡面長相廝守了。

只是沒想到護工都跑了,胡澤林卻不走。

戾氣驅使著袁洪殺了胡澤林,曾幾次三番的下手卻都被胡珊珊給阻攔了。

結果最接近成功的一次,還被我給撞了個正著,也給阻止了。這才沒有讓他釀成更大的錯誤。

據袁洪交代的以上這些信息。這個野道士應該是個貧瘠窮困,三餐不保的社會下等人。

身懷邪術卻沒有用此來謀財害命,顯然是個心地不算太壞的人。

又能為了五百萬害了一個人,顯然也不是個心地太好的人。

不好不壞,蹲在彩票站門口等著天上掉餡餅的乞丐,肯定是個好吃懶做,貪圖捷徑的人。

乞丐拿了五百萬,第一時間要幹什麼呢?

肯定是吃飽喝足穿暖睡好,然後呢?

「距離事發已經過去很長一段時間了,不知道那個野道士會不會已經離開了這座城市?五百萬也不是小數目,去了交稅的錢,也夠一個平凡人家吃喝一輩子的了。」

我和閻嘉勛還有葫蘆祖宗蹲在馬路牙子上分析。

「既然他時常在彩票站附近遊盪,附近人應該都認識的,我們去找找看吧!」我提議道。

閻嘉勛點點頭,然後按照我們猜測的去了彩票站。

其實還有一種可能,等到了一次天上掉餡餅的機會,可能還有第二次。

也許道士野心不死,繼續在那個彩票站附近遊盪,沒準還能碰到第二個袁洪也說不定?

下了計程車,我和閻嘉勛溜溜達達的走向彩票站。

一路上有不少人因為閻嘉勛酷帥的裝扮而側目。

然而,他們看不到他的臉,就看我的臉。好多的目光,我覺得自己都要被頂出窟窿來了。

閻嘉勛手裡攥著那團灰濛濛的霧團問道:「你就是在這附近遇到那個道士的?」

袁洪嗯了一聲:「他主動找的我,我也不知道他從哪鑽出來的。」

我四處看了一圈,並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人士。

我走到彩票站內,屋子不大,也就十幾平米,裡面坐了七八個人。

都在昂著頭,對著掛在牆上的號碼研究。

打票的服務員是個年輕的女孩兒,懶散的坐在櫃檯後面玩手機。

袁洪突然開口說道:「這女孩兒叫彩霞,長得挺好看的。每次我來的時候,她都給我倒一杯水。聽到我死的消息,還為我哭了呢。」

我哼的一聲,小聲嘀咕著:「你還有心思來看看人家為你哭沒哭,你還覺得自己很喜歡胡珊珊?」

「那不一樣……」袁洪狡辯。

我在懶得理他。

大步走到櫃檯前,曲著手指在玻璃柜子上面敲了敲。

彩霞抬起頭來看我一眼,一張撲了麵粉似得臉,嘴唇抹了鮮紅的口彩,打扮的好像日本藝伎,給我嚇得心臟一哆嗦。

在她故意濃妝艷抹的掩蓋下,不難看出她的本質是很醜的那種。

就這樣的……袁洪說她長得好看?

他眼瞎了吧!

我在心中暗暗鄙視了袁洪的審美觀,同時也覺得胡珊珊可能瞎了眼。

彩霞估計是看到了像我這樣年輕帥氣的小哥站在面前,忽的眼前一亮,頓時就笑了。

彩霞放下手機看著我:「雙色球?還是六合彩?我這還有刮刮樂呢,你要哪種?」

「你好。我有點事情想諮詢一下你。」我開口說道。

彩霞一副很好說話,又好奇的樣子:「什麼事啊?你說吧。」

「我想問,前一段時間,你們這附近是不是有個……就好像要飯似的一個男的,穿的破衣爛衫,經常來買彩票的?或是在彩票站附近溜達的?」

彩霞聽了我的話,神情突然變的古怪,看著我的目光也警惕起來,問道:「你找他幹什麼?你是什麼人?」

我一聽這話,那肯定是認識的了。

我笑了笑:「一點私事,方便告訴嗎?」

「我不知道。」彩霞冷了臉搖頭:「屎盆子扣腦袋上的幸運讓他趕上了,中了五百萬,早不知道躲什麼地方去當土豪了吧?我哪知道?不買彩票你就出去吧。」

說完不再理我,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面。

我眉頭挑了挑,回頭看了一眼閻嘉勛。

彩霞這才注意到我身後還有個人,穿的神神秘秘的,頗為好奇的看了幾眼。

閻嘉勛的腦袋在斗篷裡面對我輕輕的搖了搖。

我瞭然,回頭對彩霞說:「謝謝,打擾了。」

說完我們轉身往外走去。

出門之前,閻嘉勛手腕一抖,一團朦朧霧狀的圓糰子飛了出去,落在了彩霞的腦袋頂上。

估計她會感覺突然的陰冷,哆嗦一下。

我和閻嘉勛出了彩票站,並沒有走多遠,站在馬路口四處張望,給人感覺像是在打車。

不多一會兒,一道霧影冒著青煙,嗷嗷大叫的朝我們飛奔而來。

閻嘉勛斗篷一展,將袁洪裹在了斗篷內,開口問道:「打探明白了?」

袁洪被太陽短暫的照射後哼哼了兩聲,整個身體都淡了。

他勉強打起精神來說:「果然被你們猜中了,你們前腳一走,她就開始打電話。我沒想到,她和那個老騙子竟然是爺孫的關係!」

袁洪很驚訝:「那她怎麼能讓他爺爺當乞丐呢?」

閻嘉勛一副我早知如此的模樣:「那個彩霞的身上籠罩著一股陰氣,雖然女子為陰,但她的陰氣太重了。這應該是天生體質的原因,如果她的父母也是和那個老道士一樣修習鬼術的話,這就不難解釋了。」

原來如此。

我看著袁洪問道:「她是不是和那野道士通了氣了?叫他躲起來?」

袁洪搖頭:「沒有,她把老頭給罵了。說是讓老騙子離她遠一點,中點破錢,弄得她不得安生。不是半夜被人尾隨,就是險遭綁架。她罵老頭害死了她父母還想來害她,讓他走得遠遠的,別老在她面前轉悠什麼的……」

我眨了眨眼,這是咋回事呢?

「爺孫不和?有隱情啊。」葫蘆祖宗說道。

「只要我們看住了彩霞,肯定就能找到野道士。」

我們幾個研究了一下,敲定了方案,然後開始了蹲坑計劃。

閻嘉勛一直好奇我那天是怎麼偷偷潛入了他們的帳篷裡面去的。

直到葫蘆祖宗拿出了隱身披風,他才恍然大悟,對葫蘆祖宗的能力有了初步的了解。

我們披上了隱身披風,坐在彩票站對面,一人手裡捧著個盒飯,吃的還挺香的。

閻嘉勛感嘆道:「想不到咱們兩方一向勢不兩立,沒想到我這會兒還能和你坐在一起吃飯聊天。」

「我也沒想到。以前帶著偏見看你們,又誤解太深,自然關係不好了。」

我三口兩口將一個鹹鴨蛋吃了,然後把蛋殼丟進附近的垃圾桶。

「說真的,老閻,那鬼嬰真的沒辦法救嗎?」我套近乎的問閻嘉勛。

閻嘉勛搖了搖頭:「我知道的現實生活中是沒什麼辦法速成的,不過……我現在想到了另一個辦法,不知道可行不可行。」

說著閻嘉勛將目光掃向葫蘆祖宗,笑了笑。

小葫蘆穿著隱身披風,懷裡抱了個雞腿,吃的滿身的油膩。

突然發覺閻嘉勛看向它,頓時打了個寒戰:「幹嘛?」

我也微微一愣:「是什麼辦法?」

「她不是能召喚出哆啦A夢的隱身披風嗎?是不是也可以藉著哆啦A夢的時光機回到過去?想盡辦法保住這個孩子呢?這樣一來,所有問題不都解開了嗎?」

閻嘉勛這一席話說出來,我如醍醐灌頂一般,豁然明朗。

「對啊,可以用時光機回到過去。這個辦法好啊!」我敲了一下自己的腦袋,不嫌棄葫蘆祖宗滿身的油,把它抱起來吧唧的親了一口。

葫蘆祖宗哼哼著躲避我的狼吻,嫌棄不已。

解開心中的一個結,頓時輕鬆不少。

我們三個蹲了一天的坑,到了晚上的時候,閻嘉勛不用再披著礙事的大斗篷,將其脫了下來。

夜晚的光線較暗,彩票站的位置又不是正街,所以附近的行人較少,每個走過來的人,我們都不會放過。

就在這時,黑夜的前方,昏黃的路燈下,顫顫巍巍的走過來一個老頭。

大約六十幾歲,佝僂著腰,拄著一個拐棍,咳咳的咳嗽幾聲走了過來。

我突然就警惕起來,一把抓住閻嘉勛的胳膊。

閻嘉勛點點頭,低聲道:「來了。」

於此同時,彩霞也關了店門,上了鎖,從彩票站內走了出來。

一轉身,爺孫倆撞了個正著。

彩霞當時就喊道:「你怎麼又來了?不是讓你別來找我了嗎?拿著你那幾百萬去養老吧,你缺孫女就去認一群孫女兒,還差我一個嗎?」

我一聽,這個彩霞說話還真是難聽。

老頭子也不生氣,似是習慣了。

咳咳了兩聲,低聲下去的說:「彩霞,我怕你一個人晚上走不安全,爺爺來接你。」